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賭國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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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壯聞言,只是伸出一隻巴掌來,開口說道。6⃣  9⃣  s⃣  h⃣  u⃣  x⃣  .⃣  c⃣  o⃣  m⃣

  「這個數,我要這個數!」

  「我們弟兄跟著您跋涉千里跑去山西,人生地不熟的,沒個保障可不行。」

  「只要您老能給我們的工錢漲個五成,我們便隨您去山西。」

  毫無疑問,牛壯現在是在獅子大開口。

  但是,談判本就是這樣的,漫天要價,落地還錢嘛!

  那主家聞言,表情不動聲色的說道。

  「五成不成的。」

  「朝廷給你們的工錢本就豐厚,若不是山西那邊急需人手,工錢斷是一分不會多給的。」

  「但多給個一成半成也就罷了,掌柜的看在急需用人的份上,大概也就應許下來了。」

  「但是,你們這要的實在是太多了!」

  「五成?」

  說著,這位山西來的主家只是搖搖頭說道。

  「斷然不可能!」

  王順聞言,桌子底下的手輕輕扯了扯牛壯的衣服下擺,提醒牛壯適可而止。

  老實人的本質表露無疑。

  牛壯感受著王順扯自己衣服的動作,卻仿佛什麼都沒有感受到一般,臉色絲毫不變的說道。

  「您老話別說的這麼武斷。」

  「我既然敢和您老開這個口,自然是有把握的。」

  「您要是能答應給我們漲五成的工錢,我少說也能為您拉來幾十個弟兄,人人都是熟練工。」

  「都是從朝廷剛開始修鐵路的時候,便來到工地上幹活的。」

  說著,牛壯又喝了一口酒水,然後開口說道。

  「山西那邊不是缺人嗎?您上邊的老爺掌柜想必催的也急,我們這一下子給您整來了大幾十號人,您這任務不就好完成了嗎?」

  「反正工錢的事情也是上面的老爺掌柜們在出,多點少點,和您又有什麼關係呢?」

  牛壯這話一出,那山西來的主家臉上的表情變了變。

  低頭,臉色陰晴不定的琢磨了起來。

  片刻之後,他開口說道。

  「兩成,我最多把你們的工錢給漲兩成。」

  「再多便做不得主了。」

  王順聞言,表情明顯意動想要答應下來。

  但他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等著牛壯發話。

  他現在也算是看出來了,自己的這個小兄弟確實聰明機伶,自己的腦子比較笨,聽他的沒壞處。

  牛壯舔了舔嘴唇,然後說道。

  「三成吧!」

  「兩成少了些,我們這從淮安一路跑到山西去,跋山涉水的,也不容易。」

  「等以後我們發了工錢,每個月每人抽五厘出來,算是您的茶水錢。」

  牛壯曾經也是個生意人。

  他知道,在做生意的時候,給回扣其實是一個頗為實用的談判小技巧。

  這招要是用好了,大多數的生意都能談的下來。

  因為,損公肥私這樣的事情,大部分人都不會拒絕。

  尤其是肥的還是自己這個私的時候。

  這位主家聞言,臉上的表情明顯意動,但還是開口說道。

  「成,三成便三成吧!」

  「不過啊,看在你們兩位為我們東家招募了那麼多人手的份上,給你們兩位的工錢,倒是可以按照漲五成來算……」

  這位主家也是個懂事的,知道回扣這東西不能吃獨食。

  也得給對方一點好處用來封口。

  牛壯見此,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直接仰頭飲盡,然後開口說道。

  「我敬您一杯!」

  語罷,他便一口喝乾了杯子裡的酒水。

  辛辣的酒水入喉,牛壯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潮紅。

  ……

  朝廷前腳剛批准了山西晉商籌集資金,修建京太鐵路的計劃,那些晉商們後腳便開始做起了準備工作。


  勘探路線,準備枕木鐵軌,徵募工人……

  一切準備事項都在有序的推進著。

  就等朝廷派遣的工程師們抵達山西,這條京太鐵路就能正式開建。

  與此同時,大明還派出了一隊學習水利學的工程師,前去黃河沿岸進行勘探工作。

  籌備讓黃河改道回黃河故道的工程。

  之前大明治河,所做的只是修繕黃河大堤。

  說白了也就是修繕黃河決口的地方,以及加固那些較為薄弱的地方。

  工程量不算太大!

