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0章 刺客主人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無名與藍衣男子廝殺在一處,在場觀看的每個人臉上都是一片凝重。

  早先和無名說話的白衣女子,更是神情古怪。

  她雖說擋不得無名一招,對劍術卻也不是半點不通。

  從二人廝殺中,她也是能夠看出,藍衣男子雖然劍法精妙,卻始終近不得無名的身。

  相反的,無名在與藍衣男子廝殺時,表現的淡定從容,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一股成名劍客在骨子內凝聚起的淡然。

  單手背在身後,無名與藍衣男子廝殺了百十招,雖說藍衣男子極盡全力,想要擊破他的防禦,無名卻是始終半步也沒後退,偶爾還會反擊上一招半式。

  面對無名的反擊,藍衣男子顯得倉促了許多。

  每每無名攻出一劍,他的步法都要凌亂上些許。

  「閣下可去死了麼?」廝殺的正自激烈,無名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藍衣男子聽到他所說的話,微微一怔,手中長劍的速度也遲緩了些許。

  正是這遲緩了些許,註定了他今日無法全身而退。

  一道銀亮的光芒自無名手中刺出,直扎向藍衣男子的咽喉。

  眼看著光芒刺了過來,藍衣男子連忙側頭閃避,不想無名這招卻是虛招,真正的殺招竟在後面。

  只見他手腕一翻,一道弧光先是向下彎了一彎,隨後猛的上挑,從藍衣男子的咽喉處輕輕劃了過去。

  劍光划過,原本正在廝殺的兩個人頓時止住了手上的動作。

  無名持著長劍,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一雙眸子也是含著溫柔的看著藍衣男子,就好似站在他面前的並不是與他性命相搏的對手,而是一個與他相識多年的老友。

  持著長劍站立在當場的藍衣男子,則是滿眼的不信和匪夷所思。

  直到長劍從他的咽喉划過,他都沒有看清究竟無名是怎樣出的那一劍。

  有心想問,可他卻是已經說不出話來。

  咽喉並沒有流血,他瞪著眼睛看向無名,足足凝立了兩三秒,頸部才突然出現了一條細場的口子。

  從炸裂開的口子中,如同噴泉般噴湧出了鮮血。

  鮮血飈射,無名側步站到一旁,避開了身上被噴灑到血液。

  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直到最後一刻,藍衣男子都沒發出半點聲音。

  「你們也已經做好要死的準備了嗎?」低頭看了一眼趴在滿是落葉地面上的藍衣男子,無名扭頭看向白衣女子,淡淡的問了一句。

  他的語氣很輕很淡,就好像是在和朋友閒話一般。

  可這句話從他的口中問出,卻是讓在場的所有刺客渾身都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

  「走!」親眼看著藍衣男子被無名當場格殺,白衣女子也是明白,他們今天不可能占到任何的便宜,向在場的黑衣女子們喊了一聲,掉頭就走。

  「殺!」白衣女子的聲音剛落,無名就淡淡的低喝了一聲。

  隨著他一聲低喝,八名漢軍縱步上前,追趕起了已經沒有戰意,正打算逃走的黑衣女子。

  白衣女子顯然要比黑衣女子的反應快上不少,喊出了要走,她轉身就跑,速度快的幾乎連無名都沒來及反應。

  可惜她面對的並不是尋常劍客,而是成名多年,讓許多劍客聞風喪膽的無名。

  眼看著白衣女子轉身逃走,無名也不追趕,手腕一翻,將長劍劍尖朝前,猛的擲了出去。

  長劍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銀亮的弧線,像是一支利箭般扎進了白衣女子的後心。

  鋒利的劍尖從她的後心插入,自胸口透了出來。

  低頭看了一眼從胸口透出的劍尖,白衣女子呢喃了一句:「果然是……無名……」

  話音止住,她直挺挺的朝前倒了下去,一頭摔倒在落葉厚厚的地面上。

  八名漢軍緊緊跟隨著四散奔逃的黑衣女子,由於對方人數太多,他們所能誅殺的,不過是寥寥幾個。

  約摸半柱香之後,八名長劍上沾染著鮮血,身上衣甲也已經被鮮血浸透的漢軍回到了無名的身旁。

  向他們看了一眼,無名嘴角微微一牽,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說道:「身為劍客,你等誅殺敵手,卻是將自家身上染滿了鮮血,距巔峰劍客,可還是差的遠!」


