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哥們改邪歸正了（四千字）
但他們的眼神卻堅定不移死死盯著刀疤臉。
黃狗喘息著用虛弱的聲音小聲問道：「我們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大米重重咳嗽了兩聲，呼吸聲都像是破損的風箱，「李勤教父在看著我們，他沒有過來幫我們那是因為想看我們是否能堅持下來，為了下城區未來的美好而堅持下來，這些天，保護費收了不少，趕走了那麼多次同行，你能留意到賣菜的大爺大媽的眼神嗎。
他們不在厭惡我們了。」
大米笑了，配合上那一臉的鮮血笑的很恐怖，「我們賺的比之前更多，但我們卻變成了好人，你要知道這一切都是怎麼得來的，還記得三天前你流著鼻血蹲在馬路牙子上一臉認真的跟我說你想做個好人嗎！！？」
李勤突然愣神，好想聽到了什麼做個好人之類的話。
刀疤臉身邊還有十幾個兄弟站著，大局已定的他並不著急把大米跟黃狗弄倒，他只想知道發生了什麼，捂著滋滋冒血的腦殼，刀疤臉兇悍的眼神掃到了坐在長椅上從開頭看到現在的李勤。
「你瞅啥！」
李勤心中一動，來活了！
李勤坐直身子挺胸抬頭，「瞅你咋地！」
刀疤臉正鬱悶今個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一場火拼呢，被李勤這麼一懟，火氣一下子就又上來了！
「見鬼，伱不知道我們是黑澀會嗎？操！」
聽著刀疤臉的話，李勤默默的從口袋裡掏出了兩百聯邦幣的鈔票，而後放在了後面的椅子上用小石子壓住。
刀疤臉：「你怕不是真想死。」
刀疤臉衝過來的一剎那，李勤一腳便踹到了他小腹上，刀疤臉捂著小腹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李勤不會打架，哪怕被搶劫一個多月了，李勤也沒學會怎麼打架，他靠的都是力大拍磚，全靠敏捷在躲避。
刀疤臉倒了之後，猶如虎入狼群般，五分鐘後除了李勤之外就只剩下黃狗和大米以及他們剩下的幾個小弟還站著了。
李勤沒打他們，因為可以肯定大米黃狗他們倆跟刀疤臉不是一夥的，不是一夥的也就代表這次他們並沒有搶劫自己，沒有搶劫打了他們也白打浪費時間，不如搜錢。
把自己打趴下的刀疤臉和他的小弟兜里的錢拿走，大米他們打趴下的一概沒取，這是原則性問題。
那些倒下的很顯然也沒有參與這第二次的搶劫事件。
拿完錢李勤想走，但刀疤臉卻捂著小腹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有膽報上名號，第二天我必殺你全家。」
李勤：「.......你小說看多了吧，動額殺人全家，我叫李勤，你是哪個城區的人。」
西城區很顯然沒有刀疤臉這麼硬的人，西城區的小混混現在都慫的不行，見到李勤跟耗子見了貓一樣。
「南城刀疤哥，」刀疤臉自報了名號，「這次是因為我剛打了一仗體力沒恢復，小弟都受傷了，你等著，等我小弟傷好了在叫人，你等著啊！」
不愧是兩米的大高個，雖然李勤沒用全力，但挨了一腳之後還能這麼快的站起來，李勤點了點頭，懂了。
西城區小混混已經沒辦法爆金幣了，南城區小混混更硬一點，挨了打之後還能當場叫囂這樣的混混李勤在西城區沒見過一次。
而且西城區的任務點都快被自己刷完了，每天都要找好久才能找到新的任務點，該去刷南城區了。
「明天我會去南城區的，很期待你能叫過來多少人。」
十幾個小混混提供了三千五百塊，今天收穫滿滿。
還是南城區的小混混有錢。
李勤走了，刀疤臉剛想叫起來小弟們互相攙扶著離開，大米和黃狗便頂著滋滋冒血的頭臉上帶著跋扈的笑的走到了刀疤臉面前向著他伸出了手。
刀疤臉：「你們眼瞎嗎，我的錢剛被搶了，日了，你們還想打嗎？我告訴你，得饒人處且饒人！」
大米：「一塊五。」
刀疤臉：「什麼一塊五？」
大米：「你買菜沒給錢的那一塊五。」
刀疤臉：「我錢被搶了啊我套你猴子的。」
大米：「我不管，今天錢不交上來你就走不出菜市場，耶穌來了也保不住你！我說的！」
刀疤臉一臉憤怒的找倒下的小弟湊錢去了，一塊五還翻了半天小弟的兜才找到了一張五十的票子，用帶著無比怨念與仇恨的眼神盯著大米，刀疤交出了那五十塊。
大米翻了翻口袋，把找零的錢給了刀疤，帶著互相攙扶著從地上爬起來的小弟一瘸一拐的回了菜市場。
刀疤看著手裡還染著血的找零錢，突然感覺西城區好像變了。
.......
