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她跟其他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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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場的眾人都震驚地瞪大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➅9ѕ𝕙𝓤Ж.Ć𝔬𝐌 ☟🐯

  竟然真的有傻子願意將自己救人的看家本領都往外掏?

  是張小英瘋了還是他們幻聽?

  哪怕是徒弟,也得經年累月的觀察過,才願意傾囊相授啊!

  唯有裴院判毫不意外,「謝謝英姑。」

  張小英微微一笑,「不必說這些,若是你們學會能多救些人,那是再好不過的。好了,有什麼疑問,你們都先準備好,兩天後我會去太醫院再解答。太傅大人需要安靜,大家先走吧。」

  眾人有些懵逼地跟著裴院判離開。

  一出東宮,他們就圍住裴院判,「院判大人,張少傅真的願意教我們嗎?」

  「她是不是跟我們開玩笑啊?」

  「誰會將自己看家本領拿出來?你們還是不要太天真了。」

  ……

  裴院判對同僚們很無語。

  「英姑雖是女子,當初去賑災的人應當清楚,她到底是不是開玩笑。連瘟疫的方子她都拿出來,甚至指點那些醫術不如她的大夫了,我們還是不要以自己的心思去揣度別人的好。」

  裴院判神色嚴肅地對眾人說道。

  「今天她和太子殿下救霍太傅的時候,我們可都是在旁邊的,她沒有讓我們迴避吧?我們都斷定霍太傅凶多吉少,可殿下卻在她的指點下,將霍太傅從鬼門關拉回來,有些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眾人訕訕。

  「我們其實也不了解霍太傅,這才問問院判大人你。畢竟她是第一個女官,對於女子行事,誰都不清楚不是嗎?」

  「那也不能妄下結論,說到底,還是大家對女子心存偏見啊!」

  裴院判長嘆一聲後,大步離去,不願與他們多言。

  有些話,說多了適得其反。

  他比誰都清楚張小英成了少傅後,多少人在盯著她,就盼著她出點什麼差錯,好將人拉下去。

  以前他也覺得女人處處不如男人,但現在他改變了自己狹隘的看法,要不是女子被束縛著,哪裡又比不上男人呢?

  他們啊,遲早會被打臉的,他等著這一天呢!

  陰陽太醫們面面相覷。

  那些不服裴院判的人冷哼道:「不過是借著張小英和殿下的關係,攀上了殿下,才說得那麼好聽。哪天張小英不得殿下看重,瞧瞧他還會這麼幫張小英說話不!」

  「牝雞司晨,本就是顛倒陰陽,史上多少女人禍亂朝綱?殿下總有一天會後悔的,這張小英一看就是心思不純之人。🎉👑 6➈รⓗ𝔲ˣ.CoⓂ 🍬🍓」

  「算了算了,少說兩句,現在人家僥倖把人救回來,自然是能高高在上的對我們指指點點了。可我們也瞧著,哪一天她跌落,粉身碎骨!」

  「技不如人要承認,何必背後這麼詆毀?人家張小英就是有真本事在,承認她厲害有多難呢?」

  「整天想著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多看些醫書,爭取早日能在醫術上勝人一籌,總好過將心思放在這上面琢磨的好。」

  ……

  有些太醫聽不慣,忍不住回懟他們。

  一來一往間,火藥味頗濃,到最後不歡而散。

  張小英自是不知道這些人離開東宮後因為她發生了爭執。

  眼下她正在跟郁陽根據霍廣志的身體情況商討後續醫治方法。

  救人就跟解題一樣,不能生搬硬套公式,要從實際情況出發,制定最適合方法。

  這也是郁陽第一次這樣救人。

  連帶著裴兆麟也被召入了東宮,跟著一起學習。

  張小英因此傳授了他們很多關於各種心疾的判斷和醫治法子。

  等霍廣志醒來時,看到就是這師徒三人圍在一起,小聲且激烈地討論著。

  他有些恍惚。

  倒下去的那一瞬,他都覺得自己意識被徹底抽離出身體,甚至飄到半空看著郁陽和張小英忙活如何救自己。

  但是很快這種畫面不見了,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本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最後還是活了過來。


