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那你臉紅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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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肌膚很軟,像瑩白的花瓣,也像剝了殼的雞蛋,摸久了,會上癮。

  為她塗抹了一點藥膏。

  在白色藥膏的襯托上,她底下的肌膚似乎更紅了,透著紅豆般的糜艷。

  像被下了蠱似的,他突然有點愛不釋手。

  裴知聿的指尖在她臉上停留了一會,最後他眼神清明,收回了他潮濕的手指。

  他擰好藥膏。

  嗓音恢復冷意。

  「好了。」

  目光下移,他便恰好看見了女人那迷迷糊糊的朦朧眼神,精緻的臉蛋也紅得不可思議。

  比發燒的病人還要的嚇人。

  裴知聿:……

  他又是擰眉。

  怎麼沒關注她一會,她又變成了這副模樣。

  他眼皮垂著。

  「發燒了?」

  付煙被動地聞著他身上好聞清爽的味道,腦袋於是更暈暈沉沉的了。

  她下意識反駁,「我沒有……」

  她看起來就像不清醒。

  裴知聿唇抿得更直了。

  正當她還想繼續辯解的時候,黑暗裡突然橫過來了一隻手,掀開她額前的碎發,撫摸了下她的額頭。

  他用的不是手背,而是手心。

  許是關心則亂,他都忘記了這樣合不合分寸。

  付煙愣住。

  他的手就像是一塊涼玉,跟藥膏一樣冰冰涼涼的,讓她想要得更多。

  付煙有點想他摸得更久一點。

  許是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舉止有些失了理智,裴知聿的手一觸即離。

  那樣涼的觸感,像夏天鄉下清涼的湖水,就這麼消失了。

  付煙有點失望。

  裴知聿的手垂了下去,收攏在袖口裡。

  他眼睛依然清明,嚴肅。

  他平靜地看她,「你沒發燒。」

  付煙在心裡無語地想,她本來就沒發燒。

  下一秒,男人冷聲問:「那你臉紅什麼。」

  「……」

  問得好,問得好啊。

  付煙哽住了。

  她難不成回答,是因為聞你身上的味道聞得身體發熱了嗎。

  當然不好。

  誰讓他叫她離他離得這麼近的。

  付煙跳過了這個話題,她仰起頭,軟聲地問他。

  「哥哥今晚是在關心我嗎?」

  女人似乎很擅長利用環境的氛圍。

  視頻電話里,她借著臥室里落地的一盞氛圍燈,穿輕薄的睡衣,昏暗的光影突出她曼妙的線條,看得他喉嚨發乾。

  而眼下,她又借著深更半夜無人的道路,放低著姿態說出這麼讓人心頭髮軟的話來。

  男人沒接話。

  付煙眨眼,又問了一遍。

  「是嗎?」

  裴知聿瞥她。

  她今晚的臉蛋很緋紅,此時臉頰像落了片煙霞,讓她的容色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裴知聿的話依舊是模稜兩可。

  「算是吧。」

  付煙咬唇。

  是關心她就說是,總是說這麼含糊的話來,惹得她心臟痒痒的。

  真壞。

  她就算腦袋沉沉的,可人小鬼大,她的眼睛狡黠地轉了轉,眸光在夜裡漂亮而璀璨。

  她突然假裝不小心崴腳,身體往前傾,作勢要撲向他。

  付煙拽住了男人的衣服。

  抬起頭,便見男人冷漠又精明地俯視她,仿佛她的所有鬼胎他都能一覽無餘。

  他高高在上的,眼皮都沒抬,似乎想要看看她又想要幹什麼把戲。

  付煙繼續裝腦袋發暈。

  她眼眸微闔,配合著微紅的臉蛋,看上去煞有介事。


  她小小的手攥緊他的衣角,而後仰起頭,仰望著他。

  「哥哥,你今晚喝酒了嗎?」

  他剛才剛從會議廳里出來,免不了有頓飯局,人情往來,是極有可能喝酒的。

  可他衣服很清爽,只有菸草味和他的味道。

  他沒沾酒。

  付煙知道,可她是故意問的。

  她就這麼裝懵懂,仰望他。

  懷裡有這麼一個漂亮的女人仰視著自己,幾乎所有男人都會被這樣的情景極大滿足到自己的征服欲。

  許是愉悅到了男人。

  裴知聿被她的問題問出了絲興趣,於是他終於肯施捨給她一點關注,眼皮自上而下,眼神淡淡的望過來。

  「為什麼這麼問。」

  付煙繼續當她的傻白甜。

  她依舊攥緊他的衣角,貼近他。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叫人看了沒有防備感,也容易陷進去,最後被她勾走。

  「因為今晚的哥哥好溫柔,如果哥哥沒有喝醉的話,怎麼會突然關心起我來,還專程給我來送藥膏。」

  男人沒說話了。

  付煙緊追不捨,如果可以的話,她都想去用手指玩他衣上的紐扣,可是她不敢,她跟他的關係還沒有曖昧到這種程度。

  他不肯回應的話,說明她問的話問對了。他不知道怎麼回,說明失了節奏,所以才選擇迴避。

  「看起來,哥哥沒喝酒。」

  付煙緊追不捨,目光跟含了酒霧似的,軟得能酥骨,「那是為什麼呀?」

  裴知聿淡淡地道,「突然興致一來。」

  他也很有說話的藝術。

  為什麼?

  ——因為偶然的興致。

  興致一來,他便這麼做了。

  可人的興致玄乎得很,可以有,也可以沒有。

  給她送藥膏,是因為一時興起。

  而絕不是因為她特殊。

  沒問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付煙咬牙,在心裡mmp。

  好好好,是你這位裴先生了不起。

  但她現實怎麼可能罵她的好哥哥呢?

  於是付煙又搖了搖他的衣角,可憐巴巴地問:「那哥哥對其他的女人也會突然來興致,也會這麼的溫柔嗎?」

  她對他瘋狂眨巴眨巴眼睛。

  會嗎會嗎會嗎會嗎。

  裴知聿又是淡淡的,「說不準。」

  付煙:?

  草!

  她仿佛聽到了自己冒煙的聲音。

  跟裴知聿的每一個回合,她似乎都沒有勝利過。

  她鬆開了他的衣角,低下頭,也不吭聲了,也沒了剛才的精神氣,死氣沉沉的。

  氣氛似乎變得很不對勁。

  裴知聿站在邊上,不接話了。

  付煙的牙齒都能將下唇咬出尖尖的牙印出來,唇瓣上的軟肉被咬得充血。

  漫天的委屈,她開始鬧彆扭了,於是低著頭看自己的影子,很倔,不肯看他一下。

  夜裡氣溫降得很快,天氣也反覆無常的。

  剛剛樹上的樹葉都不動一下,而現在,突然呼嘯,刮來了一陣很大的風。

  很兇猛,很冷。

  付煙一大截雪白的脖頸都暴露在外頭,領口也灌進了風。

  她凍得縮了縮脖子,嘴唇也哆嗦。

  就這樣在原地吹了好久的冷風。

  夜裡,男人突然冷不丁地問,「你不冷嗎?」

  付煙悶聲:「冷啊。」

  「那你怎麼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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