黃狗：「我敲，不愧是軍師啊，你說李勤大哥會出手，他真的會出手啊，三拳兩腳就解決了。」
大米撇嘴，「喊教父，教父他坐在那裡看其實不止是在看我們的信念，也是在看我們的能力，從他坐在那裡看我們幹仗的那一刻起，我們就註定不會輸，從他出現的那一刻起，我們的結果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勝利。」
大米：「雖然教父沒有跟我們說一句話，但我們心意相通，他很滿意我們對菜市場的改造，你信不信從明天開始教父短時間內就不會再來西城區看我們了。」
黃狗：「為什麼啊，這不是讓下城區變美好的基礎嗎。」
大米傲然挺立，然後就因為腰疼又彎了下來，捂著腰咬牙說道：「因為教父要去開闢新市場，下城區不止一個西城。」
大米把染血的一塊五還給了賣玉米的劉大媽，露出了爽朗的笑，「劉大媽你賣菜的錢我們給你要回來了，已經沒事了，我說過的，以後不會在有人在菜市場買菜不給錢了。」
「你們的傷...」
劉大媽還有點緊張，生怕大米找她索要治傷的錢。
大米：「沒事，多大點事，哥幾個經常打架，這點小傷喝點熱水就好了。」
大米抹了一把臉上的血，隨意笑了笑。
劉大媽想了想，咬牙還是從口袋的布包里拿出了五十塊，遞了過去，「大米啊，大媽這段時間賣菜確實沒怎麼賺錢，這次真的謝謝你們了。」
大米想都沒想，直接把錢又推回去了，「你們的安全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錢就算了，哥們改邪歸正了。」
大米的聲音很大，讓原本因為外面混戰鴉雀無聲的菜市場都聽到了他的話。
「曾經我們做了挺多錯事的，感謝菜市場的叔叔伯伯阿姨太太們沒有和我們一幫小鬼計較，我們已經改邪歸正了，不用擔心某一天我們會變回去，唯有死亡才能讓我們的信念發生改變，劉大媽，我記得四十年前你帶頭衝鋒炸掉了上城區一輛坦克，所以才會落了殘疾至今也沒有孩子。
下城區的大部分人都忘記了你們曾經為了下城區熱血奮戰的畫面，但終有一日他們會重新記起，劉大媽，我大米從小爹媽死的早，小學沒上完就被迫流浪，我還記得我八歲的時候偷了您家的蘿蔔，您發現了還把我給放了，如果不嫌棄，以後我就是您兒子，我給您養老！」
西城區這裡是最靠近上城區的，所以孤兒院也建立在這裡，普通人的心腸也都挺好的，李勤在西城區晃悠了那麼久只見過兩百多個出來混的，敢搶劫的只有那麼一百多，剩下的只是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在四十年前這裡也是第一批接觸上城區重企安保部隊的人，戰爭最激烈的地方，也是抗爭最激烈的地方，可以說在西城區除了後來者之外每個人都是戰爭的受害者，而菜市場賣菜的更是老人居多，基本都是經歷過那場戰爭的，他們當時也是孩子，大多父母在戰爭中死亡，有些十幾歲的甚至也跟上城區拼過命。
聽到大米說的話，菜市場賣菜的老人心裡不是滋味。
孤兒，父母雙亡，改邪歸正，為了他們的一塊五去跟比他們人還多一倍的小混混幹仗，別管他心裡怎麼想的，但這話說出來真挺暖心的。
劉大媽聽的不知所措，但心裡暖暖的，「孩子，你有這份心就行了。」
黃狗：「說的沒錯，今後我們給你們養老，之前我黃狗做事不是東西，各位叔叔阿姨爺爺奶奶見諒。」
之前黃狗基本每天挑一家劫錢出去溜達，一次能劫個幾百塊，而賣菜的一般一個月都只能賺一千多塊，一下子就損失了一小半收入，而且也有買菜不給錢的人拿了東西就跑。
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受害者。
但現在都話黃狗每個月只要五六十塊，賣的多的也只用交七八十，如果有人買菜不給錢黃狗也會去幫忙把錢要回來。
