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寇可往，我亦可往矣！
12月的最後10天，幾乎是眨眨眼就過去了。
……
12月20日，
小瀾星消耗自身所有質量與過往以億年單位計吸收的恆星能量，化成進化之光和中子射線，對藍星進行了深度改造。
……
12月22日，
藍星所有人和生靈基本從深度改造的沉睡中醒來，並且因為能力大增與環境劇變的原因，埋下混亂的種子。
……
12月23日，
在這全民進化的第三天，遠東-昇陽聯合勢力完成了以大城市為點的局勢基本穩定，與之相對的是東聯邦名存實亡的開始進入難以挽回的解體崩潰，同樣的還有非與美，即使是北美地區，也不得不另謀出路。
……
12月24日，
大量藍星生命發生進一步異變，各種恆星與宇宙風暴射線從削弱的大氣層進入，對各種生命體的基因層面造成了進一步的擾亂，大大增加了隨機性，迫使生命體們開始適應這種更激烈的進化節奏。
……
12月25日，
生命體們開始更頻繁的遷移，或者進行更激烈的行為，
各種各樣的衝突劇烈演化，從原始的殺戮與吞噬，再到種種不可描述之事。
在仿佛幾天時間就回歸原始叢林社會的藍星上，卻依然有著相對穩定的秩序在頑強堅持並不斷壯大起來，正是遠東-昇陽聯合勢力的地區。
大量黑液執法者以殘酷的手段，迅速鎮壓了絕大部分的不法事件，並以城市為中心，向附近村鎮輻射它的影響力。
……
12月26日，
北美聯邦的近百個州，也由其中幾個洲的聲稱開始，正式進入解體過程。
隨後又迅速有數個小聯合勢力重組，明顯要變換過去的聯邦制度。
鍾陽這邊也秘密派遣一部分受控的藍星本土野生黑獸，讓它們作為成熟呈成體制的戰鬥力支援這邊的便宜老丈人，讓他依賴過往杜馬家族名聲，聯合幾個要好的州勢力，在新的北美上建立新人類的新勢力政體。
……
12月27日，
中亞地區裡的昭君正式出手，利用遠比進化後的新人類成熟的黑液戰力輔助，打壓收服一批人，拉攏組建起地盤。
她要配合鍾陽的全球戰略在這兒進行布局，哪怕不能快速完全統治，也要先扎釘子，宛如圍棋中的邊角布落閒子的一記閒手。
……
12月28日，鍾陽在南美的克隆體，在幫助博加德穩定確定位於中非的新國家定都過程中，他意外於博加德的操作，或者有可能是那位教官的做法，
博加德選擇的方式是君權天授，
但他這位君的權力來源明白公示源於天，而天自然是那一位至高的超凡者!
由鍾陽親自過去為博加德加冕的同時，他還「施法」召喚一場大雨降落，讓眾人感受到了真正的神跡。
這場神跡與天授君權的儀式，至少在當時極大強化了博加德的權威，因為他背後有一位現世神靈般的存在，在為其撐腰站場！
鍾陽想明白這一點後，也只是笑罵了一聲，並不是很在意被博加德或者那位老教官「算計」了一把。
強大如他這種生命程度，榮辱毀譽都難以有根本影響了，
如果這能讓他看到更多樂子或者學到新知識，他也會默許！
……
12月29日，各地出現一些能力更強大的超級個體，包括不限於擁有單體增長到幾十米高度的體積、搬運起從數噸到數十噸的巨大力量、輕鬆跑出超音速的速度等，能力在10天時間裡，發生了幾乎每天翻一倍的巨大增長變化。
與此同時，由於秩序恢復最早且更好利用了集體力量，遠東方面的科研力量，也對這種進化影響中最重要的中子射線背後的東西，有了初步的確定。
從人體和動物體內，特別是能力強大者的身體內有著更豐富的某種物質，這種物質具有相當活性和特異性，它似乎和黑液微生物有點類似，但並不很相似，
當它們從一個人體內被提取出來的時候，總體積通常在花生米到桌球大小之間，而且有研究數據作為證據表明，正是這些東西在人體內的活動，引發了包括誘導、激活、快速剪輯等基因層面的底層變化。
