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人家這麼幫你,你給人發好人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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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嫣桑和傅臻謄在醫院陪了一天,最終在夏艷芳和許大喬的極力勸說之下,先離開了醫院。

  接下來的幾天,許嫣桑每天都在工作之餘前往醫院,讓她驚訝的是,每次去夏艷芳都表現的很熱情,而且把父親照顧的也很好。

  父親都有些不可思議,私下裡拉著她問,「你是不是跟你芳姨說了什麼啊?她最近變化也太大了,不光任勞任怨的照顧我的起居,還特別貼心,就跟三年前似的。」

  三年前,夏艷芳剛照顧許大喬的時候,就這麼殷勤又熱情。

  許大喬總覺得不太適應。

  許嫣桑也很奇怪,想了想道,「可能她怕您好了之後把她趕走吧,現在雖然要小混混照顧你,但是她一個月能拿一萬多,對她來說是不可多得的收入。也或許是她自己想清楚了,或許君安跟她說過什麼,不過她為什麼這樣不重要,只要她能好好照顧您,就足夠了。」

  許大喬聞言也點了點頭,這倒是,半路夫妻,論跡不論心。

  許嫣桑確定夏艷芳沒有背地裡欺負父親就放心了,她從醫院離開,剛回到公司,就接到了趙昭的電話,「嫣桑,晚上有空嗎?我叫了陳冉星,給我踐個行。」

  這廝不知道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麼,說話的語氣都穩重了很多。

  許嫣桑問,「阿謄說幫你問的那個工作,定下來了?」

  趙昭高興的道,「對,定下來了,明天的飛機,我這事瞞著我爸媽呢,等我在國外混出點名堂來,讓他們大吃一驚。」

  許嫣桑也為他高興,說,「好,你發給我地址,我晚上叫著傅臻謄一起?」

  趙昭猶豫了一下,「行。」

  他有點怕傅臻謄,但是想想能有機會離開現在的生活,都是人家的功勞,他確實得在走之前好好請請人家。

  許嫣桑跟趙昭說好之後,便給傅臻謄發了個消息,過了一會兒他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晚上確定帶我去?」男人的聲音帶著笑意,低沉好聽,「會不會讓你們不自在?臨走前最後一次聚會了,你們好好玩吧。」

  許嫣桑不解,「你去我們為什麼會不自在,之前你和趙昭陳冉星不是相處的挺好的。」

  電話那頭,傅臻謄沉默了一會,還是道,「好,那我晚點去接你。」

  他的身份目前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就剩下她不知道。

  想到陳冉星和趙昭每次見了他,畏畏縮縮不敢說話的樣子,傅臻謄忍不住笑了笑,他今晚爭取隨和一點,畢竟是她的好朋友,他得努力拉攏。

  只是隨和對他來說有些難。

  傅臻謄掛了電話之後,想了想,把黃助理叫了過來。

  「傅總,有什麼交代?」黃助理畢恭畢敬的問。

  傅臻謄問,「和普通人做朋友,是什麼樣的?」

  黃助理一愣,「啊?……能說的更明白些嗎?我不太理解。」

  傅臻謄皺著眉頭坐在那裡,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簽幾百億的單子,沉思良久他才道,「怎麼才能變得平易近人一些?」

  黃助理驚呆了,他聽到了什麼?傅總竟然想平易近人?

  他想說就您這身份,天然跟普通人之間是有壁的,平易近人就別想了,平億近人還差不多!

  當然,許小姐是個例外,但許小姐例外是傅總他自甘墮落啊,他自己樂在其中啊。

  對別人平易近人……除非讓他真誠當寶貝的,不然他怎麼可能放得下自己的身架?

  傅臻謄見他不說話,也猜出來了從他嘴裡聽不到有價值的建議了,煩躁的擺擺手,「行了,你出去吧。」

  他得再好好想想。

  下午六點,許嫣桑下班,剛下樓,就看到傅臻謄的車停在那裡,他站在車旁,手裡沒拿手機,就那麼很專心的看著公司大樓的方向,等著她。

  許嫣桑有些動容,她對這樣的傅臻謄真是沒有半點抵抗力。

  傅臻謄沖她招了招手,許嫣桑快步走過去。

  副駕駛上放著兩瓶酒,還有一個裝在盒子裡的精緻的蛋糕,許嫣桑一愣,正要關上車門去後面坐,傅臻謄卻已經快人一步把東西拿到了後面,解釋道,「剛路上買的,沒來得及放,你坐副駕就行。」

  許嫣桑好奇的問,「你買這個幹什麼?」


  傅臻謄握著方向盤,一邊開車一邊鎮定自若的道,「既然是踐行,就要有些儀式感,買個蛋糕慶祝一下。」

  許嫣桑笑道,「還得是你,我跟陳冉星是肯定想不出來這種事的,趙昭可得好好謝謝你。」

  傅臻謄但笑不語。

  等到了包廂,陳冉星和趙昭一見到傅臻謄,便下意識的畢恭畢敬站起來,等看到傅臻謄帶的酒和蛋糕,雙雙驚呆了,大佬這麼有儀式感的嗎?

