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舒燕君溫言禮對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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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鬆開舒燕君的衣袖,比劃道:我願意為你作證,公子綁架了你。

  舒燕君眼眸微眯,他雖然看不懂手語,但卻能猜到杏兒的意思。

  可惜的是,他並不需要杏兒為他作證,大燕禁男風,他也不希望他和溫言禮的事人盡皆知,那對他和溫言禮都是雙輸的結局——

  他的儲位和溫言禮的前途,皆岌岌可危。

  說不定舒子熹就等著抓他的這方面的把柄呢,他能懷疑舒子熹,舒子熹自然也能懷疑他。

  「杏兒,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你先回房,我現在就去找你家公子,放心,我不會讓她傷害你,明日你若願意,隨時可以離開林家莊。」

  舒燕君認真地向她承諾道。

  杏兒害怕惹他生氣,害怕被討厭嫌煩,便點點頭,雙手比劃道:我等你。

  「......」

  看不懂。

  舒燕君懶得追問浪費時間,抿起一絲假笑頷首。

  杏兒這才放心地轉身快步離開。

  舒燕君則與她背道而馳,快步前往溫言禮臥房所在的院落。

  他迫不及待要和溫言禮當面對質。

  *

  「嘎吱」一聲細小的動靜,床上始終沒睡著的溫言禮即刻警惕喊道:

  「誰?」

  又是一陣很小的動靜,但沒人回答。

  是風嗎?

  溫言禮想到,身體瞬間緊繃,但外面良久都不再有聲音,他便又鬆懈了下來。

  接著,他又乾脆起床邊穿衣裳邊離開房間,杏兒不除始終是他的心腹大患,早知當初就不該憐憫她,讓鐵胤直接解決了她不好嗎?

  艹!

  「好人」真特麼難做。

  他打算去找舒燕君,只要他守著舒燕君,舒燕君就不可能和杏兒接觸。

  明日朝食後,他便帶著舒燕君離開林家莊。

  然後,他再讓鐵胤把杏兒處理了,神不知鬼不覺地毀屍滅跡。

  至於今晚,他擔心出現差錯,害怕舒燕君不僅發現了杏兒,還發現了鐵胤。

  畢竟,他左眼皮一直在跳,心境也不平靜。

  溫言禮沒有遇見打算向他通風報信的護院,他與著急忙慌找他對質的舒燕君也錯開了。

  從他睡覺的地兒到舒燕君睡覺的地兒有好幾條路,錯開很正常。

  *

  溫言禮還沒到舒燕君居住的客房,就看見杏兒和一個穿著儒衫的男子糾纏在一起,他倆剛好在客房院落門口。

  「......」嗯?

  他眉頭一皺,差點被發現,趕緊利落地躲在假山後,探出一雙眼睛細看。

  儒衫男子一手捂住杏兒的嘴,一手狠狠掐著她的脖頸......溫言禮看了眼四周,附近沒有巡守的護院。

  緊接著,他看見杏兒的身體不掙扎了,四肢軟了下去,儒衫男子懶得掩藏杏兒的屍體,直接將她扔在了路邊。

  「......」

  溫言禮微微眯眼,覺得他的身形有些眼熟,便靜悄悄跟了上去。

  他推測這男子應該不會武功,否則殺杏兒不會那麼費力......那麼問題來了,他為何要殺杏兒?

  溫言禮隨身攜帶著舒燕君贈予他的那把短刀,這才讓他有了跟上去的勇氣和底氣。

  不過那男子跑得很快,雖然是書生打扮又沒有武功,但攀爬功夫還不錯,輕鬆躍上牆頭離開。

  然而,男子騎在牆頭迎著月光的時候,溫言禮看清了他的臉,儘管那人的臉轉瞬即逝。

  是他。

  溫言禮怎麼也沒想到,時隔快半年,他居然會在自家見到那位城外小酒館的店小二。

  艹。

  他記得黑風寨被拔除後,那個小酒館也被燒得一乾二淨。

  黑風寨與京兆府尹楊聰有關,楊聰與肅王舒子熹深度合作,所以......那店小二與舒子熹什麼關係?

