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五章 起火
方才出聲的男子毫不退讓，怒氣沖沖地說道：「冉首令，她們言而無信，害了這麼多人。若是再心軟，只會害死更多無辜的人。即便她們離開鎮上，也會去禍害別人，京城離我們這兒最近，若是她們去了京城，傳染了裡面的百姓，到時候可就不只是瘟疫的事情了，我們所有人都要掉腦袋。」
他大哥一家四口人因為這對母子而死，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燒死她們，燒死她們。」
不知是誰又大聲喊了一句，帶動了村民高昂的情緒，先是有幾個人出聲附和，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舉手回應。
「燒死她們。冉首令，別再猶豫了，若能用她們幾個人的命換取幾千個人的性命，她們便死不足惜了。」
「你們。」毛掌柜被他無情無義的話給氣到了，手指直哆嗦，指著那個男人，一股怒氣擠到了腦門上，「你怎麼可以視人命如草芥，你們的命是命，她們的命就不是命嗎？」
男人不屑一顧地冷哼道：「老頭，這是我們村自己的事情，容不得你來指手畫腳，你給我讓開。若是再出聲阻撓，連你一起燒了。」
說完，男人一把將他推開，突然跨步到舉著火把的男人旁邊，奪過他手裡的火，往澆了油的木柴上扔了過去。
木柴的外層放了乾的松樹葉，又倒了一堆油，剛觸碰到火苗，立即燃燒起來。不過眨眼間的功夫一側的柴全都燃起來了。
許是火的聲音太大，又或是熱氣傳到了身上，剛才哭天喊地的三個孩子突然止住哭聲，呆呆地望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自己身上撲去的火苗。
過了一會，小男孩突然大叫：「娘，我怕。娘，救我。」
毛掌柜愣了片刻，就要跑上去救人，冉首令看見了，伸手拉住他，喝道：「毛掌柜，民心所向，你再為她們求情也是無濟於事。若是以後出了事情，你擔當得起嗎？」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阻攔我？再遲一步，他們全都沒命了。」毛掌柜急得跺腳，「若是真的出事了，我自己負責。見死不救，我良心不安。」
毛掌柜說著，甩開他的手跑到高台旁邊，手忙腳亂地想要拿開那些燃燒的柴火，奈何火勢太旺，嗆得往後退了幾步。
他衝到另一側，推了推那些未燃的木柴，隨手抽了一塊大的，把旁邊那些火拿開。
「娘，娘，救我。」
「康兒，康兒。」
一個小女孩也叫了起來，身子胡亂撲騰著：「娘親，爹，救我。」
她們幾個面色慘白，驚慌失措地掙扎。
就在此時，一個婦人從不遠處飛奔而至，看見高台上被捆綁著的人兒，大吼一聲：「麗兒。」
「娘。救我，救我。」小女孩淚如泉湧，被底下的濃煙嗆了好幾聲，劇烈地咳著，伸出舌頭往外吐氣。
婦人看見自己的孩子被綁在上面，氣得臭罵一聲，沖了過去，跟著毛掌柜一起拿開那些燃著的柴火。
方才縱火的男子看見了，突然陰毒一笑，跑到另一個人身邊，一語不發地把他手裡的火也扔了過去。
另一邊的火一下子就燃起來了，火苗越升越高。
幾個孩子哭得聲音沙啞。
冉首令看見了，盯著返回來一臉得意的男子，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你……」
胡鬧，實在是胡鬧！
看見三個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樣，南十蓁一顆心跟著隱隱作痛。
她眸子一動，吩咐道：「幾個人留下來幫忙，剩下的趕緊去找水來。」
南十蓁帶著李寡婦和另外三個小廝跑過去，幫助毛掌柜滅火，其餘之人往回跑，準備拿水回來。
那些濃煙不斷撲過來，南十蓁走到旁邊的時候吸了一口，低頭咳了好幾聲。
她撿起一塊半燃的木柴，正準備上前，面前的那些柴火突然砰的一聲倒了下來。
她連連往後退去，等轉過身子發現面前滾滾紅煙，好一會才看清前方。
高台的三面全都燒起來了，高台本就搭得不堅固，一面倒塌，其他木塊也跟著搖搖欲墜。
南十蓁要看著局勢就要收不住了，捂鼻往後大吼一聲：「還不快過來滅火，親眼看著她們死在面前，你們就不怕遭報應嗎？」
