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舒燕君溫言禮冷戰又不完全冷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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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言禮頭疼,抬手食指指腹使勁兒揉著太陽穴。

  難道肅王派的內部有分歧?

  靠。

  不管他們有什麼矛盾,也不能拿他的小命開玩笑,他必須得反擊!

  「來人。」溫言禮喚道,「把我窗台上的那盆死了的梔子花拿走。」

  家丁:「是。」

  他走過去抱走梔子花,卻聽溫言禮在身後淡淡道:「拿給太子殿下,他自然明了......但別讓他來打擾我睡覺。」

  家丁抱著花,轉身弓腰為難應道:「......是。」

  *

  舒燕君沒在房間裡發現什麼對他不利的東西,或者機關之類。

  正當他雙臂撐在桌面納悶時,溫言禮授意的家丁抱著那盆枯死的梔子花來到了他的客房門外:

  「殿下,這是公子讓小的帶給您的。」

  溫言禮?

  舒燕君眼眸微眯,直起身子走向家丁,光線氛圍昏黃,但他還是看清了那盆梔子花的狀態。

  他聽宋秉七說過,二喬的死因就是這個。

  「你家公子在哪兒找到的?」舒燕君忙問。

  他意識到,兇手的目的另有其人。

  家丁眨眨眼:「這......回殿下,這是公子臥房窗台上的花。」

  「什麼?」

  舒燕君脫口而出的驚訝中透著擔憂。

  「那人是衝著瑾硯來的?」

  舒燕君不禁呼吸急促:「孤去見他。」

  他一條大長腿剛邁過門檻,家丁又忙斗膽道:「殿下,公子說了,讓你......別去打擾他休息。」

  他語氣卑微害怕,頭低得更低了。

  「......」

  舒燕君愣了,氣得臉皮顯而易見地抽了抽。

  他努力冷靜下來,沉聲道:「孤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家丁如蒙大赦地鬆了口氣,「那這盆花......」

  「扔了吧。」

  舒燕君不耐煩地轉身拂袖進屋。

  他坐在圓桌旁,左手肘支在桌面,虛握的手指撐著太陽穴,閉眸小憩時忍不住琢磨溫言禮心中所想。

  今晚的經歷註定不平凡。

  溫言禮與林岳公子為同一人,這是他希望見到的事,但小院兒里的生活是虛情假意嗎?溫言禮對他只有肉慾,並無情意嗎?

  舒燕君腦子亂糟糟,明明最開始想的是謀殺案,但最終都會拐到為情所困那茬。

  溫言禮對他的肉慾能強過要他的命?

  應該是有愛的吧......

  舒燕君不確定地想著。

  *

  辰時過後,溫言禮才睡飽了起床。

  他與舒燕君沉默地一起用過朝食,官府的人來帶走三具屍體,二人隨行回城。

  馬車車廂里,氣氛凝重。

  溫言禮始終沉得住氣,令舒燕君捉摸不透,他向來城府很深,但總覺得自己在溫言禮面前還是班門弄斧了。

  最終,舒燕君率先打破沉默,先試探性地清了清嗓子,接著道:

  「你不是認定十七叔對你好,不會要你的命嗎?昨晚怎麼回事?還有二喬的死,該不會原本也是沖你來的吧?」

  「殿下抬愛了,我從來沒說過肅王對我好,不會殺我,一直是你認為我在肅王面前恃寵而驕。」

  溫言禮低眸整理衣袖,語氣很平靜。

  「......」舒燕君咋舌後又問,「那你不怕嗎?」

  溫言禮抬眼看向他,很實誠地回答:「怕。」

  「......」

  舒燕君無畏迎上他的目光,現在他已不用怕羞躲避他的視線,話題又轉到了他關心糾結的感情上,沉聲輕問:「那孤呢?你怕孤嗎?怕大燕律法嗎?」

  溫言禮的身子不著痕跡地哆嗦了一下,廢話,他當然怕,而且怕死得很。

  但他不想被任何人拿捏,哪怕誰都知道他怕死。


  溫言禮心跳加速反問:「殿下認為呢?」

  舒燕君嘴角輕抽,不太想與他拐彎抹角:「孤不了解你,但如果你想嘗試,孤可以成全你。」

  溫言禮言語挑釁:「以你的儲君之位嗎?」

  舒燕君眼神複雜,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咬牙切齒道:「也不是不可。」

  「......」

  溫言禮抿緊唇瓣,第一次因不敵先錯開視線,此時大腦飛快運轉。

  「哼,孤那個問題還真是白問,若你不怕死,又何必置小院兒的啞巴下人們於死地,又何必對杏兒見死不救。」舒燕君予以嘲諷。

  「杏兒死了,對你我都有好處,前提是殿下可以大發慈悲既往不咎,卑職願意將功贖罪。」

  溫言禮對他終究是黔驢技窮了,不得不道。

  舒燕君神色不明,他想聽的並不是這些,但溫言禮的「將功贖罪」於他而言,也不完全是壞事。

  「呵,」他勾起一邊唇角冷笑,「你想怎麼個將功贖罪法?說來孤聽聽。」

  溫言禮想了想道:「殿下昨日不是猶豫去蜀西錦城嗎?這趟差事說明陛下看重你,卑職建議殿下遵從陛下的安排,此去肯定獲益良多,卑職願意隨殿下一同前往。」

  舒燕君稍微傾身,嘴角噙著自矜冰冷又含著一絲悲傷的笑意。

  他的確希望溫言禮主動提出與他一道去往蜀西錦城,但出發點絕不是「將功贖罪」,而且這連「將功贖罪」都算不上......

  唯一可喜的是,至少他此次出宮找溫言禮的目的達成了。

  「將功贖罪?溫瑾硯,你當孤是傻的嗎?兇手的目標分明是你,你是為自己的小命著想,才願意與孤同去錦城吧?」舒燕君毫不留情地戳破。

  「殿下昨日找卑職商量,不就是想卑職自願請往嗎?」

  輪到溫言禮不敢看他的眼睛,微微垂眸反問道。

  「......」

  舒燕君頓感頭皮和臉頰均發麻,不由地胡思亂想是否被溫言禮看破了他動心的秘密。

  溫言禮見他沒立即出聲否決,才掀起眼皮看他,舒燕君臉頰染著紅暈......是生氣還是......害羞?

  抑或是二者皆有?

  「殿下放心,以前的事,卑職清楚你是為了自保逢場作戲,不會自作多情甚至膽大妄為誤會殿下與卑職同樣的癖好,你想卑職同行,僅僅是為大局著想。」

  溫言禮為彼此挽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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