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出櫃那件小事(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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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以桐頭頓時大了一圈。🐙☢  ♣☢

  先哄大的再哄小的,確切來說是直接喝止了大的。

  雞飛狗跳的十幾分鐘後,兩個小的委屈唧唧地在一邊玩玩具,陸飲冰被夏以桐叫到了沙發,兩人面對面坐著。夏以桐靜靜地看著她。

  陸飲冰深深地低下頭:「我錯了。」

  夏以桐太累了,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向後直接仰倒在了沙發上。

  陸飲冰猛地抬起頭:「你怎麼了?」

  夏以桐搖搖頭,閉上了眼睛,虛弱道:「你讓我歇會兒。」

  夏以桐眼前時時浮現出方才家裡精彩的三重奏場景,剛剛那個瞬間真的是嚇了她一大跳,緩不過神來。一隻微涼的手掌蓋住了她搭在她小腹的手,這次的語氣比方才更加誠懇:「我真知道錯了,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醒了,我肯定不嚇唬你。」

  不嚇唬她,嚇唬小孩兒就可以嗎?夏以桐還是搖頭,肢體語言表達了強烈的想休息的**。

  陸飲冰無奈,只好跟一隻大狗一樣蹲在沙發邊沿,一隻手牽著夏以桐的手。

  夏以桐足足緩了二十餘分鐘,久到陸飲冰蹲跪得腿腳發麻,儘管不舒服,但陸飲冰沒有起來的打算,終於等到那個一直閉目養神的人輕輕發聲:「起來坐著。」

  陸飲冰一屁股就地坐下。

  夏以桐:「……你這是在跟我鬧脾氣嗎?」

  「不敢。」陸飲冰挪挪屁股坐回到沙發上,緊挨著夏以桐。

  「動機,以及作案經過。」夏以桐經歷太陽穴一抽一抽的脹痛過後,審問起了陸飲冰。

  陸飲冰低頭,乖乖小聲回答:「我跟她們說她們喊我媽媽我就不哭了,然後哭一會自己喊聲媽媽,笑,再哭,重複這一過程。」

  夏以桐喜怒未定,淡淡地看著她:「你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麼嗎?」

  「想幹什麼?」陸飲冰心虛地問道,她不想問的,但是夏以桐的表情告訴她她如果不這麼接話的話可能會死得更慘。

  夏以桐微笑,說:「想打你一頓。」

  陸飲冰毫不猶豫,將尊貴的後臀對著她。

  夏以桐在她屁股上揍了一把,嚴正警告道:「下次不准用這種蠢辦法,罰以後孩子半夜哭鬧都是你起來帶,直到我滿意為止。」

  「我能和你協商一下這個處罰力度嗎?」

  「不能。」

  「啊……」陸飲冰崩潰,長長地哀嘆了一聲。

  她昨天才和夏以桐打賭贏了一次晚上偷懶的機會,還沒來得及用——昨晚兩個孩子都很乖一個都沒鬧,現在就要被無情地剝奪了,並且承擔了以後所有的起夜。

  蒼天啊。

  陸飲冰仗著對方對自己的寵愛,暗搓搓地搓了搓手,和夏以桐商量道:「我昨天和你打賭的那次,能不能保留一下?」

  夏以桐呵呵一笑。

  陸飲冰也跟著笑了起來。

  就這麼和顏悅色地笑了一陣,夏以桐驀然板起臉:「想都別想!」

  不治治她還無法無天了?

  陸飲冰只得垂頭喪氣地應了。

  夏以桐教訓完她後,語重心長地跟她講道理,說什麼孩子才幾個月不能嚇唬她們萬一留下心理陰影了怎麼辦,還有什麼她想讓孩子認這個媽就老實點一步一步來,不要總想著歪門邪道,還有儘量收一下自己神奇的腦迴路,在孩子長大一點之前,讓她們有一個和和美美的甜蜜童年好嗎?

  陸飲冰點頭如搗蒜,認錯態度良好,轉臉就要去哄孩子。

  夏以桐叫住她:「你現在去又得把她們弄哭,晚點兒她們餓了的時候,你去餵奶,陸夏大概不記仇,夏陸現在有奶就是娘,估計也不大會哭。」

  陸飲冰一疊聲應道:「好的好的。」

  弄巧成拙的陸飲冰乖巧得不得了,倆孩子現在不能去玩,不,哄,就把滿腔心思都放在了愛人夏以桐身上,捏腰捶腿、端茶倒水,時不時還要提供點特殊服務,比如親個小嘴,摸個小手什麼的,忙得不亦樂乎。