原本街道上遍地菜葉子和垃圾只等他們閒的時候自己處理，而現在每天早上都能看到煥然一新的菜市場，那些小混混看到有人亂扔垃圾也只是過去踹一腳，然後自己把東西撿起來扔到垃圾桶里。
雖然不說是神仙過的日子，但人就怕對比，這一對比曾經，現在都日子可不是越來越好了嗎。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大米和黃狗他們突然間醒悟了。
將心比心，當看著黃狗把染血的一塊五給劉大媽並且義正言辭說出這一段話的時候，往前的一切都像是夢一樣，而現在則是往前夢都不敢夢見的畫面。
隨著豬肉榮拿著創可貼和紗布從豬肉攤子裡走出來，菜市場買菜的老人一個個手中端著清水，拿著老藥方的原本用給自己的療傷藥走向了大米黃狗群體。
第一次，小混混們感受到了什麼是家的溫暖，也是第一次，菜市場的大爺大媽們明白了這幫小混混也是人，也會流血。
........
「我決定了！明天不去西城區了。」
回到家，李勤推開門一臉愉悅的說道，哼著小曲像是又找到有意思的東西一般。
艾莉絲：「哈？你終於決定要和我一起繼續我們崇高的事業了嗎？」
「我要去南城區！南城區需要幫助的人更多！」
李勤激動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今天賺到的三千五百塊，「你看，南城區的混混們超勇的，我就是瞅一眼他們打架，他們就給我貢獻了三千五百塊，我要是在穿一身好看的衣服走在南城區的大街上，噫～，不敢想不敢想。」
艾莉絲張了張口，看著錢半天沒說出來話，「你說的需要幫助就是這個？」
李勤：「啊，不是，是因為我發現這幾天不知道怎麼了，西城需要幫助的人越來越少了，原本菜市場那些戰爭受害者的老人都需要幫助，但這幾天我發現他們......似乎生活的更好了。」
頭上的問號一個接著一個的消失，今天李勤連進都沒進去，就是因為站在菜市場外面往裡一看，沒有一個突出的問號。
西城最大的任務刷新點都沒有任務刷新了，在不換地方肯定餓死在這裡，做人要會變通。
艾莉絲翻了個白眼，「你也不怕被打黑槍了，一個多月你都反搶了六七萬了吧。」
「我都捐了啊，除開吃飯喝水的錢我都捐給了孤兒院。」
「但他們不知道啊，他們覺得你有錢，把你崩了，你不覺得冤嗎。」
李勤皺眉，沉思，點了點頭，「好想也對，要不我弄點發票證明你幫我宣傳宣傳？」
艾莉絲看著李勤有點苦惱的表情，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那好吧，明天你把孤兒院啊獻血站啊之類做好事的發票拿過來我幫你宣傳宣傳證明你的錢都打水漂了行了吧。」
李勤：「什麼叫打水漂，我做好人好事怎麼能叫打水漂呢，我捐錢，好人好事怎麼能叫打水漂呢。」
李勤想反駁，但又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言論來反駁這個從小生活在垃圾場，所以三觀和自己不太一樣的小姑娘，三字一頓，五字一停，磕磕巴巴的說道。
這一刻李勤感覺自己跟孔乙己似的，讀書人的事怎麼能叫偷呢一樣。
唉，完全解釋不通，看來要找機會教一教艾莉絲什麼是正確的三觀了，嗯，但不能自己教。
李勤很有自知之明的覺得自己目前的三觀也不太合理。
黃狗喘息著用虛弱的聲音小聲問道：「我們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大米重重咳嗽了兩聲，呼吸聲都像是破損的風箱，「李勤教父在看著我們，他沒有過來幫我們那是因為想看我們是否能堅持下來，為了下城區未來的美好而堅持下來，這些天，保護費收了不少，趕走了那麼多次同行，你能留意到賣菜的大爺大媽的眼神嗎。
他們不在厭惡我們了。」
