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客人到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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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青蓮憤憤離開,雲裳莫名覺得心頭快意。

  狗男女!

  多年前,她就看不慣青蓮那假惺惺的樣子,之後摯友與尊華訂婚,這青蓮沒皮沒臉的哪裡的跟著去。嘴巴里甜甜的喊著遙光姐姐,可一雙狐媚眼睛卻勾著尊華。加之遙光有成天忙於空海職務,根本沒發現這對狗男女的端倪,可好巧不巧卻被雲裳撞到幾次狗男女談笑風生的樣子。

  沒等雲裳提醒她,哪曉得,摯友突然隕落。

  遙光去死之後,青蓮竟急火攻心,那尊華藉口照顧她,兩人打得又是火熱。如今萬年時光過去了,這對狗男女雖沒有公開,卻也不是秘密。讓雲裳一肚子火的是,一些眼瞎的都覺得他們的惺惺相惜同病相憐在一起的,還勸他們早日成婚。

  沒一會兒,望月台又來了一些仙家,眾人似乎都對這才飛升之人非常關注。也難怪,要知道,前兩次接應之光據說是赤麟君歸位,天君親自來迎接,可赤麟君竟拒絕了接應之光,依舊在下界歷練。這才天君雖沒有來,但是太白星君卻親自來了。看來,也非同尋常的來歷吧。

  正說著,接應台上突然出現青金色的光芒,那光芒如同曜日,萬丈生輝。

  接引台有專門的接引人,並不人人能踏足。若是好奇便只能在此處觀望,雖離開了非常遠,雲裳亦是覺得雙眸刺痛,下意識抬手擋住。

  等她放下手時,已看到一個消瘦的人立在那兒。因為看不清面容,只看得到那人一頭白髮,似是個女子。

  也在此時,那太白星君也親自上前與那女子交談起來,不多時,兩人便一前一後的離開。

  兩人離開之後,望月台上一片嘈雜的議論聲,「什麼青光,那接引之光為何是青金色?」

  「我還看到了女子來時身上泛著紅光啊。」

  「紅光乃凶兆這我能理解,說明此人殺氣非常重。只是你青金色什麼意思?」仙界純粹的接應之光乃純粹的金色,毫無其他雜色。

  眾人皆沒有見過這等異光,議論了半天,也說不出個頭緒和所以然,最後為了不讓大家白費勁努力探討一番,得出一個結論:此行飛升之人,絕非等閒之輩,怕是個亦正亦邪的殺人魔。

  「閣下怎麼稱呼?」太乙仙君將唐七七邀請到金星殿,目光深深的打量著眼前的白髮女子。

  每每有接引之光出現,金星殿內的接引球會出現震動,提前預示。比如前兩次,帝君之子去人界歷劫,即將歸位時,接引之光便有所提示,稟告帝君之後,帝君與帝後親自去接,哪曉得赤麟君竟拒絕飛升。

  此次接引球沒有任何反應,但是突然出現怪異的接引之光,天界並不是沒有此類先例。比如三十三重天的紫光殿內的吉祥君實際上乃靈界一凡物,無意中吞噬了仙草,飛升而來。不過他並沒有什麼修為,只是因為運氣頗佳,因為便得了閒職,眾人喊他吉祥君。

  眼前女子並非沒有修為,而是修為如每個飛升的修士一樣強大,但是接引之光內的青金色和紅光,顯示此女殺戮極重,而且青金色別人不懂,可太白卻清楚,這是魔族和妖族的象徵。

  此女的的確確乃靈界之人,怎麼會出現這種異象。

  女子掃過金星殿,漂亮的臉上露出一絲笑,「這金星殿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有多大變化呀。」說完,便直徑起身往左邊的大院走去。

  此女這話,莫不是哪位神君歸位。可他印象中,下界歷練的,如今只有赤麟君啊。

  走到大院門口,女子突然停下來,皺了皺鼻子,「又在給東海君煉釀酒丸了嗎?可是少了玉靈芝,怕是練不成吧。」

  太白星君驚駭的看著她,「遙光!遙光你回來了?」

  前頭女子回頭,朝他笑了笑,然後俯身行禮,「遙光參見太白星君大人。」

  「你……」太白星君忙扶著她的手,神色有點不可思議,「你真的回來了。哎,老夫這釀酒丸沒有你送的於靈芝,的確怎麼都練不成。」

  那於靈芝生在空海的裂縫之內,當年遙光負責看守空海,也只有她有能力獨闖裂縫帶回於靈芝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當年好好的怎麼就出事了?」

