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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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照玉一聽,咽了咽口水。

  「許啊,怎麼不許。」

  他看向孟良平和陳德仁,讓兩人幫忙轉移一下戰火。

  兩人默默移開視線,根本不看他。

  陸楊看著,端起茶壺給自己續了杯茶水。

  「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

  何照玉這會學精了,不吭聲,就算要吭聲,也不做第一個吭聲的人。

  「嗯?」

  陸楊看向年長的孟良平。

  孟良平沒辦法了,只得開口。

  「我們沒什麼話要說了。」

  他看向桌面,靈機一動,道:「你想吃什麼,我讓人上菜吧,免得你餓了。」

  陸楊端起茶碗,幽幽道:「我不餓,剛剛氣飽了。」

  孟良平、何照玉、陳德仁:「......」

  陸楊見三人這樣,倒是笑起來。

  「你們這是作甚,還不許我生氣了?」

  「沒有,你是該生氣。」陳德仁十分認真地回答,心裡也是知道自己錯了。

  孟良平也在一旁點頭,「對,是我們的錯,你生氣也是應該。」

  「確實。」何照玉連忙接話,生怕沒跟上隊伍。

  陸楊慢悠悠喝了兩口茶水,心裡總算是滿意了。

  他放下茶碗,也不再擺著臉色,溫聲道:「不管以後如何,我們都是朋友,你們也別想得太多了。」

  三人對視一眼,鄭重地點了點頭。

  「我們明白。」

  ......

  年夜飯有了陸大石的私房錢貼補,今年過得很是熱鬧。

  而隨著陸楊的升官,陸家的門檻也被人踏破了。

  為的,便是陸家那幾個孩子的婚事。

  年一過,這媒婆便頻繁上門。

  由於陸柏一家都不在這邊,倒也有了推辭的理由。

  只是陸松陸榕那邊,就沒有這麼好說了。

  舒宜今年也十六十七了,被陸楊留了這麼久,現在肯定是留不住了。

  嫁妝是前幾年便已經在準備了,這婚事一定,便能很快出嫁。

  陸楊見也差不多了,對於媒婆上門求親的事,便沒有多說。

  只讓他爹娘和二哥一家好好相看,有看上的,跟他說一聲,他讓人去調查調查。

  若是人品沒什麼問題,便也定下來。

  而陸榕那邊,因為正重才十四,盈月才十二,陸楊便讓他們好好考慮清楚,不必這麼著急定下。

  幾人自是聽他的。

  來求親的,大多都是有權有勢之人。

  雖然權勢高低不同,但也都是想著拉攏陸楊,或者是想站隊陸楊的心思。

  陸松幾人也是怕給陸楊惹事,相看的也不敢挑那些高門大戶的。

  甚至,還想著挑個吃穿不愁的人家定下就行。

  陸楊知道後,便把陸松和陸榕叫到書房裡談事。

  他端著茶碗,看向陸松,緩緩開口。

  「我聽爹說,二哥你想給舒宜找個讀書人嫁了?」

  陸松點頭,「我找人去打聽了,這人年長舒宜兩歲,已經是個舉人,家中有幾間鋪子,為人也是謙和有禮,舒宜嫁過去,吃穿不愁,有你在,她也不會受欺負。」

  陸楊咽下茶水,把茶碗放下,從懷裡掏出一張紙。

  「既然如此,那二哥你就看一看,若是能接受,我便不好再說。」

  陸松不解陸楊為何說這話,接過一看,頓時氣得一拍茶几。

  「這人竟是有未婚妻!?」

  陸榕皺眉,伸手拿過陸鬆手上的紙張看起來。

  這一看,他也怒了。

  「這人居心不良,竟敢隱瞞此事!」

  他看向陸楊,「好在四弟你找人查了出來。」

  此人有個遠親表妹,自小便定下的婚事,雖只是口頭裡約定,但也是經過雙方父母承認的。


  如今為了迎娶舒宜,竟是與那家人商量,娶了舒宜,便把青梅納進門。

  陸松豈能同意!

