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宋畫的情緒
「林芝，你知道不知道，這些年我的婚姻是怎麼過來的？我的婚姻就像是一攤死水一樣，了無生趣！」
「不，你不能這麼說。」林芝悲苦道：「你這麼說，對你的妻子不公平。」
她想到了那個美麗優雅的婦人。
她是無辜的。
她不應該被這麼對待。
「我的妻子，對我也沒有感情。」厲震霆卻是道。
林芝愣了下。
她的瞳孔，微微放大。
「就如同我對她也沒有感情一樣。」厲震霆一字一頓：「我們的婚姻，本來就是兩大豪門的工具，我的心中有你，而她的心中也有另外一個男人！」
「當時我已經和她協商好了，生下孩子後，兩家有了共同的血脈，那麼我們就可以離婚，我滿懷欣喜滿懷希望去找你！可林芝！我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你的丈夫，你的孩子！」厲震霆的言語之間充滿了無盡諷刺：「若你只是剛剛結婚，甚至剛剛懷孕，我都能夠接受！」
「畢竟我讓你等待的時候太長太長了！一個女人的青春有限，你無法等待另尋他人，我能夠理解！可你的孩子竟然已經這麼大了！」
「也就是說，我們才剛剛分開！你就和別人在一起！林芝！你到底將我們的感情置之何處！」
面對厲震霆的質問，林芝的眼淚無聲流了下來。
原來事實竟是這樣。
原來厲震霆並不是搪塞她，原來厲震霆，是真的要她等，是真的會來找她。
可上天啊，就是這麼喜歡捉弄人不是嗎？
她和厲震霆，終究是錯過了。
終究錯過了啊！
林芝滿口的苦澀，卻偏偏不能夠直言。
因為錯過就錯過了。
她難道能夠告訴厲震霆當年的實情嗎？
不。
不能。
她已經有了丈夫，有了家庭。
塵封的過去，將永遠是秘密。
永遠被她爛在肚子裡。
這才是對她，對厲震霆，對她的丈夫，對她的兒女，最好的方式。
因此林芝伸出了手，輕輕擦拭了一下眼睛。
她低低道：「震霆，抱歉，我沒有按照承諾等你，所以我並不是一個值得你掛念的女人，你真沒有必要來找我。」
「我們已經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了，震霆你不要浪費時間在這了，浪費在一個不值得你掛念的人身上了，你應該陪陪你的妻子，陪陪你的兒女，他們才是你需要掛念，需要珍惜的人。」
聞言，厲震霆笑了。
這個年紀的男人，即使再先年輕，笑起來眼睛旁都有皺紋了。
而厲震霆笑時，連帶著一條條皺紋，都充滿了無盡諷刺！
此刻的他因為諷刺而笑！
聽著厲震霆嘲諷笑聲，林芝痛苦閉上了眼。
而就在這時，如同洪鐘之聲響在了林芝耳邊：「可就算這樣，我依舊沒有忘記你，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有忘記你，哪怕你從未堅守過我們的感情。」
林芝猛地睜開了雙眸。
她看著厲震霆的眼神，駭浪頓起。
可偏偏，依舊不能言語。
當年的真相，不能夠說出。
萬般的苦澀，她只有自己全部掩埋！
「林芝，我原諒你了。」厲震霆道：「再來找你後，發現你已經結婚生子，我是憎恨過你，無比憎恨，可我現在已經老了，我憎恨不起來了，我原諒你了.......」
越說，厲震霆聲音越低。
在死亡面前，一切都不算什麼了。
恨，會消失。
所以他放下了心中的恨，前來北都，看望林芝。
如今卻又忍不住現身在林芝面前。
可現在想想，又能如何呢？
就算林芝現在的生活在不如意，難道他能夠取代林芝的丈夫，陪伴林芝左右嗎？
不。
他的生命已經所剩無幾了。
想到這點後，厲震霆的臉上忽然透出了深深疲倦。
他並沒有告訴林芝，他生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倒是道：「林芝，我不會打擾你的生活，但我希望能夠改善你的生活，你不應該過這樣的生活，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
