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處處都是陰謀!合作對象竟然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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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章 處處都是陰謀!合作對象竟然是他們!!

  「你帶了多少人來?」

  「一百來個。🍩💋 ➅➈SħǗЖ.𝓬𝓞ϻ 🐟☠」

  「這麼多人都能進城?」

  「現如今,京師的城防漏得跟篩子一樣,只要肯使銀子,野豬都能夠放進來。」

  「有槍銃嗎?」

  「其中幾個有,唬一唬人足夠了。」

  「後續撤退的路安排好了嗎?」

  「嗯,你放心,上元節本就人多雜亂,加上現在京師治安極差,皇城禁衛軍哪怕是要追,也絕對追不上。」

  「也是,話說倭奴那邊什麼情況?」

  「豐臣秀吉是個狼子野心之輩,剛一統倭國就在覬覦我大明朝了,只可惜他沒什麼腦子,又太急過於求成,連德川家康都還吞完就急著進攻朝鮮,莽夫一個。」

  「德川家康呢?」

  「德川家康比豐臣秀吉聰明一些,他知道大明是塊他們啃不動的硬骨頭,故而他只想守好倭國那一畝三分地,捏著他們的傀儡天皇,開創一個幕府掌權時代。」

  「天下烏鴉一般黑,德川家康也不是什麼好鳥。」

  「是啊,不過,能借著德川家康的勢力,將豐臣秀吉扼殺在初期就足夠了。不然等豐臣秀吉的勢力發展做大起來,就大明朝現在這搖搖墜墜的鬼樣子,今後怕是很難扛住……算了,現在說這個還太早,話說你跟誰『談好』了?」

  「潞王。」

  「嗯?是他?他居然願意?」

  「潞王如今已經落魄到谷底了,他要是再不掙扎掙扎,他這個王爺怕是這一輩子,都別想去藩地當他的土皇帝了。」

  「話說,一直有人跟著你,你是怎麼聯繫上潞王的?」

  「這個以後再說,跟蹤我的人起疑跟上來了!東西我放在了那個紅色的丑娃娃里,你拿著這個直接去找郭正域幫忙就行。」

  「郭正域?為什麼是他?」

  「郭正域是太子的老師,眼下建文帝的年號都恢復了,他們也該看得出來皇帝想要廢了太子,改立福王為儲!郭正域要想保住他的太子學生,要想保住他的烏紗帽,要想當上他夢寐以求的帝師,他就只能幫我們!」

  「啊?恢復建文帝的年號?這跟廢太子改立又有什麼關係?」

  「來不及解釋了,很快你就知道有什麼關係了!他們跟上來了,我先走了,你要保重!」

  「好,伱也保重!」

  ……

  二人談話落下之後,張重輝隨手挑了一個十分老土的娃娃前去付錢,那幾個起了疑的跟蹤之人見狀,這才放緩了腳步。

  直到張重輝付完錢走人,那群跟蹤的人也跟著走光了以後,戴著大帽的青年男子這才取下那個紅色的丑娃娃。

  娃娃其實也不醜,只是長得有些怪異罷了,稍稍打開娃娃胸前的那個小袋子,只見裡頭是一張紙。

  張允修沒有立刻拿出來查看,而是拿著娃娃付了錢,隨後一路探聽,郭正域的家在何處。

  ……

  乾清宮。

  由於國庫仍舊緊張,朝鮮還在打仗,故而萬曆皇帝下旨表示,今年上元節,宮裡仍舊如去年那般從簡了事。

  也不知道朱翊鈞是不是孝順過了頭,居然主動派人去跟生母李太后說,今年仍舊可以讓兵部調出禁軍,護送李太后出宮游上元燈夜。

  朱翊鈞是不是真孝順沒人知道,反正李太后是果斷拒絕了皇帝兒子的這番『好意』。

  畢竟去年上元節,李太后出宮一趟回來過後,可是被前朝大臣們給好生彈劾了一頓!

  大臣們的嘴就跟淬了毒一樣,彈劾李太后因為『區區』一人私事就動用皇城禁軍,實乃為大不妥,大不敬之舉!

  這也就罷了吧,最令李太后感到惱火的是,居然還有人彈劾她,說她一個早年喪夫的寡婦不應該出去拋頭露面,恐遭世人非議!

  這不是明擺著在說,怕她這個寡婦出去偷人嘛!

