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1章 先擦乾淨自己的屁股
聽到盛陸寒這句話，祝採薇直接給懵圈了。
腦袋一片空白了數秒後，祝採薇怒道：「盛陸寒！你有病是吧！有病就快點去治！別在這裡發瘋！」
盛陸寒臉色很難看。
他盯著祝採薇一字一頓：「祝採薇，到底是我有病，還是你起了勾引我小叔的心思，你自己清楚！」
祝採薇：「.......」
她是又好氣又好笑。
原來只知道，盛陸寒這個男人其蠢無比！
所以才被蘇甜甜這樣的綠茶耍得團團轉！
可現在祝採薇發覺，盛陸寒不僅僅是蠢了！
而且想像力極其豐富！
豐富到可笑！
祝採薇也懶得和盛陸寒解釋了，直接來一句：「我連你這樣的傻帽都勾不上！何況你小叔！」
言下之意就是，盛陸寒純粹想多了！
然而這番話落在盛陸寒的耳中！
卻是另外一番意思了！
他覺得祝採薇這是在說，他傻帽，所以祝採薇勾不上！
而盛庭郁是個聰明人，所以祝採薇還是覺得自己能夠勾上的！
盛陸寒臉黑得如同鍋底：「祝採薇，你還要臉不要臉，我告訴你！我小叔就算身邊沒有女人！也不是你能夠打主意的！」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何況你別忘記了！你有丈夫！」
男人都是雙標的！
盛陸寒也絲毫不例外！
所以他可以接受自己明目張胆去追求別的女人，但卻無法接受祝採薇生出勾引別的男人的心思！
何況這個人還是他的小叔！
面對盛陸寒的警告，祝採薇直接來了一句：「盛陸寒！你先把自己的屁股擦乾淨再來管別人吧！」
盛陸寒：「.......」
剛要開口說話，前方忽然走來兩道人影。
是有傭人往這邊過來了。
盛陸寒沒再多說了。
畢竟這種事情落傳到別人耳中，他的臉也沒有地方放！
因此盛陸寒只是最後警告祝採薇了一句：「祝採薇，我今天說的話你最好記住！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說完盛陸寒徑直離去！
.........
與此同時，霍妄帶著宋畫回到了夢這個小鎮。
而這個小鎮也悄然發生了些變化。
比如那厚厚的城門，不再關閉。
而霍妄也不像她逃離之前那麼忙碌了，他不再早出晚歸。
帶著宋畫回來後，他沒有責問宋畫為什麼要逃。
別說責問，甚至都不曾過問一句。
而霍妄不問，宋畫自然也不提。
一切就像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只有羅媽私下問了宋畫幾句，未了還重重嘆氣：「霍先生啊，這麼好的一個男人，怎麼就偏偏好人妻啊！這是不道德的！不道德的啊！」
........
這次帶宋畫回來後，霍妄不再守著宋畫。
他給了宋畫足夠的自由。
他允許宋畫去任何地方。
甚至那城門，都是一直打開的，仿若歡迎宋畫隨時離去。
但宋畫卻沒有了離去的心思。
這次逃離了夢，她甚至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莫名昏厥了過去。
之後醒來就是身在避難巨輪，然後又被霍妄帶回來。
宋畫已經意識到了霍妄的能力。
只要霍妄想抓她，她用盡任何辦法都沒有用。
所以索性不逃了。
何況現在的她，也有重要的任務。
也正因為如此，宋畫現在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她會去主動和霍妄聊天。
甚至在霍妄興致缺缺時，她會去想話題，和霍妄聊，勾起霍妄和她聊天的興趣。
而這樣變化的宋畫，羅媽也看在眼裡。
羅媽是震驚了！
怎麼逃跑回來的宋小姐，整個人都變了！
甚至羅媽都忍不住問了一句：「宋小姐，你那七個孩子是不是不想要了？」
宋畫開始還沒有明白羅媽的意思。
她不假思索說道：「我的七個孩子，都是我的心頭肉，我怎麼可能不要，他們都是我的寶貝。」
羅媽就道：「那宋小姐，你得好好和霍先生聊聊，一般男人都不願意接納這麼多不是自己的孩子，你既然想通了，決定和霍先生在一起，又想要孩子，就一定得好好和霍先生說，讓他也願意接納你的七個孩子。」
宋畫：「........」
所以這羅媽是想到哪跟哪了！
宋畫知道羅媽這是誤會了，也沒有和羅媽說太多，只是道：「羅媽，你想多了。」
........