為此，以李卡琳娜轉而帶領的新成立研究團隊，將這種中子尺度的物質，簡單粗暴命名為：可組成中子流的類流體運動形態的DNA機器人。
它描繪了該DNA機器人運動時的大致形態，是如同流動的一連串中子組成的中子流，它對任何生物甚至物質的原子尺度級別的結構造成深遠影響。而每個單位都是一個單獨的中子，但目前尚未完成恢復的觀測觀察用電子儀器，無法進一步解析出這些中子的、更細微尺度的信息。
之所以它不能被稱為流體運動，這僅僅是因為需要某種近似的東西來形容它。
就好像電子云，並非真的有一片雲般形態的物質圍繞著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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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實際是指，當用統計概率的方法來製造一個模型，形象地描繪核外的電子運動軌道與空間分布的形態，它是一種幾乎無法準確肯定、沒有確定方向和軌跡的運動，因此模型最終表達出來的樣子，許多的點和線條（粒子和波），很像一片電子組成的雲。
同樣的，粒子和波也並非真的波，它們同樣是一種抽象的表達。
因而，此類似乎是引發全球生命體乃至物質諸多異變的「原凶」，
遠東的科學家們，就將其暫時的定義為某種呈現流體運動軌跡形象的中子流，
它們由一個個的中子級DNA機器人組成，能根據它們記錄的信息，對各種物質進行最底層的基因甚至非基因的物質成分改變。
……
……
12月30日。
在這個月的最後一天，晚上。
在南美洲的內陸，有個小小的國家叫烏拉達。
如今這個面積僅17萬平方公里、5百萬人口的國家，已經換了位女主人。
在新的首都王宮裡，帝制的新制度政權在這兒被建立了起來。
大臣官員、公務員和軍官們，都在一醉方休，或者相互三三倆倆攀談。
那位來自東方的女帝的登基儀式，早已經完成了。
現在是她的手下們慶祝時間。
如今，剛剛趕在這月末與年末登基的新女王，在她的榻上。
女帝迎來了她的男主人。
她不再有剛才身穿華服宣誓的威儀，而是像只急不可耐的雌兔子撲過去。
只是戰至幾輪後，姬宇晴就心滿意足了。
鍾陽剛從昇陽那邊的戰場趕過來，這會兒同樣不算太熱切，
因此，他也並不趁勝追擊，放過了剛開始時很囂張的她。
姬宇晴這會兒乖巧得不行了，嘴角含著慵懶笑容，一點兒也不在乎被毀的容貌。
至少在這時，她並不去想這件事情了。
過去能修復卻不修復，那是因為過於在意。
現在能修復卻不修復，卻是因為有小心思。
她躺在他的腿上，看著外面的星空，輕聲道：「這樣的變化，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呢。」
「不壞，至少全新的格局，讓那些人心思活躍起來，更願意和你重新建起與在這兒打拼根基了。」鍾陽輕笑。
姬宇晴點頭，明白有好也有壞，
她只是單純想和他說話而已。
雙方在這事後餘韻中，一起看了會兒南美的天空，發現星星異常明亮。
「大氣層受到的破壞程度怎麼樣了？」
「不算很壞，至少外星佬給我們留了一半或者三分之一。」
鍾陽搖頭，想到這10天來內的種種事情。
其中就包括針對天象的檢測，確定了大氣層受到那場進化之光的破壞。
大氣層保護宜地行星，能免受恆星中的強烈輻射影響，主要是大氣層中的臭氧層、雲層、氣溶膠顆粒和地球磁場起到作用。
紫外線輻射由臭氧層吸收了大半；
雲層和氣溶膠顆粒消散與反射了部分的太陽輻射；