  李太后真的要被氣死了,氣到今年哪怕皇帝兒子主動派人來問,她也果斷拒絕!

  ……

  得知李太后今年不出宮湊熱鬧了後,朱翊鈞也是鬆了口氣。


  畢竟要動用一次禁軍可不容易,可若是不動用禁軍護衛,朱翊鈞又不放心。

  畢竟再怎麼說,那都是自己的生母,真要出了什麼事,他良心難安……

  就在朱翊鈞覺得,自己少了一個麻煩時,他和皇后的嫡出長女朱軒媖來了。

  「兒臣給父皇請安。」

  朱軒媖十分規矩端莊地對她的皇帝父親行了一個大禮,十四歲的少女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宛如春日裡的一朵白蓮,溫婉而不失堅韌,如畫般的眉眼間隱隱透著一股超越年齡的沉穩。

  「媖兒快起來!怎麼跟你母后一樣死板,行這樣大的禮作甚!」朱翊鈞嗔怪著女兒,似乎很疼這個女兒一般。

  實則,朱翊鈞見自己這個嫡長女的次數,跟他見皇后這個髮妻的次數差不了多少。

  對於皇帝父親的熱情,朱軒媖有那麼一瞬間的不適應,畢竟她平時很少見父親,就算見面了,也基本都是在家宴上。

  而在家宴上時,她父親的眼睛始終都放在她弟弟朱常洵的身上。那是她從未得到過的偏愛,也是她不敢奢求的。

  「稟父皇,兒臣有事想求您。」

  朱軒媖跟她的皇后母親一樣,上來就想說正事,她似乎並不想跟『不太熟』的皇帝父親嘮一些有的沒的家常。

  女兒如此直接的一舉,令原本還滿面慈父笑容的朱翊鈞瞬間僵住了笑意。

  說實在話,朱翊鈞很不喜歡女兒這一點,太死板了,太像他那個死板的皇后了。

  「說吧。」朱翊鈞收起了原有的慈祥笑容,看得出來,他有些不高興。

  看到『恢復正常』了的皇帝父親,朱軒媖這才習慣了些,雖然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失落……

  「稟父皇,母后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她整日躺在病榻之上悶悶不樂,太醫說這並不利於養病。

  兒臣想著,上元節快到了,她若是能出宮去沾沾人氣,或許會心情好些,病也能好些?

  所以兒臣懇求父皇,讓兒臣在上元節時,帶母后出宮游一次上元燈夜吧!」

  朱軒媖說罷,便又再次跪下,對她的皇帝父親磕頭請恩。

  如此生分的父女,倒不像是父女,反倒更像是君臣,不過倒也的確如此。

  然而,看到這一幕的朱翊鈞,臉色卻是更加難看了起來。

  此時的朱軒媖還渾然不知自己觸了皇帝父親的『霉頭』,其實她這一次來求皇帝父親,也是硬著頭皮來的。

  因為朱軒媖能感受到,她的母后,或許撐不了多久了……

  去年宮裡沒辦上元燈節,朱軒媖明顯感受到了母后的濃濃失落。

  沒想到……今年又不辦……

  回想起今日,皇后母親那唉聲嘆氣,猶如囑託遺言一般的淒哀話語,朱軒媖就難受不已。

  她知道自己能做的不多,她只想在她母后還好好活著的時候,能夠真真正正的『高興』一回。

  朱軒媖覺得,皇帝父親應該是會答應自己這個請求的,畢竟去年,她的皇祖母就出宮去了。

  然而,現實卻是殘酷的,她的皇帝父親幾乎是沒有猶豫的,二話不說便拒絕了她的懇求,甚至還斥責她道:

  「媖兒,上元夜外頭亂得很!你母后都病成那副樣子了,應該做的是靜養!怎麼能出宮去湊那些熱鬧呢?萬一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可怎麼辦!」

  若是換作以往,朱軒媖早就被嚇得不敢回話了,可這次,她卻是豁出去了一般,跪著向前再次求道:

  「父皇,不會有意外的!只要您像去年皇祖母出宮時那樣,多派些人……」

  「好了!」朱翊鈞不耐煩地打斷了女兒的話。

  帝王嘔吼,凡人皆惶之!

