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原來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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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就是個盜墓賊,還以為是什麼窮凶極惡的連環殺人犯呢。☮♕  💘ඏ」

  「這是洛陽鏟吧,原來真是這種形狀的。」

  「你說我們會不會把他嚇出心臟病了,真不用送醫院急救嗎?」

  「早知道應該帶個法醫過來了。」

  ……

  葛家文在朦朧中聽到有聲音在他耳邊遊蕩,像是真的,又像是在做夢,就像是他剛剛好像看到了五個黑洞洞的槍口一起瞄準自己……

  等等,那不是做夢!

  葛家文一個激靈,頓時睜開了眼。

  岑廉第一時間發現他醒了,結果還沒說話,就被葛家文抱住了大腿。

  「報告政府,我真的沒幹殺人放火的大事啊,求求你們別殺我,別殺我啊——」

  他的哭喊聲悽厲中帶著幾分撕心裂肺,一看就是衝著直接把聲帶扯爛去的。

  「沒人要殺你,」王遠騰蹲在他旁邊,手裡端著保溫杯,「就你包里這點破爛瓷器,三年都夠嗆。」

  葛家文終於從吾命休矣的恐懼中鎮定下來。

  他猶豫地看著包圍他的幾個警察,忽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時間不早了,你先跟我們走一趟吧。」王遠騰晃悠著站起身,感覺腿肚子有些酸疼。

  這趟上山在這個盜墓賊身上耽誤了太多時間,他們得趕緊下山了,否則天黑之後容易迷路。

  葛家文老老實實跟在他們身後下山,滿臉寫著劫後餘生。

  他也是進去學習深造過的,知道能讓一群刑警帶著槍出門的案子動輒都是人命相關的,自己應該只是碰巧撞上了。

  這說不定能立功啊!

  岑廉一路上看他表情變化好幾次,覺得這傢伙去盜墓可能是屈才了,還不如去寫小說。

  唐華把車開到陵關山下的陵關鄉派出所,說明來意之後暫時借他們的審訊室,把葛家文這個倒霉催的盜墓賊安置下來。

  「報告政府,我自己的問題我都交代,你們想問啥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葛家文先在審訊室里表了忠心。

  岑廉和武丘山一左一右坐在他對面,邊上是袁晨曦主動請纓做記錄。

  「這個人你見過嗎?」岑廉拿出塗樓的照片給他看。

  葛家文拿著照片看了很久,最後遺憾的搖頭。

  「沒見過,不過我知道你們剛剛去的那片山里,以前有個拿槍的人。」葛家文將照片還了回去,「你們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碰到他了,嚇得我趕緊躲起來,結果還是被發現了。」

  「拿槍的人?」岑廉意識到這個葛家文可能真的知道什麼。

  葛家文靠在審訊室的椅子上,表情略有些後怕地說道:「應該是三年多前,我那時候跟著一個族叔搞下地的營生,當時我因為偷東西被關了半年多剛放出來,也不知道這行當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稀里糊塗跟著去了。」

  他回憶起當時的事,下意識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的樣子,繼續說道:「就你們去的那片山上有幾個唐墓,以前我族叔他們探出來的,當時我們正要下去看看,沒想到碰見一伙人拿著槍按著一男一女兩個人從山溝里出來,然後一人一槍把那一男一女就給殺了。」

  岑廉和武丘山對視一眼,都意識到這座山里以前可能有那伙人的據點。

  「我們當時都不敢出聲,就躲在挖開的盜洞附近,我和我叔還有另一個人原本是在外頭接應的,看到有人拿槍過來就遠遠跑到後頭去了,等外面徹底沒動靜的時候,我們出去看,發現下去的四個人被堵住能出氣的口子,活活憋死在下頭了。」

  「所以你們一共去了七個人,除了你的六個老手,活了兩個死了四個?」岑廉對這個數字有點敏感。

  葛家文老老實實的點頭。

  「我叔估計我們三個應該也被發現了,怕被人滅口,就主動把自己的案子掀出來進牢里去了,我當時被抓進去,但我是第一次跟著下地,只判了一年多的實刑。」他交代了剩下倆人的下落。

  這時候,岑廉已經能肯定這夥人就是自己在監控視頻里看到過的那伙盜墓賊,只不過監控視頻是八年前,那時候葛家文還沒跟他們混,所以他在視頻里沒看到過這人。

  武丘山等了一會兒,見他似乎沒有什麼想說的,就抬了抬眼。


  「所以你出來之後就跑過來找之前打開過的墓,準備在裡面撈點油水?」他不緊不慢的問。

  葛家文的頭立刻垂了下去,尷尬地開口,「我這不是……身上實在沒錢了。」

  岑廉對他挖墳掘墓的事興趣不大,從他包里那幾個瓶瓶罐罐就能看出來,這一帶的唐墓大概沒有什麼官宦貴族,別說金銀器了,他甚至連唐三彩都沒挖出來一件。

  這種平民百姓最多底層官吏的墓葬群,放在他們雲嶺省,報給文保單位估計都沒空過來搶救性發掘,基本就是讓他們自己回填拉倒。

  所以岑廉現在比較感興趣的是,這兩位把自己弄進局子裡的老盜墓賊是不是打聽到了什麼,才寧願進去坐十幾年牢也不願意待在外面。

  「你能確定他們拿槍是從哪個方向過來的嗎?」岑廉沒有就盜墓這件事繼續問下去。

  葛家文猶豫了一下,不是很確定的抬頭看他們。

  「我只知道一個大概的方向,當時知道他們手裡有槍之後我特別害怕,也沒敢仔細看。」葛家文在這一點上倒是慫的一如既往。

  「那你跟我們再去一次。」武丘山看出岑廉的意圖,在葛家文不情不願的答應下來之後才和他一起來到審訊室門外。

  「你沒讓我繼續往下問他那個叔叔盜墓的事,這是為什麼。」武丘山著實有些不解。

  岑廉從手機里調出幾份之前保存的戶籍信息。

  「我之前掃監控的時候看到過一夥不太對勁的人,其中有一個身上沾了白膏土,我那時候截他們正臉識別了一下,沒想到銷戶了四個還有兩個判了十五年,當時沒覺得不對,現在這不就對上了。」岑廉也沒想到居然會如此巧合。

  但他當時心中的疑惑卻從葛家文這裡得到了解答,他看過還活著的兩個人頭頂上文字泡里的犯罪記錄,除了一兩樁應該是沒交代出來的盜墓案子,身上都沒有人命。

  因此他當時很好奇另外四個人到底是怎麼死的,畢竟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分贓不均或者內部矛盾該有的結果。

  誰能想到居然是被人殺了。

  但弄死他們的人顯然不是塗樓,畢竟塗樓頭上的犯罪記錄里可沒這幾條人命。

  武丘山略加思索,很快做出新的安排。

  「你和唐華現在就去牢里見葛家文的叔叔鄭新民,我們帶著葛家文繼續在山上調查。」武丘山說完之後還是感覺有些不妥,於是把唐華換成了王遠騰。

  「王哥跑不了山,還是讓他跟你去找鄭新民吧。」武丘山這次聲音小多了。

  岑廉看到王遠騰端著茶杯走過來,拍了拍武丘山的肩膀。

  「岳哥,你剛剛的音量,王哥應該剛好能聽到。」

  武丘山:……

  王遠騰笑呵呵的走過來,說道:「我確實聽到了,不過老武說得也沒錯,我年紀比你們大又是唯一一個非警校出身,體力是比不了你們。」

  他剛剛一直在審訊室外旁聽,對現在的情況已經完全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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