  但是,長久來看,這肯定不是個辦法,如果黃河問題只治標而不治本,那遲早還會有再決堤的那一天。

  是故,大明朝廷在結束北伐戰事,朝中的人力物力有了一定的空餘之後,便開始籌備在黃河上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以進行治河。

  現如今,整個北方,都進入了一陣熱火朝天的建設潮。

  ……

  薩摩藩,鹿兒島城內。

  島津氏的府邸內,薩摩藩當代家主島津重豪手中把握著一柄武士刀,跪坐在一張案幾後。

  在他面前,薩摩藩的家老野村冢治正面色凝重的匯報著琉球事變。

  「藩主,現在琉球方面已經被明軍所奪取。」

  「我薩摩藩派去增援琉球的武士和足輕,幾乎全軍覆沒,要麼戰死,要麼淪為了明軍的戰俘。」

  「我們薩摩藩,徹底失去了琉球。」

  「還請藩主下令,集結藩下所有的武士和足輕,發動跨海遠征,以求從明軍手上奪回琉球,在下願為大軍前鋒,用手中的武士刀,砍下明國人的腦袋。」

  野村冢治語氣中滿是懇切的說道。

  因為,身為薩摩藩的家老,薩摩藩的大管家,沒有人比他更明白琉球對於薩摩藩的重要性。

  現在薩摩藩每年的財政收入,大半都來自於琉球,是通過收取往來日本和東亞以及南洋各國的船隻的關稅來實現的。

  而現如今,隨著明軍收復琉球,薩摩藩再想要從琉球獲得關稅收入,那就是痴人說夢。

  這對薩摩藩來說,不易於要他們的命!

  島津重豪聞言,倒是較為淡定。

  只是開口說道。

  「不要著急,此事要從長計議。」

  島津重豪身為鬼子明治維新前有名的開明大名,他從小就對西方文化和科技充滿了興趣。

  在其接任藩主之後,甚至舉債在藩內開設西式學校,積極吸收西方先進科技和文化,從而為日本的倒幕運動培養出了不少的人才。

  這樣的一個人,自然是有腦子的。

  而不是那種腦子一熱就要豁出去拼一把的下層武士。

  他是能意識到大明和薩摩藩之間的差距的。

  →

  即使大明現在攻取了薩摩藩的命根子琉球,他也不想在沒把握的前提下,貿然擴大戰事。

  但野村冢治這位家老卻是不懂這些,依舊開口說道。

  「藩主,等不得啊!」

  「我們薩摩藩不能失去琉球的。」

  島津重豪聞言,只是面色嚴肅的點頭說道。

  「這點我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野村君,你首先要明白我們的敵人是誰,敵人的實力究竟如何。」

  「如果不能弄明白這些,就貿貿然的開戰,這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我是薩摩藩的藩主,我必須要為全藩上下負責。」

  「絕不能因為一時義氣,就貿然擴大戰爭。」

  島津重豪是明白大明和薩摩藩之間的體量差距的。

  除非能將整個日本都綁上薩摩藩的大船,他們才能有資格同大明掰掰手腕。

  只是,現在日本主事的可是德川家,而不是他島津家。

  島津家算是外樣大名里的代表,和德川家關係本就不睦。

  他島津家要是在大明那裡招惹了禍端,德川家可不會集整個日本之力,來幫島津家平事。


  是故,島津重豪即便知道琉球對薩摩藩的重要性,卻也不會貿然行事。

  如果有機會,他自然也是想要奪回琉球的。

  但若是沒機會,島津重豪也就算是認命了,只能是再想別的辦法來彌補丟掉琉球之後的損失。

  因為胳膊擰不過大腿!

  他要是因為不忿,而非要和大明做過一場。

  那麼接下來薩摩藩所要面臨的損失可能會更大。

  大明畢竟是天朝上國!