就這樣，數日過去了。
宋畫一直以態度大變的狀態面對著霍妄。
而這天，她也覺得時候到了。
她最近的表現，應該讓霍妄感覺到了，她對霍妄沒有那麼大敵意了。
所以是時候她和霍妄好好談談了。
因此這天下午，宋畫特地找到羅媽，問羅媽霍妄喜歡吃什麼菜。
待羅媽說了以後，宋畫就道：「那晚上就做這些他喜歡吃的菜吧。」
「那宋小姐我去準備。」羅媽道。
宋畫卻是道：「我來做吧。」
羅媽：「........」
眼見宋畫還真去廚房開始忙碌了，羅媽一副見了鬼的神情！
宋小姐！
竟然會主動給霍先生做飯！
這，這........
這還是宋小姐嗎！
半響後羅媽跟著進了廚房：「宋小姐，看來這家裡真馬上要有一個足球隊了。」
宋畫：「........」
她看向羅媽，沒有和羅媽說太多，只是道：「羅媽，我希望每個人都能夠好好活著，而在所有人的命運前，我個人已經微不足道了。」
正因為看到那艘避難巨輪，相信了雅夫人的話。
宋畫將人類共同命運體放在了第一位。
而她自己，擺在了最後一位。
她才能夠做到如此。
畢竟在這麼多人的性命前，她一個人的情緒算得了什麼。
所以只要能夠勸動霍妄。
讓她放再低姿態都行。
宋畫這番話，羅媽沒有聽懂。
宋畫也不想羅媽聽懂。
她剛剛這話，是對羅媽說，也是對自己說。
怕羅媽再問，宋畫就道：「羅媽，你沒事就給我打打下手吧，教教我怎麼做菜，我不是很會。」
其實宋畫擅長做菜，這麼說，就是不想羅媽再東問西問。
兒羅媽的心思也很快被轉移。
她當即幫著宋畫打起了下手，告訴宋畫應該怎麼做菜。
就這樣，一桌子菜擺得滿滿當當。
羅媽去叫霍妄吃飯。
「這是宋小姐親手做的。」羅媽特地和霍妄強調：「宋小姐很上心，還特地問了我，霍先生你喜歡吃什麼菜，特地按照霍先生你的喜好去做的。」
霍妄看了宋畫一眼，眸色深了深。
他入座後道：「這是你第一次給我做飯，我曾經天天給你做，你都不領情，所以沒想到你會主動給我做一次飯，讓我很意外。」
宋畫將碗筷擺在了霍妄面前：「嘗嘗怎麼樣？」
霍妄嘗了一口：「很好。」
宋畫笑了：「很好就行，也不枉我花了這麼多心思。」
霍妄沒接口，眼眸更深了。
就這樣，兩個人無聲開始吃飯。
宋畫其實沒有心思吃。
吃飯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她和霍妄的談話。
但畢竟也不好單刀直入，還先得鋪墊一下，就在宋畫斟酌著怎麼開口合適時，霍妄已經放下筷子：「我吃飽了，你可以說了。」
宋畫：「........」
「我知道你有話對我說，說吧。」霍妄道。
宋畫有些尷尬。
她沒想到自己的心思全被霍妄猜透了。
但既然霍妄都這樣說了，那她也不藏著掖著了，宋畫就直接道：「霍妄，不管你做了什麼事，但在我心底，你一直還算個好人。」
「好人？」霍妄唇角忽然勾出了譏諷的弧度：「在你心底，我算個好人？」
明顯，他不相信宋畫的話。
宋畫認真：「這個世上不是非黑即白，同樣人也是如此，不是除了好人就是壞人，而人有多面性，一個人可能有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
「畢竟人性是陰暗的，但同樣人性也是偉大的，所以要評判一個人，不能夠單方面去看，同樣霍妄你也是。」
「你有壞的一面，比如將我禁錮在這裡，但同樣，你也有好的一面，比如你打造了夢這個小鎮，將那麼多無家可歸的老人接到這裡。」
「這些老人的兒女都不管他們，可霍妄，你卻對這些陌生老人盡到了贍養的責任，除了這些老人，還有很多貧困交迫的人。」
「他們在外面，受盡白眼，受盡歧視，過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生活，而來到這裡，卻能夠過上平等自由的生活，所以霍妄，對他們而言，你又是好人。」
