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張重輝狂言罪當誅十族!萬曆:你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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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章 張重輝狂言罪當誅十族!萬曆:你瘋了吧??

  詔獄。

  「張重輝,跟咱家走吧,有人要見你。」

  張誠拉著一張臉,滿滿都是不情願,如今他不僅失了東廠督主一職,還被陳矩借『張允修帶刀入紫禁城需全面盤查』為由,將他在東廠內部的『舊勢力』全都給拔除掉了!

  張誠氣得牙痒痒,卻也只能是無可奈何。他更是嚴重懷疑,張允修之所以能夠帶著刀入紫禁城,背後會是陳矩故意搞的鬼!

  「又有人要見我?誰啊?」張重輝明知故問道。

  「呵……」張誠都被無語笑了,能勞動他這個司禮監大太監親自出馬『請』的,除了那個人,還能有誰?

  要不是皇帝陛下親口吩咐了要他親自來拿人,還不能被外人知道,他是真的不想再見這個曾連捅他十幾刀的『瘋子』了!

  被捅的那十幾刀本來都沒那麼疼了,可如今在看到張重輝後,張誠只覺得又隱隱作痛起來……

  「趕緊走!別廢話!」張誠說話間又往錦衣衛們的身後躲了躲。

  沒辦法,眼前這個『瘋子』可是連國舅都敢揍,首輔都敢踹的啊!不防著點,保不准又從哪兒掏出刀來捅他了……

  「可是我這身上臭烘烘的,讓我這樣去面聖,似乎是對聖人的不敬吧?

  要不張公公,你還是讓我先去沐浴一番,再換身乾淨的衣裳吧。」

  張重輝說著,還不忘抖抖他那沾了雜草的衣袖子,下一刻便有一隻小蟑螂掉了下來。

  張誠也是啞住了,轉瞬又罵道:「你居然還敢提條件!?」

  張重輝卻是無所謂了起來,抬步就走間,施施然說道:

  「那就這樣去見皇上吧,我是無所謂,就是怕萬一身上掉只老鼠下來,會嚇到皇上。」

  「誒誒誒!」張誠抬手攔下了快步就走的張重輝,上下打量了對方一遍,又思襯了一番過後,最終,他還是只能無奈揮手。

  「帶他去洗洗,再換身乾淨衣裳。」張誠吩咐一旁的錦衣衛,又專門叮囑道:

  「搜身時可千萬搜仔細了!千萬不能再讓這小子帶什麼要命的傢伙事兒進宮!

  為防止萬一!待會將他的手腳全都給拷上!另外,再拿個東西罩住他的臉!」

  張誠這次是真的怕了,為了防止張重輝會再次突然發病,銬住手腳他都覺得不夠,乾脆就把張重輝的臉也給罩起來,省得其萬一發起瘋來,會跑去『咬』人!

  總而言之,這次面聖,必須得謹慎謹慎再謹慎!

