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哪怕是騙騙他
周毅川哄了她會，宋明珠才停止掉了眼淚。
周毅川：「實在不舒服，下午就待在家裡，我幫你請假。」
宋明珠點頭答應了，平常很少請假的宋明珠，除了自己的身體，大多數都是為了自己的私心。
「餓不餓？」
「我不餓。」宋明珠下意識地迅速反應過來，靠在他身上，「我不喜歡，待在醫院裡，等掛完這瓶點滴，我們回去好不好。」
「我想吃你給我做的飯。」
周毅川，「好。」
方才剛剛門外的身影，宋明珠早就看見了，她也只是裝作視而不見。
現在她跟裴梟已經徹底沒有關係。
不管是他欠她的，還是她欠裴梟的，就在她去季家的時候，全都已經還清。
宋明珠說過的話，向來算話，反正現在…她最後的一點價值，已經被他給利用完，她的存在，也沒有半點價值，什麼親情，在他眼裡，只要與利益沾邊，對他來說，沒有什麼不能交換的。
把她丟在貧民窟，裴梟一走就是好幾年，宋明珠從來沒有怪過他，她知道，他也有自己的難處。
可是…
現在宋明珠的，已經被他當成了一件物品，被送走了。
前世宋明珠被送走，她曾心裡想過，裴梟不會不知道。
是有人故意地想要害她…
直到最後她才反應過來，有些事，越想得到的答案會越發地讓她覺得心寒。
其實這樣挺好的，從此以後，再無瓜葛，她再也不用擔心，裴梟能夠對周毅川在做些什麼。
掛完點滴的半小時後，宋明珠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周毅川去超市買了不少東西，買完，兩人一起回去。
宋明珠坐在沙發上，腿上蓋著一塊毛毯，電視節目也在播放，可是…她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在廚房裡的周毅川。
放完冰箱裡的水果食物，周毅川就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里傳來的聲音很著急，似乎有什麼事，在等著周毅川回去處理。
周毅川眉宇緊皺，視線透過廚房看向坐在沙發上，此刻也在看著他的女孩，四目相對，觸碰到了他心底一絲的柔軟處。
短短半分鐘的交談，周毅川就掛斷了電話，手機關機放在一旁。
不顧，電話里氣急敗壞的林珊，還有那些等著他回去工作室的人。
周毅川將鍋里的湯盛起來，端到大廳，「冷會，再喝。」
宋明珠垂眸視線落下，對方才打過來的電話，心照不宣，誰都沒有提起。
她…都聽到了。
周毅川需要回去，可是…她現在心裡想的，卻是想要自私地把他留下來。
她也只想不懂事這麼一會。
…
季家。
季母憂愁的敲著房間門，「阿澤，你不是去醫院看明珠了嗎？」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媽媽好不好。」
房間裡傳來劇烈響動的聲音。
突然『砰』的一聲，有什麼東西被用力砸在了門上，裡面隨之傳來暴怒，「滾出去！」
「給我滾！」
季母嚇了一跳，眉宇緊皺著，敲門的手，也停了下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媽搖了搖頭，「少爺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鎖在了房間裡，把東西亂砸一通。少爺，是不是跟明珠小姐吵架了。」
季母嘆了聲氣，搖頭，「除了她，也沒有人，能夠讓他這樣生氣。」
「你找個人問問，醫院裡有沒有發生什麼。」
吳媽，「是夫人。」
另邊傭人從樓上，走來，「夫人，您該喝藥了。」
季母捏著眉心位置，面色愁容，擺了擺手，「都先下去吧。」
「對了，現在明珠呢？」
傭人回道：「明珠小姐的電話，還是沒有打通，要不要去明珠小姐學校附近住處去看看？」
