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女朋友。
冷水從花灑噴濺而出，順著髮絲往下淌。
濕透的衣物黏在一起，滾燙的肌膚彼此相貼。
楚晉城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的，一下比一下有力。
他抬起手，扶住秦妤的後腦勺試圖加深這個吻，褲袋卻突然一空。
眼前的女人不過是沒站穩無意碰到了他的唇，並未過多停留，搖搖晃晃地搶過他的手機。
她理智回籠，眼神迷離，聲音卻堅定。
秦妤沒有解鎖，直接撥通了緊急求助電話。
「喂，110嗎？我要報警！」
「對……警察叔叔，我要舉報夜色會所聚眾淫亂，錢色交易！還有禁用藥物……對！我確定！」
掛斷電話後，秦妤將手機還給楚晉城，道了謝。
楚晉城道：「你報了警，待會警方過來會盤查所有在會所的人，到時候你該怎麼跟警方解釋我們的關係？」
秦妤愣住，這點她沒想到，她當時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讓警方快點端掉這個逼良為娼的鬼地方。
「而且這家會所是傅承霄的，我聽說傅家在海城隻手遮天。你舉報他，他應該不會放過你。」
「不會放過我？」秦妤自嘲一笑，水滴順著鼻尖淌了下來，「他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這話落在楚晉城耳朵里，說不出的悲戚落寞。
她好像很難過。
楚晉城以為秦妤的意思是傅承霄不知道是誰報的警，他想說查出來是誰報的警輕而易舉。
但轉念一想，她用的還是他的手機，便沒提這茬。
看著被冷水淋得臉色發白的女人，楚晉城又問：「需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不用了！」
女性在這種事情上本就吃虧，就算是受害者也會被別人的吐沫淹死。
秦妤道：「我沒事，我會在警方到來前儘快離開這裡，不給你造成困擾。」
「不用。」楚晉城淡聲道：「你不方便出去，這個房間留給你，我走。」
說罷，楚晉城轉身離開浴室。
只是在出去前，他看了眼自己進屋時脫下丟在沙發上的外套，沒有拿走。
秦妤咬著牙在冷水裡泡了一會，口腔里儘是血腥味，好在藥效被她壓制下去許多，身上的力氣也回來了。
她擦了擦頭髮上的水，出浴室里走出來。
她不能在這裡久留。
但她的衣服濕透，內衣輪廓清晰可見，穿成這樣肯定不能出門。
秦妤的視線在房間內轉了一圈，最後落在沙發旁的那件男士風衣上。
應該是方才那位楚先生落下的。
秦妤想了想，轉身拿起那件外套披上，打開門走出房間。
她剛走出來，便聽見樓下慌亂的動靜，外面像是有警車的聲音，經理正帶著酒保試圖拖延警方的時間。
沒有人注意到秦妤，她藉機從安全通道走樓梯跑到地下停車場。
秦妤不由得暗自鬆了一口氣。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她剛一出來，刺眼的閃光燈夾雜著快門聲如海嘯般鋪天蓋地席捲而來，衝擊著她的身心。
秦妤下意識抓緊身上那件外套，好在風衣衣領寬大剛好遮住她的半張臉，沒有被人拍下。
記者媒體的嗅覺最准，所以當警方出動趕到夜色會所時，他們也聞風而動。
會所進不去，他們便守在地下停車場，恰好抓住了落荒而逃的秦妤。
「請問你是夜色會所的工作人員嗎？」
「今天這麼多警察出動，是不是你們會所有援交嗑藥這些違法行為？」
「你是不是援交女？看見警察來了這才偷偷跑出來？」
「請給我們一個回答！」
秦妤從未經歷過這種場面，還被這麼多人當成失足女，那些目光落在她身上如芒在背，饒是她一貫淡定此刻也臉色發白。
她想離開，但那些記者哪肯放她走。
他們堵著秦妤，恨不得把秦妤身上的衣服扒下來，把她驚慌失措的模樣拍成照片。
這樣就能拿到明天的新聞頭條了！
「我不是，麻煩你們讓一讓，讓一讓！」
秦妤顧不得腳上的疼痛，急忙去扯衣服，她不想自己濕透的里裙被這些記者看到，然後大肆報導。
就在她慌亂無章時，一雙寬大的手掌不知從哪裡伸出來，抓住即將掉落的男士外套，將她裹緊。
「煩請各位讓路！不要嚇到……」楚晉城朝著面前的記者笑了笑，「……我的小女朋友。」
為首的記者認識楚晉城，態度立馬恭敬許多，「楚老師，這……是你女朋友？」
楚晉城可是台里的新貴，身邊追求者無數，卻從未有過一個女人。
怎麼突然冒出來一個小女朋友？
