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與世界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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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規矩,車輪知道楚枳又要出席演唱會,本想拖著節目組去拍攝楚枳演唱,正好沒素材,但當他打電話給主辦方星四星株式會社(文部科學省大臣家族持股公司),被無情拒絕。

  拒絕的原因也簡單,轉播權被央視十五套音樂頻道拿下,有具體疑問直接找央視。

  找央視……車輪一咬牙一跺腳直接放棄,說得更直觀點,愛奇藝檔次不夠,和央視爭是在做夢。

  抵達東京,本以為有專門事務員接待,沒想到來的是恆口義。

  組織課長藝人不是特別忙碌嗎?為什麼還有時間來接機?

  「楚桑辛苦了。」恆口義目光在來賓臉上停留數秒,才又展露笑容。

  他接著問:「楚桑用過早餐了嗎?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成田空港雖說小,但吉野家和食其家還是有的,楚枳婉拒了恆口的提議,先去下榻的酒店。

  不愧為是星四星操辦,花費起島國納稅的錢一點不心疼,入住安縵東京,整個東京最昂貴的酒店之一。

  恆口義將楚枳領到酒店,就急匆匆地離開,很明顯是從忙碌的行程里抽出時間。

  然後給楚枳安排的陪同是玲奈美雅,專門解決來賓遇到的瑣事。

  玲奈美雅今年25歲,大學畢業進的星四星,因為父母三年前離世,作為姐姐要供養十二歲的弟弟念書,所以她壓根沒什麼娛樂時間,接到公司下派的任務,連忙搜尋貴賓的信息。

  必須周到,主要星四星株式會社公司給的工資蠻高,她不想有丁點閃失。

  經常在日劇和日漫看見株式會社,其實可以把會社自動默認為公司,島國對股票的單位不是「股」,而是「株」,株式會社就是股份有限公司。

  「你對於這次北海道地震有什麼看法?」楚枳突然詢問。

  「呃——」玲奈美雅沉思許久,良久才蹦出一個詞:「很遺憾,好像有不少人死亡,報以深切的遺憾。」

  好官方的回答,或許是見慣了地震,楚枳沒從玲奈身上聽到絲毫真實的關懷情緒。

  「我知道了。」楚枳點頭,他是下午四點多才去熟悉東京新國立競技場,明天早上彩排,剩餘的時間自由安排。

  當天下午駱劍輝抵達,之所以沒和楚枳一起坐飛機來東京,主要是駱沒內部消息,不比楚枳,昨天就知情,他是今日下午才知道。

  「沒想到團長也在。」駱劍輝難得露出笑容,他道:「車製片只和我們講了團長有緊急行程。」

  即使在節目之外,駱劍輝一樣稱呼為團長,證明是打心底認同,好似張寧出了節目也將楚枳當做弟弟。

  有團長在,讓他安心才是,駱劍輝此話在心底沒說出口。

  下午,去新國立競技場觀光一圈,真的只是觀光,沒有任何實質的進展。

  文部科學省搞的這個北海道演唱會太急,從籌備到開始,全程也沒過去五天。

  時間短不說,還邀請中韓泰的歌手,就島國臃腫的官方組織,不手忙腳亂才有鬼。

  比如駱劍輝就沒陪同……

  「舞台總監還在調試,所以還需要再等半小時。」玲奈美雅跑去打探消息。

  忙做一團的體育館,都不知道找誰,也慶幸身邊跟了主辦方星四星株式會社的職員,否則更抓瞎。

  「玲奈桑麻煩和負責人說一聲,現在人太多,我們明日過來正式彩排。」雜亂無章的現場,架舞檯燈的架舞檯燈,安裝音響的調製音響,沒一個統籌,楚枳預判半小時是不可能的,先溜溜糖。