季母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咋等等吧，先看住阿澤，我怕他在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
季母想要打聽到，醫院裡發生了什麼並不難。
知道事情起因之後，季京澤是因為見到了宋明珠的男朋友，他才不分場合的對人大打出手。
「我聽君臨公館那邊的傭人說，明珠小姐跟那位叫周毅川的，已經在一起，已經快兩年。」
季母有些詫異的問：「裴梟知道，她妹妹在學校早戀的事？」婦人語氣中聽著有一絲的不悅。
傭人說，「想來應該也是知道的，只不過…裴先生似乎並不怎麼管她。在學校里，明珠小姐怎麼樣，發生了什麼事，那位也從來都不會管。」
季母語氣中帶著譴的開口說：「什麼年紀，就該做什麼事情。」
「她才多大，就在外面學會了談戀愛。」
「聽說明珠小姐在外面租的房子，也都是明珠小姐男朋友租的房。」說完，傭人有些擔憂的說，「夫人，這么小的年紀，應該懂得自愛才是，好歹也是從裴家出來的，本以為…好歹也是大家閨秀，學了點裴家的規矩。只是沒想到，這個裴家對明珠小姐，是徹底的不管教。」
「現在她是季家的人，要是在外面跟那個男的亂來，壞了季家的名聲，若是在傳到先生耳朵里，怕是又要起一陣風波了。」
「一開始我就覺得，收養這個孩子的事情，應該要慎重些。」
季母聽進了，保姆的話，「再把她的事情，重新調查一遍。」
「還有裴家那邊也打聽清楚，這次我要完完全全知道，她的一切。」
傭人：「是，夫人。」
季母當初也是一心只是為了季京澤，才三番五次的考慮之下，才提出收養宋明珠的事情。
有些事情，她也沒有太多的深究。
現在讓她知道發生的事情，總覺得這個女孩不簡單，要是她是跟許珍一樣的人，欺騙阿澤的感情，為的目的也只是想要利用季家達成什麼目的。
這點，是季母絕對不允許的…
不到六點的天，一下暗的很快。
吃過晚飯之後，宋明珠整天待在家裡，覺得有些厭煩，想要出去走走，周毅川直接被她裹成了個粽子，里里外外，一絲風都吹不進來，甚至讓她覺得都有些熱出汗了。
戴著奶白色的針織帽，脖子上戴著圍巾，捂著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戴著粉色手套的手，被他握著揣在口袋裡。
走出小區外，還能聽到從學校里傳來的下課鈴聲。
天氣陰沉沉的，好像隨時都要會下雪。
「你…明天什麼時候走？」
「不急。」
宋明珠微抬著臉，側頭看向身側，比自己高一個頭的人，「那我…不上學陪你。」
話音剛落下，周毅川就皺起了眉頭，「胡鬧。」
見他這板著臉，一臉嚴肅的模樣，宋明珠不免覺得有些好笑起來，「我跟你開玩笑的，你看你，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知道板著這張臉。」
宋明珠從他口袋裡，伸著手，墊著腳尖，在他臉上掐了掐，女孩露出微笑，嘴角邊的梨渦若隱若現。
「你真的凶死了。」
「偶爾可以胡鬧一會，但不能讓自己鬆懈下來，我不能隨時在你身邊，幫你補習把關…」
「是啊！要是你能隨時在我身邊就好了。」
「老周！」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從打破了兩人難得的氛圍。
兩人同一朝一個方向看去，就見徐澤楷從車上下來，萬分火急般來到周毅川面前，「…我是真沒辦法了，給你打電話，你不接，還關機。」
「宋妹子，不好意思，我有點事要找他，借用下。」
周毅川：「等我一下。」
宋明珠點頭：「好。」
宋明珠站在躲雪的地方，雙手插進的口袋裡，路上行過車輛的聲響，衝散了一旁，兩人在交談的聲音。
然而，同時在不遠處的地方，響起了兩聲喇叭聲。
宋明珠目光看去，見到那輛灰色低調的紅旗車輛，她稍稍愣了下。
隨著車窗降下…
車也開了過來。
宋明珠視線又看了看，一側的周毅川，發現徐修明跟周毅川也停止了對話，兩人同時都在看著她。
除了因為季京澤，宋明珠已經想不到，季母還有什麼理由來找上她。
