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婚姻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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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妤在搶救室外麻木地站了近十一個小時,從白天站到晚上,像一個沒有知覺的木偶,也沒有任何喜怒哀樂。

  直到搶救室門外的燈啪的一聲熄滅。

  秦妤才像是被按下開關鍵有了知覺,她茫然地看向搶救室。

  門被推開,躺在病床上的宋婉雙眼緊閉,即使被輸那麼多血臉色依舊蒼白。

  「病人家屬在嗎?」

  搶救室外只剩下秦妤一個人,她走上前道:「我是病人女兒。」

  「病人已脫離生命危險,但顱內二級損傷,心肺處的肋骨斷了六根,需要休養至少三個月,這期間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主刀醫生細緻地跟秦妤叮囑完所有注意事項。

  宋婉被送進重症監護室。

  秦妤站在外面,懸在頭上的鐵刀終於輕輕落下。

  她隔著玻璃窗望向插著呼吸機安睡的宋婉,舒了一口氣,她真的很害怕宋婉也像外婆一樣再也醒不過來。

  她體驗過親人昏迷不醒的滋味,所以她才會在宋婉被推進搶救室時那麼恐懼。

  三天後宋婉才甦醒,她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秦妤:「你爸爸呢?他在哪?」

  秦妤怕自己說秦家征這三天從未來過醫院會刺激到宋婉,只道:「他剛回公司了。」

  宋婉緊蹙的眉頭舒展開,她似自言自語般喃喃道:「你爸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他只是太生氣了,對,他不是有意的,那不是他心裡想的……他……他心裡有我……他都是被刺激的被逼的才說那樣傷人的話……」

  宋婉說到這裡突然情緒激動地攥緊身下的床單,她雙目赤紅地看著秦妤,眼底是快要溢出來的痛恨和怨憤。

  「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把你爸爸逼成這樣的……是你害得我,你害我再也生不了孩子,你害我婚姻不幸,你還要害死我!」

  宋婉叫囂的聲音響徹整間病房,護士也被引過來查看發生了什麼事。

  秦妤麻木地站在病床旁看著宋婉發狂的模樣,只覺得心越來越冷,冷的她渾身發抖,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刺骨的寒意從腳底鑽進心間。

  原來可憐之人,都有可恨之處。

  接下來的日子,秦妤再也沒有去過醫院,只把醫藥費給結了又請了一個護工。

  她抽空去看望了幾回福利院的孩子,就福利院的事情跟傅氏高層多次協商。

  楚晉城回去工作後,沒有放過一條關於傅氏集團的醜聞,傅承霄因此忙得不可開交。

  秦妤趁著傅承霄無暇顧及秦家的間隙,開始往秦氏木業跑。

  雖然秦家征沒有讓她接手秦氏木業的打算,但從今往後,秦家征的打算對她不再有參考意義。

  她姓秦,她擁有秦家一切資產的法定繼承權。

  秦妤偷偷見了幾家公司的老客戶,為了能在商海中立足,她也開始頻繁地參加應酬。

  而商圈的人來來往往不過是這些人,很容易遇見熟人,秦妤來海岸大酒店參加商業酒會好巧不巧地遇見了傅承霄。

  兩人許久沒有碰面,傅承霄看見在人群中談笑風生的秦妤一時有些晃神。

  穿著紅色緞面長裙的女人舉著高腳杯,精緻的眉眼在濃麗的妝容下更加嬌艷,宛如盛放的玫瑰美得不可方物。

  離了婚她仿佛更加光彩照人,她面上帶著不深不淺的笑,並不刻意,讓人如沐春風。

  遇見自己不懂的,會站在一旁耐心地聽著,偶爾插兩句話,態度極其謙遜。

  後來像是站得久了,秦妤腳踝有些痛,她走到一旁的休閒廳,坐在沙發上揉了揉因為穿高跟鞋太久被磨紅的腳踝。

  傅承霄就是這時候出現在秦妤面前的,他低頭看見紅色裙擺露出來的一小截滑嫩白皙的腳背,目色微熱。

  看清楚來人是傅承霄之後,秦妤也沒什麼反應,繼續低頭查看自己腳上的傷,仿佛傅承霄就是空氣,她眼底沒有愛恨,只有視若無睹。

  傅承霄在秦妤面前站了半晌,這是兩人離婚一月後第一次見面,可秦妤絲毫沒有跟他打招呼的意思,傅承霄只好自己先開口,「這段時間你過的還好嗎?」

  親媽躺在重症監護室,親爸忙著給她找暴發戶老頭,這算是好還是不好?

  秦妤聳了聳肩,嘴角的笑意很淺:「我們現在的關係,好像不適合關心對方吧?」


  傅承霄噎住,但他不捨得離開,語氣分外彆扭地道:「我只是看見我傅承霄的前妻如此辛苦的和那些老男人周旋,只為談兩個價值幾百萬的小單子,出於好心來關懷一下,看看你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秦妤眼角的餘光察覺到不遠處那抹倩麗的身影,搖頭道:「你用不著關懷我,你只要別在背後搗鬼,我就感天動地了!」

  「你放心,我不會為難秦家。」傅承霄頓了下,又抬起下頜道:「但你別多想,我和你再也不會有什麼可能。」

  說罷,傅承霄轉身離開。

  這話倒讓秦妤有些意外,不過沒有傅承霄在背後添堵,秦妤總算能輕鬆一些,不用再提心弔膽了。

  秦妤整理好裙擺重新站起身,想在秦氏有一席之地,必須得做出一些實績給其他股東看。

  她走進洗手間補妝,打算繼續在酒會尋找合適的合作方。

  秦妤站在鏡子前,低頭洗了洗手。

  這時,身後忽然響起一道低沉婉轉的人聲。

  「秦小姐,離完婚還與前夫糾纏不清,恐怕會不利於自己的名聲吧?」

  秦妤不用回頭便知道來人是誰,所以她沒有回頭,只對著鏡子笑著道:「沈小姐應該比我更在乎自己的名聲,不也與有婦之夫糾纏不清過?」

  沈清歌面色微凝,她狡辯道:「我沒有。」

  「阿霄已經和你離婚了,我們兩個人是光明磊落在一起的。」

  「那我和傅承霄沒離婚之前呢?」秦妤語氣平淡的反問。

  沈清歌知道秦妤問的是她在傅承霄還沒離婚時就和傅承霄住在一起的事,抱著胳膊不以為意道:「我和阿霄從小一起長大,關係非比尋常,相處親密些有什麼錯?」

  沈清歌說著,又朝秦妤走近一步,「你應該清楚,你和阿霄的婚姻本就沒有感情,你永遠也比不過我,我可是他心目中念念不忘的白月光,你知道白月光這三個字對一個男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提起白月光這三個字,沈清歌眼角眉梢都帶著得意。

  「白月光若真無可取代,又怎麼會有替身的存在?」

  「傅承霄若真是忘不掉你,為什麼還要尋找替身?」

  「替身的存在就是對白月光最大的侮辱,是傅承霄動過找人取代你的這個念頭的事實。」

  秦妤嘴角噙著笑,語氣是四兩撥千斤的從容,「加菲貓從來不會問主人為什麼會在寵物店找到自己,所以沈小姐也可以自欺欺人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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