地球磁場阻擋了相當數量的、來自太陽的帶電粒子，並形成了一個帶電粒子層帶，使其被引導向地球兩極，保護星球地表的宜居地區。
不過「壞事做絕」的外星文明，也考慮到了這點。
它們故意破壞了大氣層的相當部分，
使來自恆星的各種射線、輻射和粒子流等，
現在都更容易進入藍星地表，對所有生靈和物質造成更大的影響。
「你好像不太開心呢。」姬宇晴敏銳意識到他的小小情緒變化。
「是呀，我能理解它們的作為。」鍾陽抓住她作怪的手，知道她就是這麼敏銳，笑道：「破壞大氣層的話，我明白，這有助於生物演化。」
「所以呢？」姬宇晴挑眉，她的眼睛和眉毛很美，那種「眉如遠山含黛，目似秋水橫波」的詞，好像就是形容這樣的女孩。
如果蒙上一張面紗，那麼她也會是一位讓人初看就被驚艷的美人。
「所以作為人類，我不喜歡這種天道自然式的演化，那太殘酷了。」
鍾陽輕嘆一口氣。
椅子是家具的一部分，但家具不能完全等於椅子。
可以稱椅子是家具，但不能說家具就完全等於椅子。
他是概念生命體，
自我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屬性就是人類，
他是人類，但人類屬性只是他全部的其中一部分。
「你呀……」姬宇晴跟著嘆了口氣，覺得他太麻煩了。
有時候，他好像和自己一樣喜歡折磨人找樂子，
可有些時候，她卻也能清晰看見他性格的這一面。
「可是呢，這種劇烈的演化，就像大時代的劇變，」姬宇晴伸手去摸他的臉，輕聲的勸說，「在劇變中，肯定有些人會作為代價被支付！」
「我不喜歡，」鍾陽搖頭，「而且我覺得，人類本來就是要逆著這些天意前行的！」
「不喜歡，那我們就把大氣層修復回來嘍！」姬宇晴眯起眼睛，露出雪白牙齒，得意說道，「你的星航路上，反正也要搞生態改造，其中就包括大氣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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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對！如果不喜歡，那就去改天換地！」鍾陽也笑了，
他的話中自有一股少年頂天立地的豪情，
姬宇晴自詡看透世事，這時候也不禁目光痴迷地看著他，視線在一點點融化。
……
新年。
2068年，1月1日。
12點一到，新的一年，大部分人都在慶祝。
不管如今他們生活是好是壞，基於人類文明傳承至今的習慣，
大家都在儘可能把他們珍貴的東西拿出來，在這時享用起來。
鍾陽的克隆體，在陪著其他沒有家人或者家人遙遠的下屬們過年。
而本身，則來到了遙遠的希伯萊亞森林。
這片古老的原始大森林，現在已經成為了非常巨大的森林。
原本就古老的巨木，如今更是長到了普遍幾百米的高度。
甚至有少數長到了千米以上，巨大樹冠的蔭蔽如不同形狀的一頂頂華蓋，只有攀附著它的攀緣植物，或者小花小草才能在它的陰影中生存，沒有任何一顆有可能挑戰它的大樹能在附近存活。
少年那高大俊美的身形，如今漫步在這片森林中，宛如一顆灰塵。
他踩著滿地的腐殖物，發出細碎聲響，來到這顆樹林中呈怪異三角分布的三株千米巨木之一的旁邊。
它是如此的巨大，光是底部就已經形成了小山丘一樣、隆起於地面的盤結巨根。
其圍度，達到了驚人的百米之廣。
「過去的亥伯龍神，也才115米高和平均直徑5米呀。」
鍾陽把頭抬成和軀幹幾乎九十度，就是帽子會掉下去的那種角度。
他向上遠視，只見越往上的樹幹直徑越小。
樹木在幾百米後，每生長多一米，需要相應的支持力就會指數增長。