宋明珠猶豫半晌後，朝著周毅川走了過去，「抱歉啊！我要回去了。」
宋明珠把脖子上的圍巾摘下，給他圍上，「一會就要下雪了，早點回去。」
「那…我先走了。」
徐修明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別啊！我說兩句就走，你放心，我今天絕對不跟你搶男人。」
宋明珠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就上了，身後停著的那輛車。
徐修明還有些不明所以，「…宋明珠這是怎麼了？」
「看起來怎麼心事重重的。」
周毅川也沒有搭理，一直等到那輛車開遠，他才收回視線。
宋明珠跟著季母一同坐在後副駕駛位上，她看著車窗外漸行漸遠的人，周毅川也坐上車，離開了。
現在是學校放學時間，車流量大，有些堵車，正好車停在了學校門外，宋明珠看見了一個坐著輪椅的女孩，被人從學校里推出來，這個人…她在學校里沒有見過。
宋明珠語氣平靜開口：「您…找我有事嗎？」
「怪不得，阿澤去找你的時候，回來反應會這麼大。」季母察覺到她的視線看去的方向，她提了句說：「她就是裴如熙，姜雁收養的女兒，也算是裴家名正言順的小姐。畢竟…都是姓裴。」
原來…她就是裴如熙。
這句話好像是在嘲諷她，跟了裴梟這麼多年，連個名正言順的身份都沒有。
到頭來，還不是不值一提。
車開動，宋明珠視線收回，神情依舊十分淡然想，心裡也沒有半點波瀾起伏。
「你來了季家，我也想幫你重新改個名字，你覺得怎麼樣？」
「到時候選個日子，舉辦個家宴，正式向那些叔叔伯伯介紹你，往後…你要做什麼，在帝都也能順些。」
宋明珠拒絕了，「不用了，我覺得我這個名字很好。」
「這個名字，是我生父生母給的，他們不在人世了，我也不想…他們唯一的女兒，會離開他們。」
宋明珠這個名字，原本意思，就是掌上明珠的蘊意。
他們就算不在了，但是起碼，他們還有個女兒，留在這個世界上，好好的活著。
「也好，既然是你的選擇，阿姨…也會支持你的選擇。」
「阿澤那邊…阿姨希望你能夠再去哄哄他好嗎？」
宋明珠語氣平淡的落下，「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她的用處，不就是這些嗎？
「阿澤，昨晚出去之後，又跟人打了一架。他天生下來就有超雄基因，因為這個孩子，他父親讓我把這個孩子打掉，我捨不得…最後我背著他偷偷的人生了下來。都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因為我相信，只要好好管教他，就能夠讓他平安長大。」
「可是後來，我發現了他在外面有了女人，我們大吵了一架，他身份特殊，不能夠輕易離婚，只好分開住…」
「阿澤從小沒有人管教，沒有人告訴他什麼事對，什麼事錯…做什麼從來都是隨心所欲。」
「是我沒有教好他…」
「如果沒有你，我也真是不知道怎麼辦了。」
這一句話，何其的重。
宋明珠承擔不起。
她實在想不明白，她…季京澤到底意味著什麼！
為什麼，季京澤偏偏上看的人是她！
「你跟他在一起很久了？阿澤一直知道嗎？」
宋明珠回答她的話說：「季京澤跟許珍在一起的時候，我跟周毅川已經在一起半年了。」
季母沒有再說什麼。
等宋明珠回到季家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下。
下車前，季母放低了語氣，「哪怕，你只是騙騙他，也對他好一點成嗎？」
「他也許會傷害任何人，他也不會傷害你。」
宋明珠不知道季母哪來的肯定。
她跟季京澤都不如一個許珍對他更加了解。
宋明珠拿到了傭人給的房間門鑰匙。
鑰匙轉動，微微打開的那一剎那，房間裡密不透風，剩下的只有黑暗…
宋明珠怕黑，可是想到裡面還有個人在，心裡的恐懼少了一些…
走進黑暗的房間，她又將門鎖上，不讓任何人進來。
剛邁出一步，就感覺到踩到了陶瓷碎片，發出清脆的聲音。