「因此你到底是個好人，還是個壞人呢？」
宋畫將這個問題拋給了霍妄。
霍妄沒答，只是看著宋畫。
宋畫代替霍妄做了回答：「我認為，你還算個好人，因為能夠做這麼多好事，證明你還是善良的，所以霍妄，收手吧！你完全可以將你人性惡的那一面消除。」
「收手？」霍妄開了口：「你是指放你離開嗎？」
宋畫卻是搖搖頭。
她認真看著霍妄：「我之前讓你收手，可能是讓你放我離開，但現在不是了，我現在說的收手，是想讓你和神秘組織徹底決裂，讓他們的陰謀不可能再實現。」
聞言，霍妄的瞳孔一晃。
那天去避難巨輪將宋畫接回來，和夜成的對話，浮現在了霍妄的耳邊。
夜成告訴霍妄，宋畫會和他走。
當時夜成說得無比篤定，他告訴霍妄，宋畫無意中聽到了他想要做的一切。
「她知道了這艘巨輪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也知道了這艘巨輪有不完善的地方，更知道了霍妄，只有靠你，才能夠修補這艘不完善的巨輪，讓它成為真正意義上的避難巨輪。」
「所以霍妄，你對她的意義不一樣了，她會想要勸服你，想要你停止和我的合作，想要我們站在對立面。」
「為此她對你的態度會大變，甚至會向你示好，即使她根本恨你恨得咬牙切齒，對你厭惡到已經作嘔的程度！但她依舊會這麼做！」
「因為她要保住她的男人，保住她的孩子們，在她眼裡，她只有她的男人，她的孩子們，他們一家幸福團圓才最重要！」
「而你霍妄根本不算什麼，連空氣都不如，即使你做為她做了再多，為她犧牲了再多，也絲毫不會改變你在她心中的地位。」
「她會想辦法勸服你，而至於勸服了你，你不和我合作，和我決裂後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這絲毫不在她考慮的範圍呢。」
「就如同那張紙條只是含了安眠藥，但若含了劇毒，她也依舊會毫不猶豫讓你喝下，因為你是生是死，和她無關。」
「她在意的男人除了她的孩子，就是厲寒霆，而你霍妄，一腔真心註定只能夠付之一空。」
「霍妄，若宋畫是個剛烈的女人也就算了，你也認了，可她並不是，她也會虛以為蛇，也會示弱也會討好，只是之前覺得你不值得她這樣做而已。」
「而現在知道了你真正的用處，你相信我，她會對你態度大變的，你可以帶她回去看看，是她是否還要逃跑，看她是否還會對你態度依舊如此剛烈。」
「我敢保證，不會，她會討好你，然後亮出底牌，想讓你和我分裂，然後她可以一家人幸福團圓，而我和你卻斗得不可開交，霍妄，這就是宋畫想要的。」
「........」
夜成的話，言猶在耳。
而一切，似乎也正是如他所說一般。
他從巨輪上帶回宋畫時，宋畫沒有說半句抵抗的話。
甚至在上直升飛機前，還將手交給了他。
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帶宋畫回來以後，曾經想盡辦法想要逃離夢這個小鎮的她，哪怕現在城門打開，她都不逃了。
夜成說，宋畫會和他示好，也確實如此。
回來後，宋畫主動和他說話，主動找話題，而現在，更是主動給他做飯。
這真是以前從所未有啊。
這要以前，他想，他會開心的。
可現在，他開心不起來。
他只覺得諷刺。
深深的諷刺。
原來這世上，從來沒有人真心對他。
哪怕他將一顆心捧到宋畫面前，宋畫都不會看一眼。
直到宋畫看到了他的價值。
知道他能夠發動起這麼大的災難。
她想要勸服他，她才會正視他一眼。
霍妄的心中，湧起了一片悲涼。
他忽然勾了勾唇，笑了。
腦袋一片空白了數秒後，祝採薇怒道：「盛陸寒！你有病是吧！有病就快點去治！別在這裡發瘋！」
盛陸寒臉色很難看。
他盯著祝採薇一字一頓：「祝採薇，到底是我有病，還是你起了勾引我小叔的心思，你自己清楚！」
祝採薇：「.......」
她是又好氣又好笑。
