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劍屍
接連陷入逆境並反轉戰局,如此跌宕起伏、精彩紛呈的比賽,一時間,也是讓夏璇雅在觀眾心中的人氣,高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太強了!!!這誰還分得清哪邊是農大,哪邊是帝大啊!」
「這場比賽錄下來放網上,絕對爆火,燃得我都想親自下場讓她揍兩下了。」
「我也想揍你,但又怕你會爽到.」
「夏璇雅人長得好看就算了,又這麼能打,還能更完美點嗎?」
「已經完美到極點了,家世背景雄厚,也沒談過戀愛,關鍵性格還不會養尊處優,畢竟為了狩獵,環境惡劣的深山老林都願意待,更別說其他的了。」
「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嘖,不愧是我未來的老婆。」
「補充一點,她還擁有兩張天賦籙,純純的天選之人、主角模板。」
「自古美人配英雄,如此完美的女子,恐怕只有我這種擁有系統的潛力股,方才能夠配得上了。」
「不是吧,哥們,你真有系統啊?」
「當然,大名鼎鼎的windows系統」
相比於觀眾席的熱鬧,陷入至暗時刻的帝大,則是一片沉默。
良久後,楊逸群面帶不甘地開口道:
「學校給的資料上,沒說她是雙天賦吧?」
眼見他開了頭,其他人也是一陣紛紛應和:
「就是說啊,要麼給全,要麼乾脆就別給,不然這種缺斤少兩的資料,不是純純害人嗎?」
「對方知己知彼,咱們這邊則存在著信息差,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根本沒法玩啊!」
「沒錯,之所以陷入劣勢,就是因為信息不全導致的,不然戰術方面根本不會被這麼針對.」
你言我語間,儼然有要把黑鍋甩到校方身上的趨勢。
聞言,從始至終都沒有發言、任由幾人斟酌定奪的牛峰,這下可就坐不住了。
因為在預選賽之前,校方交由他負責帶隊的任務。
如果黑鍋推到學校身上,那換言之,最後還是要落到他這個執行人頭上。
本來帶隊本身就沒啥好處,這幫學生對他也不怎麼尊重,要是再惹一身騷,那不是純純大冤種行為嗎?
「那些資料.」
牛老師剛張嘴,陳玄就直接打斷:
「雖然沒有詳細列舉出來,但資料上有寫這個『夏璇雅』是農大的特招生。」
他的出言,令牛峰不由有些詫異。
要知道,一個人的行為,其實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
就好像此刻,明明同為帝大的成員,內部卻分化出了兩個對立面。«-(¯`v´¯)-« 6➈Ⓢħᵘ𝕩.Ⓒᵒ𝕞 »-(¯`v´¯)-»
一個代表校方,一個代表學生。
當對立出現的時候,必然會涉及到站隊的問題。
哪怕保持中立,其本質上也是另一種站隊。
在場所有人中,即便他是老師,可面對這群人中龍鳳,卻依舊鎮不住場子。
此情此景,頗有【南村群童欺我老無力,公然抱我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歸來倚仗自嘆息】的無奈。
這種情況下,陳玄的站隊選擇,理應是利益一致的學生方。
再不濟,念及高中時期的師生情誼,選擇保持中立,情理上也完全說得過去。
但.
直接選擇站在其他小隊成員的對立面,這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
果然,這小子還是講義氣啊!