因為它越高，受到的力可以片面的用槓桿原理解釋。
越長的樹，頂部只受到一陣微小的風力，也會被放大成巨大的力。
「這是一株……」
鍾陽走近過去，踩著它盤結的粗大根系，摸上了它的樹皮。
它在輕輕顫抖著。
非常輕。
不過被捕捉到了！
他如今已經幾乎和靈能融為一體，人類之軀頭部幾乎靈能化，
因此在日常生活中，無數靈能絲線總是如看不見的觸手，遍布他的周手，好奇且嚴密的捕捉四周一切的數據信息，使本體擁有眼睛鼻子等身軀感官系統之外，來自於靈能所提供的另外一重感知結果。
鍾陽不禁面露驚異。
「你……」
他眼睛一點點睜大。
原來只是好奇來看看，可現在好像還真有點東西。
「是意識嗎？」
他轉眼否定了。
鍾陽認為不太可能，這樣巨大的東西要有意識的話，那個神經系統也會非常巨大，相應對其消耗會更巨大。
如此巨大的話，使它這個體型要支出更海量的能耗……
從單純的消耗能量來看，
即使它有意識，也不會是人們普遍認為想像的那種自我意識。
「更像是……一種比普通樹木要更高級、更敏銳的綜合傳感系統？我的觸碰，引發了它比小樹更複雜高級的某些感應和反應？」
鍾陽認為這個猜測最具有可能性。
或許它會因此而誕生「微弱且簡單的意識」，但至少目前不太像。
不太會像人類那樣的、相對的高級複雜意識活動。
「你是落葉松，那另外兩株應該是雲杉和雪松。」
鍾陽扭頭，目光並無法穿透密密的樹林看見另外兩株巨木。
但是，在天空中無時無刻巡邏著的寒鴉們，它們會看見。
它們看見的，在他願意時，
他的眼睛，就像未來時代人們在駕駛室里，能同時看見多個屏幕畫面那樣。
他只是好奇而過來看看千米的巨木，然後也看見了。
靈能滲透入內部，檢查了它的結構，
與普通落葉松的內部相比，它似乎發生了變化，能更好適應更高高度的形狀。
鍾陽正要離開前，忽然的有了個想法。
他看著眼前這縱裂成鱗片狀的灰褐樹皮紋路，有些詭異的一笑：
「相識就是緣分，
「本來應該清除你們的，畢竟這是我圈定下來的地盤了，
「不過考慮到你們是原生木，那就給伱們一場造化吧，
「就看你們自己能不能把握住了。」
隨著念動。
黑液，靈能，甚至聖光的能量，分別侵入它的體內。
這些都是強而有力的外侵力量！
巨大落葉松立刻就有了反應，這些異常能量在沿著它們體內作為能量交通道路的網絡橫行，而它體內的一些系統立即啟動，某些細胞開始迅速被產生，並試圖將這些能量排出體內。
如果這是異物，它有可能會排出。
但更大概率，是某些固體異物在它被割開並重新生長的過程中，被縫在樹體內。
而現在的是能量，它則更難被這株落葉松處理掉。
樹木的一些結構是簡單的，比如它的「消化系統」只會處理分解一些特定的元素，並將其一部分作為營養吸收留下，一部分以種種形式釋放回大自然里。
可是它有另外一種手段！
首先是聖光，它的一部分屬性使它被不完全的吸收分解了，剩餘的東西，似乎造不成什麼影響了。
接著是靈能，強大的靈能也吃了癟，不能在巨木體內發揮出奇妙反應，被木身內調集過來的大量細胞湧來後，哪怕沒有特定針對手段，可是巨木依然讓這些自身細胞用「命」去堆、去換，讓大量靈能在海量的某種細胞環境中，漸漸地「窒息」而亡。
唯有黑液，它更加的頑強和具有侵略性、感染性。
鍾陽見不多的幾百滴黑液快要消亡，不慌不忙，反而大笑。
「哈哈！寇可往，我亦可往矣！」
他手貼著樹皮的位置，手掌掌心的鱗片自動移開，使得更多黑液從中湧出，它們蠕動著從鱗狀樹皮縫隙里瘋狂湧入，更加暴烈的開始了侵略感染。
黑液在最初時，很難感染具有大量水的樹木，因為那是在原故鄉沒有東西。
可是經過這麼多時日的演變。
在藍星上的各種黑液都已經習慣了新環境，並且發生了積極的異變。
