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你得堅強，考醫官
「姑娘聽著，你得堅強起來，我的時間不多，有些事需交代於你。」
徐欽並沒有立即推開她，而是撫摸著她的俏肩，沉聲道。
「嗯。」
她微微抬起了頭，嗯了之後，又重新埋入他的懷裡。
他的胸懷，就是她這一生的港灣。
「王景弘接替鄭和成了大內總領，你的處境將會很不妙。」
「我聽說皇后娘娘的御前醫女蘇蘭，非常欣賞你，收你為義女，這是件大喜事，得恭喜你。」
「還聽說你的外公是杏林世家楊氏，可有此事？」
「嗯。」秀瑛點了點頭。
「這就好。」徐欽坐直身子朗聲道：
「你就直接住進蘇蘭的醫舍獨院，不用再到樂坊了，這事我會給內官司監打個招呼。」
「你一方面當蘇姑姑的助工，幫她料理藥材，另一方面，全力以赴準備考太醫院的醫官。」
「一旦成了太醫院的醫官，你就是朝廷在冊官吏，就是魚躍鳶飛，不是什麼宮女了。」
「既不屬於大內管轄，更不用看王景弘等人的臉色。」
「這當然好，可我的…」
徐欽舉手打斷了她的話。
「我知道你要說的身世，蘇姑姑怕自己分量不夠，這些由我來給你搞定，放心吧。」
說著，他指了指榻上放著的幾本書籍，「這些都是藥理學方面的書籍，還有一本孤本的《本草綱目》」
「時間緊，你要抓緊複習，爭取一次性通過。」
「哎喲，這太好了。」
她鼓足勇氣看著近在咫尺的徐欽，嘟囔道：「徐公子，您的大恩大德我要怎麼報答您才好。」
徐欽莞爾一笑道：
「先別說這些，本公子出於對你父親的尊敬，不需要你任何報答，等你考上太醫院，成為一名出色的醫官之後，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
「嗯。」秀瑛點頭嫣然一笑，「我以後能經常見你嗎？」
「等到你考上太醫院，成為了一名醫官，要見我比現在容易得多。」
徐欽莞爾而笑，「好，拿上書籍準備下車，馬車應該到了蘇蘭的獨院了。」
話音剛落，官輦就停了下來。
「這…這麼快！」
秀瑛情不自禁地一聲嘆息。
她多麼想在這男人懷裡偎依永遠，可…不現實。
「公子，你…能抱著親我一下嗎？」
她羞紅著臉，大著膽子提出請求。
要是以前，打死她也說不出口。
徐欽一個怔愣，但還是緊緊擁抱著，低頭在她的臉頰上親上一口。
「快去吧，待你考上了太醫院的醫女，我們見面的機會就多了。」
徐欽懂得如何激勵。
秀瑛點了點頭，轉身掀起車簾下了車。
她目送車輦離開，待沒了影子，這才走入蘇蘭的獨院。
……
兩天之後。
蘇蘭陪著徐皇后從清涼山返回宮裡。
她剛要抬手敲門，只見院門吱嘎從裡面打開。
「乾娘好！」
蘇蘭笑盈盈點頭，走進醫舍小院。
回到正堂，見堂里燭光明亮，木桌上是她做的飯菜。
丫頭近來心情大好，每天買些魚或肉來做好吃的。
她的做菜手藝相當不錯，據說他的父親燒得一手好菜，耳濡目染，她也會不少。
而此時的秀瑛，抱著一大本醫書爭分奪秒地在閱讀，清秀的眉毛深深微蹙。
關鍵是她從來沒參加於太醫院的考試。
而數百上千種藥品，光是成分，主治範圍，禁忌症，服用方法等，必須背記滾瓜爛熟。
還有臨床症狀的判斷，把脈，以及簡單的針灸穴位等，沒有一二年的基礎，怎麼能夠出診？
太醫院的考試，比翰林學士考試都難。
蘇蘭看著秀瑛，又想起小安子，再次嘆了口氣，一把將手裡的冰蠶錦扔在桌上。
秀瑛恍然回神，展顏道：
「乾娘準備吃飯，我去熱菜。」
說完，她起身端菜去熱，然後又端了進來，在兩人面前放好碗筷。
剛落座端起飯碗，目光掃過桌子一角的東西。
「乾娘，這是啥？」
