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你聽到了對不對？」
季伯南趕來，老夫人已經入葬，此間老太爺，從葬禮開始到現在，從未出現過。
青色的天空，雲層慢慢飄來，不過一會間，慢慢下次連綿細雨，這個月已經數不清，帝都下了多少場雨，灰濛濛的天氣，跟宋明珠一樣陰沉。
她站在季家人的身後，只露出一點身影…
結束了…
現在已經徹底都結束了。
可是對宋明珠來說，更像是噩夢的開始。
等人全都散去後，八點半回去了藍家老宅。
宋明珠跟季京澤跟在季母身後，吳媽攙扶著她，「你們也累了一晚上了，先吃點東西，再回房間休息吧。」
宋明珠能感覺到，季母說話聲音一下就弱了下來，輕飄飄的有氣無力。
「我不累，昨晚我跟阿澤都睡了會，我去陪你一會。」
季母轉過身，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也好，我正好有些話，想跟你說。」
「對了，你來了這麼久，還沒有拍一家全家福，趁現在我們都在。」緊接著她吩咐吳媽說，「吳媽，你去把樓上相機拿來，然後各自去樓上換一身衣服，我們來拍張全家福吧。」
宋明珠沒有拒接。
各懷著沉重的情緒，去了房間，這次…季京澤也表現異常的平靜。
等他換一身衣服回來，見到宋明珠身上穿著一件藍色半身裙，他轉頭又回了房間，選了件，同樣色系的衣服下樓來。
在門外的院子裡，背景是一片園林，身後是季京澤小時候種的一個梧桐樹，宋明珠季京澤站在季母伸手，在椅背遮擋住的地方，季京澤抓住了她的手，宋明珠下意識側頭的去看他，這一畫面，被吳媽給捕捉下來。
吳媽：「再來一張吧，夫人。」
季母，「嗯，再來一張，這次我站著。」
季母站在兩人的中間，像極了一家三口，拍的全家福。
院子外，季伯南一直都在守著，從他們回來的時候，都沒有離開過。
吳媽看著門外的人，「先生也在，要不要…」
季母沒有看他一眼，「如今他已經有家室了，就要叨擾外人了，我…有阿澤跟明珠就夠了。」
「照片拍完了，你們都走吧，我跟明珠聊會兒天，順便…吳媽你把東西記得給我拿過來。」
吳媽微微有些紅了眼。「好嘞。」
季母顯然有些費力的坐在椅子上，吳媽拿來一本相冊，宋明珠就站在一旁，看著她手裡的相冊，她驚詫的瞬間瞪大的眼睛，「這是…」
「是周毅川送來的，當時你跟阿澤在房間睡著了，所以…你不在。看到這本相冊，我很驚訝，當初被我毀了，沒想到今天能夠有朝一日，能見到它復原。」季母翻開一頁頁的相冊，裡面都是充滿了最美好的回憶，也讓…她想起了從前很久，一些忘掉但又記起來的事，「這張是我跟阿雁在湖邊拍的，那時候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她心地善良，不管對誰，她都真心相待，也很漂亮，就跟…你一樣。」
「直到現在想來，是我錯了…」
「大錯特錯，為了一個男人，讓我們兩敗俱傷…更讓我做了，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如果能夠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捨棄這麼好的朋友，從小在我身邊，就充滿了算計。」
「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這本相冊，修復它費了不少時間吧。」
宋明珠語氣有些哽咽，「我沒有…幫上什麼忙。」
「都是他做的。」
在藍家牆外。
「你剛恢復，這又是何苦，她都已經季京澤在一起了，老周…還是回去吧。」
周平生眼神不滿的看向徐修明，「感情的事，做為外人，誰都評判不了。」
周毅川，「她快死了。」
兩道目光同時看向周毅川。
「誰快死了？」
「時間…不多了。」
…
「這樣的人，這輩子不會有第二個，也很難在找到周毅川這樣的人，明珠…你真心喜歡阿澤嗎？」
宋明珠騙她，「他很好，我會喜歡他的。」