宋明珠：「季京澤…」
周毅川：「實在不舒服，下午就待在家裡，我幫你請假。」
宋明珠點頭答應了，平常很少請假的宋明珠，除了自己的身體，大多數都是為了自己的私心。
「餓不餓？」
「我不餓。」宋明珠下意識地迅速反應過來，靠在他身上，「我不喜歡，待在醫院裡，等掛完這瓶點滴，我們回去好不好。」
「我想吃你給我做的飯。」
周毅川，「好。」
方才剛剛門外的身影，宋明珠早就看見了，她也只是裝作視而不見。
現在她跟裴梟已經徹底沒有關係。
不管是他欠她的，還是她欠裴梟的，就在她去季家的時候，全都已經還清。
宋明珠說過的話，向來算話，反正現在…她最後的一點價值，已經被他給利用完，她的存在，也沒有半點價值，什麼親情，在他眼裡，只要與利益沾邊，對他來說，沒有什麼不能交換的。
把她丟在貧民窟，裴梟一走就是好幾年，宋明珠從來沒有怪過他，她知道，他也有自己的難處。
可是…
現在宋明珠的，已經被他當成了一件物品，被送走了。
前世宋明珠被送走，她曾心裡想過，裴梟不會不知道。
是有人故意地想要害她…
直到最後她才反應過來，有些事，越想得到的答案會越發地讓她覺得心寒。
其實這樣挺好的，從此以後，再無瓜葛，她再也不用擔心，裴梟能夠對周毅川在做些什麼。
掛完點滴的半小時後，宋明珠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周毅川去超市買了不少東西，買完，兩人一起回去。
宋明珠坐在沙發上，腿上蓋著一塊毛毯，電視節目也在播放，可是…她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在廚房裡的周毅川。
放完冰箱裡的水果食物，周毅川就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里傳來的聲音很著急，似乎有什麼事，在等著周毅川回去處理。
周毅川眉宇緊皺，視線透過廚房看向坐在沙發上，此刻也在看著他的女孩，四目相對，觸碰到了他心底一絲的柔軟處。
短短半分鐘的交談，周毅川就掛斷了電話，手機關機放在一旁。
不顧，電話里氣急敗壞的林珊，還有那些等著他回去工作室的人。
周毅川將鍋里的湯盛起來，端到大廳，「冷會，再喝。」
宋明珠垂眸視線落下，對方才打過來的電話，心照不宣，誰都沒有提起。
她…都聽到了。
周毅川需要回去，可是…她現在心裡想的，卻是想要自私地把他留下來。
她也只想不懂事這麼一會。
…
季家。
季母憂愁的敲著房間門，「阿澤，你不是去醫院看明珠了嗎？」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媽媽好不好。」
房間裡傳來劇烈響動的聲音。
突然『砰』的一聲，有什麼東西被用力砸在了門上，裡面隨之傳來暴怒，「滾出去！」
「給我滾！」
季母嚇了一跳，眉宇緊皺著，敲門的手，也停了下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媽搖了搖頭，「少爺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鎖在了房間裡，把東西亂砸一通。少爺，是不是跟明珠小姐吵架了。」
季母嘆了聲氣，搖頭，「除了她，也沒有人，能夠讓他這樣生氣。」
「你找個人問問，醫院裡有沒有發生什麼。」
吳媽，「是夫人。」
另邊傭人從樓上，走來，「夫人，您該喝藥了。」
季母捏著眉心位置，面色愁容，擺了擺手，「都先下去吧。」
「對了，現在明珠呢？」
傭人回道：「明珠小姐的電話，還是沒有打通，要不要去明珠小姐學校附近住處去看看？」
季母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咋等等吧，先看住阿澤，我怕他在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