  不過好在,他還未給那家人明確的回覆,明日,他便讓人去拒絕。

  陸楊知道陸松的打算後,點了點頭。

  「二哥三哥你們也不必想著會不會給我招惹麻煩,到了這時候,也不是說找普通人家就不會招惹麻煩的。」

  陸松和陸榕互相看了一眼,自是明白陸楊話里的意思。

  兩人頷首,「我們明白。」

  陸楊見他們把他的話聽了進去,便又道:「高於我的,你們不必看,免得到時我護不住,但也不必太低,免得讓舒宜他們受委屈。」

  他敲了敲扶手,垂眸若有所思,「我努力,也不過是想讓大家都過得好些,你們不必瞻前顧後的,不然,我的努力都將沒有用。」

  陸松和陸榕聽懂了陸楊的話。

  不管如何,陸楊便是他們的後盾,是整個陸家的靠山。

  只要他們不主動惹事,別人若是招惹他們,他們也不必畏畏縮縮,怕給陸楊招惹事端。

  陸楊他,不怕事。

  三兄弟在書房聊了半個時辰。

  陸松和陸榕離去時,神色輕鬆,似乎是想通了什麼事。

  很快,舒宜的婚事定了下來。

  對方是知府家的嫡二子,年長舒宜一歲。

  陸楊找人查過,這人除了有些不務正事,喜歡遊山玩水外,其餘的倒是挺好。

  陸楊這邊沒問題,陸松也是鬆口氣。

  舒宜的婚事定下沒多久,陸楊的年假也休完了。

  他假期里日日睡到三竿起,突然讓他天沒亮就起來,這就有些為難他了。

  「唉。」

  陸楊邊穿著衣服,邊小聲嘆氣。

  白芊芊沒起來,但是已經醒了。

  她窩在溫暖的被窩裡,聽著陸楊的嘆氣聲,笑了起來。

  「夫君,你這得緩幾天才能緩過來呢?」

  陸楊瞥了眼笑得沒心沒肺的白芊芊,低低地呵了聲。

  「緩不了了,就這樣吧。」

  他打了個哈欠,讓白芊芊好好睡後,便走出內室。

  洗漱好,吃過早食,接過梨香遞過來的披風,陸楊穿戴整齊,便出了門。

  天實在是冷,陸楊看了眼還掛在天邊的月亮,嘆了口氣,埋頭往前走。

  第一天上班,還要上早朝,真是痛苦。

  自下車往宮裡走,陸楊還是有些恍惚。

  身體是醒了,但腦子還沒醒。

  這不說話還好,看著還能唬唬人。

  可若是有人跟他說話,肯定會發現陸楊這會句句有回應,但回應了什麼,估計等他自己清醒過來,都記不起來了。

  「陸尚書,您這是還沒睡醒?」

  沈澤與陸楊處了這麼久同事,也算是了解他,這會一眼便看出他的不對勁。

  「沈侍郎早,這麼巧呢?」

  天邊開始泛白,視線也變得比之前清楚。

  沈澤看了眼周圍,點了點頭,「是挺巧,都在等開門呢。」

  聞言,陸楊掃了一眼,笑了笑,「是啊,這門一會就開了。」

  沈澤看了眼陸楊,神色複雜,「沒想到你收假回來,竟然是這副模樣。」

  「什麼模樣?」

  陸楊皺眉,不是很明白沈澤說這話的意思。

  沈澤搖頭,「沒什麼,您繼續閉目養神吧。」

  陸楊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便閉上了眼睛,沒再說話。

  早朝並未有大事商討,大多是皇上對於底下臣子的期盼和勉勵。

  陸楊昏昏沉沉地聽完,好不容易熬到了退朝,卻是被於公公拉到了一邊。

  「陸尚書,皇上讓你晚點過去一趟。」

  「晚點?」

  陸楊清醒了過來,「於公公,皇上可有說什麼時辰?」


  於喜搖頭,「這個皇上倒是沒說,不過應該是說一個時辰左右吧。」

  陸楊扭頭就走,方向是乾清宮。

  於喜一愣,忙快走兩步跟上。

  「陸尚書,您這是作甚?」

  陸楊看了眼前面的宮殿,嘆道:「我這一來一去的,在戶部沒坐多久就得過來,皇上這是對我有意見。」

  於喜腳步一頓,臉上露出驚疑。

  「您不會是會錯意了吧?」

  陸楊搖頭,「皇上今日心情如何?」

  若是以前,於喜不會跟陸楊透露,但這會他也有些不確定。

  「皇上離去時,嘴角帶著笑。」

  陸楊一聽,頓時清了清嗓子,「其實晚點這詞也不好分析,說不準就是現在呢?」

  他看向於喜,開始往回找補。

  「皇上估計是想等我有空閒的時候過來找他,您說是不是?」

  於喜也是琢磨過來了,看著陸楊沒能忍住笑意,噗嗤一下笑出來。

  「皇上若是知道陸尚書這樣想,怕是要生氣。」

  陸楊面色訕訕,嘆道:「收假太突然了,我還未調整過來呢。」

  他晃了下頭,「現在腦袋想不清楚事。」

  於喜笑了笑,提醒道:「陸尚書可是忘了,這收假日子都是定好的。」