這使得它們現在漸漸有希望，能局部地感染樹木的部分系統組織了。
……
12月20日，
小瀾星消耗自身所有質量與過往以億年單位計吸收的恆星能量，化成進化之光和中子射線，對藍星進行了深度改造。
……
12月22日，
藍星所有人和生靈基本從深度改造的沉睡中醒來，並且因為能力大增與環境劇變的原因，埋下混亂的種子。
……
12月23日，
在這全民進化的第三天，遠東-昇陽聯合勢力完成了以大城市為點的局勢基本穩定，與之相對的是東聯邦名存實亡的開始進入難以挽回的解體崩潰，同樣的還有非與美，即使是北美地區，也不得不另謀出路。
……
12月24日，
大量藍星生命發生進一步異變，各種恆星與宇宙風暴射線從削弱的大氣層進入，對各種生命體的基因層面造成了進一步的擾亂，大大增加了隨機性，迫使生命體們開始適應這種更激烈的進化節奏。
……
12月25日，
生命體們開始更頻繁的遷移，或者進行更激烈的行為，
各種各樣的衝突劇烈演化，從原始的殺戮與吞噬，再到種種不可描述之事。
在仿佛幾天時間就回歸原始叢林社會的藍星上，卻依然有著相對穩定的秩序在頑強堅持並不斷壯大起來，正是遠東-昇陽聯合勢力的地區。
大量黑液執法者以殘酷的手段，迅速鎮壓了絕大部分的不法事件，並以城市為中心，向附近村鎮輻射它的影響力。
……
12月26日，
北美聯邦的近百個州，也由其中幾個洲的聲稱開始，正式進入解體過程。
隨後又迅速有數個小聯合勢力重組，明顯要變換過去的聯邦制度。
鍾陽這邊也秘密派遣一部分受控的藍星本土野生黑獸，讓它們作為成熟呈成體制的戰鬥力支援這邊的便宜老丈人，讓他依賴過往杜馬家族名聲，聯合幾個要好的州勢力，在新的北美上建立新人類的新勢力政體。
……
12月27日，
中亞地區裡的昭君正式出手，利用遠比進化後的新人類成熟的黑液戰力輔助，打壓收服一批人，拉攏組建起地盤。
她要配合鍾陽的全球戰略在這兒進行布局，哪怕不能快速完全統治，也要先扎釘子，宛如圍棋中的邊角布落閒子的一記閒手。
……
12月28日，鍾陽在南美的克隆體，在幫助博加德穩定確定位於中非的新國家定都過程中，他意外於博加德的操作，或者有可能是那位教官的做法，
博加德選擇的方式是君權天授，
但他這位君的權力來源明白公示源於天，而天自然是那一位至高的超凡者!
由鍾陽親自過去為博加德加冕的同時，他還「施法」召喚一場大雨降落，讓眾人感受到了真正的神跡。
這場神跡與天授君權的儀式，至少在當時極大強化了博加德的權威，因為他背後有一位現世神靈般的存在，在為其撐腰站場！
鍾陽想明白這一點後，也只是笑罵了一聲，並不是很在意被博加德或者那位老教官「算計」了一把。
強大如他這種生命程度，榮辱毀譽都難以有根本影響了，
如果這能讓他看到更多樂子或者學到新知識，他也會默許！
……
12月29日，各地出現一些能力更強大的超級個體，包括不限於擁有單體增長到幾十米高度的體積、搬運起從數噸到數十噸的巨大力量、輕鬆跑出超音速的速度等，能力在10天時間裡，發生了幾乎每天翻一倍的巨大增長變化。
與此同時，由於秩序恢復最早且更好利用了集體力量，遠東方面的科研力量，也對這種進化影響中最重要的中子射線背後的東西，有了初步的確定。
從人體和動物體內，特別是能力強大者的身體內有著更豐富的某種物質，這種物質具有相當活性和特異性，它似乎和黑液微生物有點類似，但並不很相似，
當它們從一個人體內被提取出來的時候，總體積通常在花生米到桌球大小之間，而且有研究數據作為證據表明，正是這些東西在人體內的活動，引發了包括誘導、激活、快速剪輯等基因層面的底層變化。
為此，以李卡琳娜轉而帶領的新成立研究團隊，將這種中子尺度的物質，簡單粗暴命名為：可組成中子流的類流體運動形態的DNA機器人。
