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但我想哥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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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我會想你?

  付煙這次聽到的是自己心碎的聲音。

  是個女人聽到這句話都會破防。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可是到了她這裡,她怎麼覺得隔著的是座珠穆朗瑪峰呢?

  但沒事。

  因為她不要臉啊!

  裴知聿說完,便看到車外的女人因為受驚睫毛而細微地顫了顫,很快她琉璃般清亮的眼珠子便黯淡了下去。

  很快,她重新抬起頭。

  「但我想哥哥呀。」

  女人故意放低姿態,聲音媚得能掐出水。

  她長發披散,寒冬的夜晚就單獨穿了件白色一字肩毛衣,露出精緻的香肩。

  白色,顯得她很清純。

  她說話的時候,故意低下頭朝他方向靠近過來,上身傾斜,略帶心機地拉近跟他的距離。

  他跟她,只隔著一扇車窗的距離。

  晚風溫柔,女人身上的沐浴露味道似乎更濃郁了。

  離得近,裴知聿還能發現她暴露在外頭肌膚勝雪的香肩上,有著一顆小小的黑痣。

  正是這一顆黑痣,讓她的香肩在夜裡變得更香艷了。

  而她黑白分明的清純眼睛無辜看他,綿軟的聲音讓人聯想到輕柔的花瓣。

  聽到她喊他「哥哥」。

  裴知聿喉嚨突然有點癢。

  如此挑剔的他,他突然覺得失憶前的他會選擇她當女朋友,也不是沒有道理。

  見邁巴赫里的男人平靜地注視著自己,也不說話。

  她突然有點拿不準他的心思。

  她低頭,又想更加靠近過來。

  誰知男人嗓音薄而輕,嘴角勾起絲嘲弄的意味,「誰是你哥哥?」

  「哥哥也是你能喊的?」

  付煙:……

  說完,男人便冰冷地搖上車窗。

  一踩油門,黑色的邁巴赫便帶起陣風,不帶留念地從她面前疾馳而過。

  留下她吸著價值幾千萬的車尾氣。

  付煙傻眼。

  什麼意思??

  她怎麼叫不能喊他哥哥了?他歧視她是不是!

  任憑她在原地如何氣急敗壞地叫喊,邁巴赫的車主加快了車速,很快,她連車屁股都看不到了。

  付煙氣笑了。

  行!男人,你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在路邊罵了裴知聿無數遍,這才打車打道回府。

  她不打算在微信上給他發消息了,她不指望男人會回她。

  第二天,得知男人要出席一個博覽會,付煙立馬全副武裝地殺到現場。

  然而她沒有工作證掛牌,沒有資格進博覽會。

  在展館門口守了好久,她終於逮到了從現場有事出來的高特助。

  高特助眼尖地見到了角落裡穿黑裙的女人。

  他低頭,用手微擋著臉剛想假裝沒看見離開時。

  「高特助!」

  身後卻傳來了聲音。

  高特助絕望地停下腳步。

  付煙攔住他,「我想見你們裴總。」

  高特助轉過身,語氣卻十分決絕。

  「抱歉,裴總說了,他不想見你。」

  付煙蹙眉,「就不能通融通融一下嗎?」

  她很擅長利用自己的美貌,她皮囊長得好看,此時又放輕聲音示弱,不管男女老少都會心都快化了。

  高特助卻視而不見。

  「裴總說了,如果我讓你逮住機會靠近了他,他就讓我主動去辭職。」

  高特助聲音無奈:「付小姐,你不要讓我為難。」

  裴知聿他……竟然這麼說?

  付煙一時間心沉到了山谷里。

  她第一次見到裴知聿對她這麼涼薄。

  之前他也冷,可對她卻遠遠沒有冷到像今天這種地步。


  是什麼才讓裴知聿對她態度變得這麼冰冷?

  付煙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

  難不成是她上次鴿了男人,所以他生氣了?

  她上前拉住了高特助的胳膊。

  她慢慢試探:「哥哥是生氣了嗎?」

  見高特助一臉平靜。

  付煙眼皮猛跳。

  「……生我的氣?」

  高特助則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但什麼都沒說。

  他越這樣,付煙心裡越不安。

  她太陽穴凸凸地跳。

  不會是真的吧?

  裴知聿真的生氣了,生她的氣?