原來只知道，盛陸寒這個男人其蠢無比！
所以才被蘇甜甜這樣的綠茶耍得團團轉！
可現在祝採薇發覺，盛陸寒不僅僅是蠢了！
而且想像力極其豐富！
豐富到可笑！
祝採薇也懶得和盛陸寒解釋了，直接來一句：「我連你這樣的傻帽都勾不上！何況你小叔！」
言下之意就是，盛陸寒純粹想多了！
然而這番話落在盛陸寒的耳中！
卻是另外一番意思了！
他覺得祝採薇這是在說，他傻帽，所以祝採薇勾不上！
而盛庭郁是個聰明人，所以祝採薇還是覺得自己能夠勾上的！
盛陸寒臉黑得如同鍋底：「祝採薇，你還要臉不要臉，我告訴你！我小叔就算身邊沒有女人！也不是你能夠打主意的！」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何況你別忘記了！你有丈夫！」
男人都是雙標的！
盛陸寒也絲毫不例外！
所以他可以接受自己明目張胆去追求別的女人，但卻無法接受祝採薇生出勾引別的男人的心思！
何況這個人還是他的小叔！
面對盛陸寒的警告，祝採薇直接來了一句：「盛陸寒！你先把自己的屁股擦乾淨再來管別人吧！」
盛陸寒：「.......」
剛要開口說話，前方忽然走來兩道人影。
是有傭人往這邊過來了。
盛陸寒沒再多說了。
畢竟這種事情落傳到別人耳中，他的臉也沒有地方放！
因此盛陸寒只是最後警告祝採薇了一句：「祝採薇，我今天說的話你最好記住！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說完盛陸寒徑直離去！
.........
與此同時，霍妄帶著宋畫回到了夢這個小鎮。
而這個小鎮也悄然發生了些變化。
比如那厚厚的城門，不再關閉。
而霍妄也不像她逃離之前那麼忙碌了，他不再早出晚歸。
帶著宋畫回來後，他沒有責問宋畫為什麼要逃。
別說責問，甚至都不曾過問一句。
而霍妄不問，宋畫自然也不提。
一切就像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只有羅媽私下問了宋畫幾句，未了還重重嘆氣：「霍先生啊，這麼好的一個男人，怎麼就偏偏好人妻啊！這是不道德的！不道德的啊！」
........
這次帶宋畫回來後，霍妄不再守著宋畫。
他給了宋畫足夠的自由。
他允許宋畫去任何地方。
甚至那城門，都是一直打開的，仿若歡迎宋畫隨時離去。
但宋畫卻沒有了離去的心思。
這次逃離了夢，她甚至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莫名昏厥了過去。
之後醒來就是身在避難巨輪，然後又被霍妄帶回來。
宋畫已經意識到了霍妄的能力。
只要霍妄想抓她，她用盡任何辦法都沒有用。
所以索性不逃了。
何況現在的她，也有重要的任務。
也正因為如此，宋畫現在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她會去主動和霍妄聊天。
甚至在霍妄興致缺缺時，她會去想話題，和霍妄聊，勾起霍妄和她聊天的興趣。
而這樣變化的宋畫，羅媽也看在眼裡。
羅媽是震驚了！
怎麼逃跑回來的宋小姐，整個人都變了！
甚至羅媽都忍不住問了一句：「宋小姐，你那七個孩子是不是不想要了？」
宋畫開始還沒有明白羅媽的意思。
她不假思索說道：「我的七個孩子，都是我的心頭肉，我怎麼可能不要，他們都是我的寶貝。」
羅媽就道：「那宋小姐，你得好好和霍先生聊聊，一般男人都不願意接納這麼多不是自己的孩子，你既然想通了，決定和霍先生在一起，又想要孩子，就一定得好好和霍先生說，讓他也願意接納你的七個孩子。」
宋畫：「........」
所以這羅媽是想到哪跟哪了！
宋畫知道羅媽這是誤會了，也沒有和羅媽說太多，只是道：「羅媽，你想多了。」
........
