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被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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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你被耍了!

  江陵。

  「這群該死的王八蛋終於要撤了!」

  張簡修咬牙切齒地看著正在撤離的錦衣衛,這些他曾經的下屬,如今已然變成了他的仇人。

  站在一旁的張誠有些尷尬,身為錦衣衛的代理老大,他要不說兩句的話,實在是說不過去:

  「張簡修,你說話注意點兒!別以為聖上開恩放了你們就能為所欲為了!你要認清自己現在的身份!

  張居正是罪臣,伱現在是罪臣之後!有這耍嘴皮子的功夫,你還不如好好想想今後該怎麼過日子吧!」

  「嘿!你個死……」

  「等一下。」

  張簡修正要破口大罵張誠,卻是被張重輝攔了下來。

  只見張重輝看向張誠,問道:「聖旨不是說還有三千畝地給我曾祖母養老嗎?」

  張誠笑了,一臉鄙夷道:「你還真以為聖上賞你太奶那三千畝地能養老啊?張居正在世時得罪了那麼多人,你就等著吧!到時候地能不能分下來還是一回事呢!」

  張誠此話一出,在場的其他張家人們紛紛臉色難看起來。

  不久前張家人還在慶幸著終於擺脫了抄家風波,且慶幸於皇帝還留有三千畝田地給張居正的老母親養老。

  如今被張誠這樣一說,大家心裡都不安焦躁起來。

  對啊,聖旨已經下來了,張居正現在已經被定罪,他們這些張居正的後人,今後就都被安上了「罪臣之後」的身份。

  罪臣之後是一種十分恥辱的象徵,因為通常罪臣之後都要被流放邊疆,或者發賣為奴。

  如今一大家子人都頂著「罪臣之後」這麼個令人「恥辱」的身份,餬口的田地又還沒有著落。

  張家人皆是心慌不已,紛紛想道:「今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相比起其他張家人的緊張不安,張重輝只是微微蹙起了眉,很快又舒展開了。

  只見張重輝很是自信地說道:「無妨,我們身後可有申首輔,區區三千畝地而已,瞧不起誰呢?」

  「好啊你小子!」張誠像是抓住了什麼把柄一般,指著張重輝道:「我就知道你背後是申時行!沒想到果然如此!」

  張重輝沒有回答張誠,他之所以拉申時行出來,也是想借申時行的名頭來唬唬人罷了。

  如今張家的背後沒有一座靠山,既然沒有,那就自己捏造一個出來!

  雖然這個叫申時行的首輔,張重輝連面都沒見過,而且聽別人議論時可以聽出,申時行似乎是一個任人拿捏的老實人。

  可稍微想想便也能知道,身為張居正提拔起來的人,張居正都倒台了,申時行還能依舊堅挺在首輔的位置上,這樣人怎麼可能會是個簡單角色。

  張重輝無所謂申時行是誰,也無所謂對方是什麼樣的人,他堅信一個道理那就是:萬物皆有利於我,有總比沒有強!

  至於那三千畝地能不能發下來,或者發下來後都會是什麼地,這就得去找一個人幫忙了。

  張重輝本來想去找潞王朱翊鏐,沒想到小王爺居然一口氣病了整整一個多月,連個面都沒漏,擺明了就是在裝病。

  就在張重輝想著還能拉誰進坑時,于慎行來了。

  不止于慎行一個人,他還帶來了王錫爵。

  ……

  王錫爵本來已經不想再踏進張家的大門了,奈何于慎行非要在回京前拉著他來一趟。

  拉他來的理由也是十分簡單,于慎行直接表示:「王元馭,你就是被那個叫張重輝的小子給耍了!」

  這下子王錫爵不服氣了,他好歹也是一甲第二名榜眼出身的人,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小娃娃給騙了。

  況且,難道他真的會不知道一個小孩子的話能有多不靠譜嗎?

  「不是這個孩子。」王錫爵望著跟前的張重輝搖了搖頭,又重新指向了不遠處的張靜修,對于慎行道:「是那個娃娃。」

  于慎行詫異住了,他還以為誆騙王錫爵的人會是張重輝,沒想到還真是張靜修?

  見于慎行還是一臉不信,王錫爵乾脆走向張靜修,準備對證一番。

  然而就在王錫爵即將走到張靜修跟前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張靜修在看到王錫爵的那一瞬間,突然就扯著嗓子哇哇哇地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指著王錫爵喊:「就是他欺負我!就是他!嗚嗚嗚……」

  王錫爵愣住了,腳步也停了下來。

  察覺不對的于慎行急忙上前來查問情況,可還沒走進張靜修,牛高馬大的張簡修就站了出來。

  「於可遠,你想對我弟弟做什麼?你要是還有良心,就趕緊帶著姓王的這個瘋子離開我張家!我張家不歡迎你們!」張簡修惡狠狠地說著。

  于慎行耐心道:「你弟弟說王元馭欺負他,這樣莫須有的事情,總得查問清楚些吧,萬一這裡頭有什麼誤會呢?」

  「狗屁的誤會!」張簡修十分嫌棄地啐了口唾沫在地上,罵道:

  「這姓王的瘋子上個月莫名其妙跑到我家來,來四處晃悠噁心人也就算了,可他居然還逼我弟弟給他下跪!他娘的,這件事情我都還沒找他算帳呢!你居然還替他辯解,還有臉說什麼誤會?」

  「啊?」聽到這番話的于慎行傻眼了,他知道張靜修給王錫爵下跪一事,可他不是自願跪的嗎?怎麼變成被逼的了?

  王錫爵更是一臉凝重,心想還真是被于慎行給說對了,自己還真是被耍了。

  「這孩子在撒謊。」王錫爵出聲說道。

  「撒你娘的謊!」張簡修直接就是指著王錫爵的鼻子罵了起來:「姓王的你個變態!逼我爹給你下跪還不夠,還得讓他兒子給你下跪是吧?怎麼的,你不怕折壽啊!」

  黑歷史再次被提起,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情況之下,王錫爵的臉噌的一下就黑了。

  一旁本來都已經準備走了的張誠又默默地走了回來,躲在後頭鬼鬼祟祟偷看起了熱鬧。

  見王錫爵的臉都黑了,于慎行忙出來救場,可連御史都能罵得過的他,在面對滿嘴髒話,嗓門又大的張簡修時,卻是落了很大的下風。

  只見張簡修猶如審犯人一樣凶神惡煞地質問著于慎行:

  「於可遠,你還有良心嗎?我爹對你那麼好,他更是將你當成接班人來培養!就連我大哥都沒有這種待遇!

  結果你呢?你又是怎麼做的?我爹他怎麼會眼瞎到看重你這種吃裡扒外的學生?」

  「我……」于慎行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作答才好。

  張居正對他好他是知道的,也正是因為知道,他才更無話可說。

  氣氛越來越尷尬,王錫爵只覺得自己壓了很多年的脾氣快要壓不住了,他拉起于慎行便要走:

  「咱們走!這一整個張家都是瘋子,跟張居正一樣的瘋子!咱們何必跟這種瘋子多費口舌!」

  于慎行有些恍惚,被張簡修那麼戳著心窩肺管罵,他也實在是沒什麼臉面繼續留在這了。

  眼看于慎行就要被王錫爵給拉走,有一個人卻是不樂意了。

  只見張重輝跑上前拽住了于慎行的袖子,目光鄭重道:

  「可遠,別走,我有大事要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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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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