「對，我們和朋友在這裡聚會，她的衣服不小心被酒水打濕，需要回去換件衣服，不然待會該著涼了。」
這些媒體大多都認識楚晉城，所以很快給兩人讓開一條通道，還說了許多楚晉城真疼女朋友的恭維話。
楚晉城攬著秦妤上了自己的車。
將那些人隔絕在外後，秦妤發白的面色才好轉些許，她看著楚晉城真誠地道了句謝，「今天晚上多謝你了。」
「不用謝，我只是看不慣那些人的行事風格。」楚晉城語氣淡然，順手打開空調暖風。
他將車開出地下停車場，問道：「你不是傅承霄的人？」
「不是。」秦妤解釋道：「我來這裡找人，被傅承霄當成了陪酒女，所以被送了過來。」
「是傅承霄親自挑的？」
「他跟我倒是不熟……」但卻懂他的喜好。
後半句話楚晉城沒有說。
車內安靜下來，兩個人剛認識不久，也無話可說。
秦妤給楚晉城報了工作室的地址，她如今這副模樣回娘家不合適，傅家她也不想回。
秦妤的工作室在城南一處未拆遷的老城區。
是一棟古色古香兩層小院，很有年代感。
楚晉城看了眼這邊的環境，現在是夜裡十一點，這裡看著治安不太好。
「楚先生，謝謝你。」秦妤下了車，想把楚晉城的外套還給他，但見衣服被自己弄髒了，又遲疑道：「你的衣服，我照價賠償給你可以嗎？我的手機被會所的人搶走了，你給我留個微信號，我回家把錢轉給你可以嗎？」
楚晉城看了眼秦妤手中的衣服，他想他們以後大概不會再見面，沒有任何加微信的必要。
於是道：「不用了。」
秦妤明白對方是不想和自己過多牽扯，又真誠地道了謝。這才轉身往小院走。
巷子很深，身後的車燈一直未熄，莫名給了秦妤心安。
秦妤想，這位楚先生倒是個好人，而且還是一個很細心的好人。
今晚若遇見的人不是他，她怕是不死也會被折磨得脫掉一層皮。
想到這裡，秦妤垂下眼帘。
她這場有名無實的婚姻，該結束了！
回到小院，秦妤又喝了大量的冰水促進新陳代謝，藥效最難熬的那個階段已經熬了過去，折騰到天快亮，秦妤困得倒在地上就睡。
她迷迷糊糊的，好像還沒睡著，又覺得身體發熱，但不是因為藥。
秦妤難受地爬起來，打算拿溫度計量量體溫，工作室的備用手機卻響了起來。
是宋婉的電話。
「媽……」秦妤虛弱地喚了一聲。
宋婉語氣急切，「小妤，你那個號碼怎麼打不通？錢的事情你跟承霄說了嗎？他什麼時候給你爸轉帳啊？」
濕透的衣物黏在一起，滾燙的肌膚彼此相貼。
楚晉城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的，一下比一下有力。
他抬起手，扶住秦妤的後腦勺試圖加深這個吻，褲袋卻突然一空。
眼前的女人不過是沒站穩無意碰到了他的唇，並未過多停留，搖搖晃晃地搶過他的手機。
她理智回籠，眼神迷離，聲音卻堅定。
秦妤沒有解鎖，直接撥通了緊急求助電話。
「喂，110嗎？我要報警！」
「對……警察叔叔，我要舉報夜色會所聚眾淫亂，錢色交易！還有禁用藥物……對！我確定！」
掛斷電話後，秦妤將手機還給楚晉城，道了謝。
楚晉城道：「你報了警，待會警方過來會盤查所有在會所的人，到時候你該怎麼跟警方解釋我們的關係？」
秦妤愣住，這點她沒想到，她當時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讓警方快點端掉這個逼良為娼的鬼地方。
「而且這家會所是傅承霄的，我聽說傅家在海城隻手遮天。你舉報他，他應該不會放過你。」
「不會放過我？」秦妤自嘲一笑，水滴順著鼻尖淌了下來，「他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這話落在楚晉城耳朵里，說不出的悲戚落寞。
她好像很難過。
楚晉城以為秦妤的意思是傅承霄不知道是誰報的警，他想說查出來是誰報的警輕而易舉。
但轉念一想，她用的還是他的手機，便沒提這茬。
看著被冷水淋得臉色發白的女人，楚晉城又問：「需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不用了！」
女性在這種事情上本就吃虧，就算是受害者也會被別人的吐沫淹死。
秦妤道：「我沒事，我會在警方到來前儘快離開這裡，不給你造成困擾。」
「不用。」楚晉城淡聲道：「你不方便出去，這個房間留給你，我走。」
說罷，楚晉城轉身離開浴室。
只是在出去前，他看了眼自己進屋時脫下丟在沙發上的外套，沒有拿走。
秦妤咬著牙在冷水裡泡了一會，口腔里儘是血腥味，好在藥效被她壓制下去許多，身上的力氣也回來了。