  「太傅醒了?」張小英第一時間發現霍廣志醒來,側首看來,正好對上了霍廣志的視線。

  霍廣志愣了一下。

  郁陽和裴兆麟急忙起身來到床邊。

  「太傅可覺得有什麼不適?」郁陽一臉關切,「心口還痛不痛?」

  霍廣志掙扎著想坐起來給郁陽見禮,卻被郁陽按下去,「太傅好不容易才醒來,便安心躺著養病吧,你是孤的老師,務必要平平安安,孤還有很多要太傅教導的東西。」

  「讓殿下擔心,是臣的不是,臣如今安好,多謝殿下。」霍廣志虛弱地開口。

  「太傅安心養病吧,孤已經稟告了父皇,讓太傅告假一個月好生休養。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太傅先在東宮休養幾天,孤再將太傅送回去。」

  「那如何使得……」

  「太傅病得那樣重,京城應該沒有比師父更擅長醫治心疾的,留在東宮,孤也好隨時照看太傅。🐚🐠  ☞🐧」

  「殿下,臣何德何能……」

  「太傅對孤盡心盡力,孤希望太傅平平安安,此事就這麼定了吧。」

  郁陽不容霍廣志拒絕。

  他身為太子,總不能經常往霍廣志家跑,張小英更不方便,如今安置在東宮是再好不過的。方便他隨時查看霍廣志的情況,也防止霍廣志再受什麼刺激。

  「多謝殿下。」

  霍廣志向來面冷,此刻也忍不住有些熱淚盈眶。

  能被太子這樣對待,證明太子是認可他的,並沒有因為平日裡的嚴厲就心存不悅。

  「太傅這段時日要保持心態平和,不可大起大落,霍家那邊孤已經派人去傳信了,太傅也不用太擔心家裡的事。」

  「殿下考慮周到,臣感激不盡。」

  「太傅將身子養好,對孤而言便是最好的。孤的那點微末醫術不太能上檯面,便讓孤的師父為太傅看診,瞧瞧太傅情況如何。」

  郁陽知曉霍廣志不喜歡女子的觸碰,給足了霍廣志尊重。

  霍廣志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他對張小英並沒有什麼惡感,在東宮這段時日,他也看清張小英並非那種舞弄權術的人,一心都在鑽研醫術和盡力教導太子上,早已不排斥張小英。

  只不過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流言蜚語,他一直保持著最開始對張小英的態度,不為難也不靠近。

  霍廣志也清楚,這次沒有張小英在,他必死無疑。

  張小英是大夫,他沒有必要諱疾忌醫。

  「那就有勞張少傅了。」霍廣志看著張小英說道。

  張小英點了點頭,「嗯,太傅大人也不必過於擔心,你的心疾暫時控制住了,往後只要配合好,你的心疾哪怕不能完全痊癒,也能好轉許多的。」

  「好。」

  張小英上前,認真地給霍廣志把脈,還一邊給郁陽跟裴兆麟說他的脈象。

  之後,又讓郁陽和裴兆麟親自把脈來感受。

  霍廣志被人當成教材,卻一點也不生氣。

  說起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張小英給郁陽上課。

  張小英認真又細心,將東西掰碎揉碎給他們講解,哪怕不怎麼接觸醫術的霍廣志,也聽得很明白。

  霍廣志暗中悄悄打量張小英。

  她身上全然沒有京城貴婦身上的雍容華貴,眉眼間皆是歲月留下的痕跡,常年的田間勞作也使得她比同年齡的婦人看起來大一些。

  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個打眼看去沒什麼特別的婦人,卻走出了大梁女子入朝為官的第一步。

  她跟其他婦人這真的不一樣。

  她不必為了討好夫君而讓自己變得賢良淑德,也不會為了在東宮站穩腳跟而去巴結任何一位同僚。

  張小英就憑著自己的真本事,漠視一切流言蜚語,堅定不移地去做她想做的事,不會被任何人影響。

  這樣的心態,就連霍廣志都覺得自己未必能做到,可張小英卻做到了。

  世上真有這麼一個尋常又非同一般的女人,在慢慢影響著周圍的一切。

  恐怕連皇上都沒想到,會因為張小英妥協了那麼多吧?

