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六人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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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意思?你懷疑上頭那位的用心?」季雨棠為防止被有心之人聽到,便隱去了皇后二字。.•°¤*(¯`★´¯)*¤° 69𝔰𝓗𝔲𝓧.¢𝐨ᗰ °¤*(¯´★`¯)*¤°•.

  謝淮初道:「是的,我覺得她不像是想讓我們搗毀太平教的樣子。」

  季雨棠略略思索道:「我也覺得這裡面有玄機,像是她不想讓你去做,但又迫不得已讓你去做,所以拉上我幫你。」

  「連累你了。」謝淮初揉了揉額頭,被風一吹,頓時覺得頭痛不已。

  謝淮初突然發覺自己做錯了。皇后尚且不知道他已經清楚自己和她的關係,所以拐著彎來讓季雨棠幫他。可他二話不說就聽命於皇后,問都不問,這種毫不懷疑的舉動很快就等同於告訴皇后自己什麼都知道了。

  「我們兩個之間還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話。」季雨棠笑笑,抿了口茶水。

  謝淮初道:「是真的要連累到你了,這可能是一個陰謀,蕩平異己的陰謀。」

  他的這句話聲音壓得很低,微不可聞,季雨棠卻從中聽到了後怕和恐懼。

  季雨棠默然片刻後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況且我不覺得上頭那位會是個任人拿捏的主兒。」

  敢在與官家大婚育下一子,並且這麼多年來一直不肯懷有官家骨肉的狠人,不可能想不到這一茬。所以只有一個可能性,皇后早就洞察了官家的陰謀,且她已經擬定下了措施。他們探查太平教,就是皇后要下的一步棋。

  兩人幾個眼神對視之間,就已經互相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可謂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雨勢漸弱,又有一陣疾風颳過,吹散星星點點的殘雨。

  茶館裡的氣氛再次達到一個巔峰,眾人紛紛起身,或歸家、或做事。

  季雨棠招呼謝淮初去太平觀,忽然聽到方才極熱鬧的那一桌客人又嚷了起來,便按住謝淮初的手,示意再等等,聽他們在說什麼。

  謝淮初端坐著,豎起耳朵聽那些客人的議論。

  那個被喚作李光頭的中年男子正在極力勸解同桌的友人不要去太平觀參加比試:「太平教立下的三場比試險象迭生,以你們的身手、智商和運氣,去了也是白跑一趟,萬一在比試當中落下殘疾,以後可怎麼辦呢?與其妄想那虛無縹緲的長生不老,還不如珍惜等下,歸家守著媳婦孩子過日子。日後勤勤懇懇做事,和和美美過生活,這比什麼都強。」

  謝淮初挑眉,小聲對季雨棠道:「說的倒是比唱的都好聽。」

  季雨棠揮揮手,示意他繼續往下聽。

  李光頭的一番話說得真情實意,可那一桌上沒有一個人被他的話感動。

  其中一個長得高高壯壯的男子輕笑一聲,不屑道:「李光頭,你這話是真打著為我們著想的好意呢,還是想把我們忽悠走,你好少一些競爭對手呢?」

  「宋鐵牛,你少在這兒胡咧咧,我李光頭是什麼人大夥都清楚。我有一碗粥喝,就一定會讓兄弟們都能喝上一口,這就是我李光頭。」李光頭是真的被宋鐵牛的話激著了,他的一張大臉氣得通紅,像圓滾滾的紅太陽。

  「嗤,你說的這話你自己信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著什麼主意,你就是想巴我們都說動,不跟你搶加入太平教的名額。這一月里太平教放話只收十五人,已經收了世人,現在月末了,還剩五個名額。若我們六人一同去參加比試,你就不一定能入選了。你是知道的,咱們這些人裡頭,就說你最沒本事。所以你想忽悠走我們,給你騰出一個名額。」宋鐵牛抱著膀子嘲笑他。

  宋鐵牛確實有這個底氣,他長得又高又壯,腱子肉一塊一塊的,似乎總想找機會從灰褐色的短打裡面爆出來,隔著衣裳都能看到肌肉的痕跡。李光頭才到他肩膀處,站在他身邊,就像是個小媳婦。

  李光頭的臉又紅又黑,顏色甚至都蔓延到了他的大光頭上,像極了元宵燈會裡的五彩燈籠。

  「宋鐵牛,你,你胡說!」李光頭嘰嘰歪歪,從牙縫裡擠出了這麼幾個字。

  「你剛才不還信誓旦旦嗎?現在怎麼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了?你這一被拆穿謊言就再也說不出話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呢?」宋鐵牛說完哈哈大笑,還鼓動著身旁的人一同嘲笑他。

  李光頭氣急敗壞,一拳錘在桌面上,把茶壺都震了幾震。

  驚得跑堂的小二連忙伸頭去看,但又不敢去管制他。

  宋鐵牛可不吃他這一套,登時就擰起兩條眉毛:「怎麼,想動手?」


  李光頭咬牙切齒:「來啊,誰怕誰啊!」

  卻終究是底氣不足,往後退了兩步,這一退就弱了許多氣勢,連著身體都似乎矮了半截。

  「行了,老李啊,鐵牛啊,你們都少說兩句,大家都是兄弟,別傷了和氣。再有啊,這兒是外頭,鬧翻了不好看,讓別人看笑話不是?你們不害臊,我這張老臉可頂不住了。」一直坐在位置上慢悠悠喝茶的長者終於發聲,制止了這番爭吵。

  這長者大約五六十歲,是這群人裡頭年紀最大的。他長者一張乾瘦的臉,一雙細細長長的眼睛,瞳仁發灰,眼神銳利,配上一抹山羊鬍,他看人思考的事情最愛捋著那抹山羊鬍子,盯得人心裡發毛。

  李光頭被他那直勾勾的眼神盯了一會兒,心神震盪,不再言語,一屁股坐下,抓著茶壺對著嘴猛灌了幾口茶水。

  喝完茶水,他梗著脖子說道:「我這都是給劉伯一個面子,不跟你計較了。」

  宋鐵牛白了他一眼,卻也看在劉伯的面上沒跟他攀扯。

  劉伯笑了一下:「小李啊,你也彆氣,我知道你是好意,前頭幾場比試的事情,不少人折了胳膊腿的,嘖嘖嘖,那慘狀,把你給嚇著了吧?」

  李光頭聽這話覺得劉伯是站在他這一邊的,立刻眼前一亮,猛的點頭道:「正是正是,前頭幾場比試的事情,咱們可都看到了,能打過十大護法的寥寥無幾,就算能打過十大護法中的任意一個過了第一關,也都會折在第二光的比試膽氣上面。那地龍皮厚如鐵,牙尖如刀,十分兇殘,被他咬死的人不計其數,且一旦被地龍咬住,它就會立刻翻滾起來,不死不休。」

  說到這裡,李光頭停頓了一下,他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胸口,說道:「我就是衝著這些危險才勸大夥不要想著進太平教了,實在是風險太大了。」

  茶館裡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剩下的都是聽到這一桌人談論太平教,也起了聽一耳朵的心思,便繼續留在茶館喝茶。聽到李光頭描述那險象迭生的比試現場,也紛紛議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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