大米笑了，配合上那一臉的鮮血笑的很恐怖，「我們賺的比之前更多，但我們卻變成了好人，你要知道這一切都是怎麼得來的，還記得三天前你流著鼻血蹲在馬路牙子上一臉認真的跟我說你想做個好人嗎！！？」
李勤突然愣神，好想聽到了什麼做個好人之類的話。
刀疤臉身邊還有十幾個兄弟站著，大局已定的他並不著急把大米跟黃狗弄倒，他只想知道發生了什麼，捂著滋滋冒血的腦殼，刀疤臉兇悍的眼神掃到了坐在長椅上從開頭看到現在的李勤。
「你瞅啥！」
李勤心中一動，來活了！
李勤坐直身子挺胸抬頭，「瞅你咋地！」
刀疤臉正鬱悶今個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一場火拼呢，被李勤這麼一懟，火氣一下子就又上來了！
「見鬼，伱不知道我們是黑澀會嗎？操！」
聽著刀疤臉的話，李勤默默的從口袋裡掏出了兩百聯邦幣的鈔票，而後放在了後面的椅子上用小石子壓住。
刀疤臉：「你怕不是真想死。」
刀疤臉衝過來的一剎那，李勤一腳便踹到了他小腹上，刀疤臉捂著小腹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李勤不會打架，哪怕被搶劫一個多月了，李勤也沒學會怎麼打架，他靠的都是力大拍磚，全靠敏捷在躲避。
刀疤臉倒了之後，猶如虎入狼群般，五分鐘後除了李勤之外就只剩下黃狗和大米以及他們剩下的幾個小弟還站著了。
李勤沒打他們，因為可以肯定大米黃狗他們倆跟刀疤臉不是一夥的，不是一夥的也就代表這次他們並沒有搶劫自己，沒有搶劫打了他們也白打浪費時間，不如搜錢。
把自己打趴下的刀疤臉和他的小弟兜里的錢拿走，大米他們打趴下的一概沒取，這是原則性問題。
那些倒下的很顯然也沒有參與這第二次的搶劫事件。
拿完錢李勤想走，但刀疤臉卻捂著小腹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有膽報上名號，第二天我必殺你全家。」
李勤：「.......你小說看多了吧，動額殺人全家，我叫李勤，你是哪個城區的人。」
西城區很顯然沒有刀疤臉這麼硬的人，西城區的小混混現在都慫的不行，見到李勤跟耗子見了貓一樣。
「南城刀疤哥，」刀疤臉自報了名號，「這次是因為我剛打了一仗體力沒恢復，小弟都受傷了，你等著，等我小弟傷好了在叫人，你等著啊！」
不愧是兩米的大高個，雖然李勤沒用全力，但挨了一腳之後還能這麼快的站起來，李勤點了點頭，懂了。
西城區小混混已經沒辦法爆金幣了，南城區小混混更硬一點，挨了打之後還能當場叫囂這樣的混混李勤在西城區沒見過一次。
而且西城區的任務點都快被自己刷完了，每天都要找好久才能找到新的任務點，該去刷南城區了。
「明天我會去南城區的，很期待你能叫過來多少人。」
十幾個小混混提供了三千五百塊，今天收穫滿滿。
還是南城區的小混混有錢。
李勤走了，刀疤臉剛想叫起來小弟們互相攙扶著離開，大米和黃狗便頂著滋滋冒血的頭臉上帶著跋扈的笑的走到了刀疤臉面前向著他伸出了手。
刀疤臉：「你們眼瞎嗎，我的錢剛被搶了，日了，你們還想打嗎？我告訴你，得饒人處且饒人！」
大米：「一塊五。」
刀疤臉：「什麼一塊五？」
大米：「你買菜沒給錢的那一塊五。」
刀疤臉：「我錢被搶了啊我套你猴子的。」
大米：「我不管，今天錢不交上來你就走不出菜市場，耶穌來了也保不住你！我說的！」
刀疤臉一臉憤怒的找倒下的小弟湊錢去了，一塊五還翻了半天小弟的兜才找到了一張五十的票子，用帶著無比怨念與仇恨的眼神盯著大米，刀疤交出了那五十塊。
大米翻了翻口袋，把找零的錢給了刀疤，帶著互相攙扶著從地上爬起來的小弟一瘸一拐的回了菜市場。
刀疤看著手裡還染著血的找零錢，突然感覺西城區好像變了。
.......
