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篇第三十三章 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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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時,姬昌這邊突然有了動靜。

  正呼呼大睡的李大志被徐升老爺子喊醒。

  雲中子見這邊沒有正事,已先一步回返崑崙山秘境,外面耽誤一個時辰,在裡面就耽誤數日甚至數十日光景,他是大庭艦隊各類戰艦主設計師,有太多的工作李大志下意識問:「平安回來了?

  「還沒動靜,」徐升下巴對著雲鏡抬了抬,「不是你讓咱盯著的嗎?這個叫姬昌的凡俗諸侯要跑了。」

  「哦?」

  李大志不以為意地瞧向鏡中。

  他現在只是看個熱鬧罷了,也沒李平安那種責任心尤其是,當李大志得到了部分妄日老人的記憶,他看這個世界,總有一種超大號積木遊樂園的錯覺。

  當然,這也只能是錯覺。

  李大志瞧著前方雲鏡。

  東天拂曉過後,天空依然是墨青色,姬昌卻已坐在異獸車架中,離開住所、趕赴城門。

  姬昌輕車簡從行色匆匆,拉車的異獸和趕車的車夫都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一路上都有人暗中接應,且接應他的人中,不少都是錦衣玉服,送姬昌一段就趕緊退去。

  朝歌城內似有暗流涌動除卻雲上的李大志和徐升,還有幾雙眼晴盯著姬昌的車架,並時不時地放出一些異獸飛鴿傳信。

  就在姬昌的前行之路上,費仲率數干精銳,早已枕戈待命】城門樓遙遙在望。

  車架內,姬昌拿出一隻龜殼,手指撫摸著龜殼上被燒裂的紋路,表情說不出的平靜。

  王宮內,早已得到消息的帝辛,坐在華池中擁看兩名美姬柔細的腰肢,靜靜等待看費仲那邊的好消息。

  一把長力已是抵在姬昌的脖頸之上。

  城門樓附近的一座土石樓閣邊,王叔比干與兩名王族權貴一同飲酒,瞧著姬昌車架漸漸遠去。

  兩名老者問:「外面都準備好了?」

  「不會有什麼變數吧?」

  放心,費仲將軍已等候多時,城門處也都安排了人,可提前開門放他離去,」比乾笑了聲,「此間罵名自是我來背負,與大王無關。」

  「倒也不會有什麼罵名,姬昌不辭而別,形同謀反。」

  只是西邊那麼多家諸侯,會不會因此而造反?」

  「周國造反已是必然,」比干淡然道,「他們如今已是兵強馬壯、羽翼豐滿,又將自身宗族切割為諸小國,還跟無人有所聯絡,這姬昌更是苦心經營目身名聲,與各路諸侯貴族交好,為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哼,我大商內憂外患,大半都是這些野心勃勃的臣子,心思太過活之。」

  「也只怪咱們此前太過縱容,幸虧大王足夠果斷,英明神武......說話間,城門已是緩緩開啟。

  王叔比干目中多了幾分不忍,低聲道:「此前我還答應首相,莫對姬昌趕盡殺絕,姬昌畢竟也是四海名仕,殺之會讓大王暴虐之名更增,但當今這般時局,確實沒辦法了。」

  姬昌的車架離了城門,城門被兵衛飛速關上,發出了沉悶的碰撞接下來,就是費仲的回合了。

  比干輕嘆了聲:「姬昌此人,若是為友,其實還是不錯的。」

  「別想了,厚葬吧。」

  樓閣中傳出兒聲輕嘆,比十對看城外方向拾起酒樽晃了晃,低頭一飲而盡,城外,異獸車架內。

  姬昌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領,目中多是平靜,閉眼等候那份命運的來臨雲上的季大志和徐升對視一眼,他們自然都已看到了前方埋伏的刀斧手,以及那個武力值遠在姬昌之上的將領費仲。

  「救不救?「徐升問。

  李大志卻抬了抬下巴:「看那邊,姜尚。」徐升抬頭看去,見到了一個修為不怎麼高的老頭從一片竹林中轉出身形,瞧著前方那些刀斧手,以及已經要駛入包圍圈的姬昌車架,這老頭吸了口氣,輕輕一吹。

  呼一竹林狂風大作。

  姬昌的車架東倒西歪,那些理伏的力斧手自不能視物!

  那費仲暗道不妙,頂著狂風帶人前沖,但等他衝出怪風肆虐的地帶,抵達那車架前!