就這樣，數日過去了。
宋畫一直以態度大變的狀態面對著霍妄。
而這天，她也覺得時候到了。
她最近的表現，應該讓霍妄感覺到了，她對霍妄沒有那麼大敵意了。
所以是時候她和霍妄好好談談了。
因此這天下午，宋畫特地找到羅媽，問羅媽霍妄喜歡吃什麼菜。
待羅媽說了以後，宋畫就道：「那晚上就做這些他喜歡吃的菜吧。」
「那宋小姐我去準備。」羅媽道。
宋畫卻是道：「我來做吧。」
羅媽：「........」
眼見宋畫還真去廚房開始忙碌了，羅媽一副見了鬼的神情！
宋小姐！
竟然會主動給霍先生做飯！
這，這........
這還是宋小姐嗎！
半響後羅媽跟著進了廚房：「宋小姐，看來這家裡真馬上要有一個足球隊了。」
宋畫：「........」
她看向羅媽，沒有和羅媽說太多，只是道：「羅媽，我希望每個人都能夠好好活著，而在所有人的命運前，我個人已經微不足道了。」
正因為看到那艘避難巨輪，相信了雅夫人的話。
宋畫將人類共同命運體放在了第一位。
而她自己，擺在了最後一位。
她才能夠做到如此。
畢竟在這麼多人的性命前，她一個人的情緒算得了什麼。
所以只要能夠勸動霍妄。
讓她放再低姿態都行。
宋畫這番話，羅媽沒有聽懂。
宋畫也不想羅媽聽懂。
她剛剛這話，是對羅媽說，也是對自己說。
怕羅媽再問，宋畫就道：「羅媽，你沒事就給我打打下手吧，教教我怎麼做菜，我不是很會。」
其實宋畫擅長做菜，這麼說，就是不想羅媽再東問西問。
兒羅媽的心思也很快被轉移。
她當即幫著宋畫打起了下手，告訴宋畫應該怎麼做菜。
就這樣，一桌子菜擺得滿滿當當。
羅媽去叫霍妄吃飯。
「這是宋小姐親手做的。」羅媽特地和霍妄強調：「宋小姐很上心，還特地問了我，霍先生你喜歡吃什麼菜，特地按照霍先生你的喜好去做的。」
霍妄看了宋畫一眼，眸色深了深。
他入座後道：「這是你第一次給我做飯，我曾經天天給你做，你都不領情，所以沒想到你會主動給我做一次飯，讓我很意外。」
宋畫將碗筷擺在了霍妄面前：「嘗嘗怎麼樣？」
霍妄嘗了一口：「很好。」
宋畫笑了：「很好就行，也不枉我花了這麼多心思。」
霍妄沒接口，眼眸更深了。
就這樣，兩個人無聲開始吃飯。
宋畫其實沒有心思吃。
吃飯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她和霍妄的談話。
但畢竟也不好單刀直入，還先得鋪墊一下，就在宋畫斟酌著怎麼開口合適時，霍妄已經放下筷子：「我吃飽了，你可以說了。」
宋畫：「........」
「我知道你有話對我說，說吧。」霍妄道。
宋畫有些尷尬。
她沒想到自己的心思全被霍妄猜透了。
但既然霍妄都這樣說了，那她也不藏著掖著了，宋畫就直接道：「霍妄，不管你做了什麼事，但在我心底，你一直還算個好人。」
「好人？」霍妄唇角忽然勾出了譏諷的弧度：「在你心底，我算個好人？」
明顯，他不相信宋畫的話。
宋畫認真：「這個世上不是非黑即白，同樣人也是如此，不是除了好人就是壞人，而人有多面性，一個人可能有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
「畢竟人性是陰暗的，但同樣人性也是偉大的，所以要評判一個人，不能夠單方面去看，同樣霍妄你也是。」
「你有壞的一面，比如將我禁錮在這裡，但同樣，你也有好的一面，比如你打造了夢這個小鎮，將那麼多無家可歸的老人接到這裡。」
「這些老人的兒女都不管他們，可霍妄，你卻對這些陌生老人盡到了贍養的責任，除了這些老人，還有很多貧困交迫的人。」
「他們在外面，受盡白眼，受盡歧視，過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生活，而來到這裡，卻能夠過上平等自由的生活，所以霍妄，對他們而言，你又是好人。」