  唐七七道,「這個事情說來話長。不過大人,我是有事相求。」

  「你說。」

  「我暫時不想讓太多人知曉我的身份。若是有人問起,便道我乃一介散修,道號扶搖。」

  「為何?」太白星君不解道,「你當年出事,連帝君都驚動了,可調查了許久都沒有查出因果。」


  「我當年死得蹊蹺,這次我回來也是有意要查明。」

  太白星君點頭,「有什麼需要的告知老夫就是。不過回頭面見帝君,你還想回到原來的職務嗎?」

  唐七七搖頭,「我就想做個閒散之人了。不過,三千多年前,曾有個道號白羽修士,大人可知道?」

  「他是我在靈界恩師。」

  得知了白羽的消息,臨行前,唐七七將一盒子金蠶交給太白金星,「勞煩大人將此物給雲裳。她若問起,你便道日後便知。」

  她的身份如今不便告訴雲裳,怕給她會引來殺身之禍,雖然說她並不怕尊華和青蓮。

  唐七七召喚出小蛙,然後離開三十三重天。走到空海方向時,她下意識回頭看著雲端中的天宮,眼裡沒有絲毫的留戀。

  這個她過去萬年日日夜夜想回來的地方,可等她真正重新站在接引台上時,她看著三十三重天,那顆心卻沒有絲毫波瀾。甚至於當太白仙君告訴她,她原來的洞府依然空留著時,她竟連回去看一眼的念頭都沒有了。

  前塵往事已是過往。

  她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審視了一眼丹田,裡面的貓大爺還在沉睡。最後一道天雷,是它與她一起扛下的。讓唐七七如今都想不明白時,當那雷電落在它身上時,她看到一道新的禁制落在了它身上,自此,它便陷入了昏迷。

  那是一個封印!

  她招呼小蛙,往白羽的洞府去。

  綿延的鐵竹漫山遍野,白雲仙鶴,那樣子竟和縹緲峰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唐七七來到洞府前,跪下行了大禮,「弟子扶搖叩拜師傅。」

  她終於,又可以親口喚他一聲師傅了。

  洞府前的竹門咔擦一聲打開,白羽身著一襲白衣長身而立站在門口,目光落在唐七七臉上,「你來了。」他語氣和煦清淡,似乎對她的出現並不意外。

  「是,師傅。」

  唐七七起身,見院子的槐花樹下正煮著茶。

  「先喝茶。」白羽招呼她坐下。

  唐七七點頭相應,喝完茶之後白羽問,「喝好了嗎?」

  「茶清水靈,飲下去頓覺得精力充沛。」

  白羽道,「那去幹活吧。」

  「啊?」唐七七有些懵,她想著這麼多年沒見,自己的親傳師傅應該會給自己一些教導,哪曉得就喝完茶了就是幹活。

  「修煉永無止境。」白羽道,「你雖飛升上界,可這並非彼岸。」

  「是。」唐七七起身,朝竹林走去,剛到門口,白羽道,「你那把刀壞了,先放在為師這裡,拿另外一把。」

  唐七七低頭取下腰間的初心,心裡閃過一抹痛色。如今純心刀身盡碎,全是裂紋,根本承受不起任何外力。而那鐵竹非常堅硬,若是一刀下去,怕是要變得粉碎。

  「徒兒無能。讓自己法寶受傷至此。」

  「你不必真難過。它乃你的本命法寶,你若身亡,它又如何苟存?」

  唐七七撫了撫初心,將它交給了白羽。她腦子一想,就又道,「師傅,徒兒還有一物,因為實在覺得沒法駕馭,一直封印在丹田未曾使用。之後尋遍各種古籍,也未曾它的資料。」說完,從丹田內取出一口金色的鐘。護你安全亦是它的本職。對了當年你在羅剎手裡拿到的那神器可在?讓為師看看。」

  白羽一看,眉頭一蹙,「此物是噬魂鍾,上古時代的邪物了。你怎麼會有這等至陰邪之物?還好你一直將它封印,未曾使用。接觸此物太久,容易迷失心智,墮落成邪。這東西不管到誰手裡,都會釀成大駭。」

  好在貓大爺提醒她此物非凡,乾脆封印。即便後面進階她也沒有考慮用此物,如今想來,真是後怕。

  「徒兒心界不夠強大,既師傅認得此物,就將它交給師傅處置吧。」

  白羽點頭。

  唐七七便走到門口,在刀具架上取了一把刀,往旁邊的竹林走去。走到院子門口時,又聽得白羽喊,「扶搖,外面鐵竹可非縹緲峰竹子的能比,你小心了。」

  唐七七心道,能有什麼區別?最多不過是比先前的更硬吧。

  哪曉得唐七七刀還沒有下去,才意識道為何白羽讓她小心,特麼的這些竹子竟會主動攻擊人。唐七七剛進去,一不小心,直接就給抽飛了。接著其他竹子同時搖著長條的身子刷刷的抽來。


