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 所謂的真相大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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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離去的瞬間,劉淵的心裡,不知道浮起了什麼樣的滋味兒。這個岩洞裡,有他關心的人,有他夢縈相牽的人——在多久以前,當他還是那個布衣粗衫,身心純白的少年時,他就在心裡暗暗發誓,為了那個溫暖了他一生的女子,他甚至可以付出一切。

  可是,青茗,現在我已經不配了不是麼?是我,用自己的雙手,將你一寸一寸的推離,一直將你推到遙不可及的地方。

  可是,青茗,你知道麼?

  就算我到不了天堂,我仍相信,仁慈的上天,會為我找一個天使來愛你。就算你已無法看到到我的蹤跡,我也會以上天之外,讓天使純潔的翅膀,替我保護你。

  現在,我要走了,生活還在繼續,我要為一切錯的東西,付出應付的代價——就因為你從來沒有放棄過我,所以,我不會放棄你。

  ,你要記得,我的今生求其他,只願在今後的每一天,哪怕是在地獄,我都會靜靜的,靜靜的望著你。

  劉淵走了。

  他閉了閉眼睛,在流風四起的黎明之前,快速地離去,頭也不回。

  炎凌宇站在那裡,望著劉淵的背影,一直緊握著的手心,終於放了下來。

  劉淵,這個既傷害了段青茗,又傷害了他的人,終於消失了。可是,他帶給這些人的傷害,卻永遠留在身體裡,甚至是心裡。包括知道了真相的段青茗的歉疚,包括劉淵在他的身體留下的,永遠都沒有辦法痊癒的傷害。甚至是生命。

  因為,段譽那個幾乎無所不能的老頭子師傅說了,即便炎凌宇身上的毒解了,武功也在恢復了。可是,那些毒對在他的體內停留過長,造成的傷害已經無法彌補,所以,炎凌宇的生命,最長不會超過十年。

  那時,炎凌宇恨極了劉淵。即便,劉淵這樣做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了從他的身邊奪回段青茗。

  可是,他終究放過了劉淵不是麼?

  一如段青茗所說,痛恨著的人,是痛苦的。能從痛苦之中解脫的人,卻是幸福的。

  現在的炎凌宇是幸福著的,因為時過半年,他終於再次看到了段青茗,看到了那個一直令他夢縈魂牽的女子。

  因為他的幸福,所以,他放過了劉淵。

  段青茗的人還非常虛弱,可是,她躺在那裡,一雙因為中毒而虛弱眼睛,一直定定地望著炎凌宇,看那樣子,似乎怕炎凌宇會忽然消失了一般。

  炎凌宇有些好笑地望著段青茗,說道:「你看著我做什麼?我又不會變成鳥兒飛走。」

  段青茗沉下臉來,忽然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塔圖怎麼樣了?」

  炎凌宇說道:「他進京去見父皇了啊!」

  塔圖去見皇上了,那麼,他可是欲行不軌去了麼?那麼,京城之中可有防備?會不會被出其不意地圖謀了呢?

  段青茗這想著,不由地看了炎凌宇一眼,當她看到炎凌宇仍舊一副氣定神閒,沒有一絲擔心的樣子,段青茗不由地苦笑了一下,這炎凌宇都能坐在這裡,象個沒事人一般的,這京城之中,自然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可有些事情,段青茗必須得弄明白。她想了想,問炎凌宇:「塔圖這一次進京做什麼來了?」

  炎凌宇說道:「和我大夏聯姻啊!」

  段青茗聽了,又是一怔,聯姻?好熟悉的一個名詞啊。段青茗可記得,清鐸好象就是想和大夏聯姻的,只不過,聯姻的對象是清鐸,求的是大夏的一位公主。

  而現在,是兩國之間舊話重提了,還是那個清鐸又轉移了目標了?