「暹羅進貢的冰蠶錦，上次是周公公送的，這次是小安子剛才拿來，說是徐公子特意送的。」
蘇蘭扒了口飯，挾進塊紅燒肉，鼓著嘴說道。
提及徐欽和小安子，秀瑛的吃飯動作頓時緩慢了下來。
徐欽兩天前見過。
聽說最近太子身體不太好，經常性睡不好覺，呼吸還有些困難。
主要是太肥胖。
太子有病，小安子得隨身伺候著，勞心勞力，不知道這會怎麼樣了。
「乾娘，小安子他好嗎？」
「聽說每日睡不足二個時辰，膳食也是吃了上頓，有下頓就忘了，兩個眼窩子黑青，能好到哪裡去？」
蘇蘭承認有點添油加醋的成分。
但她就是想看看，這個丫頭對小太監究竟是個什麼態度。
「怎麼會這樣，怎麼還不會照顧自己了呢？」
秀瑛聞言，感覺嗓子眼都提了起來，一陣語噎。
同樣是女人，蘇蘭望著這小丫頭語噎，兩眼擔憂的模樣，她認定是真情流露。
她是關心他的。
像個親人，姐姐對弟弟的那種。
蘇蘭喝了口湯，納悶道：「丫頭，那你是怎麼得罪王景弘了呢？」
不知蘇蘭為何突然這麼問。
秀瑛情緒一下急轉直下。
她放下飯碗沉默片刻，這才艱難說道：
「他…他強迫想與我對食…」
蘇蘭聽罷也是沉默半天，才說了這麼一句。
「你可知道王景弘原先也是罪臣之子，二十三年前，他才十歲，就已經是名滿整個閩南當地才子。
「他不僅文韜武略，而且曾是洪武年間閩南王世子的伴讀，當年差點就配婚秦王郡主，若不是家裡出事，他就是人上人。」
秀瑛聽罷驚愕不已。
想不到王景弘的背景，竟是和自己何其相像。
「後來太祖高皇帝將其與鄭和，一起分配給燕王到了北平。」
「正因為自命不凡，他一直不服氣鄭和，這個同年齡的庶族出身，位置始終在他之上。」
「這個傢伙特別爭強好勝，還很有心計，但凡擋他路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
蘇蘭喝了口湯，不知何故，竟跟秀瑛講了王景弘的身世，以及他的性格。
徐欽並沒有立即推開她，而是撫摸著她的俏肩，沉聲道。
「嗯。」
她微微抬起了頭，嗯了之後，又重新埋入他的懷裡。
他的胸懷，就是她這一生的港灣。
「王景弘接替鄭和成了大內總領，你的處境將會很不妙。」
「我聽說皇后娘娘的御前醫女蘇蘭，非常欣賞你，收你為義女，這是件大喜事，得恭喜你。」
「還聽說你的外公是杏林世家楊氏，可有此事？」
「嗯。」秀瑛點了點頭。
「這就好。」徐欽坐直身子朗聲道：
「你就直接住進蘇蘭的醫舍獨院，不用再到樂坊了，這事我會給內官司監打個招呼。」
「你一方面當蘇姑姑的助工，幫她料理藥材，另一方面，全力以赴準備考太醫院的醫官。」
「一旦成了太醫院的醫官，你就是朝廷在冊官吏，就是魚躍鳶飛，不是什麼宮女了。」
「既不屬於大內管轄，更不用看王景弘等人的臉色。」
「這當然好，可我的…」
徐欽舉手打斷了她的話。
「我知道你要說的身世，蘇姑姑怕自己分量不夠，這些由我來給你搞定，放心吧。」
說著，他指了指榻上放著的幾本書籍，「這些都是藥理學方面的書籍，還有一本孤本的《本草綱目》」
「時間緊，你要抓緊複習，爭取一次性通過。」
「哎喲，這太好了。」
她鼓足勇氣看著近在咫尺的徐欽，嘟囔道：「徐公子，您的大恩大德我要怎麼報答您才好。」
徐欽莞爾一笑道：
「先別說這些，本公子出於對你父親的尊敬，不需要你任何報答，等你考上太醫院，成為一名出色的醫官之後，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
「嗯。」秀瑛點頭嫣然一笑，「我以後能經常見你嗎？」
「等到你考上太醫院，成為了一名醫官，要見我比現在容易得多。」
徐欽莞爾而笑，「好，拿上書籍準備下車，馬車應該到了蘇蘭的獨院了。」