  溫言禮沒有再追上去,轉身往回走。

  杏兒已死,他就沒必要去找舒燕君了,不過回去的途中,他還是路過了舒燕君所在的客房院落,然後與單膝跪地抱著杏兒屍體的舒燕君四目相對。


  我擦。

  溫言禮登時感到頭皮一陣發麻。

  *

  舒燕君去溫言禮的臥房,不料卻撲了個空。

  按理說溫言禮就算要除掉杏兒,也不會親自動手,但溫言禮為何不在房內?

  舒燕君害怕他出事,喊來了巡邏的護院詢問,尋找溫言禮的下落。

  溫言禮的安危事關重大,護院們不敢懈怠,提起十二分精神找人。

  舒燕君則朝下人的房間院落去,溫言禮不太可能會在自家出事,也不太可能會親自動手殺杏兒滅口......但在旁監督倒有可能。

  到下人的房間院落會路過客房院子,而他正好在院門口看見路邊上躺著的杏兒。

  舒燕君忙上前蹲下,試探她的鼻息......杏兒已經死了。

  他又立即改為單膝跪地的姿勢,抱起杏兒的上半身,檢查她身上的死因。

  門廊下燈籠透出的昏黃光亮,與月光交匯,他看見了杏兒雙目圓睜、嘴唇青紫,以及脖頸間濃郁的紅色掐痕。

  他正要細想,就聽見有人靠近的腳步聲,抬頭便與溫言禮相對而視。

  果然左眼跳災,運氣不好。

  溫言禮暗道「壞了」。

  舒燕君不暇思索地脫口而出:「你殺了她?」

  「不是我。」

  溫言禮神情嚴肅且認真,但他沒有向舒燕君靠近。

  「不是你還會是誰?」舒燕君瞪著他反駁道,「那你為何大半夜不在臥房睡覺?」

  溫言禮意識到不妙,眉心緊蹙:「你不也沒在嗎?」

  「你殺了杏兒是想滅口吧?但晚了,我已經都知道了,」舒燕君直勾勾地注視著他,「林岳,對吧?」

  溫言禮震驚,剎那間感到血液仿佛凝固,冷得刺骨。

  他百口莫辯地抿了抿唇,緊接著咬牙切齒地強調:「再說一遍,人不是我殺的。」

  溫言禮眼眸猩紅,腦子裡甚至躥過一個給舒子熹遞投名狀的念頭——殺了舒燕君。

  保命要緊!

  他被自己這個惡毒的念頭嚇得激靈,後怕地吞了吞唾沫。

  「溫瑾硯,你這是草菅人命,」舒燕君沖他吼道,「溫相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嗎?」

  「第一,我爹管不住我,我從來都不是善男信女,我是怎樣的人,你管不著,」溫言禮語氣平淡中又透著不屑與執拗,「第二,杏兒就是個奴婢,就算是我殺的,那也是我的家事,那條大燕律例上,寫了不准主人懲殺家奴了?」

  舒燕君早知他這人本質惡劣,此刻卻依舊忍不住對他失望:「那一院子的啞巴也都死了,是吧?」

  溫言禮的臉皮幾不可查地抽了抽:「對。」

  「他們原本不是啞巴,全是被你毒啞,又被你殺害?」舒燕君倒吸了口涼氣。

  「沒錯,懲治他們算我溫家的家事,這不犯法吧?」溫言禮嘴硬,順便冷笑,「你這麼關心他們,這麼關心杏兒,不會是早就對她動心了吧?太子殿下。」

  「......」

  舒燕君驀地怒不可遏,他討厭被污衊,無論感情還是其他。

  他放下杏兒的屍體站起身,仍然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那我們呢?我們之間算犯法嗎?」

  溫言禮的身子不禁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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