半個小時後，林芝終於離開了。
厲震霆要給林芝一筆錢。
林芝現在最缺的就是錢。
這筆錢，可以極大改善林芝目前所遭遇的困境。
然而林芝沒要。
無論厲震霆如何堅持要給，林芝都沒要。
自始至終，她的背脊都是挺直！
如同傲雪一般。
「宋雅，她明明那麼柔弱，可骨子裡卻透著頑強。」目睹這一切的雅夫人對宋雅喃喃道：「難怪我的丈夫到現在對她都念念不忘。」
說到這裡，雅夫人忽然又覺得不對。
她迷茫看向宋雅：「厲震霆，還是我丈夫嗎？」
宋雅無法給雅夫人答案。
從法律層面上來看，確實是。
然而對妻子視而不見，在妻子的面前，訴說著對另外一個女人的衷情，這麼看來，又不算是一個丈夫。
因此宋雅無法回答。
而宋雅沒有回答，雅夫人也沒追問，只是深深嘆了口氣。
要尋常女人，看到丈夫對別的女人如此，怕是要當場大吵大鬧了。
但雅夫人不會。
除了她是一個貴婦，她的素質她的優雅不允許她這麼做外，還有就是，她和厲震霆不是尋常夫妻。
從他們結婚起，厲震霆就明確告訴她了，不愛她。
而她也不愛厲震霆。
本來結婚生子後，他們協議好要離婚。
因此在她生下厲名莊後，厲震霆是無比喜悅。
雅夫人知道，這喜悅不是因為厲震霆有了自己的孩子。
而是他終於熬到離婚的時候了。
可沒想到數日後，厲震霆卻面色鐵青回來了。
他告訴雅夫人，若雅夫人願意的話，他們可以不離婚，他們的婚姻可以繼續持續。
這讓雅夫人錯愕。
但她並沒有往深了想，而是答應了厲震霆。
因為她和夜成已經分手。
就算她離婚了，也無法再敘情緣。
而她和厲震霆就算誕下了孩子，要離婚，恐怕也要遭來兩邊家族的強烈反對，到時候傷筋動骨一番。
最重要得是。
成了一個母親，就有了牽掛。
雅夫人想要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也因此雅夫人答應了。
而如今雅夫人終於明白當年厲震霆為什麼要變卦了。
原來是他愛的女人，早已經結婚生子！
這才讓厲震霆改變了決定！
.......
「震霆。」這邊，雅夫人走到厲震霆面前。
「有事嗎？」許是早就看到了雅夫人，厲震霆並無太多波瀾。
而兩夫妻之間更是客客氣氣。
不像夫妻，倒像是朋友。
「你來到北都後，有沒有被人跟蹤？」雅夫人直言道。
「你是說你嗎？」厲震霆道。
「不是我。」雅夫人說道：「有沒有別人跟蹤你，或者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沒有。」厲震霆道。
雅夫人剛要開口，這邊厲震霆忽然重重「咳嗽」起來。
雅夫人當即遞上了紙巾。
夫妻多年，雖然沒有太多感情，但這些基本額默契還是有的。
厲震霆接過了紙巾，捂住了嘴。
再揭開時，紙巾上卻是出現了觸目驚心的紅色。
厲震霆，咳出了血。
雅夫人一震。
再次抬眼看向厲震霆後，雅夫人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
她將原來要說的話吞了回去，而是說道：「震霆，你有什麼打算嗎？還要留在這北都嗎？」
厲震霆沉默了。
雅夫人就知道厲震霆的答案了。
她說道：「既然你要留在這北都，我就不多打擾了。」
說罷雅夫人看了一眼宋雅，示意宋雅走。
宋雅愣了一下。
她急得就要張口。
難道不應該告訴厲寒霆父親，厲寒霆他們失蹤的事嗎？
雅夫人似乎看出了宋雅的用意，輕輕對宋雅搖了搖頭。
宋雅只好咽下了要說的話。
在雅夫人和宋雅離開之前，厲震霆突然冒出一句：」雅蘭，你來特地找我，是有事嗎？」
「沒，就是來看看你。」雅夫人道。
厲震霆的眼神也變得複雜。
他低低說道：「雅蘭，抱歉，這一輩子，我最抱歉的女人就是你。」
雅夫人笑了笑。
她說道：「我和你之間，不談抱歉，若要抱歉的話，我們互相都對不起對方。」
.......
