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八章 百密一疏
南十蓁百思不得其解，走到藥鋪門前，仔細瞧了幾眼，發現果真被封了。
南夫人摸了摸裴小敦的額頭，驚愕道：「丫頭，敦兒的額頭比剛才更燙了。」
「娘，我們去別處看看。」南十蓁等不住了，背著裴小敦一路跑，找遍鎮上的所有藥鋪，卻沒有一家是開著門的。
她徹徹底底地急壞了。
「丫頭，怎麼辦？一個太夫也找不到，再耽擱下去，敦兒的身子就要燒壞了。」
南夫人看起來更加焦灼，又是跺腳又是拍手。
裴小敦仍然昏迷不醒，頭往一旁歪了下去，南十蓁把他的頭扶正，抬眼望著灼熱的日光，心涼到了骨子裡。
「娘，我去找個人問問。」
南夫人看著她大汗淋漓的模樣，伸手欲要解開背帶：「丫頭，你也累了，把敦兒放下，讓我替你背一會吧。」
南十蓁往旁邊退了幾步，把腰上的背帶捆緊。
「娘，我自己背著敦兒就好，您別離我們太近，若是不小心染上病就不好了。」
南夫人埋怨地望向她。
「你這丫頭，瞎說什麼呢？我自己的孫子我還要避諱不成？反正我一把老骨頭了，這副身軀不要也罷。倒是你，不能出事。」
「娘，我知道您對我們的良苦用心，我已經接觸了敦兒，若是染上便染上了，我心甘情願，可不能再搭上您和爹。」
兩人正在爭論，附近又出現了一隊官兵，正朝她們跨步走來。
南十蓁趕緊往旁邊的小巷口走去：「娘，趕緊走。」
兩人想去一趟隆興閣打探消息，剛走到外頭，發現鐵欄外面站著幾十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官兵，正四處張望著。他們防備得密不透風，無法進入裡面。
「丫頭，你在這兒站著，娘過去問問。」
南夫人自告奮勇，走到那些官兵面前，不知說了什麼話，才眨眼間的功夫，便被兩個官兵舉劍抵在脖子上，壓著她往另一處方向走。
「你們幹什麼？別推我。」南夫人大叫一聲，嚷嚷著讓那些人放手。那些官兵卻置若罔聞，粗魯地推著她繼續往前。
望著自己的娘親像個囚犯一樣被人壓制，也不知道要到哪兒，原想隱身保護裴小敦的南十蓁，沉不住氣，小跑著跟了上去。
她喝住那兩個官兵：「等等。」
他們朝她望了過來。
「丫頭，你怎麼過來了？」南夫人小聲嘟囔著，沖旁邊的兩個官兵笑了笑，隨即對她擠眉弄眼，示意她離開。
其中一個官兵把長矛移開，抵在她的面前，問道：「你是什麼人？」
「這位官爺，不知道我娘犯了什麼事。請你們高抬貴手，放了她吧。」
官兵眼神在她和南夫人身上來回打量，覺得確實有幾分相似之處，道：「這是你娘親？」
「正是。」
話剛出口，官兵的長矛就抵在她的脖子上，稍微一動就要陷進她脖子裡。
南十蓁側了側身子，讓裴小敦的身子離開他們的視線。
「這是何意？」
她也不知道裴小敦如何了，心裡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越來越熱，她迫切地想逃出去，外頭卻有一堵高牆緊緊壓迫著自己，她從來沒像如今這般無力。
「你們這兩個漏網之魚，老實跟我們走，不許多言。」
南夫人瞬間就急了：「兩位官爺，我女兒和此事無關，你們不能帶走她。」
「大哥。」
另一個官兵驀的在這時叫了他一聲，那人的手垂下來，疑惑道：「怎麼了？」
「那邊開始催了，讓我們午時之前趕到那兒，走吧。」
「我知道了，這就過去。」官兵瞥了裴小敦一眼，催促南十蓁，「趕緊走，別耽誤了我們兄弟的大事。」
母女兩人被幾個官兵一路壓著，沒有絲毫逃脫的機會。
南夫人時不時看著她，卻是相對無言。
走了半個時辰有餘，南夫人突然蹲下來，捂住肚子：「哎喲，哎喲……」
兩位官兵順勢停下。
「怎麼了？」
「兩位官爺，我肚子不舒服，想去上茅廁。」
身後的官兵滿腹狐疑，還未應答，南夫人又開始叫嚷了起來。
「官爺，我真的受不住了。」南夫人緊緊捂著肚子，五官皺成一團。
「去去去，快去快回，不許耍花招。」
南夫人感激道：「是是是。」