它描繪了該DNA機器人運動時的大致形態，是如同流動的一連串中子組成的中子流，它對任何生物甚至物質的原子尺度級別的結構造成深遠影響。而每個單位都是一個單獨的中子，但目前尚未完成恢復的觀測觀察用電子儀器，無法進一步解析出這些中子的、更細微尺度的信息。
之所以它不能被稱為流體運動，這僅僅是因為需要某種近似的東西來形容它。
就好像電子云，並非真的有一片雲般形態的物質圍繞著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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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實際是指，當用統計概率的方法來製造一個模型，形象地描繪核外的電子運動軌道與空間分布的形態，它是一種幾乎無法準確肯定、沒有確定方向和軌跡的運動，因此模型最終表達出來的樣子，許多的點和線條（粒子和波），很像一片電子組成的雲。
同樣的，粒子和波也並非真的波，它們同樣是一種抽象的表達。
因而，此類似乎是引發全球生命體乃至物質諸多異變的「原凶」，
遠東的科學家們，就將其暫時的定義為某種呈現流體運動軌跡形象的中子流，
它們由一個個的中子級DNA機器人組成，能根據它們記錄的信息，對各種物質進行最底層的基因甚至非基因的物質成分改變。
……
……
12月30日。
在這個月的最後一天，晚上。
在南美洲的內陸，有個小小的國家叫烏拉達。
如今這個面積僅17萬平方公里、5百萬人口的國家，已經換了位女主人。
在新的首都王宮裡，帝制的新制度政權在這兒被建立了起來。
大臣官員、公務員和軍官們，都在一醉方休，或者相互三三倆倆攀談。
那位來自東方的女帝的登基儀式，早已經完成了。
現在是她的手下們慶祝時間。
如今，剛剛趕在這月末與年末登基的新女王，在她的榻上。
女帝迎來了她的男主人。
她不再有剛才身穿華服宣誓的威儀，而是像只急不可耐的雌兔子撲過去。
只是戰至幾輪後，姬宇晴就心滿意足了。
鍾陽剛從昇陽那邊的戰場趕過來，這會兒同樣不算太熱切，
因此，他也並不趁勝追擊，放過了剛開始時很囂張的她。
姬宇晴這會兒乖巧得不行了，嘴角含著慵懶笑容，一點兒也不在乎被毀的容貌。
至少在這時，她並不去想這件事情了。
過去能修復卻不修復，那是因為過於在意。
現在能修復卻不修復，卻是因為有小心思。
她躺在他的腿上，看著外面的星空，輕聲道：「這樣的變化，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呢。」
「不壞，至少全新的格局，讓那些人心思活躍起來，更願意和你重新建起與在這兒打拼根基了。」鍾陽輕笑。
姬宇晴點頭，明白有好也有壞，
她只是單純想和他說話而已。
雙方在這事後餘韻中，一起看了會兒南美的天空，發現星星異常明亮。
「大氣層受到的破壞程度怎麼樣了？」
「不算很壞，至少外星佬給我們留了一半或者三分之一。」
鍾陽搖頭，想到這10天來內的種種事情。
其中就包括針對天象的檢測，確定了大氣層受到那場進化之光的破壞。
大氣層保護宜地行星，能免受恆星中的強烈輻射影響，主要是大氣層中的臭氧層、雲層、氣溶膠顆粒和地球磁場起到作用。
紫外線輻射由臭氧層吸收了大半；
雲層和氣溶膠顆粒消散與反射了部分的太陽輻射；
地球磁場阻擋了相當數量的、來自太陽的帶電粒子，並形成了一個帶電粒子層帶，使其被引導向地球兩極，保護星球地表的宜居地區。
不過「壞事做絕」的外星文明，也考慮到了這點。
