第七百九十章 段譽失蹤之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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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青茗苦笑了一下,說道:「母親,您想一下啊,若是炎凌宇沒事的話,誰敢在他的地盤上放火?至於他,為什麼要算計譽兒?且不說譽兒救他的命,已經救了數次,炎凌宇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就說炎凌宇若想對付譽兒,他有一百八十種讓譽兒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方法,那麼,他為什麼,要在自己的別苑裡對譽兒下手呢……所以,一定是因為炎凌宇失勢了,所以,那些人才會在他的地盤上,對付譽兒!」

  不得不說,最了解炎凌宇為人等等的,還要數段青茗了。

  不但是杜青鸞,就連那個伏在房樑上的人,都不由地點了點頭——這位段大小姐,可真不是普通人啊,在這樣的場合,居然還能公道地說出這一番話出來!

  杜青鸞沉默了一下,說道:「那麼,依你說,青茗,譽兒他……」

  下面的話,已經沒有辦法再問下去,杜青鸞總不能說,你覺得,段譽究竟是了,還是沒死吧?

  杜青鸞沒有說,可段青茗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段青茗說道:「母親您的意思,一定是想問譽兒出事沒有……那個燒死人的,是不是譽兒,是不是?」

  杜青鸞點了點頭!

  是的,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弄清段譽究竟有沒有事,究竟有沒有出事。

  段青茗想了想,卻搖了搖頭:「這個,我真不知道!」

  段青茗的分析,可以說是絲絲入扣。段青茗的想法,可以說是非常的合情合理。可現在,她居然不知道段譽有沒有出事?

  杜青鸞知道,段青茗是因為關心過甚所致,她微微嘆了口氣,卻不說話了!

  只聽段青茗幽幽地說道:「炎凌宇對人對事,都看得非常透澈,昨晚的事情,也可能在他的意料之中……我不知道,他用什麼方法,騙了譽兒過去,還留了譽兒在別苑。可我卻知道,他一定是迷暈了譽兒,或者是綁了他……因為,炎凌宇若是離開的話,譽兒是不會一個人留在他那裡的……畢竟,秋試即將開始了!」

  段青茗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她輕聲說道:「可是,炎凌宇既然迷暈了譽兒,又留他在那裡,就不會毫無準備……也就是說,譽兒很可能沒事……可是,若是炎凌宇根本就沒有預測到自己出事,所以留了譽兒在那裡的話……那麼,譽兒很可能,就沒了!」

  杜青鸞呆呆地望著段青茗,只覺得心痛得無法呼吸。

  段譽生死未卜,這世上,最傷心的人,應該是段青茗,可是,她一個十來歲大的孩子,就這樣,一點一點的,將事情剝繭抽絲的,分析得絲絲入扣!這需要怎樣的勇氣,需要怎樣的冷靜?而這個少女,在曾經的曾經,究竟遇到過什麼?所以,才能用成年人都沒有的冷靜,去看待對自己最殘忍的事實?

  杜青鸞心裡的內疚,如同潛水一般地涌了上來——丁柔,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的孩子!

  杜青鸞走過去,一把抱住段青茗的肩膀,輕聲說道:「傻丫頭,你若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我知道,你心裡難過的!」

  段青茗仰起臉來,看了杜青鸞一眼,說道:「哭……我為什麼要哭?譽兒生死未卜,我怎麼能在這裡哭呢?我一定要看到最後的結果!」

  杜青鸞看著段青茗的眼神,忽然說不出話來!

  段青茗掙脫杜青鸞的懷抱,她悄然地抹去眼角的淚水,然後,轉過頭來,朝杜青鸞說道:「母親,這件事,您和我知道就行了……請暫時不要告訴父親!」

  杜青鸞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青茗你放心好了,你父親那邊,有我!」

  段青茗點點頭,卻站起身來:「母親,您回去歇息著吧,我要出去一趟!」

  杜青鸞知道段青茗出去,一定是關於段譽,她也沒有問段青茗究竟去哪裡,只是低聲說道:「青茗,要不要讓春桃和你一起去?」

  段青茗身邊的丫頭,全部都是弱不禁風的丫頭。只有春桃,好歹會些功夫,也不至於讓人欺負了段青茗去!

  段青茗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一則,春桃姑姑的傷才剛剛好了一些,二則,我不在,譽兒不在,若是春桃也不在的話,父親一定會擔心的!」

  段青茗走上前去,輕輕握了握杜青鸞的手,說道:「母親放心好了,有什麼消息,我會第一個通知您的!」

  杜青鸞知道,段青茗是個有主見的孩子,而她無論說什麼,段青茗都不一定會聽。於是,她輕輕地嘆了口氣,拍了拍段青茗的手,說道:「好吧,好孩子,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和我說!」


  段青茗點了點頭。然後,回屋裡換衣服去了!