  ……

  太廟。

  夜已深了,朱翊鈞卻仍舊跪在這裡不肯挪窩,顯然是要在他老朱家的祖宗祠堂裡頭,見張重輝這麼個外人了。

  「皇爺,張重輝一個罪臣之後,如今又是戴罪之身,讓他來太廟這種聖地,是不是不太合適啊?」陳矩小心翼翼地問道。

  朱翊鈞對此沒有作出回答,陳矩也是有些後知後覺起來。

  他陳矩自己還是一個身體不全的閹人太監呢,連他都能踏進這太廟,張重輝為什麼又不能呢……

  「皇爺,人來了。」

  張誠的聲音傳來,與此同時響起的,還有「啷啷啷」的鐵鏈聲。

  ……

  沈府。

  「暫時先這樣定下,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

  顧憲成撂下這句話後,匆匆便要離開,走時手裡還抱著一件厚斗篷,值得一提的是,他身上還披著一件。

  「叔時,都這樣晚了,還是留在我府上歇一夜吧。」沈鯉出言挽留道。

  鄒元標也是道:「是啊,我見今日外頭風大的奇怪,瞧著倒像是要下雪了一般。叔時你就留在仲化家過夜吧,我也準備留下過夜。」

  「是啊,都這樣晚了,外頭風又大,我今夜乾脆也不回去了。」郭正域打著哈欠說道,轉頭又看向沈鯉:「仲化,難得的機會,待會兒你要不要請咱們喝上幾杯?」

  沈鯉笑笑:「又喝?就你那酒量,兩杯倒還特愛逞能。」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我酒量可好了,待會兒看我將你們仨都給放倒!」郭正域說笑間上前就要從顧憲成手中接過斗篷,顯然是默認了對方會答應留下。


  然而,面對這幾人的熱情挽留,顧憲成卻只是笑了笑,躲開道:「不了,我還有事。」

  說罷,顧憲成頭也不回的走了,似乎要急著去見什麼人。

  「嘿,你走那麼急幹嘛?」看著顧憲成匆匆離去的背影,鄒元標忍不住調笑道:「這麼晚了,伱莫不是要去幽會某個紅顏知己吧?」

  郭正域也笑著附和:「哈哈哈,這樣急不可耐,定是了!」

  然而再如何調笑,顧憲成都沒回頭,儼然一副沒有聽見的模樣。

  對此,郭正域只好道:「唉,罷了,他要走就走吧,少了他這個酒量最好的,我也能少一個對手。」

  「話說,這天時不太對啊。」沈鯉站在窗邊,望著外頭呼呼直刮的北風,他不由得奇怪道:「這才九月份,該不會真下雪吧?」

  ……

  與此同時,沈府外。

  「顧大人,我家老爺讓我套馬送您回去。」沈府管家說道。

  「如此,那便多謝了。」顧憲成說著上了馬車,卻是又吩咐道:

  「勞煩,先去紫禁城。」

  ……

  太廟。

  「陛下,草民看不見您在哪兒,想來應該沒有跪錯地方吧?」

  耳邊是張重輝疑惑的聲音,朱翊鈞回頭看去時才發現,面帶鐵具的對方居然直直對著太廟右方行跪拜禮,而他跪的卻是在太廟偏左的方向。

  一旁的陳矩尷尬咳咳,伸手想將張重輝拉個面兒,然而卻是被他的皇帝陛下制止住了。

  「罷了,就這樣跪著吧。」

  皇帝陛下似乎是『怕了』上次被張重輝跪完後的『倒霉』經歷,更似乎,是不想『面對』對方。

  「你們都先出去吧。」朱翊鈞吩咐完又轉回了頭,目光再次放在了嘉靖皇帝朱厚熜的牌位上。

  「皇爺,萬一這小子發瘋傷了您怎麼辦?」張誠忙『表忠心』的『關心』道。

  這次,朱翊鈞沒說什麼,陳矩卻是替他的萬歲爺回答了張誠:「他手腳被拷,連路也都看不見了,還能怎麼樣?」

  張誠啞住了……他沒想到自己的一時謹慎,居然弄巧成拙,不僅沒能獲得皇帝陛下的誇讚,還被『死對頭』當著皇帝陛下的面給陰陽了一番!

  尻啊簡直!

  抱著無奈與不甘,張誠與陳矩等人一一退出了太廟。

  陳矩還很貼心的將大門關了起來,因為他知道皇帝陛下接下來與張重輝之間說的話,是不能被任何『外人』所聽去的。

  「陳公公。」看著陳矩這般殷勤,張誠忍不住怪笑道:「還是你得主子萬歲爺的心啊,將來我張某,就多多求你關照啦。」

  「張公公說的這是什麼話?」陳矩揣著袖子,淡定回問道:

  「咱們都是萬歲爺的奴婢,就算要求關照,也只能求主子萬歲爺的關照。

  咱們身為奴婢,挨了一刀,沒兒沒女的傢伙,可得時時刻刻謹記著自己的身份才行。

  可千萬不能去學,前朝某些結黨亂政的亂臣賊子們呀。你說是不是呢?張公公?」

  這樣赤裸裸的嘲諷明眼人都聽得出來,張誠更是深知,對方這是在嘲諷他在內廷中的『徒子徒孫』過多,有結黨亂政之嫌。

  一想到自己的勢力正在被陳矩一一『剪』掉,張誠就氣得心焦肚悶。然而就算再怎麼氣,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先隱忍蟄伏,等待時機,東山再起!