  想到這裡,段青茗又問道:「誰和大夏聯姻?」

  炎凌宇的眸子裡,轉過一道流光,轉瞬即逝,他淡淡地說道:「玉蘿公主和我。」

  段青茗一聽,不由大吃一驚:「怎麼是你?」

  要知道,大皇子炎凌珏今年剛好二八,早已經到了成親的年紀,可是,卻並未納正妃。二皇子炎凌睿,也差不多過了十六了,也差不多到了訂親的年紀,唯有炎凌宇,今年才剛剛十五剛過,距離訂親的年紀,還有一年多呢!可是,現在的聯姻,既不是和炎凌珏,也不是和炎凌睿,而獨獨是和炎凌宇?

  炎凌宇一看段青茗的反應,連忙說道:「你放心好了,我已經回絕了。」

  若在平日,炎凌宇一定會說些笑話,好好地調侃段青茗一番的,可是,再一看她衣衫不整的樣子,以及老頭子剛剛所說的話,炎凌宇連開玩笑的心都沒有了。他老老實實地答道:「塔圖的說玉蘿公主選中的我,其理由就是年紀相當,可是,我已經讓父皇替我回絕了。一則我的身體不允許,二則,我不想這麼早定親。」


  炎凌宇自然不是不想定親,相信這定親的對象若是段青茗的話,他肯定迫不及待地應下了。可現在,卻是一個異國的女子,而且是一個害他如此之慘的對象,你叫炎凌宇怎麼肯答應呢?

  段青茗想的,卻是另外的問題。一則,她忽然想起來了,炎凌宇珏是大皇子,將來是要繼承大統的人,他的正妃,不是國之肱股,就是重臣之女,絕對沒有可能是一個異國的公主,而且,還是一個如此反反覆覆的異邦之女。

  至於二皇子炎凌睿麼,莫說他根本就看不上玉蘿公主,即使是看上了,他也不敢擅自對自己的婚姻說出任何的看法。

  因為,但凡皇族子女,沒有誰的婚姻是可以自主的,要麼,他們會被用來穩固一方勢力,要麼,他們就會被用來作為和親的棋子,所以,將來,無論是炎凌珏的婚姻,抑或是炎凌宇和炎凌睿的婚姻,全部都是以政治婚姻為目的的。而他們,根本就無從對自己的婚姻提出任何的抗議。

  炎凌宇卻不知道段青茗在想什麼,他看到段青茗低頭沉思,不由地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經月不見,段青茗變得更加沉靜,此時,她臉色蒼白,神情虛弱地坐在那裡,原本就沒有什麼表情,可就是她這不嗔不怒的表情,讓炎凌宇的心裡不安。

  因為炎凌宇和段青茗一樣,都是喜歡將心事藏匿到心底的人,所以,只要一看到段青茗的這種表情,炎凌宇就知道,這個段青茗,一定是在打什麼主意的了。

  段青茗抬頭,望著炎凌宇,認真地答道:「我在想啊,你雖然拒絕了,可是,塔圖肯定沒有那麼容易罷休的,他一定會想法子逼你答應的。」

  炎凌宇低頭,看了自己一眼,淡淡地說道:「一如你所說,或者塔圖是不想放棄的,可是,玉蘿公主絕對不敢嫁給我……」

  段青茗一聽,不由地愣了一下。玉蘿公主不是說自己很喜歡炎凌宇麼?那種喜歡,段青茗看得出是認真的,正因為玉蘿公主的感情是真的,才騙過了段青茗,取得了她的信任,結果,卻害苦了炎凌宇。

  想到這裡,段青茗恍然大悟地說道:「玉蘿公主是怕嫁給你以後,你地找她秋後算帳吧?」

  要知道,炎凌宇睚眥必報的性格,可是出了名的,玉蘿公主若要嫁給炎凌宇的話,可以說,以後的苦頭,有得她吃的。玉蘿公主一定是想到這些,再加上做賊心虛,所以,就不敢吵著嫁給炎凌宇了吧?

  聽了段青茗的話,炎凌宇只覺得額頭布滿了黑線——什麼秋後算帳啊,這些事,貌似只有段青茗才會做的吧?他炎凌宇,什麼時候和人秋後算過帳了啊?要知道,他最喜歡的可是現世報啊,今天的帳,今天就要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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