季母笑著搖頭，「你說得能夠騙得過自己，卻騙不過，自己的內心…」
「我知道，你不喜歡阿澤。」
「但是沒有關係，其實這是我們家的事，本來就跟你沒有關係，是我們強要將你拉進來，讓你左右為難，是阿姨的錯。」
微弱的聲音，讓宋明珠的眼淚，斷了線，「沒有…你們都對我很好…」
「如果可以，我還想跟你們生活在一起。」
這是她的真心話。
哪怕是帶著目的的，宋明珠也認了，哪怕是騙她的。
「要是有來世，你要是我的女兒該多好，我一定會疼你，愛你…將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全都給你，是我沒有這個福分。」
「明珠…你願意，在這個時候，喊我一聲媽媽嗎？」
宋明珠微微開口，可是喉嚨里，像是被堵住，艱難的說不出一句話，心臟的疼痛是一陣陣的襲來，最後化成密密麻麻的痛，讓她手心顫抖…
「…喊不出口，也沒有關係，希望我不在了，在遇到無法抉擇的時候，就離開阿澤，他從來都不是你的責任，是我的…」
「大概是…人…年紀大了。」
「說了幾句話…就…有些困了。」
「明珠，你去給我拿件毯子過來，我有點冷了。」
「好，我這就去。」宋明珠剛轉過身，走的第二步，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她猛的轉身，看著季母垂著的頭…
「季阿姨…不…不要…」
宋明珠蹲在她的身邊，翻開相冊的那一頁，是藍荷十六歲時跟藍老爺子藍老夫人的合照。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你不會有事的…」
宋明珠抓著她還有溫度的手，看著那閉著的雙眼，她早就已經哭成了淚人，「我還有很多話沒有跟你說，其實…其實我也一樣，很久之前，我就把自己當成是你們的家人了。」
「也早就…把你當成是我的…媽媽了…」
宋明珠趴著季母的腿上，嗚咽得顫抖著肩膀，聽到哭聲，吳媽趕緊趕來，「夫…夫人…」
季母原本合上的雙眼中，落下一滴眼淚，宋明珠看著手背上殘留的餘溫，「…你聽到了對不對？」
青色的天空，雲層慢慢飄來，不過一會間，慢慢下次連綿細雨，這個月已經數不清，帝都下了多少場雨，灰濛濛的天氣，跟宋明珠一樣陰沉。
她站在季家人的身後，只露出一點身影…
結束了…
現在已經徹底都結束了。
可是對宋明珠來說，更像是噩夢的開始。
等人全都散去後，八點半回去了藍家老宅。
宋明珠跟季京澤跟在季母身後，吳媽攙扶著她，「你們也累了一晚上了，先吃點東西，再回房間休息吧。」
宋明珠能感覺到，季母說話聲音一下就弱了下來，輕飄飄的有氣無力。
「我不累，昨晚我跟阿澤都睡了會，我去陪你一會。」
季母轉過身，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也好，我正好有些話，想跟你說。」
「對了，你來了這麼久，還沒有拍一家全家福，趁現在我們都在。」緊接著她吩咐吳媽說，「吳媽，你去把樓上相機拿來，然後各自去樓上換一身衣服，我們來拍張全家福吧。」
宋明珠沒有拒接。
各懷著沉重的情緒，去了房間，這次…季京澤也表現異常的平靜。
等他換一身衣服回來，見到宋明珠身上穿著一件藍色半身裙，他轉頭又回了房間，選了件，同樣色系的衣服下樓來。
在門外的院子裡，背景是一片園林，身後是季京澤小時候種的一個梧桐樹，宋明珠季京澤站在季母伸手，在椅背遮擋住的地方，季京澤抓住了她的手，宋明珠下意識側頭的去看他，這一畫面，被吳媽給捕捉下來。
吳媽：「再來一張吧，夫人。」
季母，「嗯，再來一張，這次我站著。」
季母站在兩人的中間，像極了一家三口，拍的全家福。
院子外，季伯南一直都在守著，從他們回來的時候，都沒有離開過。
吳媽看著門外的人，「先生也在，要不要…」
季母沒有看他一眼，「如今他已經有家室了，就要叨擾外人了，我…有阿澤跟明珠就夠了。」
「照片拍完了，你們都走吧，我跟明珠聊會兒天，順便…吳媽你把東西記得給我拿過來。」
吳媽微微有些紅了眼。「好嘞。」
