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 霍妄,陰溝里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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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芝的丈夫,厲震霆之前沒有接觸過,自然也不了解。

  但從上次林芝被兒子女朋友和女朋友家人言語羞辱,厲震霆就斷定了一件事情。

  林芝的丈夫,一定是個無能的男人。

  一定是個沒有能力的男人。

  因為一個有能力的男人。

  無論在場不在場。

  都不可能讓自己的妻子被他人言語侮辱。

  可到了此刻厲震霆才知道。

  林芝的丈夫,不僅僅只是無能!

  不僅僅只是沒有能力!

  他連最基本對林芝好都做不到!

  因為他若對林芝好的話,不可能這樣將林芝給拖拽在地上!

  這讓厲震霆震怒而又心痛!

  林芝丈夫這個動作!

  無異於是將他的心臟給挖出來,拖拽在地上!

  林芝被丈夫這麼拖拽!

  林芝痛不痛,厲震霆不知道。

  但他卻痛了!

  又痛又怒!

  無以復加!

  厲震霆當即就將林芝給拉了起來。

  而這邊雷偉也意識到自己動作重了。

  他剛要去拉妻子,卻見到厲震霆已經將妻子拉了起來。

  這一幕,刺痛了他。

  雷偉黑瞳直直看著林芝。

  數秒後,又落在了厲震霆臉上。

  沒有等多久,雷偉忽然揮起了拳頭就向厲震霆砸去:「我的妻子!輪不到你來拉!」

  而雷偉這一拳頭,並沒有給厲震霆帶來任何傷害!

  畢竟厲震霆不是一般人。

  他從小接受得就是貴族教育。

  而貴族教育,不僅僅是文化方面,還包括身體素質各方面培養。

  因此無論跆拳道,或者射擊搏鬥,厲震霆都是出類拔萃。

  而雷偉一個普通男人,壓根不是厲震霆對手!

  所以雷偉向厲震霆揮起了拳頭,反而被厲震霆回擊得重重摔在了地上。

  看到丈夫摔在地上,林芝嚇得面色一下就變了。

  她慌忙就要扶起丈夫,可被一下摔得頭暈眼脹的雷偉誤以為是厲震霆。

  他憤怒地一個拳頭向「厲震霆」砸去!

  結果是砸在了林芝的臉上!

  林芝是女人,皮膚嬌弱。

  被雷偉這麼一個拳頭砸爛,臉當即就腫了。

  厲震霆渾身血液都要凍僵了!

  他不敢置信!

  林芝的丈夫!

  將林芝拽倒就算了!

  還動手打林芝!

  這樣的人!還是男人嗎!

  他還配做一個丈夫嗎!

  這就是林芝千挑萬選的男人嗎!

  她怎麼找一個這樣的人渣!

  難怪林芝兒子的女朋友都敢用言語侮辱林芝!

  因為林芝的丈夫,都如此對待林芝!

  別人又怎麼可能將林芝放在眼裡!

  怒氣,如同潮水一般向厲震霆湧來。

  這一刻的厲震霆喪失了理智!

  他的拳頭衝著已經站起來的雷偉又揮了過去!

  而雷偉雖然是個普通男人,但男人的血性也有。

  被厲震霆這樣連接拳頭,雷偉怒得也是血脈僨張。

  他身體力量也爆發了,竟是和厲震霆扭打在一起。

  林芝要去拉架,可根本拉不開!

  最後竟是被兩個人的力量推得一下摔在了地上。

  「砰!」

  這麼一摔後,林芝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身體竟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掙扎了半天,都沒有辦法站起來。


  而丈夫還在和厲震霆扭打在一起。

  看到這一幕,林芝痛苦喊道:「住手!你們住手啊!天啊!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

  在場的人中,唯一興高采烈的人就只有林芝丈夫的同事了。

  他之前被厲震霆那麼一記目光看了過來,嚇得不敢吭聲。

  心裡又覺得憋屈。

  這會看到這樣的場景,簡直恨不得拍手叫好。

  就這麼興高采烈看了半天后,同事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情。

  他立即溜到了角落,隨即打通了林芝兒子豪豪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了。

  雷偉同事的聲音焦急無比,仿若世界末日來臨了一般:「豪豪!你在哪裡呢!你快點過來!你快點來迪歐咖啡!不要耽誤!馬上過來!」

  「什麼!你問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告訴你啊,不得了啊!你媽媽在咖啡廳和別的男人偷情!被你爸爸當場撞見!現在打得不可開交啊!」

  「......」

  「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同事是眉飛色舞!