  島國「桑」的稱呼是さん,在正式場合代表先生或女士,不分男女,玲奈美雅照辦。

  楚枳和駱劍輝離開體育館,前者的身影是恰好被「老相識」看到。

  在五十米不到的座椅上,H國派來的四名歌手,也恰好在。

  「成允前輩您在看什麼?」年輕棒子金柳學好奇地問。

  「是楚枳。」成允三角眼眯成一條線,在他擔任評委的蒙面歌王,對楚枳印象特別深刻。

  「首爾的大魔王楚枳?」金柳學也聽過其匪號。

  經此提醒,李勇俊和姜斌也回憶起cafe被外國藝人支配的日子。

  礙於經紀團隊完全沒在H國營業,所以在粉絲俱樂部cafe的排名和活躍已掉下前三,但仍舊保持在前十。


  「蒙面歌王節目歷程最大的毒瘤。」成允評價。

  楚枳的所作所為,以及那張討厭的臉,瞬間讓金柳學、李勇俊、姜斌三人對其產生厭惡。

  當一個討厭的東西,顯得那麼完美,就會更加讓人討厭。

  H國四人組初熱舞台,島國演出流程都這樣,初熱(熟悉舞台)和大熱(演出歌曲)分兩次彩排。

  三小時後H國四人初熱完成,成允領隊準備離開,但其餘三人好似商量好的,突然說肚子疼要去廁所。

  「太失禮了。」成允訓斥一句,然後道:「我在車上等十分鐘。」

  「多謝成允前輩。」金柳學、李勇俊、姜斌三人道謝。

  成允轉身離開體育館,十分鐘之後他是真有可能讓司機驅車離開,在H國娛樂圈讓前輩等候是很失禮的。

  三人沒有鬧肚子,而是瞞著前輩賄賂主辦方調整出場順序,本來預定華夏後面是泰國。

  賄賂後的順序[駱劍輝、李懷、莫青箐、楚枳、成允、李勇俊、姜斌、金柳學……]

  三人的做法簡單有效,就是挨近碰碰,讓現場七萬名觀眾知道什麼叫差距!

  金柳學和姜斌是雙人組合出道,在島國擁有極高人氣,而李勇俊solo出道紅了十多年,H國娛樂圈中年歌手的代表人物,在島國有相當的知名度。

  所以再由他們三人對人氣方面收尾,北海道演唱會的場合不說是讓楚枳下不來台,但也能讓其顏面掃地。

  「毒瘤總會被割除。」金柳學說道。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好戲。」姜斌說道,他的口頭禪:我迫不及待xxx。