黃狗：「我敲，不愧是軍師啊，你說李勤大哥會出手，他真的會出手啊，三拳兩腳就解決了。」
大米撇嘴，「喊教父，教父他坐在那裡看其實不止是在看我們的信念，也是在看我們的能力，從他坐在那裡看我們幹仗的那一刻起，我們就註定不會輸，從他出現的那一刻起，我們的結果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勝利。」
大米：「雖然教父沒有跟我們說一句話，但我們心意相通，他很滿意我們對菜市場的改造，你信不信從明天開始教父短時間內就不會再來西城區看我們了。」
黃狗：「為什麼啊，這不是讓下城區變美好的基礎嗎。」
大米傲然挺立，然後就因為腰疼又彎了下來，捂著腰咬牙說道：「因為教父要去開闢新市場，下城區不止一個西城。」
大米把染血的一塊五還給了賣玉米的劉大媽，露出了爽朗的笑，「劉大媽你賣菜的錢我們給你要回來了，已經沒事了，我說過的，以後不會在有人在菜市場買菜不給錢了。」
「你們的傷...」
劉大媽還有點緊張，生怕大米找她索要治傷的錢。
大米：「沒事，多大點事，哥幾個經常打架，這點小傷喝點熱水就好了。」
大米抹了一把臉上的血，隨意笑了笑。
劉大媽想了想，咬牙還是從口袋的布包里拿出了五十塊，遞了過去，「大米啊，大媽這段時間賣菜確實沒怎麼賺錢，這次真的謝謝你們了。」
大米想都沒想，直接把錢又推回去了，「你們的安全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錢就算了，哥們改邪歸正了。」
大米的聲音很大，讓原本因為外面混戰鴉雀無聲的菜市場都聽到了他的話。
「曾經我們做了挺多錯事的，感謝菜市場的叔叔伯伯阿姨太太們沒有和我們一幫小鬼計較，我們已經改邪歸正了，不用擔心某一天我們會變回去，唯有死亡才能讓我們的信念發生改變，劉大媽，我記得四十年前你帶頭衝鋒炸掉了上城區一輛坦克，所以才會落了殘疾至今也沒有孩子。
下城區的大部分人都忘記了你們曾經為了下城區熱血奮戰的畫面，但終有一日他們會重新記起，劉大媽，我大米從小爹媽死的早，小學沒上完就被迫流浪，我還記得我八歲的時候偷了您家的蘿蔔，您發現了還把我給放了，如果不嫌棄，以後我就是您兒子，我給您養老！」
西城區這裡是最靠近上城區的，所以孤兒院也建立在這裡，普通人的心腸也都挺好的，李勤在西城區晃悠了那麼久只見過兩百多個出來混的，敢搶劫的只有那麼一百多，剩下的只是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在四十年前這裡也是第一批接觸上城區重企安保部隊的人，戰爭最激烈的地方，也是抗爭最激烈的地方，可以說在西城區除了後來者之外每個人都是戰爭的受害者，而菜市場賣菜的更是老人居多，基本都是經歷過那場戰爭的，他們當時也是孩子，大多父母在戰爭中死亡，有些十幾歲的甚至也跟上城區拼過命。
聽到大米說的話，菜市場賣菜的老人心裡不是滋味。
孤兒，父母雙亡，改邪歸正，為了他們的一塊五去跟比他們人還多一倍的小混混幹仗，別管他心裡怎麼想的，但這話說出來真挺暖心的。
劉大媽聽的不知所措，但心裡暖暖的，「孩子，你有這份心就行了。」
黃狗：「說的沒錯，今後我們給你們養老，之前我黃狗做事不是東西，各位叔叔阿姨爺爺奶奶見諒。」
之前黃狗基本每天挑一家劫錢出去溜達，一次能劫個幾百塊，而賣菜的一般一個月都只能賺一千多塊，一下子就損失了一小半收入，而且也有買菜不給錢的人拿了東西就跑。
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受害者。