「特招生又怎麼了.」
聽到唱反調的聲音,一名二隊成員當即投來銳利眼神,不過在看到說話的是陳玄後,便重回理智,轉為一陣嘟囔。
「關於特招生的招募,我記得有著比較嚴苛的條例規定。」
作為雙生天賦的擁有者,陳玄對這塊很熟,「不是學校主觀地覺得某個學生『特殊』,就可以進行特招。
而是需要客觀方面符合『特殊』的要求,才能進行特招。
一般情況下,都是覺醒格外希有或特別需求的天賦籙,亦或者擁有多張天賦籙。
從這點來看,我們其實之前就應該對此有所堤防,進而避免現在被打一個措手不及。」
「學校直接一步到位,全部調查清楚不就得了,非要讓我們去猜幹嘛」
那人側過頭,撇了撇嘴。
見他沒有胡攪蠻纏的意思,陳玄也沒咄咄逼人。
畢竟,現在不是吵架和甩鍋的時候,穩住軍心,進行好剩下的比賽,才是首要大事。
這也是他作為隊長,該起到的責任。
「有信心嗎?」
陳玄看向被安排在第4次序出場的朱心。
聞言,朱心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正從擂台走下、滿臉失魂落魄的卜萱兒,以及那足有9隻士級御靈分量的淤積靈能。
而後,貝齒咬著粉唇,一陣連連搖頭。
那根束得高昂的馬尾辮,此刻看起來像是一道落荒而逃的小馬背影。
「要是之前的話,就算有著相當於6隻士級御使的靈能,其實也還能稍微交手一下。」
朱心的語氣隱隱帶著哭腔,「現在.完全沒有機會了.」
未知的死期不可怕,已知的倒計時,才會直接摧毀心理防線。
可以預見,只要自己上去,那就是等待對方收割御靈的性命。
甚至,還有可能跟前三位上場的隊友一樣,不斷給對方餵飯,實力一步步增幅。
「難道對手強大,你就不拔劍了嗎?」
陳玄面色嚴肅地反問。
瞬間,朱心一愣,下意識抬頭看向他。
何為劍客?
行俠仗義、除暴安良,就算是劍客了嗎?
不,這只是劍客順帶的行為,屬於表層的行為顯化。
真正更深層的內里核心,應是『天要絕人仍無懼,地欲滅我亦拔劍』的精神。
弱者抽刀向更弱者,強者拔劍向更強者。
為了心中那份堅守,向死而生,才是劍客的浪漫啊.
我悟了!
念及此處,朱心身上散發的氣勢陡然一變,原本的唯唯諾諾一掃而空。
眼神犀利地遙望了一眼擂台上的夏璇雅,隨後環顧一圈周圍的隊友。
最終,她定睛在陳玄臉上半晌後,有些羞澀地移開眼神,抬手將鬢角的散亂髮絲撩到耳後,小聲道:
「這種情況下,仍舊劍心堅定,毫不動搖,難怪你能當得上劍魁」
「新人劍魁而已,都是虛名。」
陳玄擺了擺手,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
雖然不指望朱心能建功,但相比於心氣全無地上去送死認輸,能振作精神砍上兩劍也是好的。
像蕭獅、木暮、卜萱兒,真就是葫蘆娃救爺爺,一個接一個地送,硬生生把對面餵到了近乎無解的存在。
本來他就對八戒這憨貨無甚信心,要是朱心渾渾噩噩地上場後,一不小心再給對面增加一個buff,那就真繃不住,沒得玩了。
「放心吧。」
朱心向眾人微微頷首,「就算我沒有戰勝對方的把握,可也會儘量進行拖延,消耗一些體力,最起碼,不再給對方積累更多靈能的機會。」
「沒事,就算上場後直接認輸,大家也不會笑你的。」
「是啊,不用勉強自己,花開堪折只須折,見勢不妙就認輸。」
「咱們還有陳玄在呢,未必就沒有一點獲勝的希望。」
每個上場前都這麼說,其他人也是聽得心有餘悸。
『鏘——』
只聽一聲清響,朱心直接拔出身後背負的長劍,挽了個華麗至極的劍花,就倒持著劍柄,瀟灑地走向了擂台: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到裁判指定的位置站好後,她一共走了9步。