  李勇俊出主意認為此事暫時別和成允前輩說,作為事成之後的驚喜。

  被惦記的楚枳,已和駱劍輝回到安縵,華夏派遣的另外兩位——莫青箐和李懷,在半夜才抵達東京。

  文化部那邊的徵調,六十多歲的李懷也有些風塵僕僕,他是此番領隊的老前輩,駱劍輝是中年歌手,楚枳和莫青箐就是兩位青年歌手,中韓泰的派遣組合都差不多。

  「希望能從李老師身上學到更多東西。」楚枳道。

  駱劍輝畢恭畢敬:「李老師。」

  之所以讓駱畢恭畢敬,不僅是李懷創作了上千首耳熟能詳的音樂,他還將自己掙的錢都花費在創建[懷安音樂培訓中心],十幾年時日為華語樂壇培養了一批中流砥柱。

  時至今日李懷老師的作品被諸多影視劇引用,每年有不少版稅,但依舊過得清貧,究其根本是都用來補貼培訓中心了。

  「學什麼東西啊。」李懷說道:「是我該從你身上學東西才對,小楚的唱功我看了,厲害得很,特別《新貴妃醉酒》,詞寫得欠缺點思慮,但唱腔是歌壇從前都不曾有過的。」

  「李老師謬讚了。」楚枳對華語樂壇付出了大半輩子的歌唱家非常尊重,看老師身上的西裝,款式真的很老。

  「不是謬讚,聽老侯說你的唱功是自學成才。」李懷不吝讚美的語言:「你的唱功讓人無法挑剔。」

  「現在可以去舞台排練嗎?」寒暄幾句,李懷正色詢問。

  「我問問,時間挺晚,體育館的工作人員應該都離開了。」楚枳致電玲奈,剛響三聲那邊就接通。

  楚枳開門見山地詢問,玲奈的回答也很明確:「很抱歉楚桑,體育館的工作人員傍晚七點就全部離開,現在八點半要去的話,需要很多手續,並且並不一定能夠辦下來。」

  「如果楚桑有需求,我會竭盡全力去辦。」玲奈美雅又連忙補充一句。

  「麻煩了玲奈桑,暫時不用。」楚枳道謝並掛斷電話。

  「李老師,現在沒辦法去彩排。」楚枳道,擁有日語精通的他,太清楚島國語境,剛才玲奈的話語就代表不行。

  雖說剛才對話是用日語,但從語言情景來說李懷也大致能明白,皺眉沉思似乎思考什麼事兒。

  「現在挺晚,李老師好好休息,明早可以去排練。」駱劍輝道。

  「也只能這樣。」李懷點頭。

  有點好奇,即便習慣有備無患,對彩排很看重,但也大可不必如此急切吧?楚枳好奇心並不濃烈,所以沒問出口。

  「九……九哥,我是小果實啊,我還在家園裡預設了目標。」見和前輩的交流終於完了,莫青箐開口,見到偶像很激動,差點下意識稱呼九爺,可爺爺輩的在旁邊,她也就改口了。


  「什麼目標啊?」楚枳好奇。

  「歌曲能夠在各大髮廊、KTV、精品店成為循環播放的歌曲。」莫青箐說道。

  好實在的夢想,楚枳在知道華夏派遣團名單後大概熟悉一番,莫青箐三度金唱片獎*通俗類女演員獎,音樂呈現兩極分化,喜歡她風格的盛讚未來天后,不喜歡的就感覺很難聽。

  「所以難度很大,不知道我能不能拿到家園的星星。」莫青箐道:「有次我沒化妝,還帶著口罩去理髮,好不容易聽到了我的歌,然後老闆馬上切掉。」

  「然後我就問『歌挺好聽啊,為什麼切歌?』」莫青箐講話和某些愛斷章作者差不多,還帶留懸念的。

  駱劍輝忍不住問:「然後呢?」

  「然後那個老闆說,這個歌手唱歌和母狒狒差不多,很難聽。」莫青箐說著自己哈哈大笑起來。

  「?」駱劍輝不能理解,這有什麼好笑的,將心比心,換做他估計會難受好久,看看狒狒兩字都難受。

  「說不定是說你聲音很有磁性的力量。」楚枳說一句。

  「對吧,我也這麼認為。」莫青箐笑了笑。

  很好的心態,楚枳心裡稱讚,畢竟對聽者的評價,你不接受還能怎麼辦呢?

  「你們聊,我就不在旁邊做擋話樁了。」李懷作為前輩,他知道自己在年輕人聊天會有顧忌,所以主動返回房間。

  剩下駱劍輝、楚枳、莫青箐三人閒聊,直到晚上十點整,他們還找地方吃夜宵。

  莫青箐不止自己是小果實,她另外的歌手朋友也是,當晚在加了偶像微信好友之後,特別地和朋友炫耀。

  [啊啊啊,居然能遇到九爺,快快快好姐妹把好友推給我,我愛你一萬年。]

  有影響力的明星,就像鄧麗君,很多天王天后是她的粉絲。

  又是新的一天,天空不太晴朗,車水馬龍的街道甚是喧鬧,為陰鬱的一天增添幾處傷痕。

  在接下來的彩排里,楚枳了解到為什麼昨日李懷老師表現得很趕,因為事兒多。

  李懷要將島國民歌《島唄》小調和演唱曲目《斗天地》融合,不僅如此,還要根據結合的新曲重新填個更適合後天演唱會的詞。

  從之前楚枳的態度能看出,他沒把北海道演唱會當回事,甚至島國人自己玲奈美雅都沒在意,所以李懷額頭的每條皺紋都寫著認真,讓楚枳有些意外。

  編曲的融合不是件簡單的事,李懷和音樂總監渡邊多次商討也沒個雙方都滿意的結果。

  與此同時莫青箐和駱劍輝都在舞台排練結束,楚枳沒急著排練,在幫忙編曲。

  「島唄是沖繩傳統民謠,原調出自琉球一帶,用三線、太鼓伴奏,編曲和作曲與李老師的斗天地很難無縫銜接。」楚枳道。

  「是我太著急了。」李懷解釋道:「融合島國民歌也是想給地震受災群眾一些能夠領會的鼓勵。」

  又不是華夏遭,管他們天昏地暗,楚枳內心如此想,然後措辭說道:「李老師是個能體會到他人苦難的人。」

  「我本不是個能將心比心的人。」李懷搖頭道:「甚至在知道石狩受災後,心中不免竊喜,想著震死那些軍guo主義分子,最好沉島。」

  「那?」楚枳等待後續。

  「讓我改變想法的是一個巧合。」李懷說道:「我開了個小小的音樂培訓中心,有個學生的女友是北海道人。」

  「那女娃是島國人,性格挺好的,挺正常的人,她的叔叔在這場地震里失蹤,她哭得很傷心。」

  李懷道:「我不會因為一個人改變對一個國家的看法,我在心裡仍舊很抵制這個國家,因為他們曾經犯下的錯,我家裡沒有任何日貨,我也抵制日貨,前不久我孫子要玩島國的那個遊戲機,還被我責罵了一頓。」