那些村民依然怔怔地望著，不知是嚇到了還是不想出手相救，一動一動的。
好一會，有人事先反應過來，拔腿往外跑。
「快，快救人。」
冉首令也反應過來，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縱火的男子，下令道：「拿水救人。」
那些村民聞言，手忙腳亂地散開，一大堆人跑過去，出手幫忙。
此時，幾塊圓木滾到南十蓁面前，她的身子被擋住，抬眼望了那幾個人一眼，往剛起火的另一側跑去。
三個孩子一個勁的哭著，上面的婦人罵罵咧咧，方才昏睡的男人不知何時醒了過來。他望著眼前的一切，不知是何緣故突然仰天長笑。
木柱又崩塌了一下，婦人絕望地大罵：「你們無情無義，一定會遭報應的。」
話剛說完，她底下的木塊突然斷裂，身子隨著背後的木樁掉進火堆里。
旁邊的木塊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下去，蓋住她的身子，她震耳欲聾的大叫聲響徹周遭。
只見她在火堆中掙扎了一會，便徹底沒有聲響，巨大的火苗完全覆蓋了她的身子。
「娘。」小男孩悽厲地喊了一聲，暈了過去。
底下的婦人受其影響，眼看著自己的女兒也要墜入火中，歇斯底里地大叫：「不，不。」
小女孩聽到她的呼喚，大喊道：「娘，我怕，娘。」
婦人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火苗已經散入整個木台，大火瀰漫。
那些木塊脆生生地響，開始斷裂，緩緩往下倒。
「不，我不想死。」右側的婦人話剛說完，身子隨著木樁往後仰，從木台邊側落下去。
木台的中央全部崩塌了，方才跑過去的婦人正準備爬上木台，被跑到身後的一個村民拉住，所有人抬起袖子擋住臉往外逃離。
沒人注意到，一個身影驟然飛入火中。
煙霧瀰漫，一陣大小不一的咳嗽聲在人群中響了起來。
等濃煙散去些了，那些村民回頭一望，眼前黑乎乎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背後一陣有力的腳步聲傳來，隨之而來的是剛趕到的衙門的捕快。
看著眼前混亂的局勢，那些捕快愣了良久，才有人回神，開口吩咐：「快，拿水救人。」
他大哥一家四口人因為這對母子而死，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燒死她們，燒死她們。」
不知是誰又大聲喊了一句，帶動了村民高昂的情緒，先是有幾個人出聲附和，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舉手回應。
「燒死她們。冉首令，別再猶豫了，若能用她們幾個人的命換取幾千個人的性命，她們便死不足惜了。」
「你們。」毛掌柜被他無情無義的話給氣到了，手指直哆嗦，指著那個男人，一股怒氣擠到了腦門上，「你怎麼可以視人命如草芥，你們的命是命，她們的命就不是命嗎？」
男人不屑一顧地冷哼道：「老頭，這是我們村自己的事情，容不得你來指手畫腳，你給我讓開。若是再出聲阻撓，連你一起燒了。」
說完，男人一把將他推開，突然跨步到舉著火把的男人旁邊，奪過他手裡的火，往澆了油的木柴上扔了過去。
木柴的外層放了乾的松樹葉，又倒了一堆油，剛觸碰到火苗，立即燃燒起來。不過眨眼間的功夫一側的柴全都燃起來了。
許是火的聲音太大，又或是熱氣傳到了身上，剛才哭天喊地的三個孩子突然止住哭聲，呆呆地望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自己身上撲去的火苗。
過了一會，小男孩突然大叫：「娘，我怕。娘，救我。」
毛掌柜愣了片刻，就要跑上去救人，冉首令看見了，伸手拉住他，喝道：「毛掌柜，民心所向，你再為她們求情也是無濟於事。若是以後出了事情，你擔當得起嗎？」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阻攔我？再遲一步，他們全都沒命了。」毛掌柜急得跺腳，「若是真的出事了，我自己負責。見死不救，我良心不安。」
毛掌柜說著，甩開他的手跑到高台旁邊，手忙腳亂地想要拿開那些燃燒的柴火，奈何火勢太旺，嗆得往後退了幾步。
