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景國之柱,唯蕭山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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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就到了新年,宮裡又辦了一場宴會,這次比前一次熱鬧多了,各世家貴女爭相表現,靈瑤對她們的心思心知肚明,沒興趣觀看,和蕭山直接躲城樓上看了一晚上煙花。

  直到累極睡著,被蕭山抱回鳳闕樓。

  宋北庭也沒有回家,他和左丞相鬧掰,早就建府獨居,回了家也是孤零零一人,還不如多守會兒宮門,安靜一下。

  煙花漸漸熄了,京城陷入靜謐。

  暗處走出一人。

  「逆子,還不回家嗎?」左丞相的臉一半被月光照亮,一半隱在黑暗裡。

  宋北庭沒有說話,他和他這位見風使舵的父親之間的關係已經降到冰點,沒什麼可說的。

  左丞相眯著眼睛,端詳著他,丰神俊逸,芝蘭冠玉,京城首屈一指的美男子,又文武雙全,正直端方。

  他實在想不通,這孩子輸在了哪裡?

  「你要重新得到神女,也該有所行動才是,不能啥也不做,邊疆不穩,那蕭山估計不能在京城久待,你還是有機會的。」

  宋北庭犀利的目光瞪向他:「閉嘴!」

  「宋北庭!你可知道為培養你,宋家付出多少!」左丞相咬牙惡狠狠道:「原本你就是先皇定的大曜神君,是神女毀約在前,你就甘願被人搶走榮耀,像一顆棄子一樣被丟棄嗎?」

  「不勞丞相費心,本統領做不來那左右搖擺的牆頭草!」

  他是真的喜歡她,不是為了那什麼大曜神君的名頭!

  而他的父親,才不會管誰是神女,在他眼裡,他這個兒子,才是一顆棋子吧?

  一顆攀上神女的棋子。

  左丞相神色陰霾,被他說得心中暗恨。

  是,雖然他還是高高在上的丞相,但卻被新皇不喜,權利早已被架空,只是名頭好聽而已,他走錯了一步,已經很難翻身。

  還是只能靠這個兒子。

  可惜,這個兒子與他離了心。

  「你以為蕭山是什麼好人嗎?他真的是全心全意為神女著想嗎?別傻了,這個人心機深沉,可比你腹黑多了,得了神女才能得天下,他算計得好著呢!」

  「宮門要落鑰了,丞相大人慢走!」

  宋北庭毫不遲疑地關上厚重的大門,將左丞相那張扭曲的老臉隔在了門外。

  蕭山當然不是好人,但他對神女的心,是真的。

  他聽過蕭山是怎麼輕哄她,完全不是外面冷漠傲然的姿態,那是發自心底的愛護和疼惜。

  他抓到過蕭山半夜翻宮牆為她出去買燒鵝,藏在懷裡鼓得像孕肚,毫無大將軍的威嚴。

  很多很多,他越是跟蹤,越是絕望。

  再不敢奢望什麼了,只要能遠遠地看著她,足夠了。

  誰讓他,遲到了呢!

  新年過後,西川的瘟疫也得到控制,醫士分批回來,曲玲瓏在最後一批,被杜凌護送了回來。

  靈瑤原本以為大皇兄親自過去處理,怎麼也會與玲瓏的關係好上一些,誰知,兩人更是漠然如冰。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經過考試,曲玲瓏如願以償地進了太醫院,至此,每日不是在太醫院,就是回家躲在自己的小院裡守著南星。

  大皇兄也是,把兵馬司的職位辭了,領了個閒差,整日花天酒地的,想上朝就上,不想上就不上。

  為此,明德帝跟她抱怨,說他在外丟皇室的臉。

  這哪裡有那麼嚴重,只是靈瑤也沒辦法,大皇兄就跟浪子一般,誰也沒轍。

  「皇姐!」

  靈犀又來了,如今,她與靈瑤熟悉了,只要蕭山不在,她瞅著空就跑過來玩。

  福態討喜的圓臉又養回來了,整個人也活潑了很多。

  「我看到姐夫走了!」

  一旁的青禾忍不住笑,這話她只在心裡說,沒像靈犀一般直接說出來。

  她也是瞅著將軍不在才過來,不然,討人嫌。

  將軍的獨霸欲,太強了。

  男人女人,大人小孩的醋都吃。

  靈犀手裡握著一把小黃花,「皇姐,殿內的迎春花開了,我給你折了幾隻,你多看看,小侄子侄女生出來就會漂亮。」


  這跟花有什麼關係呀?不過靈瑤也有擔心的地方。

  「女孩可不能長得像你姐夫呀!烏黑烏黑的。」

  「那讓姐夫把臉遮起來,你少看他就好了,多看看花。」靈犀把花交給玉柳。

  「靈犀,這話讓將軍聽到了,你以後可來不了這了。」青禾揶揄道。

  是哪!靈犀心虛地朝外瞧了瞧。

  蕭山哪裡有這麼嚇人呀!

  「公主,別亂想,孩子健康就好,長得像將軍也沒什麼,說不定還能做個女將軍。」

  「青禾~」靈瑤更怕了,做女將軍就不能做個美美的將軍嗎?那寬額虎目,若長在女人身上,可真嚇人了。

  幾人正說笑,有小太監過來報:「兩位公主殿下,郡主殿下,皇上正在教練場檢視今年的武科考試,過來詢問一下主子們可要去觀看?」

  靈犀眼神一亮,唇角微微抿起,不知想到什麼,露出小女兒的羞澀。

  青禾笑道:「過去看看也無妨,公主您還有兩個月生產,要適當的活動一下。」

  「那便過去瞧瞧。」

  懷雙胎到底不同,身子太重,靈瑤身子又纖弱,跟抱著個大球一般,讓人膽戰心驚的。

  幾人過去的時候,明德帝早就備好軟座,收拾得舒舒服服,桌子上擺滿零食瓜果,大大的棉氈黃帳搭起,旁邊還點了火爐,一點都不冷。

  校場中,所有選手正在過關,摔跤吆喝,馬匹嘶鳴,騎射步射。

  「能進這裡的都是斬五關過六將,大景最優秀的武者,稍加培養,將來便是一方大將,咱們景國就不怕無人可用,被人欺負了。」明德帝指著場中的那些人,看起來對他們很有信心。

  宋北庭也在場中,長相俊朗,英姿挺拔,星眸炯炯有神,對一些犯規的,毫不容情地挑出去。

  靈犀臉蛋紅紅,手緊張地交握,眼睛跟著那個身影來來回回。

  場中也不乏有身軀偉岸的彪悍之人,但大多略顯笨重,時間一長,便處了下風。

  人與人實在是不同。

  儘管她不懂什麼功夫,也能看出門道。

  她見過蕭山拔地而起的敏捷,也見過他如風般的速度,更知道他恆久不泄的體力,跟他一比,這些人只能算剛入門檻的毛頭小子。

  那是從屍山血海殺出來的悍勁兒,每一寸血肉都是經過殘酷淬鍊的,豈是一日兩日能練出來的。

  她不管皇兄是真的天真還是意有所指,此時,她只會鏗鏘出聲:

  「任他百卉含英,景國之柱,唯蕭山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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