季母想要打聽到，醫院裡發生了什麼並不難。
知道事情起因之後，季京澤是因為見到了宋明珠的男朋友，他才不分場合的對人大打出手。
「我聽君臨公館那邊的傭人說，明珠小姐跟那位叫周毅川的，已經在一起，已經快兩年。」
季母有些詫異的問：「裴梟知道，她妹妹在學校早戀的事？」婦人語氣中聽著有一絲的不悅。
傭人說，「想來應該也是知道的，只不過…裴先生似乎並不怎麼管她。在學校里，明珠小姐怎麼樣，發生了什麼事，那位也從來都不會管。」
季母語氣中帶著譴的開口說：「什麼年紀，就該做什麼事情。」
「她才多大，就在外面學會了談戀愛。」
「聽說明珠小姐在外面租的房子，也都是明珠小姐男朋友租的房。」說完，傭人有些擔憂的說，「夫人，這么小的年紀，應該懂得自愛才是，好歹也是從裴家出來的，本以為…好歹也是大家閨秀，學了點裴家的規矩。只是沒想到，這個裴家對明珠小姐，是徹底的不管教。」
「現在她是季家的人，要是在外面跟那個男的亂來，壞了季家的名聲，若是在傳到先生耳朵里，怕是又要起一陣風波了。」
「一開始我就覺得，收養這個孩子的事情，應該要慎重些。」
季母聽進了，保姆的話，「再把她的事情，重新調查一遍。」
「還有裴家那邊也打聽清楚，這次我要完完全全知道，她的一切。」
傭人：「是，夫人。」
季母當初也是一心只是為了季京澤，才三番五次的考慮之下，才提出收養宋明珠的事情。
有些事情，她也沒有太多的深究。
現在讓她知道發生的事情，總覺得這個女孩不簡單，要是她是跟許珍一樣的人，欺騙阿澤的感情，為的目的也只是想要利用季家達成什麼目的。
這點，是季母絕對不允許的…
不到六點的天，一下暗的很快。
吃過晚飯之後，宋明珠整天待在家裡，覺得有些厭煩，想要出去走走，周毅川直接被她裹成了個粽子，里里外外，一絲風都吹不進來，甚至讓她覺得都有些熱出汗了。
戴著奶白色的針織帽，脖子上戴著圍巾，捂著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戴著粉色手套的手，被他握著揣在口袋裡。
走出小區外，還能聽到從學校里傳來的下課鈴聲。
天氣陰沉沉的，好像隨時都要會下雪。
「你…明天什麼時候走？」
「不急。」
宋明珠微抬著臉，側頭看向身側，比自己高一個頭的人，「那我…不上學陪你。」
話音剛落下，周毅川就皺起了眉頭，「胡鬧。」
見他這板著臉，一臉嚴肅的模樣，宋明珠不免覺得有些好笑起來，「我跟你開玩笑的，你看你，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知道板著這張臉。」
宋明珠從他口袋裡，伸著手，墊著腳尖，在他臉上掐了掐，女孩露出微笑，嘴角邊的梨渦若隱若現。
「你真的凶死了。」
「偶爾可以胡鬧一會，但不能讓自己鬆懈下來，我不能隨時在你身邊，幫你補習把關…」
「是啊！要是你能隨時在我身邊就好了。」
「老周！」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從打破了兩人難得的氛圍。
兩人同一朝一個方向看去，就見徐澤楷從車上下來，萬分火急般來到周毅川面前，「…我是真沒辦法了，給你打電話，你不接，還關機。」
「宋妹子，不好意思，我有點事要找他，借用下。」
周毅川：「等我一下。」
宋明珠點頭：「好。」
宋明珠站在躲雪的地方，雙手插進的口袋裡，路上行過車輛的聲響，衝散了一旁，兩人在交談的聲音。
然而，同時在不遠處的地方，響起了兩聲喇叭聲。
宋明珠目光看去，見到那輛灰色低調的紅旗車輛，她稍稍愣了下。
隨著車窗降下…
車也開了過來。
宋明珠視線又看了看，一側的周毅川，發現徐修明跟周毅川也停止了對話，兩人同時都在看著她。
除了因為季京澤，宋明珠已經想不到，季母還有什麼理由來找上她。
宋明珠猶豫半晌後，朝著周毅川走了過去，「抱歉啊！我要回去了。」
宋明珠把脖子上的圍巾摘下，給他圍上，「一會就要下雪了，早點回去。」
