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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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7點。

  計程車在一條繁華的老街邊停下,街道兩邊的一二層全是商鋪,再往上就是居民樓。

  睡過一會的陸知知精神好了很多,接過白霽買來的水吃了藥,才跟他彎彎繞繞從一側小門進入小區。

  樓道里沒有燈,平台角落還堆著很多老年人喜歡的柴火和煤餅爐。

  白霽知道她不喜歡黑暗,在後面開了手機燈讓她慢慢上去。

  陸知知回頭看了他一眼,默默牽起他的手。

  來之前,她就決定包兩千的白包意思意思停留一會就可以走了,但當面前的門打開那一刻,從里竄出來的是一個手臂紋了紋身,頂著個大刺頭的少年。

  她愣了下,環視他身後明亮的客廳環境,頓時明白了事情根本不是母親電話里說的那樣。

  陸知知嘲諷的揚了下唇角,收起手裡的紅包轉身就要走,被那少年一把拉住胳膊,餘光瞥著收回去的紅包,笑嘻嘻的請她留下,「我媽喊我一定要把你帶進去吃個晚飯,進來吧姐姐。」

  「還有那個紅包,你拿來給我的嗎?」

  眼看他竟然粗魯的還想去搶她手裡的錢,原本安靜呆在黑暗裡的男人往前一步,瘦長的身軀跟門一樣高闊,戴著白色的口罩,冷漠低頭注視少年。

  準確來說,是不滿的盯著他握在陸知知臂膀上的手掌。

  「她不喜歡,你就放手。」

  白霽很輕鬆就將少年的手撥開,整個人像座門神一般貼著陸知知。

  強大的後盾和奇怪的氣場,讓對方一時間沒敢反抗。

  感覺門口僵持了很久,本就心虛的胡淑蘭擦乾淨手走了過去,「今天你姐姐第一次來別在門口耗著了,趕緊請人進來啊。」

  少年扭過頭去切了一聲,收回手,滿不在乎,「你把鞋套放哪了?我沒看見啊。」

  「穿什麼鞋套,柜子里不是有新拖鞋麼。」

  胡淑蘭走到門口,才發現外面還有個高大的男人,那恐怖的身高都得讓人仰望才行。

  「這是.」

  陸知知:「我男朋友。」

  能從京市過來還打扮這麼得體的,一看就是條件不錯的。

  胡淑蘭心裡有了計較,撥開兒子彎腰主動給兩人拿了拖鞋。

  「進來吧,都快進來。」

  陸知知沒有再拒絕,來都來了她現在只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

  她換好鞋子走進屋裡,白霽還需要微微低頭才能從外面進來,他將行李箱放到一邊,跟在她身邊。

  老房子的層高也就兩米六七,客廳里掛著一個開花吊燈,白霽路過的時候差不多平齊。

  胡淑蘭忍不住問他:「你叫什麼名字啊,做什麼職業的?運動員嗎還是別的?」

  正在沙發上玩手機麻將的丈夫范河被她推到一邊去,「來坐坐。」

  見母親的注意力都在白霽身上,陸知知想到什麼,沒有吭聲的坐了下來。

  面對一連串的問題,白霽淡定回答:「我是醫生,和知知是同事也是同鄉。」

  胡淑蘭驚訝到了,遞給他一杯熱茶,「你也是桐縣的人啊,基因也太好了,我都很少在這遇見你這麼高個子的,你父母是誰啊說不定我還認識呢。」

  白霽捧著茶杯,道:「我姓白,叫白霽。」

  白這個姓很特殊,整個桐縣也只有一戶姓這個名。

  驟然間,陸知知發現母親的脊背僵直,整個人都跟被定住了一樣,好半天瞪著他說不出話,甚至手指都開始顫抖。

  「你、你不是死了嗎?」

  白霽彎起眼睛微笑,「您搞錯了,死的是我母親。」

  「哦對。」

  胡淑蘭勉強笑了下,「是我記錯了,那你們能在一起,還真是有緣分。」

  緊隨其後她又問:「那你們現在落腳京市買房了嗎?生活條件還好吧。」

  「沒買房,有存款。」白霽回答:「那裡的房價太高了。」

  胡淑蘭又笑了笑,「也對。」

  視線掃過他的臉,似是想起來,「我記得你的臉.」

  一直沒吭聲的陸知知終於橫插進來,眼神警告,「你以全家死光了的謊言找我回來,是什麼事?」


  「看你說的。」胡淑蘭立刻被帶走了話題,沒有圍繞白霽的臉做文章,不高興地說:「要不是你陳阿姨給我打電話,我看我這輩子都找不到你了,如果不這麼說,你怎麼還會回來見見我這個母親。」

  兒子范蕭走過來,「可以吃飯了吧,我都餓了。」

  她站起身招呼:「好了好了,既然回來了就安心住幾天過年吧,媽媽給你做好吃,我們好好團聚團聚。」

  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除了陸知知,都盯著白霽只掀開口罩的一點縫隙吃飯的奇怪動作。

  范蕭隱約看見了一點他唇角的痕跡,「你的嘴是不是.」

  沒等他把話說完,陸知知就嘭的一聲砸下了筷子,「要吃飯就可以好好吃飯?」

  「我又沒說什麼,你叫個什麼勁!」范蕭立刻就火了,「請你來我家吃飯就不錯了,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白霽的眼神頓時暗下來,陰惻惻的注視他,殺氣騰騰的思想頃刻間因為對方的不禮貌被體內的怪物激發。

  然而陸知知比他的火氣還大,她自小就在母親嚴格的管束和壓迫下,從來不敢做出格的事,今天是例外。

  在外闖蕩了那麼久,心知對方絕對是有事求自己而擁有底氣的例外。

  陸知知直接將兜到碗裡的熱湯端起,朝著范蕭的身上潑了過去,她扯了下嘴唇,「從開始到現在,你懂禮貌一點嗎?」

  第一天的晚餐就鬧得不可開交。

  到最後,因為一家子都有求於人,范蕭被父親范河提著後頸壓進了臥室教訓。

  母親胡淑蘭依然保持笑容讓陸知知別生氣,「我這個兒子就是被我寵壞了,哪像我們知知啊,你從小就很聽我的話,真是讓人懷念。」

  一直到飯後,胡淑蘭洗完碗坐在客廳里給陸知知剝橘子吃,都沒有提叫她回來到底是什麼事。

  今天晚上,她也生怕陸知知覺得自己騙她回來要跑,就連范河的房間都收拾了出來,要她這兩天務必睡在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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