  這下,更有好戲看了!

  ......

  雷偉的同事,在等待著好戲。

  而宋畫,也在等待著一個人。

  厲寒霆。

  她在等待著厲震霆來救她。

  上次她想辦法,一路留下了印記,終於來到了夢這個小鎮通往外界的大門。

  可打不開。

  怎麼也打不開。

  最後她被霍妄給帶了回去。

  而這件事,給了宋畫很大的打擊。

  打擊得她整個人精氣神都沒有了。

  她像是一朵沒有水的玫瑰,迅速枯萎了下來。

  陰錯陽差,被她找到了會發光的小石頭。

  她花了好久時間,才將小石頭幾乎都要磨完,這樣才能夠保證鞋底有足夠多的螢粉,才能夠支撐一路留下印記。

  而這麼做了以後,宋畫就一直在等待。

  等待有天,霍妄帶她離開小鎮。

  她知道在霍妄的眼皮下,她是沒有辦法逃離的。

  但她可以一路留下印記,到時候趁夜深了,她再悄悄離去。

  而這個機會也終於到來了。

  霍妄帶著她去山頂。

  她在被蒙住眼睛,坐在輪椅的狀況下,要留下印記,非常不容易。

  但她還是做到了。

  她也自以為等到了警惕的霍妄,陷入了沉睡。

  這一切的一切,看似那麼順利,可只有宋畫知道,這來得有多麼難!

  她等了有多久!

  可最後,還是失敗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小鎮會有一扇如同古代城門一般厚重的門!

  明明她只差最後一步了啊!

  可偏偏,就是被困在最後一步!

  而最讓宋畫打擊,最讓宋畫接受不了得就是,那就是霍妄什麼都知道!

  他什麼都知道!

  一切都在霍妄的掌控中!

  這讓宋畫忽然覺得自己像一個小丑。

  做什麼,都是徒勞的,都是無用的。

  因此她如何不沮喪,如何不整個人像一下被掏空!

  而宋畫這樣的狀態,霍妄也全程看在眼裡。

  男人仿若能夠洞察人心一般。

  即使宋畫什麼都沒有說,可霍妄依舊道出一句:「宋畫,你現在放棄了逃離,對嗎?」

  宋畫冷笑一聲。

  她諷刺說道:「這樣,不是正好如你意嗎?」

  霍妄目光落在了宋畫的眼中。

  那目光像是X光一般,要透過宋畫的眼,直接進入宋畫的心底。


  就這麼看了半晌後,霍妄道:「但你還是沒有死心,你希望厲寒霆來救你。」

  宋畫沒有說話。

  「他也許永遠不會來。」霍妄道。

  宋畫笑意更冷了。

  她迎著霍妄的目光,一字一頓:「那我也等,哪怕這個時間期限是永遠,我也要等!」

  霍妄被宋畫目光里的堅決一怔。

  等了許久,他才低低道:「宋畫,你為什麼如此執迷不悟,不管他出現不出現,可你現在這個境地,足以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比他強。」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連小鳥都會擇良木而棲,可你作為一個人,怎麼都不懂這個道理?」

  霍妄這句話,讓宋畫眼中漸漸匯聚了諷刺。

  她說道:「霍妄,你認為你比厲寒霆強?是因為你覺得你現在躲在黑暗中掌控了一切,所以就自以為比厲寒霆強了?所以就認為我應該選擇更強的你了!不!我可絲毫不這麼認為!」

  「在我宋畫心中!你霍妄!一點也不比厲寒霆強!」

  也不管霍妄會不會生氣,宋畫直接道:「厲寒霆這個人,雖然高傲,毒舌,嘴巴里從來說不出好聽的話,但他這個人坦蕩,坦誠!」

  「他從來不會和人玩陰的,他要弄死一個人,就直接弄死!不會在背後耍各種手段!演各種戲!讓人防不勝防!」

  「而你霍妄呢!你現在看似是很成功!可你靠的是什麼?你靠得見不得光的手段!你靠的是躲在黑暗處,布局一切操控一切!就像陰溝里的老鼠!」

  霍妄的臉,漸漸變了顏色。

  宋畫就當看不到,她繼續說:「就像我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小鎮!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是你堂堂正正將我從厲寒霆手裡搶過來的嗎!不!不是!」