  「但這次北海道巡演,我希望認真對地震災民做出點貢獻。」李懷說到這裡嘆了口氣:「人老了嘴皮子都軲轆了,說得前後矛盾,小楚能聽不明白很正常。」

  「哈哈哈,對對,你總結得很好,大概是這意思。」李懷點頭。

  李懷起身道:「要再試試,實在不行就把島唄作為歌序。」

  看著前輩的身影,楚枳揉了揉腦袋,也不知道是否是因為他穿越而來,對世界沒有歸屬感,從而對這世界平凡的生命有些漠視。

  「我穿越來到這個世界才一年左右,沒有歸屬感很正常,但漠視生命不應該。」


  冷靜分析,楚枳找到緣由,他是沒有穿越天賦的,其他影視作品的主角,穿越到另一個世界能馬上接受。

  從楚枳一些行為就能依稀看出,他喜歡演戲,喜歡為裝逼而努力,但生活沒有其他愛好就很奇怪。

  在地球他的興趣愛好是羽毛球和圍棋,前者是體力運動後者是腦力運動,可穿越後完全沒繼續玩的意思。

  當頂流明星的確忙碌,但對規劃性極強的楚枳來說仍舊有許多時間,有時間也沒想玩玩,造成這點的原因正是對平行世界有隔閡,畢竟與地球有區別,畢竟這個世界只有他一個地球人,畢竟他從小不是在這個世界長大……

  「呼——多虧了李懷老師,否則我還察覺不到。」

  「系統兄弟你搜索一下,最適合地震的歌曲有哪些?」楚枳在心頭詢問。

  [《ひとつ》、《儘管我們的手中空無一物》、《Blossom》、《GASSHOW》、《headight》、《風は吹いている》、《夜之深淵》、《不要認輸》……]