  無名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使得八名漢軍全都垂下了腦袋。

  他們不敢正視無名的眼睛,也是不敢回上半句嘴。

  藍衣劍客的劍法,他們都是有目共睹,而且此人出現之前,已經展示了極強的功力。

  可與無名拼殺起來,卻還是最終飲血當場,甚至連怎麼被切中喉嚨都沒有看清。

  自忖劍術與藍衣劍客相比要差上何止一籌,八名漢軍當然曉得,在無名眼中,他們的劍術還須更加勤勉的習練。

  「派來了高手,想來用不多久,他們的首領便會來此!」低頭看著藍衣劍客的屍身,無名淡淡的說道:「將此人埋了吧,他終究也是個了得的劍客,曝屍林間,某也是於心不忍!」

  八名漢軍應了一聲,由於沒有工具可用,他們只得用長劍挖起了地上泥土。

  好在林子裡的泥土十分鬆軟,他們並沒有耗費多少力氣,便挖出了個不大的坑。

  坑雖是不大也不算很深,埋一個沒有用棺木妝奩的人,卻是綽綽有餘!

  抬著劍客的屍身,兵士們將他丟進了坑內,草草掩埋了之後,他們正打算去收拾林子裡那些女子的屍身,無名卻對他們說道:「給他立個碑吧!」

  「不知名姓,如何立碑?」立碑倒是不難,只須在林子裡找到半截木頭,削平了之後刻上字便可,只是不曉得藍衣劍客的名號,其中一個漢軍有些為難的問了一句。

  「甚麼都不用刻上,插上塊木牌,便算作是他的碑了!」看著地上新起的墳塋,無名對八名漢軍說道:「待到手頭事情了斷,某還想去找找他那個五歲的妹子……」

  「將軍殺人無算,如何卻是對此人多有情義?」無名所說的話,著實是讓八個漢軍心內不解,還是方才問話的漢軍脫口又問出了一句。

  「之所以誅殺此人,只因他做事太過決絕。但凡為他妹子診治過的醫者,均被他誅殺,可見此人只因一時不快便可殺人,留他在世間終究是個禍害!」看著小小的墳塋,無名眉頭微微皺著說道:「只是你等可有想過,此人誅殺醫者,為的卻是醫者診治不得他家妹子。兄妹情義,也是可憫。某便遂了他的心愿,找尋到他家妹子,請華佗先生診治,又有何不可?」

  無名說這些話的時候,八個漢軍都沒有吭聲。

  劍客就是這樣,快意恩仇,想殺便殺,想幫便幫。

  雖是投效了劉辯,無名內心深處,畢竟還是流淌著劍客的血液。

  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不算出乎意料!

  無名誅殺了藍衣劍客,又殺了帶著黑衣女子前去圍攻他們的白衣女子。

  離他們只有二三十里開外的一處民宅中,一個身著華服的美艷婦人正端坐在屋內。

  婦人身下鋪著寬大的錦緞,在她的身旁,還跪著兩個年輕的男子。

  兩個跪在婦人身旁的男子,生的是皮白肉嫩,除了臉盤兒好看,整個人都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依偎在婦人身旁,兩個男子都是一副極盡討好的模樣。

  不知左側那男子做了什麼讓婦人窩火的事情,她杏眼一瞪,掐著那字脖子的拇指和食指一捏,只聽「咔嚓」一聲,那男子的頸骨竟被她硬生生的捏碎。

  用力朝外一搡,將被她捏死的男子屍體推向一旁,夫人低頭看了一眼已經渾身瑟瑟發抖,嘴上卻不敢有絲毫懈怠的男子一眼。

  同伴被她硬生生掐死,又被她瞪了一眼,右側男子渾身激靈靈的哆嗦了一下。

  「將那無用的死人拖出去!」婦人眉頭緊蹙,一臉不快的向屋外喊了一聲。

  「主人!主人!不好了!」她的喊聲剛落,門外便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那女子神色慌亂的衝進屋內,抱拳躬身一臉慌亂的對那婦人說道:「姐妹們前去誅殺無名,不想卻是被無名殺了多半。止有四十餘人逃了回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