車駛離了北都。
看到窗外的風景不斷倒退，宋雅問出了心中疑問。
「雅夫人，為什麼不告訴伯父？也許伯父能夠幫上忙。」
不管夫妻之間感情再怎麼淡！
但終歸，孩子是兩個人共同的孩子啊！
孩子失蹤！
厲震霆作為父親也有責任尋找啊！
雅夫人轉頭看向宋雅：「方才我問他，有沒有察覺有人跟蹤他，有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他回答說我沒有。」
「那也許是伯父沒有在意。」宋雅道。
「是沒有在意。」雅夫人道：「可之後他竟然沒有追著我問，為什麼會這麼問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宋雅一怔。
她這才注意到這點。
確實，厲震霆的父親並沒有追著問。
甚至對雅夫人突然到來，他也沒有顯露出太過錯愕的情緒。
這不是一個常人應該有的反應。
「知道為什麼他會這樣嗎？」雅夫人道：「因為他對一切都不在意了，他原來是個很警惕的人，一旦發現不對，會馬上尋根究底。」
「可現在他什麼都不在意了，何況他決定孤身來北都不和任何人聯繫之前，已經將一切權利都給下放了，他再也不是過去那個叱吒風雲的男人了。」
「因此他能夠做到的，我一樣能夠做到，若我找不到寒霆和名莊，他也一樣找不到，畢竟他如此警惕敏銳的人，竟然連有人跟蹤他，拍了一張他的照片都沒有發現，那麼我又能指望他什麼呢？」
宋雅沒有說話了。
難怪雅夫人什麼都不說，就這麼離開了，原來如此。
「還有最後伯父吐血讓夫人你不忍心了是嗎？」宋雅忽然道。
雅夫人長嘆一口氣。
是。
厲震霆父親吐血那一幕，真正讓雅夫人下定了決心。
因為那一幕，再次提醒了雅夫人，厲震霆的時日無多了。
「他是這麼點時間了。」許久後雅夫人道:「讓他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宋雅沒有說話了。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
直到車已經離開了北都，宋雅才說道：「雅夫人，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呢？」
通過厲震霆來找線索，已經完全不現實了。
那麼接下來，到底要怎麼辦？
雅夫人看了一眼宋雅，確實像是已經想到了辦法一樣，她說道：「你別急，我已經知道要怎麼做了。」
.......
夢。
這是一個美麗的小鎮。
而現在，宋畫居住在這個小鎮的一棟三層小樓。
之前她和霍妄居住的是庭院。
而現在，已經搬到了這三層小樓里了。
也許是之前的庭院，沾染了血腥味。
也許在三層小樓，隔音效果更好。
再發生什麼，可能宋畫就聽不到了。
總之在這天，霍妄帶著宋畫搬到了這三層小樓。
這三層小樓，和之前居住的庭院一樣，很美，很大。
特別是在第三層，有一個天台。
宋畫常常坐在天台上，眺望遠方。
仿若那遠方，就是自由。
而這天，依舊也一樣。
宋畫坐在天台上，眺望遠方。
就在她凝神盯著遠方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不用說，是霍妄。
霍妄來到宋畫身邊，給宋畫遞了一杯溫水。
宋畫接過喝下。
「我一直在想，這麼久了，為什麼厲寒霆還沒有來找我。」宋畫忽然說道：「我想，他的處境一定不會比我現在好哪裡去對嗎？」
「我是腿傷了，那麼他呢？他是哪裡傷了呢？」
說完，宋畫看向霍妄。
霍妄沒有接口。
他看到了宋畫眼神中的平靜。
在這「夢」這個小鎮這麼久，宋畫的情緒越來越平和了。
從開始的歇斯底里，和偶爾情緒平靜，又情緒突然發作，一直到現在，情緒始終處於穩定狀態。
甚至問這樣的問題時，她都能夠如此鎮定。
仿若在問，今天中午吃什麼了。
見霍妄沒有回答，宋畫也沒有追問。
如今她的情緒已經足夠穩定。