  「是你使了卑鄙的手段!在厲寒霆姐姐結婚時,在所有人都沒有防備時!你做了手腳!讓酒店發生了崩塌!所以我才會來到這個小鎮!而厲寒霆,」

  宋畫用力咬住了唇。

  她一字一頓:「我雖然不知道厲寒霆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但肯定不好!特別不好!而他為什麼會落入這樣不好的境地!是因為他輸給了你的卑鄙,輸給了你的不擇手段!」

  「霍妄,你捫心自問下!如果你們都站在太陽底下,不使用那些卑鄙見不得光的手段,那麼他會輸給你嗎!他會現在被你害得下落不明嗎!」

  「所以霍妄,你為什麼會認為你比厲寒霆強!或者,在使用陰暗手段這方面,你確實比他強!」

  「......」

  宋畫一口氣說完了。

  等說完後,她重重喘著氣。

  剛剛她實在有些情緒過於激動了。

  而見霍妄也沒有回應,宋畫這口氣喘過來後又低笑了一聲:「不說話了嗎?因為你也知道,我說的都是事實對嗎!」

  「對,你說得都是事實。」霍妄終於開了口:「可宋畫,為什麼?為什麼我只能夠做陰溝里的老鼠?而厲寒霆,在你心中就是堂堂正正的男人?因為他天生就是貴族!」

  「他從生下來,就受所有人的追捧,就無往不利,所以他從來不需要低頭,從來不需要看任何人臉色,從來不需要靠陰謀靠見不得光的手段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他的出身,決定了他能夠堂堂正正,他能夠站在太陽下!」

  說到這裡,霍妄低笑了一聲。

  他說道:「而我呢,我什麼樣的出身?我沒有貴族顯赫的出身,我出身在一個偏僻的農村,」

  還沒有等霍妄說完,宋畫就打斷道:「所以你想說什麼?你出身在偏僻的農村,所以你就要比貴族出身的厲寒霆低人一等了?你就可以為你的卑鄙手段找藉口了?」

  「不,霍妄,這不是你的理由,這麼多農村出身的孩子,可不是每一個都會選擇走上你這條路,他們有很多人,活得坦坦蕩蕩,包括我!」

  宋畫最後一句,讓霍妄黑眸閃過了一道漣漪。

  但這絲漣漪,很快消失不見。

  他道:「你說得對,農村出身,並沒有什麼,在我出生的那個偏僻農村,有很多孩子,他們有疼愛他們的父母,或者爺爺奶奶,他們同樣這一生,會沐浴在陽光之下,而宋畫,我不一樣。」

  「我只有一個母親,她天生殘疾,身體有缺陷,性格更有缺陷,從我記事起,她對我就是非打即罵。」


  「只要稍稍惹來了她的不快,那麼就是暴打,那麼就是沒有飯吃,沒有水喝,各種懲罰人的手段,只有她想不到的,沒有她做不到的。」

  「而那時候的我沒有辦法反抗,我還小,我要活下去,必須要依靠她,所以我不能夠惹怒她,我要活下去,只有看她的臉色,只有討好她。」

  「所以宋畫,你說我像躲在黑暗裡的陰溝老鼠,你說得沒有錯,一個從小就沒有人疼愛,要討好他所謂母親的人,確實像躲在陰溝里的老鼠。」

  「因為他從小就沒有感受過愛,沒有感受過陽光,他只知道,他要活下去,那麼就必須要有各種手段,或者討好,或者偽裝,只有這樣,他所謂的母親才不會對他發怒,才會賞他一口飯吃,讓他不至於餓死。」

  說到這裡,霍妄唇角忽然勾出了諷刺的弧度。

  他和宋畫說這些做什麼?

  宋畫聽不懂。

  她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她很愛自己的孩子。

  無論這些孩子,是否和她有血緣關係,她都愛。

  所以她怎麼會相信,這世上會有這麼一個女人。

  對孩子,永遠是暴怒,永遠是非打即罵,從未給過孩子半點愛,讓年幼的孩子恐懼到總是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宋畫不懂,她不會懂。

  就如同她覺得他卑鄙,覺得他手段齷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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