  ……

  與此同時,太廟中。

  一片沉寂。

  朱翊鈞這個皇帝都還沒有開口,張重輝這個『罪人』自然沒有主動提問皇帝的道理,同樣只好沉默著。

  不知過了多久,萬曆皇帝終於開口了,然而問的卻並不是立皇三子為皇太子的方法是什麼,而是問道:

  「你還記得你祖父的模樣嗎?」

  面具下的張重輝只想了一瞬,便回道:「回陛下的話,祖父過世時,草民才四歲,故而早已不記得祖父的模樣了。」

  「是嘛……」朱翊鈞似乎有些感慨,看著嘉靖皇帝牌位的目光卻是頗為平靜,接下來,他更是說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

  「說來也巧,朕的祖父駕崩那年,朕『也』才四歲,更與你一樣,都記不得祖父的模樣了。」


  朱翊鈞的這番話,張重輝沒有接,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接。

  張重輝更是在納悶,萬曆皇帝為什麼不直接問有關於立太子的『正事』?反倒是扯起了這種有些莫名其妙的廢話?

  就在張重輝奇怪對方目的究竟何在之際,他的耳邊又傳來了朱翊鈞的『無病呻吟』。

  「其實朕與你也不太一樣,你比朕好多了,起碼你被你祖父抱過。而朕的祖父,卻從未抱過朕,更從未見過朕。亦或許,他都不知道有朕這樣一個孫子的存在。」

  張重輝仍舊沉默著,他甚至有些懷疑萬曆皇帝是不是喝醉酒了,他們之間,還不至於『熟』到說這種話題的時候吧?

  唯一的可能只有一個,那就是——試探!

  「朕從未得到過祖父的愛,就連名字,都是先帝登基後,才給朕取的。」朱翊鈞還在說,頗有種在傷感往事的既視感,又道:

  「好在,朕的父親很愛朕,在朕六歲那年,他就立了朕為太子。

  他為朕尋了天下最有學識的老師來教導。你祖父,就是其中一個。

  說實話,朕已經忘記你祖父的模樣了,只記得他有一道好鬍鬚。

  朕還記得,朕初登基時,他待朕是極好,極尊敬的,可慢慢的,他就變了。

  許是你曾祖父過世一事,對他的打擊太大吧,自奪情之後,他越發放肆無禮起來。

  他……

  說實話,朕那時候不怪他,朕那時候也能理解他,朕還很相信他。

  相信他也像他口中所說的那些聖人之言一般,墨守成規,潔身自好。

  朕相信他就是他口中所謂的君子,並時刻謹記著他的教導,做一位勤勞節儉的君主。

  可是呢?他騙了朕。他不是君子,他是小人。他更不是個清官,也不潔身自好。

  他騙了朕那麼多年,嘴上要朕這不能做,那不能做,可他自己背地裡卻什麼腌臢事都做了。

  所以……」

  沉默了,半晌後,萬曆皇帝『才』繼續問道:

  「所以,朕問你,你覺得『他』,該不該死?」

  朱翊鈞說罷,轉頭看向了張重輝,說實在話,他現在很想看看對方的臉上會是什麼表情。

  但想了想,還是不看為好,畢竟他已經可以確定了,『他』就是一個『冒牌貨』!

  朱翊鈞覺得自己很了解張居正,他『認為』自己的這位老師,是絕對不能夠忍受,被人罵做『小人』的。

  如果張重輝是真的張居正,早就急著出聲替自己辯駁了,怎麼可能半天了還不吭聲,跟個啞巴一樣?