它們故意破壞了大氣層的相當部分，
使來自恆星的各種射線、輻射和粒子流等，
現在都更容易進入藍星地表，對所有生靈和物質造成更大的影響。
「你好像不太開心呢。」姬宇晴敏銳意識到他的小小情緒變化。
「是呀，我能理解它們的作為。」鍾陽抓住她作怪的手，知道她就是這麼敏銳，笑道：「破壞大氣層的話，我明白，這有助於生物演化。」
「所以呢？」姬宇晴挑眉，她的眼睛和眉毛很美，那種「眉如遠山含黛，目似秋水橫波」的詞，好像就是形容這樣的女孩。
如果蒙上一張面紗，那麼她也會是一位讓人初看就被驚艷的美人。
「所以作為人類，我不喜歡這種天道自然式的演化，那太殘酷了。」
鍾陽輕嘆一口氣。
椅子是家具的一部分，但家具不能完全等於椅子。
可以稱椅子是家具，但不能說家具就完全等於椅子。
他是概念生命體，
自我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屬性就是人類，
他是人類，但人類屬性只是他全部的其中一部分。
「你呀……」姬宇晴跟著嘆了口氣，覺得他太麻煩了。
有時候，他好像和自己一樣喜歡折磨人找樂子，
可有些時候，她卻也能清晰看見他性格的這一面。
「可是呢，這種劇烈的演化，就像大時代的劇變，」姬宇晴伸手去摸他的臉，輕聲的勸說，「在劇變中，肯定有些人會作為代價被支付！」
「我不喜歡，」鍾陽搖頭，「而且我覺得，人類本來就是要逆著這些天意前行的！」
「不喜歡，那我們就把大氣層修復回來嘍！」姬宇晴眯起眼睛，露出雪白牙齒，得意說道，「你的星航路上，反正也要搞生態改造，其中就包括大氣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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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對！如果不喜歡，那就去改天換地！」鍾陽也笑了，
他的話中自有一股少年頂天立地的豪情，
姬宇晴自詡看透世事，這時候也不禁目光痴迷地看著他，視線在一點點融化。
……
新年。
2068年，1月1日。
12點一到，新的一年，大部分人都在慶祝。
不管如今他們生活是好是壞，基於人類文明傳承至今的習慣，
大家都在儘可能把他們珍貴的東西拿出來，在這時享用起來。
鍾陽的克隆體，在陪著其他沒有家人或者家人遙遠的下屬們過年。
而本身，則來到了遙遠的希伯萊亞森林。
這片古老的原始大森林，現在已經成為了非常巨大的森林。
原本就古老的巨木，如今更是長到了普遍幾百米的高度。
甚至有少數長到了千米以上，巨大樹冠的蔭蔽如不同形狀的一頂頂華蓋，只有攀附著它的攀緣植物，或者小花小草才能在它的陰影中生存，沒有任何一顆有可能挑戰它的大樹能在附近存活。
少年那高大俊美的身形，如今漫步在這片森林中，宛如一顆灰塵。
他踩著滿地的腐殖物，發出細碎聲響，來到這顆樹林中呈怪異三角分布的三株千米巨木之一的旁邊。
它是如此的巨大，光是底部就已經形成了小山丘一樣、隆起於地面的盤結巨根。
其圍度，達到了驚人的百米之廣。
「過去的亥伯龍神，也才115米高和平均直徑5米呀。」
鍾陽把頭抬成和軀幹幾乎九十度，就是帽子會掉下去的那種角度。
他向上遠視，只見越往上的樹幹直徑越小。
樹木在幾百米後，每生長多一米，需要相應的支持力就會指數增長。
因為它越高，受到的力可以片面的用槓桿原理解釋。
越長的樹，頂部只受到一陣微小的風力，也會被放大成巨大的力。
「這是一株……」
鍾陽走近過去，踩著它盤結的粗大根系，摸上了它的樹皮。