  杜青鸞走了,月葭和秋寧簇擁著段青茗去被妝,換衣服。就在這時,夏草兒也回來了。她也和秋寧一樣,得到了那個驚人的消息!

  段青茗轉過頭來,望著夏草兒,說道:「夏草兒,怎麼樣?」

  夏草兒也是從段譽的酒樓里,一口氣跑到了炎凌宇的別苑,然後,同樣得到了那個驚人的消息。

  她原本想說上一番的,可是,看到段青茗的臉色,以及早已回來的秋寧,她就知道,這些事情,段青茗應該早就知道了!

  夏草兒囁嚅地說道:「那個……小姐,別苑裡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段青茗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所以,我要出去!」

  看到段青茗的眼神略微詫異,夏草兒向後瑟縮了一下,她放低聲音說道:「是那個鄭吉!」

  鄭吉?他來做什麼?

  段青茗知道,鄭吉是個驕傲的人,同樣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他知道了段譽出事,是過來問情況的吧?

  夏草兒說道:「奴婢先去了酒樓,鄭吉告訴奴婢說,原來,大少爺在昨晚晚飯的時候,曾經捎信過來,讓他這兩天休息,好好備考。所以,他一聽到大少爺出事了,就吵著要和奴婢一起去找……然後,奴婢和鄭吉就一起去了三皇子的別苑……可是,別苑已經被封了,聽說,三皇子殿下,也被禁足在宮裡,出不來了!」

  段青茗沉默了一下,卻沒有出聲!

  炎凌宇被禁足倒是小事,可現在呢?別苑都被封了,那麼,可是炎凌宇出了什麼事了麼?又或者說,他被誰抓到了什麼錯處麼?

  夏草兒偷偷看了一眼段青茗的神色,接下去說道:「奴婢著急通知小姐,就趕快回來了,可是,那個鄭吉一定要和奴婢回來,還說什麼,沒看到大少爺沒事,他是不會走的!」

  段青茗沉默了一下,說道:「鄭吉現在哪裡?」

  夏草兒看到段青茗沒有生氣,這才鬆了口氣,說道:「他就在院外等候呢,說是等小姐用到他的時候,儘管吩咐!」

  段青茗想了想,說道:「行了,我知道了,夏草兒,你先喝口水,休息一下,回頭,我有事吩咐你去做!」

  夏草兒抹了一把汗水,然後,拿過茶壺,一口氣喝了七八杯,秋菊一邊幫她倒,一邊說道:「夏草兒姐姐,你慢些,慢些!」

  夏草兒終於喝足了,她看了秋菊一眼,說道:「還說慢些……慢什麼慢?我都快給渴死了!」

  秋菊聽了,心裡一熱——這就是段青茗的丫頭,可以為了主子的一句話而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夏草兒喝完水「登登登」地跑出去,找鄭吉去了。原本,夏草兒還忐忑不安呢,怕小姐二話不說地就讓鄭吉回去,現在可好了,可以留下鄭吉來幫忙,夏草兒可開心了——要知道,那個鄭吉啊,別的不說,被她一吼一凶的,又是什麼「好男不和女斗」,又是什麼「子曰:女子和小人最難養之類」的,最後,就乖乖的聽夏草兒指東行東,指西行西了!

  現在,若是小姐派了差使,那麼,她可不多了個小跟班了?

  秋菊留在原地,收拾東西。沒過多久,段青茗就出來了。秋菊一眼看去,頓時睜大眼睛——平日裡,秋菊就知道,她家小姐生得十分的漂亮,可是,卻沒想到,打扮之後的段青茗,會如此的漂亮!

  段青茗的身上,穿著一件淺粉色的修身上裝,下著一條淺到粉色的微藍裙子,恰到好處的裁剪,凸現出她修長勻稱的身姿;特別是上衣那粉色極淡已經接近白色,但是卻很嫵媚,就似少女臉頰上最自然卻最誘人的紅暈。

  而這件衣衫,一改平日裡的素淨,在衣袖、襟前、袍角卻用素金色鑲了寬寬的邊兒,更襯出高貴之氣。

  段青茗的臉上,也化了淡淡的妝容,勻開的粉底,敷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更顯得她的眸子清澈明亮,兩道彎彎的柳眉長入鬢間,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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