  雖然剛剛復國,可有賴於歷朝歷代老祖宗所積攢下來的威名,在東亞這一片,那屬於是絕對的權威。

  最起碼,薩摩藩在面對大明時,是斷然不敢生出挑戰之心的。

  野村冢治聞言,確實尚有不服,臉色難看的開口說道。

  「藩主,這口氣我們斷然不能咽下。」

  「若我薩摩藩不是大明的對手,大不了便將此事上報幕府,聯合全日本之力,來向明國宣戰。」

  「當年太閤閣下同明國戰與朝鮮,雖然功敗垂成,但明國同樣也不好受。」

  「這次我們日本若是同明國再戰一場,只要我們上下同心,說不定可以血洗當年太閤閣下兵敗於朝鮮之恥辱。」

  「此戰若是能勝,則日本上下必然振奮!」

  當年豐臣秀吉在統一日本之後,對隔壁的大陸產生了野心。

  準備要以朝鮮為跳板,去進攻大明。

  甚至是做出了要在寧波養老的美夢。

  只是,當大明派兵介入朝鮮的那一刻,豐臣秀吉的美夢便註定功敗垂成。

  別看大明那時候已經是王朝末期,內耗嚴重。

  但體量在那裡擺著,收拾個把小鬼子還是手拿把掐的。

  幾年的戰爭打下來,豐臣秀吉手上那些經由戰國亂世所磨鍊出來的所謂精銳,在明軍面前折戟沉沙,損失殆盡。

  豐臣秀吉也因此而病故!

  其實吧,若非萬曆朝鮮戰爭年間,豐臣秀吉手上的精銳大多都折在了明軍手上,德川家能否推翻豐臣秀吉的統治,建立德川幕府,也是一個未知數。

  但是,雖然上次挑釁大明在東亞的統治秩序,被揍了個半死。

  但小鬼子明顯不甘心。

  小二百年過去了,他們再次忍不住蠢蠢欲動了起來。

  迫切的想要挑戰一下大明在東亞的絕對主導權!

  島津重豪聞言,骨子裡的賭性也是上來了,內心中的野心蠢蠢欲動,然後開口說道。

  「只是,德川家真的會陪我島津家冒這個險嗎?」

  島津重豪完全沒信心可以說服德川家站在自己這一邊。

  顯得很是沒底!

  因為島津家和德川家之間的關係可是很緊張的。

  雙方之間互相看不順眼已經好些年了!

  野村冢治聞言,卻是陰陰的笑了一聲,開口說道。

  「如果我們直接去同德川家分說,那麼德川家大概率不可能答應為了我們島津家的利益,便去同明國開戰。」

  「但是,我們若是能用對方法,讓明國主動發兵攻日,那麼德川家也就沒得選了。」

  島津重豪聞言,隱隱像是抓住了什麼重點,開口追問道。

  「野村君,你的意思是?」

  野村冢治聞言,嘿笑一聲,開口說道。

  「刺王殺駕!」

  「現在琉球國王不是還在琉球嗎?我們可以派遣武士,潛入琉球王宮,刺殺琉球國王。」

  「不管這事情能不能成,只要我們幹了,那明國大概率會進行報復。」

  「而明國要報復,必然得進攻我日本本土。」

  「到時候,德川家不管願不願意,都只有下場這一個選擇。」

  「除非他德川家願意放棄幕府將軍的旗號,否則的話,尊王攘夷的事情,他就必須得做。」

  「還必須得號召全日本一起做!」

  野村冢治是個人才,但他的想法卻是相當附和鬼子這個民族的劣根性。


  自私且偏激!

  為了島津家的一己私利,他不介意將整個日本都拖入戰爭的泥潭。

  為了奪回琉球,他不介意讓整個日本跟著島津家一起來賭國運。

  島津重豪聞言,臉上的表情明顯意動。

  雖然他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但還是點頭說道。

  「嗯,可以一試!」

  「此事便交由野村君來負責吧!」

  「我相信野村君一定可以做出一個令我滿意的成果的。」

  野村冢治聞言,只是下拜說道。

  「在下定不辱使命!」

  ……

  大明宣武七年年末。

  京城內外年節的氛圍越發濃重,家家戶戶都開始張貼對聯,懸掛紅燈籠,準備歡歡喜喜的過這個大年。

  而朱靖垵也是決定要在圓明園這座皇家園林內設宴,宴請群臣。

  讓大家都開開心心的過完宣武年間的最後一個年節。

  因為,在年節過後,朱靖垵就將繼位稱帝。

  到時候,這天下就要換新天了,今年的這個年節,是頗有紀念意義的。

  養心殿內,朱靖垵和朱簡灼坐在同一張榻上,榻上擺著一張紅木的小方桌,桌子上擺著瓜果茶點。

  朱簡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開口詢問道。

  「靖垵啊,年後你就要登基了,年號可曾琢磨好了?」

  「是你自己琢磨,還是選用內閣呈上來的?」(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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