他衝到另一側，推了推那些未燃的木柴，隨手抽了一塊大的，把旁邊那些火拿開。
「娘，娘，救我。」
「康兒，康兒。」
一個小女孩也叫了起來，身子胡亂撲騰著：「娘親，爹，救我。」
她們幾個面色慘白，驚慌失措地掙扎。
就在此時，一個婦人從不遠處飛奔而至，看見高台上被捆綁著的人兒，大吼一聲：「麗兒。」
「娘。救我，救我。」小女孩淚如泉湧，被底下的濃煙嗆了好幾聲，劇烈地咳著，伸出舌頭往外吐氣。
婦人看見自己的孩子被綁在上面，氣得臭罵一聲，沖了過去，跟著毛掌柜一起拿開那些燃著的柴火。
方才縱火的男子看見了，突然陰毒一笑，跑到另一個人身邊，一語不發地把他手裡的火也扔了過去。
另一邊的火一下子就燃起來了，火苗越升越高。
幾個孩子哭得聲音沙啞。
冉首令看見了，盯著返回來一臉得意的男子，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你……」
胡鬧，實在是胡鬧！
看見三個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樣，南十蓁一顆心跟著隱隱作痛。
她眸子一動，吩咐道：「幾個人留下來幫忙，剩下的趕緊去找水來。」
南十蓁帶著李寡婦和另外三個小廝跑過去，幫助毛掌柜滅火，其餘之人往回跑，準備拿水回來。
那些濃煙不斷撲過來，南十蓁走到旁邊的時候吸了一口，低頭咳了好幾聲。
她撿起一塊半燃的木柴，正準備上前，面前的那些柴火突然砰的一聲倒了下來。
她連連往後退去，等轉過身子發現面前滾滾紅煙，好一會才看清前方。
高台的三面全都燒起來了，高台本就搭得不堅固，一面倒塌，其他木塊也跟著搖搖欲墜。
南十蓁要看著局勢就要收不住了，捂鼻往後大吼一聲：「還不快過來滅火，親眼看著她們死在面前，你們就不怕遭報應嗎？」
那些村民依然怔怔地望著，不知是嚇到了還是不想出手相救，一動一動的。
好一會，有人事先反應過來，拔腿往外跑。
「快，快救人。」
冉首令也反應過來，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縱火的男子，下令道：「拿水救人。」
那些村民聞言，手忙腳亂地散開，一大堆人跑過去，出手幫忙。
此時，幾塊圓木滾到南十蓁面前，她的身子被擋住，抬眼望了那幾個人一眼，往剛起火的另一側跑去。
三個孩子一個勁的哭著，上面的婦人罵罵咧咧，方才昏睡的男人不知何時醒了過來。他望著眼前的一切，不知是何緣故突然仰天長笑。
木柱又崩塌了一下，婦人絕望地大罵：「你們無情無義，一定會遭報應的。」
話剛說完，她底下的木塊突然斷裂，身子隨著背後的木樁掉進火堆里。
旁邊的木塊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下去，蓋住她的身子，她震耳欲聾的大叫聲響徹周遭。
只見她在火堆中掙扎了一會，便徹底沒有聲響，巨大的火苗完全覆蓋了她的身子。
「娘。」小男孩悽厲地喊了一聲，暈了過去。
底下的婦人受其影響，眼看著自己的女兒也要墜入火中，歇斯底里地大叫：「不，不。」
小女孩聽到她的呼喚，大喊道：「娘，我怕，娘。」
婦人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火苗已經散入整個木台，大火瀰漫。
那些木塊脆生生地響，開始斷裂，緩緩往下倒。
「不，我不想死。」右側的婦人話剛說完，身子隨著木樁往後仰，從木台邊側落下去。
木台的中央全部崩塌了，方才跑過去的婦人正準備爬上木台，被跑到身後的一個村民拉住，所有人抬起袖子擋住臉往外逃離。
沒人注意到，一個身影驟然飛入火中。
煙霧瀰漫，一陣大小不一的咳嗽聲在人群中響了起來。
等濃煙散去些了，那些村民回頭一望，眼前黑乎乎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背後一陣有力的腳步聲傳來，隨之而來的是剛趕到的衙門的捕快。
看著眼前混亂的局勢，那些捕快愣了良久，才有人回神，開口吩咐：「快，拿水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