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學習新技能!風平浪靜下的波濤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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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章 學習新技能!風平浪靜下的波濤再起!

  天蒙蒙亮時,趙士楨便起了,準備如以往一般去鴻臚寺點卯。

  可當他在漫天飄雪的大門外,見到自己那已經有許久都未見了的『上門女婿』張重輝時,整個人都呆愣住了。

  「你……你……」趙士楨的目光逐漸惶恐起來,尤其是當他看到張重輝朝自己走近時,整個人更是嚇得跳起,並大聲喊道:

  「鬼啊!!!!」

  張重輝:「……」

  ……

  一番解釋過後……

  「什麼?皇上都已經賜死你了,居然還能又放了你?」

  趙士楨整個人都震驚了,活了大半輩子,他還是頭一回聽說,被賜死了還能又被赦免的。

  嚇得他還以為這白天雪地裡頭,突然出現的『賢婿』,是已經死了的鬼魂,飄回來看他了呢……

  「聖人仁慈。」張重輝只做出了這樣一個回答,緊接著便是轉問道:

  「岳丈大人,我五叔呢?」

  「親家叔他……」趙士楨滿臉都是難為情,支支吾吾半晌後,才回道:

  「親家叔他……他自殺未遂之後就一直沒回來……現在他在哪兒……我也不太清楚……」

  趙士楨心裡已經開始緊張了,上次親家叔不見,他這『孝順』的寶貝賢婿就嚷嚷著要退婚。

  這次親家叔都已經『生死不明』了,他這寶貝賢婿還不得直接甩袖子跑了啊?

  「賢婿!你聽我解釋!」還沒等張重輝開口,趙士楨便急忙解釋了起來,道:

  「我這就派人去把你叔叔找回來!想來他現在應該是在駱指揮使家裡頭!你別急,他肯定死不了!」

  草草安慰完後,趙士楨急忙便喚來了一旁的管家,吩咐道:「快帶人去駱指揮使家裡!將張五郎接回來!」

  那管家也是愣了一下,說道:「老爺,時間怕是已經來不及了,小的要不先送您去鴻臚寺吧?」

  「哎呀!還去什麼鴻臚寺啊!」趙士楨直接將頭上的官帽摘了下來,擺手道:「反正也沒什麼事,我今日乾脆稱病不去了就是!」

  管家聞言趕忙點頭,轉身便準備帶人去將未來姑爺的叔叔『再一次』接回來。

  看著眼前有些慌亂侷促的這一幕,張重輝只是一言不發。其實他知道張允修並不在駱思恭家裡,但他卻是並沒有阻止老丈人派人去尋。

  「賢婿,你這次死裡逃生,我說什麼也要為伱好好的接風洗塵,去去你這一身霉頭才行!」

  趙士楨一邊說,一邊拉著張重輝就要往府里走,熱情的同時,他也是在試探對方究竟有沒有在生氣。

  「等等。」張重輝止住了對方的熱情拉扯。

  這下子,趙士楨慌了……

  就在趙士楨以為女婿又要『鬧脾氣』退婚時,對方卻是問了他一個,有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岳丈大人,那個人是誰?他的行徑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太同於常人啊?」

  張重輝目光指著不遠處,正在牽繩套馬,相貌平平的一個中年男人,向老丈人打聽了起來。

  這個中年男人其實並無什麼出彩之處,之所以引起了張重輝的注意,也是因為此人的行為舉止與其他人不大相同。

  尋常下人們點頭哈腰時,雖然也是姿態卑微,可此人的卑微程度,卻是誇張到了誇張的程度。

  不僅每應一下都要十分浮誇的彎腰,而且應的話也不是「好好好」,而是:「嗨嗨嗨。」

  見張重輝並不是因為生氣而停下腳步,趙士楨的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對於女婿的疑問,他更是作出了詳細的回答:

  「此人姓沈,名嘉旺,原是我趙家老僕的兒子。嘉靖三十四年時,他跟他爹回了趟浙江老家。

  他也是倒霉,正好遇上了當時浙江倭寇作亂。小小年紀就被倭寇抓去了倭國,困了整整十八年才逃回來。

  他在倭國呆了整整十八年,習性舉止都已經是大半個倭人了,這些年雖然改回來了不少,可也就只能改成這樣了。」

  趙士楨說罷嘆了口氣,似乎在可惜些什麼。

  「原來是這樣啊。」張重輝點了點頭,又頗為詫異地問道:


  「岳丈大人,此人在倭國呆了那麼多年,您為何還敢收留此人?您就不怕被『某些』別有用心之人,扣上『通倭』的帽子嗎?」

  聽到這個問題的趙士楨,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道:

  「唉,他已經夠可憐了,我要是還不收留他,他還能去哪兒?至於『通倭』這種莫須有之事,我趙某行得正走的直,不怕這些!」

  「好!」張重輝似乎被老丈人的話給『驚艷』到了一般,十分讚賞地拱手夸道:

  「岳丈大人不僅胸襟寬廣,更富有仁愛之心,實乃令小婿敬佩不已!小婿決定了,今後就以岳丈大人您為楷模,勤勉學之!」

  張重輝這『潤物細無聲』的馬屁直接拍到了趙士楨的心巴之上,那勾起的嘴角連火銃都壓不住了,只知捋著鬍子笑哈哈道:

  「哈哈哈,這又不算什麼大事!話說賢婿你在詔獄裡頭應該餓壞了吧?來來來,我這就讓人備上一大桌好酒好菜!咱們爺倆必須好好喝一杯!」

  「多謝岳丈大人的好意,可我不餓。」張重輝拒絕道:「我倒是有些困了,還是先洗漱一番,睡一覺先。待我五叔回來了,咱們再一起喝一杯吧?」

  「傻孩子……」趙士楨當即便猜測張重輝之所以不吃,是因為『孝順』擔心叔叔的安危,忙勸道:

  「你就算擔心你叔叔,那也得先讓自己的身子吃飽啊!乖,聽爹的,咱先吃!」

  張重輝微微張了張嘴,意識到對方可能誤會了的同時,他『解釋』道:「可是我真的不餓……」

  「別騙我了,多少吃些!」

  「好吧……」

  「瞧你這孩子,命也是真苦,長身體的時候還要餓肚子,萬一餓壞了,以後可還怎麼……誒?話說你這嘴怎麼回事有些腫?是被蚊子叮了嗎?」

  「啊?嗯……」

  「都下雪了還能飛出來叮人,這蚊子還真是毒啊。」

  「……」

  ……

  在老丈人的強行關愛之下,張重輝無奈只能再吃一頓……

  吃完了,喝完了,洗完了,也是該『好好的』睡上一覺了!

  畢竟起來之後,他還有『不少』的『正事』,要親自去辦,去學呢!

  ……

  趙士楨也是直到女婿都『睡上』了才反應過來,他居然忘了把這天大的好消息,告訴寶貝女兒了!

  一想起寶貝女兒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人也瘦了一大圈的憔悴模樣,趙士楨便急不可耐的跑著去見女兒,準備『親自』告訴女兒,女婿回來了!

  就在趙士楨以為寶貝女兒趙嵐英在聽到這樣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後,會喜笑顏開,歡欣鼓舞之際,得到的結果,卻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英兒,他真的回來了,你……你難道不相信嗎?」

  趙士楨滿是驚訝地看著一臉痴痴模樣的傻閨女兒,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以為傻閨女兒因為承受不住『喪夫』打擊,而精神失常,瘋掉了……

  「我信啊。」趙嵐英還是那副痴痴的樣子。

  少女思春滿臉花痴的表現,落在沒什麼『經驗』的老父親眼裡,除了不解,便是害怕了。

  此刻的趙士楨,只覺得女兒是因為在後院關久了,加上傷心過度,而生了『痴呆』的心病。

  一時之間,趙士楨只覺得天都要塌了,心中更是碎碎念著:「完了完了,本來就傻了,這下子更傻了!以後可怎麼辦啊!會不會遺傳給小孩兒啊!」

  為了治好女兒的『病』,趙士楨準備讓傻閨女親自去見見張重輝。

  反正這會兒女婿正在睡覺,只要他的傻閨女兒別突然出聲把對方吵醒,就不會暴露自己有點『傻』一事了。

  「英兒,跟爹走,爹帶你去瞧瞧你就相信了,他真的回來了。」

  「爹,我相信他回來了啊。」

  「不,我覺得你應該親眼去看看。」

  「啊?我可以光明正大見他嗎?您不是說過,不讓我在成親之前跟他單獨見面嗎?」

  「咱們偷偷的,偷偷的見。」

  「額……」

  「快走吧英兒!趁他這會兒正在睡覺!待會兒他該醒了!」

  「爹……我不想偷偷摸摸的,我想光明正大的,反正他以後都是我男人。」


  「傻孩子,聽爹的,要想讓他這輩子都當你男人,你們成親之前就絕對不能見面!」

  「為什麼?」

  「因為……」

  趙士楨也是尷尬住了,他總不能對女兒說「因為你太傻了,萬一把他嚇跑了可就完蛋了」這種大實話吧?