旁邊的官兵毫不留情地用手裡的長矛棍撞擊了她的腰部一下：「想耍花招，真當我們是這麼容易糊弄的？若想逃跑，現在就讓你們人頭落地，趕緊走。」
幾位官兵自是不再相信南夫人的話，不管她如何出聲討好，皆是面無表情。
南十蓁和南夫人一路上想了好幾個法子，卻沒有逃脫官兵的眼睛，兩人手無寸鐵，只得放棄了抵抗。
走了一個時辰左右，終於到達了目的。
兩位官兵指著前面的一個林子：「這裡就是五罪林，從現在開始，你們就住在裡邊，不許生出逃跑的心思。」
南十蓁微微詫異：「五罪林？」
「怎麼？」官兵以為她不認識這個地方，好心解釋道，「五罪林都不認識？裡面住著的人都是染上瘟疫的百姓。你們就別想著找太夫治病了，不管用的。好好和裡面的人相處，若是幸運，撿回一條命自是好的，反之，便自求多福吧。」
他們想把自己趕到五罪林？
不行，若是她們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南十蓁道：「官爺，我們母女並未感染瘟疫，為何要把我們趕到這兒來？」
官兵沉默半刻，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沒有染上瘟疫？那你娘親剛才問我們莫太夫在哪兒又是怎麼回事？」
「我家相公癱瘓多年，終日用藥續命。我們來鎮上為他尋藥，自是要詢問莫掌柜的去處。至於官爺口中所說的瘟疫，我們聽不明白。」
這個女子，方才好幾次都差點讓她從眼皮底下逃跑了，她的話可不能輕信。
「小娘子如此聰慧，可別跟我們兄弟裝糊塗，你們兩個看起來確實沒有染病，可你背後的這個孩子，現在情況不妙吧？」官差挑眉指著裴小敦的身子。
早在鎮上南十蓁極力掩藏裴小敦的時候，官差就猜出了七八分，這一路走來，已確認了自己的猜疑。
南十蓁心裡一驚，不由自主地把手搭在裴小敦的腿上。
「你們不是急著要找莫太夫嗎？別怪我們心腸硬，好心提醒你們一句。鎮上的太夫現在全都在林子裡面，安撫染上瘟疫的那些百姓。你們倒可以進去碰碰運氣，興許這個孩子，還有活命的機會。」
南夫人摸了摸裴小敦的額頭，驚愕道：「丫頭，敦兒的額頭比剛才更燙了。」
「娘，我們去別處看看。」南十蓁等不住了，背著裴小敦一路跑，找遍鎮上的所有藥鋪，卻沒有一家是開著門的。
她徹徹底底地急壞了。
「丫頭，怎麼辦？一個太夫也找不到，再耽擱下去，敦兒的身子就要燒壞了。」
南夫人看起來更加焦灼，又是跺腳又是拍手。
裴小敦仍然昏迷不醒，頭往一旁歪了下去，南十蓁把他的頭扶正，抬眼望著灼熱的日光，心涼到了骨子裡。
「娘，我去找個人問問。」
南夫人看著她大汗淋漓的模樣，伸手欲要解開背帶：「丫頭，你也累了，把敦兒放下，讓我替你背一會吧。」
南十蓁往旁邊退了幾步，把腰上的背帶捆緊。
「娘，我自己背著敦兒就好，您別離我們太近，若是不小心染上病就不好了。」
南夫人埋怨地望向她。
「你這丫頭，瞎說什麼呢？我自己的孫子我還要避諱不成？反正我一把老骨頭了，這副身軀不要也罷。倒是你，不能出事。」
「娘，我知道您對我們的良苦用心，我已經接觸了敦兒，若是染上便染上了，我心甘情願，可不能再搭上您和爹。」
兩人正在爭論，附近又出現了一隊官兵，正朝她們跨步走來。
南十蓁趕緊往旁邊的小巷口走去：「娘，趕緊走。」
兩人想去一趟隆興閣打探消息，剛走到外頭，發現鐵欄外面站著幾十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官兵，正四處張望著。他們防備得密不透風，無法進入裡面。
「丫頭，你在這兒站著，娘過去問問。」
南夫人自告奮勇，走到那些官兵面前，不知說了什麼話，才眨眼間的功夫，便被兩個官兵舉劍抵在脖子上，壓著她往另一處方向走。
「你們幹什麼？別推我。」南夫人大叫一聲，嚷嚷著讓那些人放手。那些官兵卻置若罔聞，粗魯地推著她繼續往前。
望著自己的娘親像個囚犯一樣被人壓制，也不知道要到哪兒，原想隱身保護裴小敦的南十蓁，沉不住氣，小跑著跟了上去。