  砍完一小片竹子之後,竟然又是一百年過去了。唐七七提著刀氣喘吁吁的回到院子內,卻沒有看到白羽。正當他四處尋找時,煉爐房的門打開了。

  白羽面色顯得有些蒼白和疲倦,但是眉目如星,他看了看唐七七,「你飛升上界,為師沒想好要送你什麼。因你法寶本身材質非凡,為師想了許久,便乾脆將那噬魂鍾溶了來修補你法寶。你法寶將會比先前更強大,同時也帶了邪氣。雖然為師已經想盡辦法渡掉了許多邪氣,但為保險起見,你定要謹慎運用。」

  唐七七聽得大驚,不知道該如何感謝。

  作為一個鍛造師,她深知法寶的修複比鍛造難上幾百倍。

  前些日子趕路過來,它也反覆研究過,卻對初心修復毫無頭緒。

  「謝謝師傅。」

  白羽擺擺手,「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為師知道你還有許多未完之事,也就不留你了。他日你得空,隨時來就好。」

  如今飛升上界,上界都會發現一枚定山玉。只要無人居住的山脈,便可以選定一處作為自己洞府。唐七七卻是一路往空海方向飛行,未曾停下一刻。

  特別是這個地方,月嶸總會毫無顧忌的撕開一條裂縫,任由妖獸入侵,在她忙得手忙腳亂時,再來添把火。

  嘴角浮起一絲苦笑,月嶸,這空海除了你回來,似乎無人再來搗亂了。

  想到此處,唐七七拿出丹田裡那枚鈴鐺,再也忍不住整個人都蹲在了空海上方。是的,如趙敏所言,女媧果能讓她找到自己。她想起了所有人,想起了趙敏是誰,想起了自己的師傅是誰,想起了自己的朋友,也想起了仇人,更想起了那些被他封印的記憶。

  想起了,她被魔蠍筆所傷時,是他用裝成花嬸用魔君之血精華了她的毒,更想起了在奇幻境關閉的最後一刻,他留在了裡面。

  月嶸!

  她被仇恨蒙蔽,卻不知道,他一直在身邊。

  她目光冷冷的掃了一眼空海上方,然後飛向禁制。

  禁制四周閃耀著藍色雷電,遍布四周,她眸色決絕,然後打開了裂縫。

  南潯站在靈雲台上方,他不遠處正是南海星域最深處最隱秘的靈雲泉,同時也是整個星域的聖源之地。奇幻境之前,這裡出現了衰竭現象,但是月嶸置身渡化般若之後,魔族的聖源恢復如初,並沒有任何衰竭的現象。但因有前車之鑑,沒一百年,他都親自來檢查一下。

  離開靈雲台,回到了南海宮,就看到玲瓏站在大廳里。

  「南潯叔叔。」按照輩分,玲瓏要喚南潯一聲叔叔。

  「玲瓏來了。」南潯微微笑道。

  「嗯。」玲瓏點頭,「是姑姑讓我來問問,如今聖源情況如何?」

  「很好。」南潯道,「你姑姑近來如何?」

  玲瓏愣了愣,「一切都還好。」

  玲瓏生性活波俏皮,極少像今日那樣低沉,南潯挑眉道,「玲瓏情緒低落,莫是有什麼事情?」

  玲瓏低著頭道,「三百多年前,姑姑命我與玉麒麟去尋找女媧果,可我卻有負使命。姑姑雖沒有責怪我,但是我卻在她眼神里看到了失望。」

  南潯眼底閃過一絲驚訝,最後瞭然道,「你不必難過。你姑姑並不是因為你失望。她是對女媧果充滿了希翼,但事實上,即便拿到女媧果,亦是無濟於事。回頭我得空了去幫你勸勸她。」

  如今能稍微勸住自己姑姑的也就只有南潯了,玲瓏臉上頓時露出雀躍的笑意。

  「往日都是你與玉麒麟來,怎麼不見她?」玉麒麟亦是他好友之子,這些年與玲瓏去去那兒都粘在一起,就如同一個雙胞胎。

  玲瓏道,「據說兩百年前,有人一直在試圖闖是聖墓山的魔君陵,玉麒麟得令回去。」

  「魔君陵?」南潯皺了皺眉頭。

  魔君陵可是整個魔族的禁地。那裡是歷代魔君隕落都會將命牌葬在裡面,因魔君之血的力量,那裡有比主星域禁制更強大的結界,除非長老院十個長老同時打開,否則無人闖得進去。

  「是啊。魔君陵關乎魔族血脈,那人不知道什麼目的,竟數次硬闖。」

  南潯皺了皺眉頭,似乎對其也是滿心疑惑。

  「南海島主,外面有人求見。」外面突然傳來了一個通報聲。

  「何人?」一般這種能傳話到宮內的必然是熟識的人,通報之人卻是沒有報名號。

  「卑職不知,那人手上持了一個玲瓏塔。」

  南海瞳孔猛的一縮,起身疾步而出,走到門口,回身對玲瓏道,「你先稍作休息。」從未見他神色如此凝重,玲瓏乖巧了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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