霍妄不答，她就算了。
宋畫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腿，她道：「最近我感覺腿晚上總是抽筋，如果可以的話，你最好讓醫生幫我來看看。」
「不，你不能這麼說。」林芝悲苦道：「你這麼說，對你的妻子不公平。」
她想到了那個美麗優雅的婦人。
她是無辜的。
她不應該被這麼對待。
「我的妻子，對我也沒有感情。」厲震霆卻是道。
林芝愣了下。
她的瞳孔，微微放大。
「就如同我對她也沒有感情一樣。」厲震霆一字一頓：「我們的婚姻，本來就是兩大豪門的工具，我的心中有你，而她的心中也有另外一個男人！」
「當時我已經和她協商好了，生下孩子後，兩家有了共同的血脈，那麼我們就可以離婚，我滿懷欣喜滿懷希望去找你！可林芝！我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你的丈夫，你的孩子！」厲震霆的言語之間充滿了無盡諷刺：「若你只是剛剛結婚，甚至剛剛懷孕，我都能夠接受！」
「畢竟我讓你等待的時候太長太長了！一個女人的青春有限，你無法等待另尋他人，我能夠理解！可你的孩子竟然已經這麼大了！」
「也就是說，我們才剛剛分開！你就和別人在一起！林芝！你到底將我們的感情置之何處！」
面對厲震霆的質問，林芝的眼淚無聲流了下來。
原來事實竟是這樣。
原來厲震霆並不是搪塞她，原來厲震霆，是真的要她等，是真的會來找她。
可上天啊，就是這麼喜歡捉弄人不是嗎？
她和厲震霆，終究是錯過了。
終究錯過了啊！
林芝滿口的苦澀，卻偏偏不能夠直言。
因為錯過就錯過了。
她難道能夠告訴厲震霆當年的實情嗎？
不。
不能。
她已經有了丈夫，有了家庭。
塵封的過去，將永遠是秘密。
永遠被她爛在肚子裡。
這才是對她，對厲震霆，對她的丈夫，對她的兒女，最好的方式。
因此林芝伸出了手，輕輕擦拭了一下眼睛。
她低低道：「震霆，抱歉，我沒有按照承諾等你，所以我並不是一個值得你掛念的女人，你真沒有必要來找我。」
「我們已經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了，震霆你不要浪費時間在這了，浪費在一個不值得你掛念的人身上了，你應該陪陪你的妻子，陪陪你的兒女，他們才是你需要掛念，需要珍惜的人。」
聞言，厲震霆笑了。
這個年紀的男人，即使再先年輕，笑起來眼睛旁都有皺紋了。
而厲震霆笑時，連帶著一條條皺紋，都充滿了無盡諷刺！
此刻的他因為諷刺而笑！
聽著厲震霆嘲諷笑聲，林芝痛苦閉上了眼。
而就在這時，如同洪鐘之聲響在了林芝耳邊：「可就算這樣，我依舊沒有忘記你，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有忘記你，哪怕你從未堅守過我們的感情。」
林芝猛地睜開了雙眸。
她看著厲震霆的眼神，駭浪頓起。
可偏偏，依舊不能言語。
當年的真相，不能夠說出。
萬般的苦澀，她只有自己全部掩埋！
「林芝，我原諒你了。」厲震霆道：「再來找你後，發現你已經結婚生子，我是憎恨過你，無比憎恨，可我現在已經老了，我憎恨不起來了，我原諒你了.......」
越說，厲震霆聲音越低。
在死亡面前，一切都不算什麼了。
恨，會消失。
所以他放下了心中的恨，前來北都，看望林芝。
如今卻又忍不住現身在林芝面前。
可現在想想，又能如何呢？
就算林芝現在的生活在不如意，難道他能夠取代林芝的丈夫，陪伴林芝左右嗎？
不。
他的生命已經所剩無幾了。
想到這點後，厲震霆的臉上忽然透出了深深疲倦。
他並沒有告訴林芝，他生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倒是道：「林芝，我不會打擾你的生活，但我希望能夠改善你的生活，你不應該過這樣的生活，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