  「停停停,太多了太多了,慢點兄弟。」楚枳心道:「我應該想到,文學創作都是依託環境,島國為什麼物哀文化盛行,因為群島朝不保夕。」

  地震如此頻繁,平行世界或地球擁有諸多關於地震的歌曲,合情合理。

  「我能聽一遍這些歌曲嗎?」楚枳問,然後補上一句:「系統兄弟別談個性幣,談個性幣傷感情。」

  即便楚枳擁有十八枚個性幣,但要付出一枚個性幣,他仍然心塞。

  「我把你當兄弟,你居然要收我錢。」楚枳付出一枚個性幣。

  他內心也挺感激系統,因為提供搜索業務是免費的,否則他這前世完全不怎麼關注歌壇的人,基本睜眼瞎,當然感激是感激,但還是要逼逼。

  「團長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駱劍輝走來見其發呆,關心地詢問。

  木頭腦袋,誰不知道九哥抑鬱症,肯定是抑鬱症發呆啊,旁邊的莫青箐自動給駱打上木頭稱呼。

  「沒什麼事,剛才只是在想些事。」楚枳道。

  不太會說話的駱劍輝也只能再囑咐一句:「要注意休息。」

  楚枳告訴玲奈美雅,他的彩排時間往後延時,理由是歌曲方面還有些小問題。

  如果是其他人,沒這麼好說話,但楚枳——恆口義特別交代,好好照顧貴賓。

  恆口能做組織課長藝人,代表要起飛了,牌面還是很大。

  「九哥要不要一起吃飯,銀座這邊有好多好吃的。」莫青箐邀請。

  「下次我做東,一會兒我有點事。」楚枳解釋。

  聞言莫青箐連忙說道:「正事要緊正事要緊,重要的事情說兩遍。」

  正事是把系統列出的三十多首關於地震的歌曲,全部聽一遍。

  有這稱呼的歌曲共三首,在島國都是家喻戶曉。

  「不要認輸不合適。」楚枳感覺他一個華夏人告訴島國人不要認輸,總感覺有點點彆扭。

  那麼就只剩下一首。

  楚枳只有動用大抽獎之術,《儘管我們的手中空無一物》的專輯裡只有兩首歌,用專輯抵用券太太太虧。

  「系統進行一次抽獎。」楚枳在內心說祈禱抽歌曲抵用券。

  【踢踏舞精通】

  【稱號:卷王之王】

  【奇物:貓貓狗狗膠囊】

  【《喀秋莎》大禮包】

  【《波西米亞狂想曲》大禮包】

  【專輯:《JJ陸》】

  這次盲盒獎池感覺真的有點low,是有兩首外國歌曲,一首俄羅斯民謠,一首皇后樂隊的代表作,都是好歌,只是不是楚枳要的歌曲。

  「卷王之王,這稱呼不是和我絕配嗎?」楚枳看了看稱號屬性,當偷偷摸摸卷別人時,體能恢復以及學習能力都提升百分之五十,傳說級稱號。

  牛——演帝獸心動了。

  「我抽這個盲盒。」楚枳選擇了有緣的盒子。

  打開:《JJ陸》

  噢,林俊傑最接近於神專打一張專輯,醉赤壁、小酒窩、不潮不用花錢、期待愛等歌曲都出自這張專輯。


  「也是很好的獎勵,這次盲盒很賺,但……沒有抽到我想要的。」

  正當楚枳預備抽第二次盲盒,恆口義打來電話,楚枳暫時放下大抽獎術,接通電話開篇是寒暄,大概一兩分鐘才說到正題。

  「楚桑選擇的歌曲,最好不要是太激昂的搖滾風格。」恆口義道,話語所指的是上次作為嘉賓演唱的《butter-fly》。

  「明白。」楚枳點頭。

  呃——為什麼不詢問為什麼,恆口義稍微愣神,然後即使對方不詢問也要主動講述:「因為後天的演唱會,邀請了石狩地震死亡以及重傷的家屬來演唱會,唱旋律太歡快的歌曲不合適。」

  那必須不合適,但把死亡或重傷者家屬請來現場聽演唱會,真的合適嗎?

  楚枳不是第一次摸不清島國人的思緒,這腦迴路是怎麼回事,真的沒問題?!

  「邀請來現場,有沒有可能對家屬進行第二次傷害。」楚枳猶豫片刻仍舊問出這問題。

  「地震造成的建築破壞可以修復,但所造成的心靈傷害無法彌補。」恆口義沒有直接回答楚的疑問,而是講述另一件事。

  他道:「在幾年前的本州島大地震,地震關聯死亡超過500人,雖然政府向他們的家屬發放死亡慰問金,然後復興廳也努力災後重建,但據不完全統計,五百多個家庭,有一百多人因為親人死亡出現抑鬱症。」

  「復興廳能回訪到的家庭里二十四人在五年裡通過不同的方式自殺,還有數十人嘗試自殺只是被友人或家人救下。」

  「我看到這數據時,很生氣,認為他們是懦夫。」恆口義道:「經過地震都能存活下來的人,難道不應該帶著家人那份更加努力地活著嗎?」

  「但我看到更多資料時——失去了相濡以沫四十年丈夫的妻子怎麼活下來?失去二十四歲兒子的父母如何接受現實?」

  「唉,所以我很熱心籌辦這次北海道巡演,官方抱著什麼心思,在我能力範圍之外,我希望在我能力範圍內能給予受害者家屬們活下去的勇氣,不光是石狩地震,還有好多以前因地震失去親人者。」恆口義很嚴肅地說道。

  實話實說,楚枳一直把恆口義當工具人,這一番話讓他刮目相看。

  原來顏狗也是有格局的。

  細想島國每兩年就有三次五級以上的地震,失蹤和死亡人數至少兩位數,每十年又會出現一次7級以上的大地震……

  「活下來的人是要承受更大的壓力。」楚枳心裡對這次北海道巡演認真了許多。

  「那我先掛斷了,楚桑要注意身體。」恆口義專門打電話來說這事。

  楚枳在日語網際網路上搜索「地震受害者家屬」等詞彙,沒搜到太多消息。

  搜不到不是沒有,而是埋在心底不能說出來,當你肯說出自己傷心事,相當於有宣洩口。

  楚枳自言自語:「《曾經我也想一了百了》貌似挺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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