  這一次,朱軒媖如以往一般,被嚇得徹底不敢再求皇帝父親了……

  她本就害怕皇帝父親,如今被那麼一吼……心裡除了驚慌害怕,便是失望……

  朱軒媖幾乎可以肯定,如果是她的福王弟弟朱常洵和鄭貴妃說要出宮夜遊的話,她的皇帝父親肯定會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

  朱軒媖很清楚,歸根結底,不過是她的父親,不在乎她們母女二人罷了……

  看著跪在地上一言不發,微微發抖的女兒,朱翊鈞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有些凶了。


  一時間,身為老父親的愧疚感涌了上來……

  他的女兒只是想讓時日無多的皇后,最後出去看一看這人世間的煙火氣而已,他為什麼要拒絕……

  大不了,他多調一些禁軍來保護這母女二人就是!左不過也就是幾封彈劾而已,他不看就是了!

  就在朱翊鈞想要『安慰』女兒,說『可以』時,朱軒媖卻是提前一步,如她的皇后母親那般,懷著滿滿的失望說道:

  「父皇國事繁忙,兒臣就不打擾您,先告退了。」

  朱軒媖說罷,重重磕了幾個頭。

  看到這樣『熟悉』的畫面,朱翊鈞那本來就要說出口的話,徹底堵在了嘴邊。

  他最討厭這樣不爭不搶的性子了!跟他的皇后簡直一模一樣!

  「走吧!」朱翊鈞直接擺手驅趕!

  朱軒媖也不說什麼,滿懷落寞,默默退下。

  ……

  朱軒媖走了,老父親朱翊鈞又一次懊悔了起來。

  如同十幾年前,年少的他負氣趕走,那時還心愛的皇后一般。

  朱翊鈞也不明白為什麼,他曾經明明愛過皇后,也很疼女兒,可每當他看到這對母女倆那如出一轍的不爭不搶模樣,他就忍不住的生氣!

  有時候,朱翊鈞甚至都希望妻子和女兒能夠學學鄭貴妃母子,好歹爭爭寵,搶搶愛吧!

  朱翊鈞正煩躁著呢,又有人來了。

  來人倒是令朱翊鈞感到有些意外,因為居然是他那還不到十歲的小侄女兒朱軒姚。

  小娃娃穿著十分喜慶的毛絨小襖,又戴著毛茸茸的小虎頭帽,精緻的小臉蛋圓圓的,也不知是穿得太多了,還是吃得太多了,看起來像個圓圓的瓷娃娃一樣,可愛極了。

  從小就被父親朱翊鏐寵上了天的朱軒姚,哪怕是到了皇帝伯父面前她也毫不害怕,草草行了個禮後,就沒規沒矩,蹦蹦跳跳地跑到了皇伯父的龍椅旁,一口一個:

  「皇伯父,您在幹嘛呢?這麼久不見,您有沒有想姚兒呀?」

  朱翊鈞本來心情不太好,可當他在看到如此活潑可愛,圓滾滾毛茸茸的小侄女兒後,心情瞬間大好了起來,眯眯眼笑道:

  「想,當然想,才幾個月不見,姚兒你又胖了些啊?」

  「怎麼就連您也說姚兒胖!姚兒才不胖呢!」朱軒姚雙手叉著腰,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似乎眼前的人只是尋常人家的伯父,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看著小侄女兒這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凶樣兒,身為皇帝的朱翊鈞卻是並不氣對方沒有規矩,反倒還笑得寵溺至極,儼然這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他甚至還認錯道:

  「好好好,姚兒不胖,都是皇伯父看走了眼。」

  朱軒姚倒是不好哄,哪怕皇帝伯父都認錯了,她甚至還不滿足地講起了條件:「皇伯父,您就這麼三言兩語的打發了姚兒,姚兒可不高興。除非……」

  「除非什麼?」朱翊鈞笑著問,哪怕他已經猜到小侄女兒進宮,是來討賞的了。

  朱軒姚也毫不客氣,直接就是獅子大開口道:

  「皇伯父,今年上元節,姚兒想要在府里放很大很大,很多很多的煙花玩兒!