  夏陸先帶頭哭起來,打響了陸飲冰重新奪回孩子信任的第一槍。

  夏以桐打個響指,指向廚房發號施令:「泡奶粉。」

  「是,首長!」陸飲冰風風火火闖進廚房,以行雲流水姿態飛快地沖好了奶粉,再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閃現在夏陸面前。


  滴一滴在手背上試過溫度,陸飲冰將緩緩奶嘴送進夏陸嘴裡,夏以桐睜著純潔懵懂的大眼睛愁苦地看著她,微癟的嘴角好似在醞釀著什麼。

  「夏老師救命啊!!!」

  陸飲冰的傳呼和夏陸嘹亮的哭聲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響起。

  陸飲冰消失在夏陸面前,換上和藹可親的親媽夏以桐,夏以桐把奶瓶放進夏陸手裡抱著,夏陸小嘴一張叼住了奶嘴,吧嗒吧嗒喝著陸飲冰給她調好的完美比例的奶。夏以桐正在培養對方自己喝奶的能力,眼下看來適應得還不錯。這孩子皮是皮了點,但是這方面倒是很乖。

  陸飲冰嫉妒得眼睛都要綠了,那是她泡的!憑什麼對方現在見自己跟見殺父仇人似的!

  緊隨著夏陸之後,坐得好好的陸夏以一個四腳朝天的姿勢昭示著她也餓了,她連哭都懶得哭,如果媽媽不理她的話,她才會小哭兩嗓子要喝奶。夏以桐也是好幾次後才發現其中的規律,陸飲冰懷著沉重的心情再次泡了一奶瓶的奶過來。

  號稱不記仇的陸夏被陸飲冰扶著坐了起來,她也學著夏以桐的樣子把奶瓶塞進她手裡,陸飲冰滿目忐忑地看著她,陸夏接過了奶瓶。

  是的,她接過去了!陸飲冰幾乎喜極而泣。

  但下一刻陸夏就將她心心念念的口糧丟到了地毯上,咚的一聲沉悶的聲響。

  夏以桐回過頭:「怎麼回事?」

  陸飲冰生無可戀地把被丟棄的奶瓶撿了回來,遞給夏以桐,鬱悶道:「她哪兒是不記仇,是瘋狂記仇好嗎?」

  夏以桐也覺著奇怪呢,望望雖然摔了奶瓶卻依然一臉嗷嗷待哺樣的陸夏,她不由得胡思亂想道:難道是自己看錯了這個孩子?這脾氣瞧著不比夏陸小到哪兒去啊。

  總之叱吒風雲的陸總徹底被兩個寶寶嫌棄了,不給抱不給親不給喂,如果她們倆會說話的話,可能要舉行示威□□聯名抗議把陸飲冰逐出家門。

  好在陸飲冰不是真的沒人疼沒人愛地里一顆小白菜,夏以桐本來生她氣,一見她被倆孩子這麼擠對,心就軟了,甚至為她打抱不平起來。¤ (¯´☆✭.¸_)¤ ❻❾𝕤Ħᵘא.ⒸⓄ𝐦 ¤(_¸.✭☆´¯) ¤打抱不平什麼呢,說倆孩子太不懂事了,居然這麼欺負媽咪!

  孩子也聽不懂,見她就樂呵呵地笑,見陸飲冰依舊一副臭臉。

  夏以桐沒招,陸飲冰吃晚飯的時候愁得薅掉了自己一大把頭髮,良久,從飯碗裡抬出一雙猶豫的眸子來:「要不,我再給她們表演一個哈哈笑?」

  夏以桐喉嚨里一口湯差點嗆出來。

  陸飲冰擱下筷子,小聲地和她商量道:「你覺得不行?」

  夏以桐:「……實話,我覺得像神經病。」

  陸飲冰:「……」

  夏以桐:「還是別刺激她們了。」

  陸飲冰嘆了口氣說:「要不是孩子太小看電視不好,我就把我演的電影翻出來給她們看,不信她們不喜歡我。」

  她心情低落,夏以桐忙順著她的話夸道:「是是是,你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誰看你電影都會變成你死忠粉。我們今晚上看電影吧?」

