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坑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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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著夜幕降臨,王寶雨等人密謀發動了暴亂,在黑暗中,一群人沖向了守衛把守的階梯。

  一群亡命之徒,誰會甘心在這裡沒日沒夜的挖土,沒夜倒是還好,沒日那確實是難熬。

  為了脫離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死囚們見到有人衝擊守衛,馬上也就趁亂一起鬨了起來。

  蘇伊士運河先被分為一段段的一起開挖,每一段中間的泥土一開始都不被挖開,這裡也就形成了一個個的運河坑,沒個坑內的人數不一,由奴隸主或者死囚的管理者們自己分配。

  朱瞻墡要的是儘快的挖通,你挖的越多,越快得到的獎賞越多,所以手下奴隸多的奴隸主們包下了許多的運河坑。

  此時暴亂的還只是一個死囚運河坑,人數差不多一千多人。

  死囚們衝上了地面,一時間槍聲四起,明軍的士兵開始的反擊,並且漸漸的圍過來許多的明軍,對於這種情況其實明軍早就已經有了應對方案。

  看似兇險,但是在明軍士兵槍聲和手雷聲中只有小股前期的暴亂分子衝出了包圍圈,後面的全部被逼了回去。

  誰都不想要挨槍子,這些死囚也多是些貪生怕死之徒,所以很快被重新鎮壓回到了運河坑內。

  至於小股逃散出去的,甚至有人想要潛入城內,但是帶著手銬腳鐐的死囚太好分辨了,無異於痴人說夢。

  當小生趕到現場的時候,基本上已經完全的平定了。

  星夜之下看著運河坑內黑壓壓的人群,小生的眼中充滿了鄙夷和憤怒:「管理者呢,管理者呢?!」

  小生暴怒的聲音讓這個運河坑的管理者嚇得肝顫,急忙跪倒在小生的面前,哭喊著說:「莊公公,莊公公,我是無辜的啊,都是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惹出來的事情,當他們衝上來的時候,我已經第一時間帶人反抗了。」

  這是一位來自東瀛貴族派過來的管理者,運河坑內的也多是東瀛的死囚。

  小生並未著急處理他,而是對身邊的人說:「統計一下,此次的暴亂,我軍傷亡了多少人。」

  「是。」

  這周圍的地上有著許多的死囚屍體,也有明軍受傷和死亡。

  管理員感受到小生身上那股子憤怒和陰狠,立刻磕頭求饒:「莊公公,我們家族會賠償所有的損失。」

  「命如何賠償?」小生冷漠的語氣讓他害怕。

  「莊公公,饒命啊,饒命啊,我願意出每位死亡的大明將士沒人100兩白銀作為撫恤。」

  若換做正常的情況,應該是初犯輕罰,畢竟死囚的動亂是不可控因素,全是管理者的錯嗎?人性使然,並非他一人之過。

  但是現在並非正常情況,現在是在修建運河,用的都是奴隸,或者窮凶極惡的死囚,你善待了他們,他們會感謝你的仁慈嗎?

  「你是哪個家族的人。」

  跪著的人用著不是非常標準的華夏語說:「我是三井財團的,我們三井財團會賠償一切的損失,還請莊公公饒命,海王殿下是一位仁慈的殿下,一定不會大開殺戒的。」

  他近乎哭訴著,但是他的求饒聲似乎傳不到小生的耳朵裡面。

  小生等到統計結果過來,看著紙上滿滿當當的明軍將士的名字,死了十幾個人,傷了五十幾個。

  「對於此次暴亂中死亡的明軍將士一人賠付500兩銀子的撫恤金,傷者依照傷勢的情況,賠償100-500兩銀子,有問題嗎?」

  如此巨額的賠償金,讓那位管理員面露難色,但是對上了小生那充滿了凶煞之氣的眼神,他立馬服軟:「是,是,莊公公說的在理。」

  身邊的將士問到:「莊公公這些死囚們怎麼辦?」

  邊上著粗略估計三十多人的死囚,全部被五花大綁著,這些是之前衝上來之後還沒被殺,投降被抓的那些人。

  小生看向了這些人,現在他們都被綁著跪在地上,如同一群待宰的羔羊。

  「扔下去吧。」小生的語氣冷漠

  「是。」

  「一個個扔,朝著人堆里扔。」小生再次補充了一句。

  士兵一用力往運河坑內一拋。

  運河坑內的死囚抬頭望著星空,他們不知道上面在發生著什麼,但是因為今日這番沖卡,他們明白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更為嚴厲的鞭打和更為嚴格的管教,只怕工作量要比現在翻番了。