  沒辦法,趙士楨只好隨便編個理由,道:「英兒你不知道,男女成親前私下獨處不僅有失體統規矩,還……還……總之就是不行!」

  如此理由,未免太過牽強,趙嵐英也是聽多了這種規矩理由,回想起昨夜發生的那些,她不由得有些心虛起來。

  「爹,那我想早點成親。」趙嵐英直接說道。

  趙士楨也是無奈道:「我也想啊,奈何他那討厭的叔叔死活不同意,唉……」

  「唉……」趙嵐英也是只能嘆氣,天知道她多想跟心上人整日膩在一塊兒,奈何現在只能被世俗枷鎖隔著,被那區區兩扇院牆隔著。

  看著女兒唉聲嘆氣,為情所困的樣子,趙士楨的心情有些複雜。

  別人家嫁女兒都是白菜被豬拱了,趙士楨卻總有一種,自己在幫精心養育了十幾年的『豬』,費盡心思『拱』白菜的感覺……

  ……

  趙士楨這邊還在糾結煩擾著,另一邊,去尋『親家叔』張允修的管家卻是已經回來了。

  「老爺,張五郎不在駱指揮使府上,聽說張四郎倒是在。」管家說道。

  「那張五郎去哪兒了?」趙士楨忙又問道:「於尚書家去找了嗎?會不會在他家裡?」

  管家回答:「回老爺,於尚書家小的去過了,也沒有張五郎,只有張六郎。」

  「啊?」這下子,趙士楨是真的愣住了:「那張五郎他還能去哪裡?還有,他們仨兄弟怎麼東一個,西一個的?怎麼都不住一塊兒啊?」

  管家也是只能搖頭,畢竟他真的不知道,雖然但是,他還是提出了自己的一個猜測:「老爺,張五郎他該不會……已經死了吧?」

  「胡說八道!絕對不可能!」趙士楨突然就激動了起來,雖然他不喜歡張允修這個陰森森的親家叔,卻也不至於恨對方恨到讓其去死的地步。

  一陣快速思索過後,趙士楨當即便是做出決定道:

  「大不了去官府報官!不論如何!說什麼都要把張五郎給找回來!」

  活要見人,死也要見屍!

  ……

  張重輝這一覺,從早上睡到了下午。

  起來時,已經是申時了,太陽『又』快要落山了。

  而都到這時候了,張允修的蹤跡卻還是絲毫未有,這樣一個大活人,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

  「賢婿,你別走啊!」趙士楨攔著正要出門的張重輝,忙道:「你放心吧,一定能找到你叔叔的!」

  「岳丈大人,你誤會了。」張重輝解釋道:「我只是出去溜達溜達,宵禁之前我會回來的。」

  「天都快要黑了!你還出去溜達啊?」趙士楨忙又勸道:「現在外頭不太平,你還是別出去了,省得又招惹上一些官司!」

  面對如此阻攔,張重輝倒也沒有再執著,只無所謂道:「那也行吧。」

  見女婿答應的如此爽快,趙士楨鬆口氣的同時,心間更感欣慰,欣慰著女婿可真聽話。

  「賢婿啊,我今天看了下黃曆,下個月二十,是幾十年難得一遇的黃道吉日,特別適合成婚!我看要不……你跟英娘的親事,就定在那天成了吧?」

  趙士楨試探性地詢問著,他現在只想趕緊讓女兒女婿生米煮成熟飯,這樣他不僅能早些抱孫子,還能不用整天擔憂著女婿『跑』了!

  「我倒是沒什麼意見。」張重輝先是表明了自己的看法,轉頭卻是說道:「主要是我五叔他不同意,我總不能忤逆長輩啊,岳丈大人,您說是吧?」

  趙士楨忙是提議道:「那也只是你五叔叔不同意而已。你在京中不是還有兩個叔叔嗎?他們應該同意吧?」

  張重輝搖頭:「實不相瞞,那兩個叔叔與我關係不睦,這也是他們至今都沒來此拜見您的原因。」

  「啊……」趙士楨也是無語住了,心想怪不得仨兄弟分三個住處的同時,他也是在奇怪。

  張家就那麼幾兄弟,好端端的怎麼會不和睦呢?


  趙士楨不是個藏得住話的人,直接便是問道:「為什麼不睦?」

  張重輝像是不得已一般,嘆氣回道:「實不相瞞,因為他們都不同意我入贅。他們此行入京的真正目的,也是要將我綁回去。也就只有我五叔,才同意我入贅了。」

  張重輝開口就是一通亂編,『上門贅婿』要想『軟飯硬吃』,就只能編!

  得到這麼個答案的趙士楨都有些傻眼了,他也是沒想到,那個看不順眼的親家叔張允修,居然是唯一同意侄子入贅的人?

  與此同時,趙士楨更是決定了要讓女婿少出門,萬一被他那倆叔叔給綁回去,可就得不償失了!

  ……

  時間一晃,十數日過去了。

  這十幾天以來,張重輝『看起來』十分老實。老實到就連趙府的大門,都沒踏出過一步,似乎生怕出去了以後,自己會『再度』惹上多餘的是非一般。

  這十幾天以來,一直潛伏在趙府外的錦衣衛,都要被無聊出屁來了。

  這十幾天以來,乾清宮裡的萬曆皇帝朱翊鈞除了夜夜做『噩夢』以外,更是在奇怪著——他為什麼連門都不出?難不成放棄掙扎了?

  這十幾天以來,『消失』的張允修更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絲毫沒有一點音訊。

  趙士楨快要急死了,張重輝『看起來』也很急。

  只不過,張重輝卻是還有『閒』心思,學起了一項有些『古怪』的新技能。

  這項新技能,便是——日語!

  是的,張重輝雖然不出門,但他卻每天都在跟那位,在日本待了整整十八年的趙家僕從沈嘉旺,學起了日語。

  通過沈嘉旺,張重輝還認識了另外一位『同樣』來自於浙江的『沈』姓人士。

  這十幾日以來,除了『找叔叔』一事有些不太順利以外,其餘的一切,『看起來』都格外平靜。

  然而,在這種種平靜之下,卻是透露著絲絲詭異的氣息。

  直到萬曆十九年,十月初一日這一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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