  「那孩子……」

  「有月嫂呢。」

  陸飲冰還在遲疑,她現在不把孩子哄好就渾身不得勁兒。

  夏以桐說:「二人世界。」

  陸飲冰靜了靜,點頭:「二人世界。」

  孩子明天再說,忘性大可能她們明天就忘了這事兒了。

  晚飯後,兩個孩子早早被月嫂帶去睡覺,陸飲冰和夏以桐在另一個房間裡開了投影,一部國外的爆米花電影,兩位電影行業從事者,偶爾也會看這樣不過腦子的電影調劑一下。

  電影開場十分鐘,男主角戰友全部死光光,有點淒涼的音樂里,陸飲冰出聲道:「我好像聽見寶寶在哭。」

  夏以桐說:「哭了小劉會哄的,哄不住她會過來。」

  陸飲冰:「哦。」

  不到十分鐘,她靠在枕頭上換了三個姿勢,電影裡男主遇到了一個僥倖逃脫的戰友,兩人的默契營造出了一個打臉小**,陸飲冰道:「小劉不會欺負寶寶吧?」

  夏以桐:「她在咱們家已經幹了大半年了。」

  陸飲冰:「我看下監控。」

  嬰兒房裡裝了監控,手機軟體連通著,看起來很方便,再接下來十分鐘電影男主和他戰友一起被人陰了,關了起來,巧舌如簧地想要對方放他出去。


  夏以桐按了暫停鍵。

  陸飲冰過了足有一分鐘才發現她把電影關了,投影上一片黑暗。夏以桐站起身,點了點陸飲冰的額頭,「掛念孩子就去外面看看,監控有什麼好看的。」

  她兩指捏住機殼邊緣一夾,抽出陸飲冰手中的手機:「走了。」

  陸飲冰一骨碌從榻榻米上爬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往嬰兒房走去,兩個孩子都沒睡,在鋪得厚厚軟軟的地毯上爬著,確切地說只有夏陸一個人在爬,陸夏還是那副能坐著就絕不動喚的樣子,雷打不動。

  陸飲冰看著就皺起了眉:「得好好鍛鍊她,天天吃了不消化,兒童肥胖症怎麼辦?明天我親自讓她動動。」

  夏以桐輕輕地「嗯」了一聲。

  再看看夏陸,夏陸已經不滿足於爬行了,兩條短短的胳膊撐在地毯上,屁股高高地撅起來,雙腿用力,然後趴下,趴下不趴下的另說,這姿勢分明是想站起來了。對於一個只有八個月的孩子來說,她這樣的發育程度已經是超前了。

  陸飲冰在房間的牆角找了個高度到夏陸肩膀的小椅子,慢慢踱步過去,唇線緊繃,將椅子放在夏陸跟前,然後手伸到夏陸腋下,輕鬆地將她調整到了她努力半天才達到的高度。

  她站起來了,但站得不穩,兩條短腿綿軟無力,陸飲冰一鬆手她就會歪下去,即使她聰明地將兩隻手都扒在了椅子上。

  夏陸頂著頭上的一大片陰影抬起了頭,她似乎認出了這個人就是中午嚇她的那個人,然而卻沒有一癟嘴就哭,或許是對方的眼神太過溫柔,散發的氣息又太過親切,夏陸張了張嘴,含混而無意義地叫了兩聲,不是惱怒,卻近乎是笑了。

