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又是從病床上仰臥起坐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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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廉下山的時候是一瘸一拐走下去的。

  追商文乾這貨的時候過於腎上腺素飆升,他其實在摔倒的時候也崴了腳,好在並不是很嚴重,起碼不用上擔架。

  雖然後續跟上來的大部隊看上去很想把他弄到擔架上去。

  一個能正常直立行走的一等功,看來的怪怪的。

  岑廉當然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只是在離開之前看了一眼國境線。

  從那個被倉促剪開的口子就能看出,這是商文乾在境外的接應猝不及防之下臨時找到的突破口。

  要是早就有這麼個口子,估計岑廉根本見不到商文乾的人。

  下山之後,岑廉直接被拉去了醫院。

  雖然他在這次戰鬥中受傷並不嚴重,但胳膊上不斷滲出的血還是有些嚇人的。

  見多識廣的外科大夫剪開他的袖子看了一眼,就招了招手呼喚出一名戴著眼鏡的年輕醫生。

  「你這傷得不嚴重,清創縫合就行,」他指了指那名年輕醫生,「讓他給你清創縫合吧,那邊有幾個比較嚴重的,我先去處理。」

  岑廉的傷的確不嚴重,但是趙總隊長強制要求他在醫院住一晚上。

  他掙扎了一下,還是從善如流的在病房躺下了。

  反正這邊醫院的床位挺多。

  岑廉這一覺睡得很深沉,等他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病床左邊站著兩個人,右邊也是兩個人,床尾還有一個人。

  看到他睜眼的第一時間,五個人齊齊發出聲音:「你醒啦!」

  岑廉嚇得直接一個仰臥起坐,差點撞上唐華的腦袋。

  「這種幼稚的行為你們到底誰提出來的。」岑廉捂著腦袋,起的太猛,又一天沒怎麼吃飯,他有點低血糖。

  「你猜?」曲子涵嘿嘿笑著。

  岑廉首先排除了她。

  他環顧四周,終於將不確定的眼神停留在站在床尾的武丘山身上。

  「不會是你吧?」他滿臉懷疑。

  武丘山看向窗外,假裝沒聽到岑廉在說什麼。

  岑廉:……

  他果然還是高估自己的髮小了。

  「老大,你先把衣服換了,一會兒趙總要過來。」曲子涵說完就溜了。

  王遠騰將一身衣服遞給岑廉,「你睡著的時候醫生來檢查過了,沒什麼問題,胳膊上的傷口快一點半個月就能痊癒。」

  岑廉點頭,這才接過衣服換上。

  下床的時候,他才感覺到什麼叫渾身酸痛。

  難怪齊延和唐華走路的時候都慢悠悠的,袁晨曦也不蹦躂了,看來大家都有點體力透支。

  「趙總過來幹什麼?」岑廉猛地灌了一瓶礦泉水進肚子,這才意識到居然是趙總隊長要來。

  這位大佬他只是遠遠見了一面,但印象非常深刻。

  按理說現在的搜山工作應該還沒結束,趙總居然離開了指揮部。

  不過昨天有許多武警和緝毒的兄弟都受傷了,他大概是來慰問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王遠騰看他換好衣服就找了個地方坐下,「搜山行動還在繼續,不過今天早上的時候找到了被扔在邊境線附近的可攜式冷藏箱,裡面就是雲通集團這次要運出境的冷凍大腦。」

  這東西沒有送出去,岑廉放心不少。

  雖然這十八個孩子已經不在了,但起碼能夠讓他們完完整整的回歸大地。

  岑廉還想問問現在的情況,就聽到門口有問好的聲音,一抬頭,果然是趙總來了。

  意料之外的,就他一個人,看上去不像是來慰問傷員的。

  「趙總。」岑廉敬了個禮。

  他的胳膊已經不太疼了。

  趙武名笑了笑,「你這傷口還沒好,暫時別敬禮了。」

  岑廉放下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趙武名看他表情拘束,於是主動開口。

  「我這次是來謝謝你的,」他的表情有些感慨,「你知道嗎,商文乾這個團伙在境外十分活躍,近十年間向我國輸入毒品僅僅被我們收繳的就有數百噸,我們的緝毒警近乎不間斷地潛入東南亞,死在他手裡的足足有四十七人!」


  岑廉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忽然明白為什麼圳市和滇省的緝毒警聽到他們在追蹤的這個人叫做商文乾的時候,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為他們大開綠燈,所有手續流程幾乎全部省略,岑廉也獲得了前所未有的信任,整個圳市的公安系統都在配合他追蹤商文乾的蹤跡。

  所有人的心裡都只有一個念頭。

  要讓商文乾和他的同夥在國內接受審判!

  「趙總,您不用謝我,」岑廉看著趙武名,「我也是一名警察,為犧牲的兄弟們報仇,這是我應該做的。」

  趙武名拍了拍他沒受傷的半邊肩膀。

  「好樣的!」他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說,最後只吐出了這三個字。

  岑廉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感覺到一種難以名狀的蒼涼。

  「四十七個兄弟啊,」趙武名走後,王遠騰嘆息著,「可惜商文乾的命只有一條。」

  「他應該也在這家醫院吧。」岑廉忽然想起什麼。

  王遠騰點點頭,「我們來看你之前去看了一眼,門口守著一個班的武警,醫院外頭還有一個連的武警駐守。」

  這種級別的大毒梟,保衛工作是絕對不能鬆懈的。

  「我也去看看。」岑廉其實對商文乾這張臉非常陌生。

  武丘山之前一直沒出聲,這時候才開口。

  「你是故意沒有打死他的吧。」

  「你那時候不就看出來了嗎?」岑廉笑了笑,「這樣的人,一槍打死他太便宜他了,起碼得讓他接受人民的審判啊。」

  王遠騰沒有親眼見證當時的場景,有些遺憾地說道:「我其實也挺想看看你是怎麼把他攔在國境線之前的。」

  「也不全是我攔的,」岑廉想起那個油桶,「是先輩的英靈給了我機會。」

  如果商文乾沒有被油桶絆住,以他們之間的距離,他那一槍有很大概率無法命中。

  但就是那短短的幾秒鐘,讓他和商文乾的距離拉近到了自己手中那支衝鋒鎗的射程之內。

  「那位烈士很快就會被安葬在烈士陵園,現在正在尋找他的家屬。」袁晨曦也想起打開油桶時候所看到的,心中感慨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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