  一邊想像著將來的辛苦生活,那些沒有沖卡的死囚內心可是恨的不行,一邊望著上方一道人影被拋了下來。

  啪嘰

  黑暗中一道人影摔落在地上,伴隨著一聲哀嚎了,身軀在地上不斷的蠕動,運氣好沒有頭朝下,沒事,但是或許這應該稱之為運氣不好,巨大的痛苦中,無人救治,只是將之死期延長,加深痛苦的體驗,加長痛苦的時長。

  眾人都明白這是明軍在殺雞儆猴,不一會又一個拋了下來。

  一道道人影落下來,下方的人紛紛避讓不免被砸中,運氣好的落地就死了,運氣不好的像是一灘爛泥一樣在坑裡不斷的哀嚎。

  最後王寶雨被拉到了小生的面前,士兵說:「莊公公,很多死囚都供認是這個人教唆的他們。」

  小生看著那人,認出了他,大海賊王寶雨。

  當年小生跟著朱瞻墡一起參與的舟山海戰,當時他還年輕,見識到了這些為惡一方的大海賊們的兇狠毒辣,至今記憶猶新。

  更讓他印象深刻的是舟山海戰中婦女們的奮力抵抗,身死大海,自那一站之後明朝的海防策略徹底改變,沿海居民再也沒有被倭寇海盜肆意欺負。

  他仍記得當時自家王爺看著那片染血的海域的眼神,哀國哀民之目光。

  當時抓了山本六十二,但是王寶雨跑了,今日一見,雖然他臉上沾著血污,但是小生還是一眼認了出來,那就是大海賊王寶雨。

  「好久不見啊,王寶雨。」

  王寶雨顯然不知道小生是誰,也不知道小生參加過舟山海戰,只是跪在小生的面前求饒著說:「這位公公,這位公公,我在海上還有不少的財寶,我都沒教給東瀛人,您繞我一命我給您做牛做馬,帶您去找我的財寶,全都給您,全都給您。」

  小生看著他討饒的臉,眼前恍惚間覺得看到當年舟山衛所的士兵聲嘶力竭的在哭喊:「我想活!!」

  恍惚間又覺得是舟山婦女們那張以自殺來換取士兵毫無顧忌衝殺的滿臉決絕的面容。

  這麼多年了,原來憤怒和仇恨從未退去,今日自己可以給他們報仇了。

  小生冷冷的看著他,仿佛身後站著千軍萬馬,輕聲說:「王寶雨。」

  王寶雨愣愣的看著他,一隻腳朝著他的面門踢來,沒有多餘的言語了,小生一腳將他踹了下去。

  王寶雨不敢置信的跌落,身體的失重感讓他知道這次自己死定了。

  小生的眼中那跌落的王寶雨似乎變成了自殺投海的陳柏月,同樣都是向著死亡墜落。

  陳柏月的那句:「殺我者五殿下也。」言猶在耳。

  小生聽到王寶雨墜落到地上的聲音,輕聲的說:「殺你者,莊生也,舟山的父老鄉親們,賊人皆死,山河無恙,安息吧。」

  處理完了所有犯事的死囚,小生又看向了那個管理員說:「你家中可有父母兒女?」

  那管理員愣神了,他不知道為什么小生要問他這個問題,忽然間他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莊公公,我們賠償的,我們都會賠償的,還可以再加錢,再加錢。」方才已經談好了賠償金額,他不知道為什么小生還要找他的麻煩。