  但是姚兒沒有錢買煙花,父王他又跟鐵公雞一樣摳搜得要死,他不肯給我買煙花,所以……」

  說到這裡,原本還眉飛色舞的小姑娘低下了眉眼,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伸出小胖手拽著朱翊鈞的袖子,撒嬌道:「皇伯父,您能不能全了姚兒的這個心愿啊?」

  「原來姚兒想要放煙花啊。」朱翊鈞仍是笑眯眯著,心裡卻是心知肚明,那想要放煙花的並非小侄女兒,而是他的好弟弟。

  沒辦法,誰讓這些年以來,潞王府的地位越來越低,外人皆在議論潞王殿下失了聖寵,不復當年。

  身在皇室,還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潞王失了聖寵,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朱翊鈞很清楚,他的好弟弟是想借著這場人人皆可看到的盛大煙花,來展示他潞王的光彩依舊,仍舊飽沐聖恩!

  朱翊鈞更清楚,眼下戰事未平,他的潞王弟弟若是在上元節行如此大動干戈的大奢之舉,定會遭到前朝言官們的彈劾,勸他這個皇帝陛下早日『趕』潞王去藩地就藩!

  「好不好嘛~皇伯父~」朱軒姚是個會看臉色的,眼看有希望了,忙是趁熱打鐵的撒起嬌來。


  此時的孩子還渾然不知,眼前的皇帝伯父已經猜到了她父親的真實意圖。

  「姚兒都開口了,皇伯父怎麼能不答應呢?」朱翊鈞捏了捏小侄女兒圓嘟嘟的臉蛋,笑道:

  「回去告訴你父王,皇伯父是看在姚兒的面子上才同意的,記得了嗎?」

  年紀還小的朱軒姚哪裡知道這句話的真正含義,小娃娃只當自己『真有本事』,忙是點頭道:「知道了,姚兒謝謝皇伯父!」

  目的達成了,朱軒姚卻並沒有像她的堂姐朱軒媖那樣立馬就走,反倒還賴在了這兒,跟皇帝伯父扯起了家常,吐槽起了自己爹媽隔三差五吵架的那些破事。

  朱翊鈞許是當皇帝當得太久了,看『正經事』也看得太多了,偶然聽到這些家長里短,他倒是還挺感興趣,就差拿把瓜子來嗑了。

  看著嘰嘰喳喳說個沒停的小侄女兒,朱翊鈞笑得很是捧場,有那麼一瞬間,他多希望他的女兒,也能這麼活潑啊……

  或許朱翊鈞永遠都不會明白,沒被寵愛過的孩子,是不敢放肆張揚的。

  或許朱翊鈞也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所為之不喜的那一切,全都是他自己親手造成的。

  ……

  朱軒姚走了,臨走前還不忘從皇帝伯父這裡順走幾樣寶貝,與她父親潞王朱翊鏐當年一樣肆無忌憚。

  事實證明,世事無常。

  事到如今,朱軒姚的王爺父親早已不復當年的囂張意氣,就連想要求皇帝辦事,朱翊鏐都得靠自己的寶貝女兒出馬撒嬌才行。

  完成了王爺父親交代的任務,朱軒姚本該立刻回王府,將這個『好消息』早早告訴老父親才是。

  然而,朱軒姚卻是並沒有這樣做,而是扭頭就往皇后伯母的坤寧宮而去。

  畢竟在朱軒姚出門前,她的王爺父親曾對她再三叮囑過一番話:

  「姚兒,要是你皇伯父答應了你的請求,那你便不用急著回家。你皇伯母如今還病著,你身為她的親侄女兒,合情合理都該去看看她,給她磕個頭,再請個安。」

  對此,朱軒姚也沒有什麼意見,畢竟皇后這個伯母平日裡待她還挺好的,以往她進宮時,也都會去坤寧宮請安。

  只是讓朱軒姚有些奇怪的是,以往她進宮,不論是王爺父親還是王妃母親,全都會再三叮囑她,讓她一定要去看看皇祖母。

  可是這一次……怎麼就沒有了呢?

  ……

  萬曆二十三年,正月十四日。

  自從答應了侄女兒朱軒姚,要送場『大煙花』給潞王府後,朱翊鈞當即便下了旨令。

  皇帝陛下先是命人,從身為皇家火藥庫的『王恭廠』中調出來一大批火藥!

  緊接著,又下令命工部派人,日夜加急趕工,必須趕在上元佳夜到來之前,趕製出絢美多姿的煙花!