話音剛落，官輦就停了下來。
「這…這麼快！」
秀瑛情不自禁地一聲嘆息。
她多麼想在這男人懷裡偎依永遠，可…不現實。
「公子，你…能抱著親我一下嗎？」
她羞紅著臉，大著膽子提出請求。
要是以前，打死她也說不出口。
徐欽一個怔愣，但還是緊緊擁抱著，低頭在她的臉頰上親上一口。
「快去吧，待你考上了太醫院的醫女，我們見面的機會就多了。」
徐欽懂得如何激勵。
秀瑛點了點頭，轉身掀起車簾下了車。
她目送車輦離開，待沒了影子，這才走入蘇蘭的獨院。
……
兩天之後。
蘇蘭陪著徐皇后從清涼山返回宮裡。
她剛要抬手敲門，只見院門吱嘎從裡面打開。
「乾娘好！」
蘇蘭笑盈盈點頭，走進醫舍小院。
回到正堂，見堂里燭光明亮，木桌上是她做的飯菜。
丫頭近來心情大好，每天買些魚或肉來做好吃的。
她的做菜手藝相當不錯，據說他的父親燒得一手好菜，耳濡目染，她也會不少。
而此時的秀瑛，抱著一大本醫書爭分奪秒地在閱讀，清秀的眉毛深深微蹙。
關鍵是她從來沒參加於太醫院的考試。
而數百上千種藥品，光是成分，主治範圍，禁忌症，服用方法等，必須背記滾瓜爛熟。
還有臨床症狀的判斷，把脈，以及簡單的針灸穴位等，沒有一二年的基礎，怎麼能夠出診？
太醫院的考試，比翰林學士考試都難。
蘇蘭看著秀瑛，又想起小安子，再次嘆了口氣，一把將手裡的冰蠶錦扔在桌上。
秀瑛恍然回神，展顏道：
「乾娘準備吃飯，我去熱菜。」
說完，她起身端菜去熱，然後又端了進來，在兩人面前放好碗筷。
剛落座端起飯碗，目光掃過桌子一角的東西。
「乾娘，這是啥？」
「暹羅進貢的冰蠶錦，上次是周公公送的，這次是小安子剛才拿來，說是徐公子特意送的。」
蘇蘭扒了口飯，挾進塊紅燒肉，鼓著嘴說道。
提及徐欽和小安子，秀瑛的吃飯動作頓時緩慢了下來。
徐欽兩天前見過。
聽說最近太子身體不太好，經常性睡不好覺，呼吸還有些困難。
主要是太肥胖。
太子有病，小安子得隨身伺候著，勞心勞力，不知道這會怎麼樣了。
「乾娘，小安子他好嗎？」
「聽說每日睡不足二個時辰，膳食也是吃了上頓，有下頓就忘了，兩個眼窩子黑青，能好到哪裡去？」
蘇蘭承認有點添油加醋的成分。
但她就是想看看，這個丫頭對小太監究竟是個什麼態度。
「怎麼會這樣，怎麼還不會照顧自己了呢？」
秀瑛聞言，感覺嗓子眼都提了起來，一陣語噎。
同樣是女人，蘇蘭望著這小丫頭語噎，兩眼擔憂的模樣，她認定是真情流露。
她是關心他的。
像個親人，姐姐對弟弟的那種。
蘇蘭喝了口湯，納悶道：「丫頭，那你是怎麼得罪王景弘了呢？」
不知蘇蘭為何突然這麼問。
秀瑛情緒一下急轉直下。
她放下飯碗沉默片刻，這才艱難說道：
「他…他強迫想與我對食…」
蘇蘭聽罷也是沉默半天，才說了這麼一句。
「你可知道王景弘原先也是罪臣之子，二十三年前，他才十歲，就已經是名滿整個閩南當地才子。
「他不僅文韜武略，而且曾是洪武年間閩南王世子的伴讀，當年差點就配婚秦王郡主，若不是家裡出事，他就是人上人。」
秀瑛聽罷驚愕不已。
想不到王景弘的背景，竟是和自己何其相像。
「後來太祖高皇帝將其與鄭和，一起分配給燕王到了北平。」
「正因為自命不凡，他一直不服氣鄭和，這個同年齡的庶族出身，位置始終在他之上。」
「這個傢伙特別爭強好勝，還很有心計，但凡擋他路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
蘇蘭喝了口湯，不知何故，竟跟秀瑛講了王景弘的身世，以及他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