顯然,之後的這第10步,便是要殺人的。
「雙方各就各位,對戰即將開始。」
裁判看了一眼緊閉雙目而立的朱心,精神也是緊繃起來。
因為這女生的戰鬥方式,是如今少見的純正『武鬥』派。
一般廣義上的『武鬥』,其實是指御靈和御使同時上擂台,允許攻擊對方御使。
而狹義上的『武鬥』,則是御靈和御使以『合二為一』的形式,進行作戰。
就比如眼前這孩子的御靈,名為『劍屍』。
沒有生命體徵的叫做屍體。
而僅是沒有意識、機體依舊運轉的,則是行屍走肉。
『劍屍』的『屍』,便是行屍走肉的意思。
這類御靈在妖靈學上,跟器具成靈的『庚金劍煞』、『辛金刃鬼』十分近似。
二者區別只有一個——有無存在自我意識。
簡單來說,可以將其理解為僅剩空殼的『庚金劍煞』、『辛金刃鬼』。
這類御靈想要進行作戰,只能是由御使親自進行握持,上場搏殺。
如此一來,御使在戰鬥時能夠龜縮後方的優點,就直接喪失了。
這也是為什麼,『武鬥』流派逐漸沒落的一大緣故。
不過
時至今日依舊有人堅持,自然也是有著其卓越之處——不具上限的成長性。
『劍屍』沒有固定的種族評級,或者說種族評級的高低,取決於御使戰鬥意志的強弱。
所以理論上,這類御靈無限可能。
當然,實際上基本沒人能夠做到那種誇張程度。
反倒平常與人切磋時,由於要親自上場作戰,如果沒有足夠強力的第三者看護,很可能一不小心就嘎了。
「三二.一」
「戰!」
幾乎是瞬間,視野中一片黑暗的朱心,耳朵微微一動,便捕捉到了對面拉弓搭弦的聲音。
甚至於對手的位置,都能準確地進行定位,並在腦海中模擬出動作和神態。
方才在台下時,她還是選擇了謙虛。
其實這場對戰,並非完全一點把握沒有。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既然雙方同為士級,那麼對手就算再怎麼強,自己也不會一點勝算都沒有。
破局之法,就在於——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對手的攻擊力道固然驚人,可防禦方面卻沒有任何加持。
只要趕在箭矢離弦之前,便一劍將其斬殺,那再高的攻擊,只要釋放不出來,也都是白搭。
『嗡——』
念及此處,朱心唇角微微勾起,手中『劍屍』由於其情緒的激盪,也發出了興奮的劍鳴之聲。
下一瞬,身形似電光般掠過,劍刃如流星劃破長空,留下一道耀眼的銀白光軌。
縱然剪水雙瞳緊閉,但行徑的軌跡,卻仿佛能洞悉世間的一切奧秘,封鎖了對手所有躲避的可能。
作為當事者的『焰妃』,感受著那股凜然的劍氣如同龍吟般湧現,像千軍萬馬踏過天際,也是緊張起來。
因為僅是一步,長劍便已臨近周身數米的範圍內。
眾所周知,七步之外,箭快。
但七步之內.
『咻——』
隨著『焰妃』鬆開勾住的弓弦,金色的『天焰箭』發出尖銳爆鳴,化作一道璀璨流光,徑直穿過那抹銀線的封鎖。
『砰!』
伴著一道沉悶響動,朱心那急速逼近的身影,便以更快的速度倒飛而出。
顯然,七步之內,箭又快又准!
「呼」
看著在自家御靈撐起的防護罩下,朱心只是狼狽飛出擂台、沒有受傷,裁判不由鬆了口氣。
與此同時,先前因為劍刃臨近而緊張的『焰妃』,也是鬆了口氣,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
幸好幸好,血沒濺到身上.
嗯,它有潔癖。
「發生甚麼事了?」
當陳玄去攙扶朱心時,這妹子還懵懵地眨了眨眼。
「唉」
見狀,他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
合著你這十步殺一人,自己是被殺的那個唄?