  面對萬曆皇帝的這番『拐彎』問罪,張重輝又是沉默了片刻,才『官方』地回道:

  「回陛下,草民的祖父已經去世多年,時間久遠,真相是否如此,草民不敢妄言。」

  「噢?」朱翊鈞故意問道:「你的意思是,朕所言有錯,你祖父無罪咯?」

  「草民不敢。」張重輝只能這樣回答,緊接著又是十分『不出意外』且『不知死活』的又道:

  「草民只是認為往事久遠,且官府之中也並非人人都是君子,如若說臣的祖父該死,那這滿朝大臣,恐怕沒幾個不是身負死罪了。」

  看著滿嘴『胡言亂語』的少年,朱翊鈞忍不住冷笑了起來,這樣一個腦子都沒有的愣頭青,怎麼可能是張居正?

  朱翊鈞『再次』認為申時行和于慎行他們是瘋了,才會信這個毛頭小子是張居正!

  而朱翊鈞更是好像『也』已經忘記了,不久前的他自己,還被這個滿嘴胡言的毛頭小子,給嚇得平地栽了一跤。

  「張重輝,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朱翊鈞的語氣驟然冷了下來,全然沒了先前的『推心置腹』。

  若是『正常人』在聽到皇帝陛下這般語氣過後,早就嚇得大氣不敢喘,亦或者是大聲哭喊求饒著:「皇上饒命啊!」

  然而,此時的張重輝卻像是聽不懂人話一般,開口便又是一番瘋言瘋語,道:

  「陛下,草民本就是死罪之身!如今得以面見聖人,除了想要請您饒過一死以外!還想借『幫皇三子登上儲位』一計作為籌碼,斗膽請您重查當年之事!以還草民的祖父一個清白!還張家後人們一個公道!」

  這一番『既要』『又要』,且『還要』的瘋話,在『正常人』的眼裡,張重輝已經是瘋得沒邊了。


  既想要皇帝饒過自己一命?還想要皇帝重查當年一事?

  讓這個最厭惡張居正的皇帝,還張居正一個清白?還他們張家一個公道?

  朱翊鈞更是都被張重輝的這番『瘋話』以及『瘋樣』給驚呆了……

  又想免去死罪?還想……

  「你?想為張居正平反?」朱翊鈞幾乎是不可置信地問道。

  張重輝卻像是沒發現『危險』即將到來一般,仍舊是『不要命』地回道:「回陛下,是的!」

  「你瘋了吧?」

  這四個字,朱翊鈞幾乎是脫口而出,他幾乎不敢相信,張重輝居然敢當著他這個皇帝的面,說出想要為張居正平反這種話來?

  這已經不是不要命的程度了!這更是在挑戰朱翊鈞這個皇帝忍耐極限的程度!

  同時,這也是在挑戰張家『九族』的極限程度!

  為張居正平反?

  朱翊鈞笑了!

  是想要他這個皇帝,自己打自己的臉不成!?

  「哈!哈!哈!」

  朱翊鈞都被張重輝這番可以誅九族的瘋話給氣笑了,此時此刻,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親自見這麼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張重輝瘋了,他自己也瘋了不成?

  「你說你有比三王並封更好的法子?說出來!」

  朱翊鈞直接跳過上一個癲了的話題,此刻他已經可以確定張重輝不是張居正了,因為張居正不可能會癲成這副樣子!

  至於那所謂的,比三王並封更好的法子,朱翊鈞本來就不信,現在就更不信了!

  只不過見都見了,他倒想要聽聽看,張重輝還能有多癲!

  事實證明,萬曆皇帝還是低估了張重輝的『癲能力』。

  因為,張重輝接下來給出的答案,別說是『誅九族』了。

  毫不誇張的說,『誅十族』都不為過!

  「回陛下,想要讓皇三子『名正言順』的當上皇太子,方法十分簡單!」張重輝大聲說道:

  「《皇明祖訓》言無嫡立長,您只需要暗中殺了皇長子!如此一來,皇三子就是長子了!

  屆時,您便能夠『光明正大』的將已經身為長子的皇三子!『名正言順』的立為皇太子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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