她擦了擦頭髮上的水，出浴室里走出來。
她不能在這裡久留。
但她的衣服濕透，內衣輪廓清晰可見，穿成這樣肯定不能出門。
秦妤的視線在房間內轉了一圈，最後落在沙發旁的那件男士風衣上。
應該是方才那位楚先生落下的。
秦妤想了想，轉身拿起那件外套披上，打開門走出房間。
她剛走出來，便聽見樓下慌亂的動靜，外面像是有警車的聲音，經理正帶著酒保試圖拖延警方的時間。
沒有人注意到秦妤，她藉機從安全通道走樓梯跑到地下停車場。
秦妤不由得暗自鬆了一口氣。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她剛一出來，刺眼的閃光燈夾雜著快門聲如海嘯般鋪天蓋地席捲而來，衝擊著她的身心。
秦妤下意識抓緊身上那件外套，好在風衣衣領寬大剛好遮住她的半張臉，沒有被人拍下。
記者媒體的嗅覺最准，所以當警方出動趕到夜色會所時，他們也聞風而動。
會所進不去，他們便守在地下停車場，恰好抓住了落荒而逃的秦妤。
「請問你是夜色會所的工作人員嗎？」
「今天這麼多警察出動，是不是你們會所有援交嗑藥這些違法行為？」
「你是不是援交女？看見警察來了這才偷偷跑出來？」
「請給我們一個回答！」
秦妤從未經歷過這種場面，還被這麼多人當成失足女，那些目光落在她身上如芒在背，饒是她一貫淡定此刻也臉色發白。
她想離開，但那些記者哪肯放她走。
他們堵著秦妤，恨不得把秦妤身上的衣服扒下來，把她驚慌失措的模樣拍成照片。
這樣就能拿到明天的新聞頭條了！
「我不是，麻煩你們讓一讓，讓一讓！」
秦妤顧不得腳上的疼痛，急忙去扯衣服，她不想自己濕透的里裙被這些記者看到，然後大肆報導。
就在她慌亂無章時，一雙寬大的手掌不知從哪裡伸出來，抓住即將掉落的男士外套，將她裹緊。
「煩請各位讓路！不要嚇到……」楚晉城朝著面前的記者笑了笑，「……我的小女朋友。」
為首的記者認識楚晉城，態度立馬恭敬許多，「楚老師，這……是你女朋友？」
楚晉城可是台里的新貴，身邊追求者無數，卻從未有過一個女人。
怎麼突然冒出來一個小女朋友？
「對，我們和朋友在這裡聚會，她的衣服不小心被酒水打濕，需要回去換件衣服，不然待會該著涼了。」
這些媒體大多都認識楚晉城，所以很快給兩人讓開一條通道，還說了許多楚晉城真疼女朋友的恭維話。
楚晉城攬著秦妤上了自己的車。
將那些人隔絕在外後，秦妤發白的面色才好轉些許，她看著楚晉城真誠地道了句謝，「今天晚上多謝你了。」
「不用謝，我只是看不慣那些人的行事風格。」楚晉城語氣淡然，順手打開空調暖風。
他將車開出地下停車場，問道：「你不是傅承霄的人？」
「不是。」秦妤解釋道：「我來這裡找人，被傅承霄當成了陪酒女，所以被送了過來。」
「是傅承霄親自挑的？」
「他跟我倒是不熟……」但卻懂他的喜好。
後半句話楚晉城沒有說。
車內安靜下來，兩個人剛認識不久，也無話可說。
秦妤給楚晉城報了工作室的地址，她如今這副模樣回娘家不合適，傅家她也不想回。
秦妤的工作室在城南一處未拆遷的老城區。
是一棟古色古香兩層小院，很有年代感。
楚晉城看了眼這邊的環境，現在是夜裡十一點，這裡看著治安不太好。
「楚先生，謝謝你。」秦妤下了車，想把楚晉城的外套還給他，但見衣服被自己弄髒了，又遲疑道：「你的衣服，我照價賠償給你可以嗎？我的手機被會所的人搶走了，你給我留個微信號，我回家把錢轉給你可以嗎？」
楚晉城看了眼秦妤手中的衣服，他想他們以後大概不會再見面，沒有任何加微信的必要。
於是道：「不用了。」
秦妤明白對方是不想和自己過多牽扯，又真誠地道了謝。這才轉身往小院走。
巷子很深，身後的車燈一直未熄，莫名給了秦妤心安。
秦妤想，這位楚先生倒是個好人，而且還是一個很細心的好人。
今晚若遇見的人不是他，她怕是不死也會被折磨得脫掉一層皮。
想到這裡，秦妤垂下眼帘。
她這場有名無實的婚姻，該結束了！
回到小院，秦妤又喝了大量的冰水促進新陳代謝，藥效最難熬的那個階段已經熬了過去，折騰到天快亮，秦妤困得倒在地上就睡。
她迷迷糊糊的，好像還沒睡著，又覺得身體發熱，但不是因為藥。
秦妤難受地爬起來，打算拿溫度計量量體溫，工作室的備用手機卻響了起來。
是宋婉的電話。
「媽……」秦妤虛弱地喚了一聲。
宋婉語氣急切，「小妤，你那個號碼怎麼打不通？錢的事情你跟承霄說了嗎？他什麼時候給你爸轉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