但現在都話黃狗每個月只要五六十塊，賣的多的也只用交七八十，如果有人買菜不給錢黃狗也會去幫忙把錢要回來。
原本街道上遍地菜葉子和垃圾只等他們閒的時候自己處理，而現在每天早上都能看到煥然一新的菜市場，那些小混混看到有人亂扔垃圾也只是過去踹一腳，然後自己把東西撿起來扔到垃圾桶里。
雖然不說是神仙過的日子，但人就怕對比，這一對比曾經，現在都日子可不是越來越好了嗎。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大米和黃狗他們突然間醒悟了。
將心比心，當看著黃狗把染血的一塊五給劉大媽並且義正言辭說出這一段話的時候，往前的一切都像是夢一樣，而現在則是往前夢都不敢夢見的畫面。
隨著豬肉榮拿著創可貼和紗布從豬肉攤子裡走出來，菜市場買菜的老人一個個手中端著清水，拿著老藥方的原本用給自己的療傷藥走向了大米黃狗群體。
第一次，小混混們感受到了什麼是家的溫暖，也是第一次，菜市場的大爺大媽們明白了這幫小混混也是人，也會流血。
........
「我決定了！明天不去西城區了。」
回到家，李勤推開門一臉愉悅的說道，哼著小曲像是又找到有意思的東西一般。
艾莉絲：「哈？你終於決定要和我一起繼續我們崇高的事業了嗎？」
「我要去南城區！南城區需要幫助的人更多！」
李勤激動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今天賺到的三千五百塊，「你看，南城區的混混們超勇的，我就是瞅一眼他們打架，他們就給我貢獻了三千五百塊，我要是在穿一身好看的衣服走在南城區的大街上，噫～，不敢想不敢想。」
艾莉絲張了張口，看著錢半天沒說出來話，「你說的需要幫助就是這個？」
李勤：「啊，不是，是因為我發現這幾天不知道怎麼了，西城需要幫助的人越來越少了，原本菜市場那些戰爭受害者的老人都需要幫助，但這幾天我發現他們......似乎生活的更好了。」
頭上的問號一個接著一個的消失，今天李勤連進都沒進去，就是因為站在菜市場外面往裡一看，沒有一個突出的問號。
西城最大的任務刷新點都沒有任務刷新了，在不換地方肯定餓死在這裡，做人要會變通。
艾莉絲翻了個白眼，「你也不怕被打黑槍了，一個多月你都反搶了六七萬了吧。」
「我都捐了啊，除開吃飯喝水的錢我都捐給了孤兒院。」
「但他們不知道啊，他們覺得你有錢，把你崩了，你不覺得冤嗎。」
李勤皺眉，沉思，點了點頭，「好想也對，要不我弄點發票證明你幫我宣傳宣傳？」
艾莉絲看著李勤有點苦惱的表情，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那好吧，明天你把孤兒院啊獻血站啊之類做好事的發票拿過來我幫你宣傳宣傳證明你的錢都打水漂了行了吧。」
李勤：「什麼叫打水漂，我做好人好事怎麼能叫打水漂呢，我捐錢，好人好事怎麼能叫打水漂呢。」
李勤想反駁，但又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言論來反駁這個從小生活在垃圾場，所以三觀和自己不太一樣的小姑娘，三字一頓，五字一停，磕磕巴巴的說道。
這一刻李勤感覺自己跟孔乙己似的，讀書人的事怎麼能叫偷呢一樣。
唉，完全解釋不通，看來要找機會教一教艾莉絲什麼是正確的三觀了，嗯，但不能自己教。
李勤很有自知之明的覺得自己目前的三觀也不太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