  卻只看到了一個空的車架,趕車的車夫、周圍的侍從在不遠處東倒西歪的躺著,車內的姬昌卻不翼而飛。

  費仲臉色刷的就變白了。


  此事他計劃得已經足夠周密,為了照顧大王的名聲,特意安排姬昌擅自離朝歌城,而後延伸到意圖謀反。

  可姬昌出來了,風一吹,人沒了。

  費仲反應神速,立刻大吼一聲:「趕緊找人!各處找!」

  眾兵衛四散奔開。

  朝歌城太過巨大,這裡的消息想要傳到帝辛耳中,還要等好一陣與此同時,姬昌此刻正被姜尚帶著,騰雲駕霧、飛向西岐。

  飛馳不過十里,姜尚被絕大大陣壓的有些喘不過氣,拽看姬昌落在了一片山野溪流處。

  此刻關剛放亮。

  姬昌落地後扭頭就吐,卻是剛才飛的咯快了些,哪怕姜尚有意識用仙力保護姬昌,姬昌也沒能抗住這份撕扯。

  「西伯侯稍歇息,」姜尚忙道,「我去打些水來。」

  「多、多謝神明。」

  「哎,」姜尚也是見過大世面的,知曉道門三教,見過天庭威儀,忙道,「我是方外修士,卻非什麼神明.若是讓人知曉我自稱神明.怕是要有大麻煩。」

  言罷,姜尚拱了拱手,健步如飛地奔去不遠處的消息,刻意沒有施展術法,掌出一隻仙家葫蘆灌了水,趕回姬昌處。

  姬昌稍作歇息,總算緩了口氣。

  他起身就行禮:「多謝...」

  「姜尚,「姜尚溫聲說著,「西伯侯不必行大禮,這對我而言也只是舉手之勞,平日裡素來聽聞西伯侯有賢德之名,這次得見西伯侯要遭困厄,這才出手相救,西伯侯何必放在心上?」

  「救命之恩,姬昌如何能忘?」

  姬昌道「只是不知,我這般被救走,大王會不會惱羞成怒,對我西歧用兵。」

  「,西伯侯多慮了。」

  姜尚笑著搖搖頭,緩聲道我在朝歌城其實已有些年頭,借看這點本領,也見到了不少有趣無趣之事現如今,朝歌城不過是外強中十,土族子弟一代傳一代、代代近乎無窮盡,而土族子弟生就需錦衣玉食,更何況還有各路權臣之後。

  大商已是只能勉勵維持,若非八百諸侯連年朝貢,他們早就支撐不住了。

  東伯侯已是商王的心腹大患,其次就是西伯侯府」這其實還是因,周國若想抵達朝歌,需要過重重雄關,而東夷諸部落若要抵近朝歌】不只可以水陸並用,此間雄關也不過兩道,還都有些不遵王命!

  商王現如今,必是先東後西,只要東伯侯府能存,西歧也就不會有麻煩。」

  姬昌目中多了兒分思索,打量看眼前這老神仙,姜尚隨手一招,兩塊石頭飄來,與姬昌一同落座,我們歇息下繼續趕路,我自會送西伯侯回返西歧。」

  「多謝姜兄,」姬昌客氣地說著,隨之又問,「那依照姜兄之見,此間可有我周人之活路?」

  「有,」姜尚淡然道,「取商而代之。」

  姬昌平靜地聽著,又苦笑道:「此事談何容易,商人殘忍、驍勇善戰,就算我周國男兒再矯健,也不及他們殘忍的百一,怕是難以取勝。」

  姜尚卻道:「兵者,法也,此間自是有兵謀之法,並非誰空有蠻力就可制霸天下,商王失德,自可代之。」

  「計將安出?」

  「此間有三策!」

  姜尚定聲說著。

  他心底本就有些氣憤,畢竟他最開始得了命令來朝歌城中,而後就進入了漫長的等候。

  師門放棄了原本定下的經營之路自己在朝歌城混的不如意,修行也不太如意,想要離去又怕違背師命。

  而他想起早年重重,正色道:「第一策,無外乎外聯盟友、襪兵歷馬、積攢兵甲,此間西岐已是做的十分不錯,而這第二策,則是聯東而制、伺機而動,至於這第三策....姬昌身體向前側傾姜尚則道:「商人之中,對帝辛不滿者數不勝數,帝辛殘暴,又提拔了一些新臣,已是讓各路老臣十分不滿,他們的臣子身份是可代代相傳的。」