  那他們都沒換衣服沒洗頭,豈不是對大佬大不敬?!

  傅臻謄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倆突然變得束手束腳起來了,他買了酒買了蛋糕,還不夠平易近人嗎?

  甚至他靠近的時候,他們都下意識的往後退三步,就連許嫣桑都看出不對勁來了,「你們倆搞什麼鬼呢?」

  趙昭和陳冉星訕訕地笑,要怎麼解釋?說他倆三天沒洗頭怕熏著大佬嗎?

  她敢聽,他倆也不敢說啊。

  幸好坐下來喝酒之後,酒壯慫人膽,氣氛漸漸的熱了起來。

  趙昭舉杯敬傅臻謄,「兄弟,什麼都不說了,這次謝謝你。」

  他的感激是真的。從小到大,沒有一樣東西是他能主動爭取的,他的路早就被父母畫好了線,一絲的出格都不行,出櫃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反抗。

  不是沒想過別的路,只是一旦背離了父母的要求,就會被強行拉回「正途」,而這一次,他不光逃了和夏家的婚,還走上了一條與父母規劃完全不同的路。

  如果沒有傅臻謄的幫忙,他絕對不可能有機會走這條路。

  說傅臻謄是他的再生父母都不為過。

  傅臻謄舉杯跟他碰了碰,真誠道,「祝你一切順利。」

  他倒沒有趙昭那麼深的感觸,一來這種事對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打幾個電話的功夫罷了。二來,他只是為了嫣桑,嫣桑擔心趙昭的人生,他不想讓她擔心而已。

  陳冉星看著趙昭道,「終於硬氣了一次,不錯嘛,這次辦的事像個男人,不過你爸媽那裡怎麼辦?你走了他們會瘋吧?」

  趙昭一邊倒酒,一邊回道,「不知道,夏家估計會有些為難,不過應該問題不大,我爸幹了這麼多年,雖然沒幹成多大的事業,但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搞垮的。」

  許嫣桑問,「走之前不告訴他們了?等出國之後再聯繫他們?」

  趙昭苦笑,「我機票都沒敢刷信用卡,就怕被他們察覺到端倪,要是他們知道了,我肯定走不成。」

  陳冉星聞言,笑的像個鵪鶉,捅捅許嫣桑,「你知道他機票錢哪來的嗎?」

  許嫣桑也正奇怪,趙昭平常就靠著家裡的信用卡維持生計,不用信用卡,他哪來的錢買機票?

  陳冉星忍著笑跟她解釋,「這孫子把小時候的存錢罐砸了。」

  她捧腹大笑,許嫣桑也跟著笑,「能把他逼到這份上,也是絕了。」

  趙昭當著大佬的面被笑成這樣,深感丟盡面子,不服氣的道,「我十歲就扔角落裡沒動過的存錢罐能給我買張四萬塊的機票,有那麼好笑嗎?」

  陳冉星和許嫣桑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人家十歲的存錢罐就能裝四萬塊錢,而且十幾年都不稀罕動一下!

  而她們兩個,一個每天苦逼上班掙兩萬的工資,另一個每天苦逼演戲掙窩囊費。

  這一刻,兩個三十歲的老女孩,輕輕的碎了。

  傅臻謄見氣氛不對勁,連忙舉起酒杯「不管怎麼樣,我們祝趙昭前程似錦。」

  趙昭感動的淚流滿面,「大佬,有您這句話,我死而無憾了。」

  他沒意識到自己失言,倒是陳冉星意識到了,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踹他,他反應過來之後就臉色發白,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許嫣桑和傅臻謄的神色,見沒什麼異常才鬆了口氣。