  高特助則紳士地掙開了她的手,他溫聲道:「裴總的心思並不是我們這種人能揣測的。」

  「但裴總讓我轉告付小姐你,已經分手了就不要糾纏了,你花再多的心思在他的身上裴總也不會喜歡你的。」

  「裴總讓我告訴你,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他。」

  付煙茫然,脫口而出:「可是前陣子不是還好好的嗎!」

  高特助沒有回答,而是轉身離去,繼續他的工作。

  可是裴知聿越這樣子,付煙就越覺得他真的是在生她的氣。

  她這回真的是踢到了塊鐵板。

  於是接下來這兩天付煙還是不死心,每次都上門來找裴知聿。

  高特助連回絕的口吻都是一樣的。

  回絕完,他便關上了眼前的那扇門。

  付煙天天吃閉門羹。

  這搞得她很鬱悶,有一晚她約了林珠出來涮火鍋。

  看著辣鍋里的肉片,付煙手拿著筷子,卻實在沒什麼心情吃。

  她托腮,看向林珠。

  「你說,我在裴知聿心裡一點兒也不重要,那我放他鴿子他至於生氣嗎?」

  林珠則不停往鍋里下香菜。

  她頭都不抬地道:「那可不,裴知聿什麼身份什麼地位?」

  「就算不喜歡你,這種身份的男人都有掌控欲和勝負欲。」

  「他本來以為你是風吹雨打都會在他公司樓下苦苦等待他的小舔狗,你還說要給他送蛋撻,結果呢?你把人家鴿了。」

  「這種天之驕子多高傲自負啊,你說他能不生氣嗎?」

  說的很有道理。

  付煙咬筷子,愁眉不展的,「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林珠夾起一個蝦丸就去蘸麻醬,「那還不好辦?」

  「哄唄!」

  「再裝裝可憐!」

  付煙認真地做筆記,頓時茅塞頓開。

  「對哦!」

  她回家就開始搗鼓搗鼓,做了個求大佬原諒的嚴密計劃。

  於是周六晚上,裴知聿和好友的父親吃了頓飯,便從蘇式私人餐廳里走出來。

  今夜下了暴雨。

  見侍應生撩開帘子,裡頭便出現一道溫沉內斂的身影,高特助立馬過去給男人撐傘。

  奢侈的手工傘緩慢撐開,打開時會聽到像踏過初雪時的聲音。

  視線從傘面往下移動,便會看到一個東方骨相的男人。

  裴知聿一隻手緩慢抄進西裝褲,垂眼,另一隻手在沒有波瀾地玩著手機。

  就在這時,高特助躊躇很久,還是出聲提醒了。

  「裴先生,付小姐又過來了……」

  「她在外面等你很久了。」

  男人把玩手機的動作一停。

  裴知聿掀開眼帘,果不其然就看見了對面路邊站著個撐傘的女人。

  她今晚穿了條波點黑色連衣裙,單薄的布料在入冬的夜裡顯得她人纖細又易碎。

  她隔著條街道,眼睛漂亮又故作堅韌,楚楚可憐地跟他對望。

  高特助問:「雨太大了,要送付小姐一程嗎?」

  裴知聿仿佛沒看到似的,冷然地移開目光。


  「不用。」

  很快,高特助撐傘將他護送到了車上。

  見到他,站在路邊等待的付煙瞬間眼睛一亮,小皮鞋噠噠噠地向他跑過來。

  大雨里,她對著未降下一分一毫的車窗,喊了一聲。

  「哥哥。」

  裴知聿終於降下車窗,語氣很涼。

  「我不送你。」

  女人精緻的臉蛋變得蒼白。

  男人就是這樣,耐心很少,他不高興了你什麼都不是。

  而就在這時,可能是看付煙很久了她都是一個人,於是路邊一輛豪車上很快下來了個年輕男人,憐惜般的撐著一把傘向她走去。

  他站到了男人的邁巴赫旁邊,當著男人的面道。

  「小姐,雨太大了,要不我送你一程吧?」

  儘管身邊的矜貴男人一句話也沒說,但主駕駛位上的高特助還是嚇得不敢轉過頭去看自家先生的臉色。

  裴知聿放在車窗上的手指漫不經心地動了動。

  仿佛是在數著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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