半個小時後，林芝終於離開了。
厲震霆要給林芝一筆錢。
林芝現在最缺的就是錢。
這筆錢，可以極大改善林芝目前所遭遇的困境。
然而林芝沒要。
無論厲震霆如何堅持要給，林芝都沒要。
自始至終，她的背脊都是挺直！
如同傲雪一般。
「宋雅，她明明那麼柔弱，可骨子裡卻透著頑強。」目睹這一切的雅夫人對宋雅喃喃道：「難怪我的丈夫到現在對她都念念不忘。」
說到這裡，雅夫人忽然又覺得不對。
她迷茫看向宋雅：「厲震霆，還是我丈夫嗎？」
宋雅無法給雅夫人答案。
從法律層面上來看，確實是。
然而對妻子視而不見，在妻子的面前，訴說著對另外一個女人的衷情，這麼看來，又不算是一個丈夫。
因此宋雅無法回答。
而宋雅沒有回答，雅夫人也沒追問，只是深深嘆了口氣。
要尋常女人，看到丈夫對別的女人如此，怕是要當場大吵大鬧了。
但雅夫人不會。
除了她是一個貴婦，她的素質她的優雅不允許她這麼做外，還有就是，她和厲震霆不是尋常夫妻。
從他們結婚起，厲震霆就明確告訴她了，不愛她。
而她也不愛厲震霆。
本來結婚生子後，他們協議好要離婚。
因此在她生下厲名莊後，厲震霆是無比喜悅。
雅夫人知道，這喜悅不是因為厲震霆有了自己的孩子。
而是他終於熬到離婚的時候了。
可沒想到數日後，厲震霆卻面色鐵青回來了。
他告訴雅夫人，若雅夫人願意的話，他們可以不離婚，他們的婚姻可以繼續持續。
這讓雅夫人錯愕。
但她並沒有往深了想，而是答應了厲震霆。
因為她和夜成已經分手。
就算她離婚了，也無法再敘情緣。
而她和厲震霆就算誕下了孩子，要離婚，恐怕也要遭來兩邊家族的強烈反對，到時候傷筋動骨一番。
最重要得是。
成了一個母親，就有了牽掛。
雅夫人想要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也因此雅夫人答應了。
而如今雅夫人終於明白當年厲震霆為什麼要變卦了。
原來是他愛的女人，早已經結婚生子！
這才讓厲震霆改變了決定！
.......
「震霆。」這邊，雅夫人走到厲震霆面前。
「有事嗎？」許是早就看到了雅夫人，厲震霆並無太多波瀾。
而兩夫妻之間更是客客氣氣。
不像夫妻，倒像是朋友。
「你來到北都後，有沒有被人跟蹤？」雅夫人直言道。
「你是說你嗎？」厲震霆道。
「不是我。」雅夫人說道：「有沒有別人跟蹤你，或者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沒有。」厲震霆道。
雅夫人剛要開口，這邊厲震霆忽然重重「咳嗽」起來。
雅夫人當即遞上了紙巾。
夫妻多年，雖然沒有太多感情，但這些基本額默契還是有的。
厲震霆接過了紙巾，捂住了嘴。
再揭開時，紙巾上卻是出現了觸目驚心的紅色。
厲震霆，咳出了血。
雅夫人一震。
再次抬眼看向厲震霆後，雅夫人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
她將原來要說的話吞了回去，而是說道：「震霆，你有什麼打算嗎？還要留在這北都嗎？」
厲震霆沉默了。
雅夫人就知道厲震霆的答案了。
她說道：「既然你要留在這北都，我就不多打擾了。」
說罷雅夫人看了一眼宋雅，示意宋雅走。
宋雅愣了一下。
她急得就要張口。
難道不應該告訴厲寒霆父親，厲寒霆他們失蹤的事嗎？
雅夫人似乎看出了宋雅的用意，輕輕對宋雅搖了搖頭。
宋雅只好咽下了要說的話。
在雅夫人和宋雅離開之前，厲震霆突然冒出一句：」雅蘭，你來特地找我，是有事嗎？」
「沒，就是來看看你。」雅夫人道。
厲震霆的眼神也變得複雜。
他低低說道：「雅蘭，抱歉，這一輩子，我最抱歉的女人就是你。」
雅夫人笑了笑。
她說道：「我和你之間，不談抱歉，若要抱歉的話，我們互相都對不起對方。」
.......