  她拿出了高產量的糧食作物,據說年初試種的那一批已經得了豐收,讓皇上最近的心情極好。


  興許,張小英只是起步於東宮,將來會走得更遠。

  霍廣志思緒流轉間,張小英已經喚了他好幾聲,他都沒能回過神來。

  張小英只好在他面前擺擺手,才將霍廣志的心神拉回來。

  「怎麼了?」霍廣志神色如常問道。

  張小英一看就知道他剛才什麼都沒聽進去,又將注意事項重複了一遍。

  霍廣志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記住。

  張小英看看時候不早了,便起身離開東宮。

  張小英並沒有回安興坊。

  她溜達一圈後,再出來已經變成個毫不起眼的中年人。

  隨便尋了個路邊攤子填飽肚子後,就去了霍家。

  霍廣志之所以突發心疾,是被人在吃食上動了手腳,對方意在要了霍廣志的性命,甚至還很周全地讓他突發心疾,免得叫人發現什麼。

  可惜的是,對方低估了張小英的醫術,怎麼也沒想到,必死無疑的霍廣志被救了回來。

  對方動手太隱晦了。

  張小英想在霍家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霍廣志沒有妻兒,霍家人口簡單,除了一個車夫一個廚娘和一個雜灑的婆子,就沒有其他人了。

  雖說霍廣志是跟周韜齊名的大儒,但霍廣志過得極其樸素,小小的霍宅,一眼就能看完。

  幾個下人又是跟隨霍廣志很多年的老人了,對霍廣志也是忠心耿耿,張小英沒有在霍家找到什麼有用的訊息。

  正當張小英打算離開的時候,卻聽到那雜灑的婆子問廚娘,「今天三少爺怎麼沒過來了?昨兒個他不是還說,今天來看看老爺嗎?老爺都發病了,也沒見他蹤影!」

  「他的話你也信?哪回來不是將老爺氣得半死的?唉,老爺對他也算是盡心盡力的,可人家覺得老爺給他太少啦!」廚娘冷哼一聲。

  「啊?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主人家的事,哪是我們當下人的能亂嚼舌根?我只盼著老爺平平安安的。說起來,這三少爺做事也……嗐!」

  「也什麼?」

  婆子急忙追問。

  廚娘私下張望,隨後低聲道:「三少爺勸老爺重新接納前夫人,讓老爺不要對女人有太大惡意,說前夫人以前也是有苦難言。」

  婆子:「……」

  「呵呵,你我在霍家也那麼多年了,老爺當年是怎麼對前夫人的?誰不說老爺好?可那位做了什麼還要我們說嗎?三少爺可是老爺的親侄子,怎麼也幫著那位?不心疼心疼自己叔父?」

  廚娘又小心翼翼看了看周圍,再次壓低聲音,「那位風韻猶存,和三少爺說不清道不明的,我在外頭可聽了不少他們兩個的風言風語。」

  婆子倒吸冷氣。

  此時院門忽然被推開,兩人同時閉上嘴。

  來人是個三十上下的中年男人,蓄著小鬍子,看上去倒是斯文儒雅。

  不過嘛——

  作為醫者,張小英一看這人腳步虛浮、眼下青黑就知道,這裝讀書人倒是裝得有模有樣的,可惜是個縱慾過度的貨。

  再者對方眼神飄忽,時不時流露出算計和陰狠,絕非良善之輩。

  「叔父回來了嗎?」來人張口就問。

  「尚未。」廚娘搶在婆子前面回答,「不知道三少爺可是找老爺有事。」

  「嗯,是有些事要跟叔父商量,叔父今日是怎麼了?平時這個時候已經回來了,為何現在耽誤了?」男人一連疑惑,隨後試探性問道,「是不是叔父在宮裡出什麼事?」

  廚娘冷聲道:「老爺在東宮發病了……」

  「什麼,真的發病?」男人立刻打斷廚娘的話,眼裡閃過一絲驚喜,「什麼時候的事?他人還活著嗎?宮裡送出來沒有?」

  廚娘聞言怒了,「老爺好好的,太子殿下差來傳話的公公剛走沒多久。」

  「還沒送回來啊?」男人滿臉失望。

  廚娘真的忍無可忍了,卻被一旁的婆子拉住。

  婆子嘆了口氣,「殿下說了,老爺暫且安置在東宮,過些時日再送回來,殿下對咱們老爺是真的好。」

  「病了怎麼還能留在東宮?萬一衝撞太子如何是好?要不你們找人遞話去東宮,我去把叔父接回來照顧吧?」男人迫不及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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