  「賠償金額會讓你們財團足數賠償的。」小生手一揮,兩個士兵將之抓了起來,在苦苦的哀嚎聲中扔下了運河坑。

  士兵都以為這樣處理就結束了,但是小生接下來的話比夜晚的寒風可涼了許多。

  「今夜微涼,點一把火吧,讓所有人暖暖身子。」

  士兵們不解:「莊公公,先回城內屋子裡吧,野外風吧。」

  「在這裡點。」

  「啊?」眾人不解他的意思。

  小生指著面前的運河坑說:「放一把大火,將裡面點起來。」

  眾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大坑裡面可有近千人啊,點一把大火意思是要將裡面的人全部燒了。

  「沒有聽到嗎?」

  「聽……聽到了。」將士們對於小生多了一份恐懼,他要坑殺這麼多人。

  將士們趁著晚上將柴火可其他的助燃物運輸過來,一邊運輸一邊討論。

  「你說莊公公平常看著和和氣氣的,今天怎麼這麼狠,這可是上千人啊。」

  「狠什麼狠,這群垃圾燒了不是更好,還省點糧食,這些人一個個都是死囚,罪大惡極。」


  「話是這麼說,但是一次性坑殺這麼多人,想想還是有點滲的慌,莊公公方才的眼神你看到了吧,那太嚇人了,現在想想我都後怕的很。」

  幾人小聲的討論著。

  「小聲點,萬一讓人聽到了怎麼辦?」

  慢慢的一堆堆的柴火運了過來,小生命令他們倒入到運河坑內。

  坑內的人本以為小生殺了那些人就結束了,但是沒想到不斷的有木材倒下來,漸漸的他們仿佛明白了一些事情。

  眾人雙眼之中滿是恐懼,人都有求生的本能,他們不想被這樣活活的燒死,所以不斷的有人想要衝出去,但是坑內通往上方的樓梯早就先一步被拆除了。

  最大的恐懼不是死亡,而是知道自己將要死去,卻無能為力的那種絕望感覺。

  死囚們開始爬坑,但是這個坑一個是爬不上來的,就算是疊著人牆爬上來一些,也會被明軍無情的一刀斬殺,不過是提前死去罷了。

  火焰燃燒之前,是無盡的哭喊聲,在夜晚傳的很遠很遠。

  其他的運河坑內不清楚這邊的情況,直到火焰燃燒起來。

  火焰從運河坑內升騰而起,隨之而來的還有死囚們的嚎叫聲。

  小生冷漠的看著坑內那些在躲避火焰的死囚,還有些被火焰灼燒著,不斷的跑動試圖擺脫身上的火焰,但是四面八方都是熊熊烈火,然根本無處可逃。

  此時的小生仿佛明白了當年姚廣孝的一些話,當年姚廣孝不讓朱瞻墡自己去審犯人,為的是什麼,為的是朱瞻墡的名聲。

  朱瞻墡是誰,是大明的王爺,是站在陽光下的人,要儘可能避免給他的身份沾上任何的污點,哪怕這件事情沒錯,但是只要會落人口實就得避免,因為他應該永遠是對的,是正義和道德的化身,是仁慈溫厚的海王。

  不能私自審犯人,不能當街打殺,不能坑殺死囚,但是這些事情總得有人幫他去做,就像是當年的姚廣孝幫朱棣一樣。

  是朱棣自己想要當皇帝,還是姚廣孝謀劃讓朱棣當皇帝?

  這個夜晚周圍幾個運河坑的勞工和管理者都聽到了這裡的哀嚎聲,還有那沖天的火光,那份恐懼會深深的埋在心底。

  恐懼是最好的尊敬。

  小生轉過身說:「等火焰停了,派人下去清掃,我不希望有任何的活口,然後趕緊安排人繼續挖,任何人,任何因素不能耽誤運河開鑿的進度。」

  這一日開始再也沒有勞工和管理員們敢有旁的心思,小生的狠辣手段,一定程度上所有人都產生了畏懼之心,偷奸耍滑的人也少了很多。

  ……

  與此同時,朱瞻墡帶著艦隊已經在英歌蘭海峽埋伏了起來,他們在預定的路線上等待著英歌蘭的軍隊。

  一望無際的大海上升騰起了白霧,眾人的錯愕中,幾艘蒸汽戰船行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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