她喝住那兩個官兵：「等等。」
他們朝她望了過來。
「丫頭，你怎麼過來了？」南夫人小聲嘟囔著，沖旁邊的兩個官兵笑了笑，隨即對她擠眉弄眼，示意她離開。
其中一個官兵把長矛移開，抵在她的面前，問道：「你是什麼人？」
「這位官爺，不知道我娘犯了什麼事。請你們高抬貴手，放了她吧。」
官兵眼神在她和南夫人身上來回打量，覺得確實有幾分相似之處，道：「這是你娘親？」
「正是。」
話剛出口，官兵的長矛就抵在她的脖子上，稍微一動就要陷進她脖子裡。
南十蓁側了側身子，讓裴小敦的身子離開他們的視線。
「這是何意？」
她也不知道裴小敦如何了，心裡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越來越熱，她迫切地想逃出去，外頭卻有一堵高牆緊緊壓迫著自己，她從來沒像如今這般無力。
「你們這兩個漏網之魚，老實跟我們走，不許多言。」
南夫人瞬間就急了：「兩位官爺，我女兒和此事無關，你們不能帶走她。」
「大哥。」
另一個官兵驀的在這時叫了他一聲，那人的手垂下來，疑惑道：「怎麼了？」
「那邊開始催了，讓我們午時之前趕到那兒，走吧。」
「我知道了，這就過去。」官兵瞥了裴小敦一眼，催促南十蓁，「趕緊走，別耽誤了我們兄弟的大事。」
母女兩人被幾個官兵一路壓著，沒有絲毫逃脫的機會。
南夫人時不時看著她，卻是相對無言。
走了半個時辰有餘，南夫人突然蹲下來，捂住肚子：「哎喲，哎喲……」
兩位官兵順勢停下。
「怎麼了？」
「兩位官爺，我肚子不舒服，想去上茅廁。」
身後的官兵滿腹狐疑，還未應答，南夫人又開始叫嚷了起來。
「官爺，我真的受不住了。」南夫人緊緊捂著肚子，五官皺成一團。
「去去去，快去快回，不許耍花招。」
南夫人感激道：「是是是。」
旁邊的官兵毫不留情地用手裡的長矛棍撞擊了她的腰部一下：「想耍花招，真當我們是這麼容易糊弄的？若想逃跑，現在就讓你們人頭落地，趕緊走。」
幾位官兵自是不再相信南夫人的話，不管她如何出聲討好，皆是面無表情。
南十蓁和南夫人一路上想了好幾個法子，卻沒有逃脫官兵的眼睛，兩人手無寸鐵，只得放棄了抵抗。
走了一個時辰左右，終於到達了目的。
兩位官兵指著前面的一個林子：「這裡就是五罪林，從現在開始，你們就住在裡邊，不許生出逃跑的心思。」
南十蓁微微詫異：「五罪林？」
「怎麼？」官兵以為她不認識這個地方，好心解釋道，「五罪林都不認識？裡面住著的人都是染上瘟疫的百姓。你們就別想著找太夫治病了，不管用的。好好和裡面的人相處，若是幸運，撿回一條命自是好的，反之，便自求多福吧。」
他們想把自己趕到五罪林？
不行，若是她們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南十蓁道：「官爺，我們母女並未感染瘟疫，為何要把我們趕到這兒來？」
官兵沉默半刻，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沒有染上瘟疫？那你娘親剛才問我們莫太夫在哪兒又是怎麼回事？」
「我家相公癱瘓多年，終日用藥續命。我們來鎮上為他尋藥，自是要詢問莫掌柜的去處。至於官爺口中所說的瘟疫，我們聽不明白。」
這個女子，方才好幾次都差點讓她從眼皮底下逃跑了，她的話可不能輕信。
「小娘子如此聰慧，可別跟我們兄弟裝糊塗，你們兩個看起來確實沒有染病，可你背後的這個孩子，現在情況不妙吧？」官差挑眉指著裴小敦的身子。
早在鎮上南十蓁極力掩藏裴小敦的時候，官差就猜出了七八分，這一路走來，已確認了自己的猜疑。
南十蓁心裡一驚，不由自主地把手搭在裴小敦的腿上。
「你們不是急著要找莫太夫嗎？別怪我們心腸硬，好心提醒你們一句。鎮上的太夫現在全都在林子裡面，安撫染上瘟疫的那些百姓。你們倒可以進去碰碰運氣，興許這個孩子，還有活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