  「於公公記性就是好。」

  陸楊誇了一句,輕飄飄便把這話題繞了過去。

  「於公公可知道皇上找我有何事?」

  於喜搖頭,「皇上未說,不過。」

  不過如何,於喜沒再說,陸楊聽著,也沒有往下問。

  總之皇上找他,肯定有不好的事就是了。

  沒一會,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乾清宮。

  趙燁端著茶碗正在喝茶,聽見腳步聲,頭也沒抬。

  陸楊看了一眼,拱手行禮。

  「微臣參見皇上。」

  「嗯。」趙燁放下茶碗,坐正身子看向陸楊。

  「愛卿今日早朝,看著精神不太好?」

  「回皇上,臣精神挺好的。」

  陸楊哪曾想,自己也不過是閉了一會眼睛,咋就被抓個正著了。

  皇上這什麼眼睛,這麼多人,咋就光盯著他了......

  趙燁眉頭一挑,道:「朕可是看到了,愛卿這早朝,可都是睡過去的。」

  「皇上此言差矣。」

  陸楊看了眼上方,語氣十分誠懇。

  「人若是睡著了,是站不穩的。」

  趙燁聞言,笑了。

  「這麼說,愛卿是沒睡著呢?」

  「沒呢。」陸楊實話實說,「臣只是閉著眼睛聽皇上說話而已。」

  趙燁點頭,「可是把朕的話聽進去了?」

  陸楊艱難地點了頭,「聽進去了。」

  趙燁眼神一變,笑了笑,「那愛卿給朕說說,朕當時說了什麼?」

  陸楊這會人是完全清醒了,腦細胞也在瘋狂運轉。

  「皇上說了挺多,總之不過是讓我們繼續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做事。」

  趙燁笑得嘴角微微一抽,「朕就只說了這個?」

  陸楊眉頭皺了起來,難不成,他還真睡著了?

  對於另外的話,他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趙燁右手往御案上一搭,敲了敲桌面。

  似是在提醒。

  「朕還說了一個事。」

  陸楊洗耳恭聽,神色認真。

  趙燁看著,搖了搖頭。

  「朕的意思是讓你說,不是朕要說給你聽。」

  「......」

  陸楊面露難色,「皇上,臣怕是漏聽了什麼。」

  說是這樣說,可他的意識告訴他,皇上朝上並未說什麼事情才對。


  他的潛意識不可能欺騙他自己吧?

  他當時是沒清醒,但還是留著一絲意識在的。

  想來想去,陸楊只能得出一個結論。

  皇上說不準是在訛他。

  趙燁嘴角以微妙的弧度勾了下,緊接著又壓了下去。

  「朕朝上說了,之前讓人弄的那些種子,有些已經有冒芽的趨勢,此事就交由戶部負責,愛卿可得好好看著。」

  陸楊可算是明白了,這事皇上壓根就沒在朝上講過。

  不然這麼大的事,他不可能一點印象也沒有。

  不過此事,交由戶部負責倒也不算分外之事。

  陸楊看了眼上面,只得應下,不過。

  「皇上,此事您當真在朝上說了?」

  他頓了頓,提醒道:「臣說不準回去之後,會找人詢問一番。」

  趙燁沒有點頭,看著陸楊神色平靜。

  「此事朕在心裡早有打算,其實朕在朝上想說的,倒也不止這一件。」

  「......」陸楊一臉複雜。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皇上這是在給他造火嗎?

  趙燁沒再看陸楊,而是拿起一旁的摺子遞給於喜。

  於喜瞭然,接過之後,便拿給陸楊翻看。

  趙燁見陸楊翻開,開口道:「陳將軍遞了帖子過來,說是還想要出海一趟,這次,南下往西行。」

  上次是往東行,此次,便是往西。

  陸楊一邊聽著,一邊快速掃過摺子上的內容。

  多餘的描寫陸楊自動撇去,最終得出結論。

  他若有所思道:「陳將軍這是覺得,此次出海,能尋回來這麼多有用的東西,西行一事,想來也會收穫匪淺。」

  趙燁點頭,「陳將軍這樣想,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朕還在猶豫。」

  陸楊沉思片刻,道:「皇上可是在擔心國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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