  皇帝一句話,下面忙斷腿,自打正月初十以來,工部就忙得腳打後腦勺,只因為朱家王爺過節要放煙花。

  如此『張揚』且奢靡之事,自然少不了前朝大臣們的彈劾。

  這不,煙花都還沒放呢,潞王就『又』被鋪天蓋地的奏疏給彈劾成了孫子。

  對於這些彈劾聲,朱翊鈞如以往一般,並沒有什麼表示,似乎他一直都是一個寵弟狂魔一般。

  而另一邊……

  ……

  得知小兒子的王府上即將放一場大煙花,愛湊熱鬧的李太后興奮了。

  不能出宮去遊玩,她還不能去親兒子府上看煙花不成?

  可就在李太后高興於,今年終於能夠跟久久未見的小兒子一起過節了時,潞王朱翊鏐卻是主動拒絕了她的上門拜訪!

  朱翊鏐甚至還委婉的表示,讓她沒事就在後宮裡頭好好呆著吃齋念佛,少出門為妙。

  這下子,李太后氣得都絕望了,心中更是感慨連連著:「大兒子假孝順也就罷了,小兒子怎麼也不孝順了?」

  就在李太后心酸之際,一個消息的傳來,卻是讓她起了疑。

  「什麼?皇后跟公主去了潞王府?」

  「她們怎麼就能去?這不對勁啊……」

  ……

  與此同時,順天府郊外的一個破舊小作坊內,突然著起了大火。


  然而,並沒有什麼人去理會這個地方的火勢如何,因為這只是京郊之外,十分平常,且平常到毫不起眼的一個小地方罷了。

  ……

  正月十四,夜。

  夜已經深了,然而順天府的大街小巷上,仍舊有著不少行人的身影。

  當然,這其中大多數都是搶劫的,要麼就是準備去嫖的。

  此時的趙府已經一片寧靜,似乎人人都已經安睡,然而張重輝卻還沒有,他的小媳婦兒趙嵐英也還沒有。

  自打正月初十回到趙府至今日,張重輝一步都沒有踏出去過,整日不是在刨木頭,就是在看一些亂七八糟的書籍。

  這些書籍里,甚至都還有與婦科相關的。

  總之,沒有人看得懂張重輝到底想要幹些什麼。

  「娘子。」張重輝對懷裡的小媳婦認真叮囑道:

  「接下來的這些日子裡,我可能會不那麼平安,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沒事的,你千萬不要太擔心我,放寬心等我回來就好。」

  本以為趙嵐英會驚訝一番,然而她卻是並無多大意外,只是問道:「難不成,你又要去坐牢了?」

  「這次不坐牢,你放心。」張重輝心知肚明對方在顧慮些什麼,又補充道:「也不會餓肚子,你放心。」

  「那就好……」趙嵐英鬆了口氣,「不用坐牢,不餓肚子就好……」

  嘴上雖然說著這樣就好了,可趙嵐英終究還是擔心自家男人會不會著涼了,會不會累著了。

  擔心歸擔心,趙嵐英卻並沒有說出來,因為她知道,說出的關心越多,對方的壓力就會越大。

  趙嵐英也沒再追問些什麼,因為她知道小男人有自己的想法,雖然她的老父親經常偷偷讓她給小男人灌輸一些『守好本分』的思想,可她都是左耳進,右耳出,句句有回應,卻事事不實行。

  趙嵐英不理解她父親的想法,愛一個人為什麼偏要通過打壓的方式來控制對方呢?愛一個人不應該任由其花開樹茂嗎?

  「夫君。」趙嵐英反過來將小男人的腦袋抱在懷裡,問道:「那明夜上元燈夜,你還陪我出去逛嗎?」

  感受著令人窒息的柔軟,張重輝有些艱難地回道:「當然。」

  「太好了!」

  「娘子,別太激動,我快喘不過氣了……」

  「你就裝吧,每回都裝得可憐巴巴,跟我脅迫你一樣,到頭來又……總之你休要再跟我欲擒故縱!」

  「好吧,那我就不裝了,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半個時辰後。

  「夫君……要不……以後你還是裝一裝吧……」

  「你看,做了你又不高興。」

  「我……」

  ……

  正月十四悄悄過去,正月十五走來。

  在這子時交接之際,乾清宮內,正在安睡中的皇帝陛下,被一個噩夢給嚇醒了!

  夢裡,朱翊鈞被綁進了麻袋,四周是漆黑一片。

  麻袋外,是朱翊鈞所熟悉的那道聲音。

  「陛下,去年您綁了我!今年,也該換我綁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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