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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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總是會進步的。」陳子豪摸摸臉,輕聲道:「其實我應該感謝你,是你讓我明白了,很多事情,其實可以不用自己出手的。」

  「小竹是你的人!」

  小竹聽從張子歌的吩咐,出去找個麻袋什麼的,要把這個酒鬼無聲無息的裝出去,扔到河裡,拋到大海,或者挫骨揚灰,都是無關緊要。可是最要緊的是他現在還沒有回來,而以小竹的速度,他早應該回來地!

  「哦?」陳子豪笑笑,卻是不置可否。

  張子歌咬牙切齒的半天,突然笑了起來,「我這話說的有問題,應該說,她早就是你的人了。」

  「是呀。」陳子豪還是緩緩的聲調,目光閃動,「我沒有想到,一個局竟然可以布得這麼深遠,從我回到洪峰縣的時候,你就已經提前在那裡埋下了一根線。」

  張子歌搖了搖頭,「可是這又有什麼用?我還是低估了人性,當我發現小竹真正愛上了你之後,我就知道,這根線,已經埋的沒有任何意義了。」

  「可是你還是想試試?」

  「應該說,我本以為我對人性很了解,我以為有陽陽在手中做人質,她就會服服帖帖的聽命與我。」

  「所以你註定會失敗。」

  張子歌笑了,仰天大笑,「不錯,我現在中了毒,四肢無力,你想要殺我,實在是易如反掌。」

  他說到這裡,臉色卻是猛然一變,「可是你以為殺了我你就贏了?你太天真了,我可以告訴你,只要我一死,萬順堂和帝卡就會馬上發兵東南亞,而後順勢打入華夏,就憑區區一個乾坤堂,就算是死光了,也不可能阻擋歐洲兩大勢力的侵入。」

  陳子豪搖了搖頭,目光卻移向了地上的那個死人,「你知道你剛才殺的這個酒鬼是誰嗎?」

  張子歌臉色微變,「我看不出他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他人長的倒不特殊,他只不過身份有些特殊。」陳子豪嘆息一口氣,很惋惜的樣子。

  張子歌愣了一下,「他難道是閻王爺?」

  「他不是閻王爺,他只不過是洛桑的兒子。」陳子豪淡淡的笑,眼神卻有如老狐狸一樣,「張子歌,我知道你在等機會,只是恐怕不知道,我氣死也是一直在等機會,我在等他來到這裡,很幸運的是,蘇瀾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把他帶到了這裡!」

  「洛桑的兒子?」張子歌一驚,洛桑是泰國軍方的高級將領,手下掌握著一支精銳的陸軍集團軍,宗正在布局東南亞的時候,這個洛桑就是他重點收買的對象。

  可是現在洛桑的兒子,竟然死在了他的手上!

  上前了一步,拳頭『咯咯』作響,張子歌如同憤怒的公牛,看起來想要把陳子豪撕扯成碎片,陳子豪還是紋絲不動,只是一抬手,已經讓曾經那個不可一世的張子歌,掀翻在地。

  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完了,而養父宗正苦心積慮的計劃,也完了。

  零點的鐘聲敲響,人們開始盡情的歡愉,鞭炮聲響遍了大街小巷……

  一聲槍聲,卻是淹沒在了其中。

  陳子豪緩步走出了貴賓房,卻是沒有走出瓊天夜總會,只是沿著過道走下去,來到了另外的一間貴賓房,推門進入,緩緩道:「謝謝你。」

  吳國富還是坐在老位置上,手中還是端著酒杯,只是眼睛,竟然出奇的明亮,他只是望著酒杯,說了聲,「不客氣,子豪,真是很久不見,一向可好?」

  二人剛才在鴻門宴上看起來,仿佛初次見面,只是如今看起來,竟然還是老相好。張子歌已經死了,不然多半會放火燒了這個大富豪。

  他一直在懷疑小竹是臥底,只不過卻著實沒有想到,吳國富這個他最看不上眼的廢物,竟然和陳子豪演了次雙簧。

  他如果知道吳國富認識陳子豪,多半就會明白,他為什麼會在貴賓房裡不知不覺的中毒,瓊天是吳國富開的,吳國富別說想要給他暗中下毒,就算是在他的房間裡安裝幾枚炸彈,都不會有問題。

  「很不好。」陳子豪到了他對面坐了下來,「最少不如你自在。」

  「喝酒?」吳國富已經遞過了酒瓶子,緩緩道:「你看起來的確有些不高興,就算你贏了這局。」

  「雖然不能說人情如紙張張薄,但是世事如棋局局新總是有些道理的。其實這場戲份中沒有誰會贏,我只能說,這不過是前奏的開始,輸的固然很慘,贏的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陳子豪接過了吳國富的酒瓶子,倒了滿滿一杯,喝了下去,皺了下眉頭。

  「你好像有點悲觀,這不像以前的陳子豪。」吳國富目光灼灼,「這酒是正宗的紅星二鍋頭,想必你應該很久沒有喝過了。」

  「是啊,離開了不對,就已經沒有喝過這種酒了。」陳子豪凝望著酒杯,淡淡的嘆息,「我其實,有的時候,真的只想喝杯白開水。」

  吳國富的目光中,竟然也有了同情,很多時候,人們都只是關注到的巔峰的風景,卻很少注意到巔峰的落寞和孤獨。

  「以前的陳子豪怎麼的?」陳子豪又抿了一口二鍋頭,緩緩道:「和現在有什麼不同?」

  「沒有什麼不同。」吳國富笑著搖了搖頭,「永遠都知道,自己的本心是什麼。」

  「你錯了。」陳子豪口氣有些悲涼,「我其實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本心是什麼,我只不過是像一根大海上的浮萍,被無數掀起的海浪,不停的推著前行,沒得選擇。」

  吳國富有些苦笑,「你現在可以選擇。」

  「張子歌是死了。」陳子豪沉聲道:「可是還有宗正,即便是宗正也死了,也還有洪門那麼多的兄弟,這個江湖,我既然已經踏進來了,就沒有可能再回頭。」

  「我以前和你一樣的想法。」吳國富盯著手中的酒杯,眼光中閃爍著難以琢磨的光芒,「可是我現在不是一樣回頭了?這個世界,哪裡都是江湖,每個人都身處江湖,回頭不一定非要把自己從江湖裡摘出來,我想,恐怕沒有人擁有這樣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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