  飯吃到一半,許嫣桑去廁所,陳冉星也跟了出來,從洗手間出來,陳冉星一邊洗手一邊好奇的問她,「你跟你家傅先生到哪一步了?」

  許嫣桑愣了一下,「什麼哪一步?」

  陳冉星不敢置信,「不是吧?你們可是領了證的真夫妻啊,別告訴我你們現在還沒有那啥?」

  許嫣桑反應過來她的意思,頓時臉上一紅,有些侷促的道,「你想哪去了,我們是形婚,他喜歡的是男的。」


  陳冉星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鬧呢,他要是喜歡男的,我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你們在一塊住了都半年了,你真半點都沒覺得不對勁?」

  「不對勁什麼?」許嫣桑的心跳不自覺的加快。

  「你想啊,他要是對你沒意思,會這麼積極的幫趙昭?」陳冉星簡直要無語了,「還有他從你離婚到現在,幫了你多少了?許嫣桑,你不帶這麼沒良心的啊,半年了哎!」

  許嫣桑被她的話弄得心神不寧卻還是解釋道,「他幫我是因為他人好,他特別講義氣。」

  「你信?」陳冉星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我信啊。」許嫣桑皺了下眉,認真的解釋,「阿謄人很善良,他對誰都這麼好的。」

  陳冉星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人家幫你幫你爸,幫你的朋友,你卻給人發好人卡?」

  許嫣桑莫名有些煩躁起來,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你別想那些有的沒的的,我們回去吧。」

  陳冉星一把拉住她,眯起眼,「你這反應不太對啊,說實話,你是不是對他……」

  許嫣桑低著頭,像是犯了錯的孩子,「……可能……有一點。」

  頓了頓,她又連忙解釋,「不過那是因為他人太好了,我應該不是喜歡他,只是出於朋友的角度很欣賞他……」

  陳冉星雙手環胸,伸出一隻腳顛啊顛,一副你吹你再吹的表情,許嫣桑的聲音就下意識的低了下去,但她還是堅持,「肯定不是那種感情。」

  「行吧,你說不是就不是。」陳冉星一副我心中已瞭然的表情,心疼好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又加了句,「其實傅先生是個不錯的歸宿。」

  許嫣桑贊同的點了點頭,心裡補了句:如果他不是gay的話。

  陳冉星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這層窗戶紙由她捅破的話,傅大佬怕是得掐死她。

  不過,看他們倆的發展總體是向好的,她就放心了。

  許嫣桑若無其事的回到了包廂,但腦子裡卻總是循環播放著陳冉星那句話:他要是喜歡男的,我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人家幫你,幫你爸,幫你朋友,你給人家發好人卡?

  都說當局者迷,有沒有一種可能,陳冉星她說的有道理?

  許嫣桑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立即便把那股念頭壓了下去。做夢可以,不能做這麼荒唐的夢。

  她是人民幣嗎人家喜歡她,怎麼能這麼自戀呢?

  雖然她表現的很淡然,但是一晚上卻不知不覺的多喝了幾杯,等散場的時候,許嫣桑已經有些迷糊了,陳冉星嫌棄的架著她,走到會所門口,把她交給傅臻謄,意味深長的道,「傅先生,我們嫣桑就交給你了。」

  人醉了,你帶走,可以為所欲為。

  傅臻謄紳士的把手架在許嫣桑的臂彎,沒有一點不恰當的舉動,點頭應道,「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陳冉星「嘖」了一聲。

  以為是一對佳偶,沒想到是一對木頭啊。

  她張嘴就要把話說明白點,一旁的趙昭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對傅臻謄笑,「傅先生,你們慢走。」

  眼睜睜看著傅臻謄的車駛走,陳冉星才狠狠咬了一口趙昭的手,趙昭啊的一聲鬆開了她,捂著手罵,「你特麼屬狗的啊!」

  「你捂我嘴幹什麼?」陳冉星一副要打架的樣子。

  趙昭簡直對她無語了,「你沒發現傅先生對嫣桑有多小心翼翼嗎?人家不是那種人!」

  陳冉星斜眼看著他,「你了解男人還是我了解男人?這世界上就沒有你說的那種人,如果有,那就是誘惑不夠!」

  趙昭氣急敗壞,「老子特麼是男人,你跟老子爭了解男人?」

  陳冉星捂著嘴笑的像個小人,「你們那個群體都不是正常男人,嚴格說來,你了解的男人,可以四捨五入等同於女人。」

  趙昭竟然有點被說服了,「好像真是這樣的……」

  傅臻謄帶著許嫣桑回到家,下車的時候,許嫣桑手腳無力,半歪在他的肩膀上,傅臻謄呼吸一滯,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喉結上下滾動幾下,才克制的開口,「能站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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