  陸飲冰換個姿勢,繞到她背後,不要椅子了,開始教她怎麼用腿一步一步地往前邁,眼睫低垂,頭頂的吊燈為她打上一層柔和的光圈,那麼地耐心,不厭其煩。

  陸夏就著躺著的姿勢,好奇地眨巴著眼睛,她雖然懶,但是卻有一顆不甘服輸的心,居然一骨碌坐了起來,朝正教夏陸走路的陸飲冰飛快地爬去。

  一股力量從自己的腳踝處傳來,陸飲冰嚇了一跳,這孩子速度怎麼這麼快,剛剛看她還在幾米之外呢,一眨眼就過來了。

  兩個孩子,陸飲冰沒有四隻手,當然教不過來,不用她說,夏以桐就有樣學樣地將陸夏樓抱起來,手托在她腋下,學著邁開步子。

  教孩子是門力氣活兒,等到兩位小朋友走累了停下來,兩人都是一身的熱汗,想回去洗澡吧,孩子一離了她們就哭,最後把人都給哄睡了,二人才躡手躡腳地從嬰兒房離開。

  陸飲冰哼著小曲兒打開淋浴器,熱水從臉上直接澆灌到腳下,她甩了甩頭髮,唱出詞兒來:「今天咱老百姓啊,真呀麼真高興。」

  「老二見你不哭就滿足了?」夏以桐擠了洗髮露,給她往頭上打泡沫,笑道。

  水衝進眼睛裡難受,陸飲冰仰頭閉上眼睛,搖頭晃腦道:「長城不是一天建成的,飯要一口一口吃,同志,我已經見到了革命的曙光啊。」

  不多時,她便n瑟道:「你是不知道,剛剛夏老二一見我要走那哭的,眼淚真的是豆大一顆,骨肉分離不過如此了。」

  「是是是,你最厲害了。」她好容易找回自尊,夏以桐當然得給她上漲的氣焰上添把火。

  「那是。」陸飲冰道,「我就說麼,區區一個小孩,也能難得倒我?」

  夏以桐使勁拍她馬屁:「是是是,你什麼人啊,頭低下來點兒。」

  陸飲冰聽命把頭低下來了點兒,聽著夏以桐的話腳底下開始飄:「你說說我是什麼人?」

  夏以桐心說你還能是什麼人,我愛人唄。嘴上卻誇得天花亂墜:「你是玉樹臨風英俊瀟灑天仙下凡四海賓服萬國來朝……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進得了嬰兒房的居家小能手陸飲冰是也。」

  陸飲冰眉開眼笑,連說:「見笑見笑。」

  那架勢瞧起來還真有點兒不好意思。

  夏以桐才是真的見她就笑,好在對方現在閉著眼讓她給按摩頭皮看不見她的表情,否則非得呲她一頓不可。夏以桐把居家小能手伺候舒服了,自己隨便沖了沖,緊隨陸飲冰的腳步鑽進了被窩。

  兩具剛洗完澡暖融融的身體赤|裸著抱在了一起,舒服地同時喟嘆了兩聲。這兩天一門心思都撲在孩子上,夏以桐給陸飲冰提了個醒:「下午薛媽打電話給我,說明晚上帶著咱爸過來吃飯。」

  「為什麼打的是你的電話不是我的?」陸飲冰一閒著沒事起來,就真的屁大點兒事兒都要問一下。


  「打的是你的,當時你自稱在思考失敗的人生,讓我給你接。」夏以桐說,「接完以後我還跟你說了一遍,但你當時心不在焉,我估計你也沒往心裡去,現在再說一遍。」

  「好的,我知道了,我明天去趟超市買菜。」

  夏以桐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最近的事情,沒察覺出來還有別的要緊事,只除了一件不太要緊的,她有點兒心虛。

  「陸老師。」夏以桐推推已經昏昏欲睡半合上眼睛的陸飲冰。

  「嗯?」陸飲冰懶洋洋地眯縫著眼睛看她。

  「就是……」夏以桐小聲道,「昨天我們打電話給蘇寒姐的時候,說薛媽腰疼,讓她克制一點的建議,是不是要坦白啊。」

  那只是個惡作劇,萬一真影響薛瑤的夜生活就好了,人家四十多年了才嘗到魚水之歡,還沒食髓知味呢,就要克制。這要是陸飲冰,能把房子都給掀了。

  陸飲冰打了個哈欠:「隨便吧,明天咱們見機行事,我真困了,先睡吧,乖。」

  「嗯。」夏以桐皺了皺眉,手滑到被子下面,找到陸飲冰的手指扣住,靠著她的肩膀進入了夢鄉。

  ……

  蘇寒已經是第三天準時下班了,和新晉女朋友在外面吃了飯,回到家,兩人甜甜膩膩地……談了會兒工作……再之後,洗澡,爬床。

  蘇寒先洗的澡,薛瑤後洗,光著身子鑽進去的時候發現蘇寒居然穿著衣服,和昨天晚上一樣,穿了睡衣,還是長袖長褲那種。

  薛瑤繃著臉,老大不高興地去扒她衣服,蘇寒攥住她手,目光深沉地看著她。

  薛瑤沒看出個所以然,掙脫她手又要去扒,蘇寒再次按住她,說:「過兩天吧。」

  薛瑤剛開始還有所克制,現在直接拉下臉道:「昨晚上你就不肯,今天還要過兩天,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蘇寒說:「沒有,我不太舒服。」她覺得薛瑤這個性格,肯定不會承認她身體吃不消,這麼多年都沒這方面的體驗,**強了些更正常,但是不能因為**枉顧身體,蘇寒想了想,把這個鍋扛到了自己身上。

  「哪兒不舒服?」

  「……胃。」蘇寒想了一圈,最終決定了這個職場上大多人都有問題的器官立刻有毛病了。

  「是不是經常不吃早餐?」

  「……沒,偶爾不吃。」

  「我就說不吃早餐不行,你把東西搬過來,我天天早上看著你吃。」

  「好。」

  兩人相擁睡下,對方抱著自己的明顯溫度高於平常的身體攪得蘇寒心猿意馬,但是她記著夏以桐的話,遲遲不敢碰薛瑤,不知道睜著眼過了多久,才有了一點點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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