「因此你到底是個好人，還是個壞人呢？」
宋畫將這個問題拋給了霍妄。
霍妄沒答，只是看著宋畫。
宋畫代替霍妄做了回答：「我認為，你還算個好人，因為能夠做這麼多好事，證明你還是善良的，所以霍妄，收手吧！你完全可以將你人性惡的那一面消除。」
「收手？」霍妄開了口：「你是指放你離開嗎？」
宋畫卻是搖搖頭。
她認真看著霍妄：「我之前讓你收手，可能是讓你放我離開，但現在不是了，我現在說的收手，是想讓你和神秘組織徹底決裂，讓他們的陰謀不可能再實現。」
聞言，霍妄的瞳孔一晃。
那天去避難巨輪將宋畫接回來，和夜成的對話，浮現在了霍妄的耳邊。
夜成告訴霍妄，宋畫會和他走。
當時夜成說得無比篤定，他告訴霍妄，宋畫無意中聽到了他想要做的一切。
「她知道了這艘巨輪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也知道了這艘巨輪有不完善的地方，更知道了霍妄，只有靠你，才能夠修補這艘不完善的巨輪，讓它成為真正意義上的避難巨輪。」
「所以霍妄，你對她的意義不一樣了，她會想要勸服你，想要你停止和我的合作，想要我們站在對立面。」
「為此她對你的態度會大變，甚至會向你示好，即使她根本恨你恨得咬牙切齒，對你厭惡到已經作嘔的程度！但她依舊會這麼做！」
「因為她要保住她的男人，保住她的孩子們，在她眼裡，她只有她的男人，她的孩子們，他們一家幸福團圓才最重要！」
「而你霍妄根本不算什麼，連空氣都不如，即使你做為她做了再多，為她犧牲了再多，也絲毫不會改變你在她心中的地位。」
「她會想辦法勸服你，而至於勸服了你，你不和我合作，和我決裂後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這絲毫不在她考慮的範圍呢。」
「就如同那張紙條只是含了安眠藥，但若含了劇毒，她也依舊會毫不猶豫讓你喝下，因為你是生是死，和她無關。」
「她在意的男人除了她的孩子，就是厲寒霆，而你霍妄，一腔真心註定只能夠付之一空。」
「霍妄，若宋畫是個剛烈的女人也就算了，你也認了，可她並不是，她也會虛以為蛇，也會示弱也會討好，只是之前覺得你不值得她這樣做而已。」
「而現在知道了你真正的用處，你相信我，她會對你態度大變的，你可以帶她回去看看，是她是否還要逃跑，看她是否還會對你態度依舊如此剛烈。」
「我敢保證，不會，她會討好你，然後亮出底牌，想讓你和我分裂，然後她可以一家人幸福團圓，而我和你卻斗得不可開交，霍妄，這就是宋畫想要的。」
「........」
夜成的話，言猶在耳。
而一切，似乎也正是如他所說一般。
他從巨輪上帶回宋畫時，宋畫沒有說半句抵抗的話。
甚至在上直升飛機前，還將手交給了他。
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帶宋畫回來以後，曾經想盡辦法想要逃離夢這個小鎮的她，哪怕現在城門打開，她都不逃了。
夜成說，宋畫會和他示好，也確實如此。
回來後，宋畫主動和他說話，主動找話題，而現在，更是主動給他做飯。
這真是以前從所未有啊。
這要以前，他想，他會開心的。
可現在，他開心不起來。
他只覺得諷刺。
深深的諷刺。
原來這世上，從來沒有人真心對他。
哪怕他將一顆心捧到宋畫面前，宋畫都不會看一眼。
直到宋畫看到了他的價值。
知道他能夠發動起這麼大的災難。
她想要勸服他，她才會正視他一眼。
霍妄的心中，湧起了一片悲涼。
他忽然勾了勾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