「那…我先走了。」
徐修明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別啊！我說兩句就走，你放心，我今天絕對不跟你搶男人。」
宋明珠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就上了，身後停著的那輛車。
徐修明還有些不明所以，「…宋明珠這是怎麼了？」
「看起來怎麼心事重重的。」
周毅川也沒有搭理，一直等到那輛車開遠，他才收回視線。
宋明珠跟著季母一同坐在後副駕駛位上，她看著車窗外漸行漸遠的人，周毅川也坐上車，離開了。
現在是學校放學時間，車流量大，有些堵車，正好車停在了學校門外，宋明珠看見了一個坐著輪椅的女孩，被人從學校里推出來，這個人…她在學校里沒有見過。
宋明珠語氣平靜開口：「您…找我有事嗎？」
「怪不得，阿澤去找你的時候，回來反應會這麼大。」季母察覺到她的視線看去的方向，她提了句說：「她就是裴如熙，姜雁收養的女兒，也算是裴家名正言順的小姐。畢竟…都是姓裴。」
原來…她就是裴如熙。
這句話好像是在嘲諷她，跟了裴梟這麼多年，連個名正言順的身份都沒有。
到頭來，還不是不值一提。
車開動，宋明珠視線收回，神情依舊十分淡然想，心裡也沒有半點波瀾起伏。
「你來了季家，我也想幫你重新改個名字，你覺得怎麼樣？」
「到時候選個日子，舉辦個家宴，正式向那些叔叔伯伯介紹你，往後…你要做什麼，在帝都也能順些。」
宋明珠拒絕了，「不用了，我覺得我這個名字很好。」
「這個名字，是我生父生母給的，他們不在人世了，我也不想…他們唯一的女兒，會離開他們。」
宋明珠這個名字，原本意思，就是掌上明珠的蘊意。
他們就算不在了，但是起碼，他們還有個女兒，留在這個世界上，好好的活著。
「也好，既然是你的選擇，阿姨…也會支持你的選擇。」
「阿澤那邊…阿姨希望你能夠再去哄哄他好嗎？」
宋明珠語氣平淡的落下，「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她的用處，不就是這些嗎？
「阿澤，昨晚出去之後，又跟人打了一架。他天生下來就有超雄基因，因為這個孩子，他父親讓我把這個孩子打掉，我捨不得…最後我背著他偷偷的人生了下來。都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因為我相信，只要好好管教他，就能夠讓他平安長大。」
「可是後來，我發現了他在外面有了女人，我們大吵了一架，他身份特殊，不能夠輕易離婚，只好分開住…」
「阿澤從小沒有人管教，沒有人告訴他什麼事對，什麼事錯…做什麼從來都是隨心所欲。」
「是我沒有教好他…」
「如果沒有你，我也真是不知道怎麼辦了。」
這一句話，何其的重。
宋明珠承擔不起。
她實在想不明白，她…季京澤到底意味著什麼！
為什麼，季京澤偏偏上看的人是她！
「你跟他在一起很久了？阿澤一直知道嗎？」
宋明珠回答她的話說：「季京澤跟許珍在一起的時候，我跟周毅川已經在一起半年了。」
季母沒有再說什麼。
等宋明珠回到季家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下。
下車前，季母放低了語氣，「哪怕，你只是騙騙他，也對他好一點成嗎？」
「他也許會傷害任何人，他也不會傷害你。」
宋明珠不知道季母哪來的肯定。
她跟季京澤都不如一個許珍對他更加了解。
宋明珠拿到了傭人給的房間門鑰匙。
鑰匙轉動，微微打開的那一剎那，房間裡密不透風，剩下的只有黑暗…
宋明珠怕黑，可是想到裡面還有個人在，心裡的恐懼少了一些…
走進黑暗的房間，她又將門鎖上，不讓任何人進來。
剛邁出一步，就感覺到踩到了陶瓷碎片，發出清脆的聲音。
宋明珠：「季京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