它在輕輕顫抖著。
非常輕。
不過被捕捉到了！
他如今已經幾乎和靈能融為一體，人類之軀頭部幾乎靈能化，
因此在日常生活中，無數靈能絲線總是如看不見的觸手，遍布他的周手，好奇且嚴密的捕捉四周一切的數據信息，使本體擁有眼睛鼻子等身軀感官系統之外，來自於靈能所提供的另外一重感知結果。
鍾陽不禁面露驚異。
「你……」
他眼睛一點點睜大。
原來只是好奇來看看，可現在好像還真有點東西。
「是意識嗎？」
他轉眼否定了。
鍾陽認為不太可能，這樣巨大的東西要有意識的話，那個神經系統也會非常巨大，相應對其消耗會更巨大。
如此巨大的話，使它這個體型要支出更海量的能耗……
從單純的消耗能量來看，
即使它有意識，也不會是人們普遍認為想像的那種自我意識。
「更像是……一種比普通樹木要更高級、更敏銳的綜合傳感系統？我的觸碰，引發了它比小樹更複雜高級的某些感應和反應？」
鍾陽認為這個猜測最具有可能性。
或許它會因此而誕生「微弱且簡單的意識」，但至少目前不太像。
不太會像人類那樣的、相對的高級複雜意識活動。
「你是落葉松，那另外兩株應該是雲杉和雪松。」
鍾陽扭頭，目光並無法穿透密密的樹林看見另外兩株巨木。
但是，在天空中無時無刻巡邏著的寒鴉們，它們會看見。
它們看見的，在他願意時，
他的眼睛，就像未來時代人們在駕駛室里，能同時看見多個屏幕畫面那樣。
他只是好奇而過來看看千米的巨木，然後也看見了。
靈能滲透入內部，檢查了它的結構，
與普通落葉松的內部相比，它似乎發生了變化，能更好適應更高高度的形狀。
鍾陽正要離開前，忽然的有了個想法。
他看著眼前這縱裂成鱗片狀的灰褐樹皮紋路，有些詭異的一笑：
「相識就是緣分，
「本來應該清除你們的，畢竟這是我圈定下來的地盤了，
「不過考慮到你們是原生木，那就給伱們一場造化吧，
「就看你們自己能不能把握住了。」
隨著念動。
黑液，靈能，甚至聖光的能量，分別侵入它的體內。
這些都是強而有力的外侵力量！
巨大落葉松立刻就有了反應，這些異常能量在沿著它們體內作為能量交通道路的網絡橫行，而它體內的一些系統立即啟動，某些細胞開始迅速被產生，並試圖將這些能量排出體內。
如果這是異物，它有可能會排出。
但更大概率，是某些固體異物在它被割開並重新生長的過程中，被縫在樹體內。
而現在的是能量，它則更難被這株落葉松處理掉。
樹木的一些結構是簡單的，比如它的「消化系統」只會處理分解一些特定的元素，並將其一部分作為營養吸收留下，一部分以種種形式釋放回大自然里。
可是它有另外一種手段！
首先是聖光，它的一部分屬性使它被不完全的吸收分解了，剩餘的東西，似乎造不成什麼影響了。
接著是靈能，強大的靈能也吃了癟，不能在巨木體內發揮出奇妙反應，被木身內調集過來的大量細胞湧來後，哪怕沒有特定針對手段，可是巨木依然讓這些自身細胞用「命」去堆、去換，讓大量靈能在海量的某種細胞環境中，漸漸地「窒息」而亡。
唯有黑液，它更加的頑強和具有侵略性、感染性。
鍾陽見不多的幾百滴黑液快要消亡，不慌不忙，反而大笑。
「哈哈！寇可往，我亦可往矣！」
他手貼著樹皮的位置，手掌掌心的鱗片自動移開，使得更多黑液從中湧出，它們蠕動著從鱗狀樹皮縫隙里瘋狂湧入，更加暴烈的開始了侵略感染。
黑液在最初時，很難感染具有大量水的樹木，因為那是在原故鄉沒有東西。
可是經過這麼多時日的演變。
在藍星上的各種黑液都已經習慣了新環境，並且發生了積極的異變。
這使得它們現在漸漸有希望，能局部地感染樹木的部分系統組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