季母顯然有些費力的坐在椅子上，吳媽拿來一本相冊，宋明珠就站在一旁，看著她手裡的相冊，她驚詫的瞬間瞪大的眼睛，「這是…」
「是周毅川送來的，當時你跟阿澤在房間睡著了，所以…你不在。看到這本相冊，我很驚訝，當初被我毀了，沒想到今天能夠有朝一日，能見到它復原。」季母翻開一頁頁的相冊，裡面都是充滿了最美好的回憶，也讓…她想起了從前很久，一些忘掉但又記起來的事，「這張是我跟阿雁在湖邊拍的，那時候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她心地善良，不管對誰，她都真心相待，也很漂亮，就跟…你一樣。」
「直到現在想來，是我錯了…」
「大錯特錯，為了一個男人，讓我們兩敗俱傷…更讓我做了，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如果能夠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捨棄這麼好的朋友，從小在我身邊，就充滿了算計。」
「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這本相冊，修復它費了不少時間吧。」
宋明珠語氣有些哽咽，「我沒有…幫上什麼忙。」
「都是他做的。」
在藍家牆外。
「你剛恢復，這又是何苦，她都已經季京澤在一起了，老周…還是回去吧。」
周平生眼神不滿的看向徐修明，「感情的事，做為外人，誰都評判不了。」
周毅川，「她快死了。」
兩道目光同時看向周毅川。
「誰快死了？」
「時間…不多了。」
…
「這樣的人，這輩子不會有第二個，也很難在找到周毅川這樣的人，明珠…你真心喜歡阿澤嗎？」
宋明珠騙她，「他很好，我會喜歡他的。」
季母笑著搖頭，「你說得能夠騙得過自己，卻騙不過，自己的內心…」
「我知道，你不喜歡阿澤。」
「但是沒有關係，其實這是我們家的事，本來就跟你沒有關係，是我們強要將你拉進來，讓你左右為難，是阿姨的錯。」
微弱的聲音，讓宋明珠的眼淚，斷了線，「沒有…你們都對我很好…」
「如果可以，我還想跟你們生活在一起。」
這是她的真心話。
哪怕是帶著目的的，宋明珠也認了，哪怕是騙她的。
「要是有來世，你要是我的女兒該多好，我一定會疼你，愛你…將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全都給你，是我沒有這個福分。」
「明珠…你願意，在這個時候，喊我一聲媽媽嗎？」
宋明珠微微開口，可是喉嚨里，像是被堵住，艱難的說不出一句話，心臟的疼痛是一陣陣的襲來，最後化成密密麻麻的痛，讓她手心顫抖…
「…喊不出口，也沒有關係，希望我不在了，在遇到無法抉擇的時候，就離開阿澤，他從來都不是你的責任，是我的…」
「大概是…人…年紀大了。」
「說了幾句話…就…有些困了。」
「明珠，你去給我拿件毯子過來，我有點冷了。」
「好，我這就去。」宋明珠剛轉過身，走的第二步，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她猛的轉身，看著季母垂著的頭…
「季阿姨…不…不要…」
宋明珠蹲在她的身邊，翻開相冊的那一頁，是藍荷十六歲時跟藍老爺子藍老夫人的合照。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你不會有事的…」
宋明珠抓著她還有溫度的手，看著那閉著的雙眼，她早就已經哭成了淚人，「我還有很多話沒有跟你說，其實…其實我也一樣，很久之前，我就把自己當成是你們的家人了。」
「也早就…把你當成是我的…媽媽了…」
宋明珠趴著季母的腿上，嗚咽得顫抖著肩膀，聽到哭聲，吳媽趕緊趕來，「夫…夫人…」
季母原本合上的雙眼中，落下一滴眼淚，宋明珠看著手背上殘留的餘溫，「…你聽到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