  姬昌道:「此事我也有所見,那不知姜兄是.…」

  「此間是那大王子尋到的我,不過我對這大王子也是頗感失望。」

  姜尚搖搖頭「此人無才無德無品行,膽小怕事又優柔寡斷。

  與西伯侯相比,差之遠矣。」

  姬昌苦笑著搖頭:「姜兄這般說,著實抬舉了姬昌,只是......可憐我那孩兒,竟被...….嘔!」


  他扭頭乾嘔。

  姜尚向前為他不斷拍打,目中多是無奈。

  不多時,姬昌總算恢復平靜,雙眼也恢復了幾分神采,不再多提姬考之事。

  他與姜尚聊起了治國安邦之術,軍陣排兵之法,姬昌其實是體驗了騰雲駕霧之後,對姜尚有了敬畏與惜才之心:姜尚卻是有意投奔!

  凡事都在托看姬昌來講,不會讓半個字沒接任掉在地上。

  這一聊就是半個時辰。

  姜尚所學淵博,對大勢掌握無比精準,而且也非誇誇其談,確實有一身本領在,姬昌心底已是起了招攬之心,又心有凝惑】姬昌問:「敢問姜兄一句......為何是我周國?憑姜兄這般才華,便是隨意去哪家諸侯!

  都可讓此家諸侯一躍登天!」

  姜尚:他總不能說,其實是趁看這次機會動的手,他此前一直是跟微子啟那邊聯絡。

  「因為西伯侯是明主,」姜尚正色道,「商人自大自滿,終將自食惡果。」

  「喉!」

  姬昌再次行禮,姜尚連忙還禮,隨後這兩個白髮老翁相視而笑,一同在林間漫步。

  雲上瞧見這一幕的季大志,卻是咧嘴笑了。

  好傢夥,根本沒有張嘴吐兔子的環節,這兩個傢伙還真是相惜啊。」

  徐升老爺子納悶道:「這不就是兩個凡人的權貴嗎?未免太過不值一提。」

  「這個,我確實沒辦法對你解釋,你道境還是略低了些。」

  徐升額頭掛滿黑線。

  李大志笑呵呵地說著:「現在你看到的,其實是那個超脫者留下的意志之延續,他人雖然走了,但這個天地間處處都是他的影響,天地的發展是依託於慣性的,現在還要憑慣性向前飛很久,才有機會去做出改變。」

  徐升問:「那我們看著這傢伙,到底是為了什麼?」

  看著別讓他死了就行了,「李大志一本正經地說著,「其他的我真不能多說,不然因果大道會不斷增生」,總之,懂得就懂。」

  徐升差點一腳把季大志端下雲端。

  當然,他不敢對天帝父這般無禮。

  李大志瞧著已是化險為夷的姬昌,小聲嘀咕:「我還是擔心平安,這孩子,可別真的鑽牛角尖。」

  下方,姬昌被姜尚帶回西岐城,此間諸事暫且不提!

  西岐城中,李平安姬旦分安,已是昏睡許久,一直沒有動靜,他在接納大道,沉浸於聖人講述的大道中,感受著天地演變,思索著開天之秘廠朝歌城,王宮內。

  帝辛一腳將送消息的那名內臣端倒在地,鼻翼不斷顫抖,低吼著:「逃了?姬昌逃了?」

  「大王,城外送來的消息是這般說的。」

  「混帳!姬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如何逃的?」

  帝辛怒道:「你們到廣江東冬小市#關官!

  到廬日准土了城日!

  帝辛怒道:「你們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寡人,到底是誰放走了姬昌:「去!派人把王叔比干立刻喊來此處!」

  「是,大王。」

  王宮內略有些騷亂。

  帝辛惱怒歸惱怒,眼神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坐回了大王的寶座中,不斷思索讓姬昌回到西岐城後會發生何事。

  想著想著,帝辛突然笑了出來。

  這其實是好事。

  此前他怎麼就沒想到,只要把姬昌放回西岐城,那姬昌必然是西岐城真正的話事者。

  姬昌與他的兒子姬發不同,姬發善戰,而姬昌本質是文臣】帝辛對此有著清晰認知。

  姬昌回西歧城,他這邊反而可以放開手腳,先解決東夷之患,因為只要姬昌活著,謹小慎微的姬昌,就不太敢鬧事。

  帝辛啞然失笑,又找來內侍.讓王叔比干不必入城。

  而後他開始不斷思索,到底有什麼辦法,能解決東夷之患,唯有東征,也只能東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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