車駛離了北都。
看到窗外的風景不斷倒退，宋雅問出了心中疑問。
「雅夫人，為什麼不告訴伯父？也許伯父能夠幫上忙。」
不管夫妻之間感情再怎麼淡！
但終歸，孩子是兩個人共同的孩子啊！
孩子失蹤！
厲震霆作為父親也有責任尋找啊！
雅夫人轉頭看向宋雅：「方才我問他，有沒有察覺有人跟蹤他，有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他回答說我沒有。」
「那也許是伯父沒有在意。」宋雅道。
「是沒有在意。」雅夫人道：「可之後他竟然沒有追著我問，為什麼會這麼問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宋雅一怔。
她這才注意到這點。
確實，厲震霆的父親並沒有追著問。
甚至對雅夫人突然到來，他也沒有顯露出太過錯愕的情緒。
這不是一個常人應該有的反應。
「知道為什麼他會這樣嗎？」雅夫人道：「因為他對一切都不在意了，他原來是個很警惕的人，一旦發現不對，會馬上尋根究底。」
「可現在他什麼都不在意了，何況他決定孤身來北都不和任何人聯繫之前，已經將一切權利都給下放了，他再也不是過去那個叱吒風雲的男人了。」
「因此他能夠做到的，我一樣能夠做到，若我找不到寒霆和名莊，他也一樣找不到，畢竟他如此警惕敏銳的人，竟然連有人跟蹤他，拍了一張他的照片都沒有發現，那麼我又能指望他什麼呢？」
宋雅沒有說話了。
難怪雅夫人什麼都不說，就這麼離開了，原來如此。
「還有最後伯父吐血讓夫人你不忍心了是嗎？」宋雅忽然道。
雅夫人長嘆一口氣。
是。
厲震霆父親吐血那一幕，真正讓雅夫人下定了決心。
因為那一幕，再次提醒了雅夫人，厲震霆的時日無多了。
「他是這麼點時間了。」許久後雅夫人道:「讓他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宋雅沒有說話了。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
直到車已經離開了北都，宋雅才說道：「雅夫人，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呢？」
通過厲震霆來找線索，已經完全不現實了。
那麼接下來，到底要怎麼辦？
雅夫人看了一眼宋雅，確實像是已經想到了辦法一樣，她說道：「你別急，我已經知道要怎麼做了。」
.......
夢。
這是一個美麗的小鎮。
而現在，宋畫居住在這個小鎮的一棟三層小樓。
之前她和霍妄居住的是庭院。
而現在，已經搬到了這三層小樓里了。
也許是之前的庭院，沾染了血腥味。
也許在三層小樓，隔音效果更好。
再發生什麼，可能宋畫就聽不到了。
總之在這天，霍妄帶著宋畫搬到了這三層小樓。
這三層小樓，和之前居住的庭院一樣，很美，很大。
特別是在第三層，有一個天台。
宋畫常常坐在天台上，眺望遠方。
仿若那遠方，就是自由。
而這天，依舊也一樣。
宋畫坐在天台上，眺望遠方。
就在她凝神盯著遠方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不用說，是霍妄。
霍妄來到宋畫身邊，給宋畫遞了一杯溫水。
宋畫接過喝下。
「我一直在想，這麼久了，為什麼厲寒霆還沒有來找我。」宋畫忽然說道：「我想，他的處境一定不會比我現在好哪裡去對嗎？」
「我是腿傷了，那麼他呢？他是哪裡傷了呢？」
說完，宋畫看向霍妄。
霍妄沒有接口。
他看到了宋畫眼神中的平靜。
在這「夢」這個小鎮這麼久，宋畫的情緒越來越平和了。
從開始的歇斯底里，和偶爾情緒平靜，又情緒突然發作，一直到現在，情緒始終處於穩定狀態。
甚至問這樣的問題時，她都能夠如此鎮定。
仿若在問，今天中午吃什麼了。
見霍妄沒有回答，宋畫也沒有追問。
如今她的情緒已經足夠穩定。
霍妄不答，她就算了。
宋畫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腿，她道：「最近我感覺腿晚上總是抽筋，如果可以的話，你最好讓醫生幫我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