「我的劍去哪了?」
朱心下意識地伸手一摸,卻是撈了個空。
「.」
陳玄不想說話,而是抬手往擂台上指了指。
只見『焰妃』正蹲下身,撿起了掉落在地的『劍屍』,將其搭在弓上比劃了兩下後,欣喜地發現大小正合適。
朱心上場前說的話,倒也沒食言,確實沒增添擂台上淤積的火系靈能數量,只是爆了件裝備給對手而已。
原本只是純魔法攻擊,待會兒估計要增加物理攻擊了。
「對不起」
見狀,朱心不由小臉煞白。
「沒事,我習慣了。」
陳玄心累地搖了搖頭。
或許,這些傢伙天生就是克他。
剛見面的時候,就一個勁兒地對他進行吹捧,結果現在一個比一個賣力地坑他。
感謝親愛的隊友,擔心對手的數量不夠讓他頭疼,居然貼心地開啟了內奸模式。
讓這場原本平淡無聊的比賽,增添了許許多多的難度..(本章完)
「太強了!!!這誰還分得清哪邊是農大,哪邊是帝大啊!」
「這場比賽錄下來放網上,絕對爆火,燃得我都想親自下場讓她揍兩下了。」
「我也想揍你,但又怕你會爽到.」
「夏璇雅人長得好看就算了,又這麼能打,還能更完美點嗎?」
「已經完美到極點了,家世背景雄厚,也沒談過戀愛,關鍵性格還不會養尊處優,畢竟為了狩獵,環境惡劣的深山老林都願意待,更別說其他的了。」
「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嘖,不愧是我未來的老婆。」
「補充一點,她還擁有兩張天賦籙,純純的天選之人、主角模板。」
「自古美人配英雄,如此完美的女子,恐怕只有我這種擁有系統的潛力股,方才能夠配得上了。」
「不是吧,哥們,你真有系統啊?」
「當然,大名鼎鼎的windows系統」
相比於觀眾席的熱鬧,陷入至暗時刻的帝大,則是一片沉默。
良久後,楊逸群面帶不甘地開口道:
「學校給的資料上,沒說她是雙天賦吧?」
眼見他開了頭,其他人也是一陣紛紛應和:
「就是說啊,要麼給全,要麼乾脆就別給,不然這種缺斤少兩的資料,不是純純害人嗎?」
「對方知己知彼,咱們這邊則存在著信息差,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根本沒法玩啊!」
「沒錯,之所以陷入劣勢,就是因為信息不全導致的,不然戰術方面根本不會被這麼針對.」
你言我語間,儼然有要把黑鍋甩到校方身上的趨勢。
聞言,從始至終都沒有發言、任由幾人斟酌定奪的牛峰,這下可就坐不住了。
因為在預選賽之前,校方交由他負責帶隊的任務。
如果黑鍋推到學校身上,那換言之,最後還是要落到他這個執行人頭上。
本來帶隊本身就沒啥好處,這幫學生對他也不怎麼尊重,要是再惹一身騷,那不是純純大冤種行為嗎?
「那些資料.」
牛老師剛張嘴,陳玄就直接打斷:
「雖然沒有詳細列舉出來,但資料上有寫這個『夏璇雅』是農大的特招生。」
他的出言,令牛峰不由有些詫異。
要知道,一個人的行為,其實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
就好像此刻,明明同為帝大的成員,內部卻分化出了兩個對立面。«-(¯`v´¯)-« 6➈Ⓢħᵘ𝕩.Ⓒᵒ𝕞 »-(¯`v´¯)-»
一個代表校方,一個代表學生。
當對立出現的時候,必然會涉及到站隊的問題。
哪怕保持中立,其本質上也是另一種站隊。
在場所有人中,即便他是老師,可面對這群人中龍鳳,卻依舊鎮不住場子。
此情此景,頗有【南村群童欺我老無力,公然抱我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歸來倚仗自嘆息】的無奈。
這種情況下,陳玄的站隊選擇,理應是利益一致的學生方。
再不濟,念及高中時期的師生情誼,選擇保持中立,情理上也完全說得過去。
但.
直接選擇站在其他小隊成員的對立面,這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
果然,這小子還是講義氣啊!
「特招生又怎麼了.」
聽到唱反調的聲音,一名二隊成員當即投來銳利眼神,不過在看到說話的是陳玄後,便重回理智,轉為一陣嘟囔。
「關於特招生的招募,我記得有著比較嚴苛的條例規定。」
作為雙生天賦的擁有者,陳玄對這塊很熟,「不是學校主觀地覺得某個學生『特殊』,就可以進行特招。
而是需要客觀方面符合『特殊』的要求,才能進行特招。
一般情況下,都是覺醒格外希有或特別需求的天賦籙,亦或者擁有多張天賦籙。
從這點來看,我們其實之前就應該對此有所堤防,進而避免現在被打一個措手不及。」
「學校直接一步到位,全部調查清楚不就得了,非要讓我們去猜幹嘛」
那人側過頭,撇了撇嘴。
見他沒有胡攪蠻纏的意思,陳玄也沒咄咄逼人。
畢竟,現在不是吵架和甩鍋的時候,穩住軍心,進行好剩下的比賽,才是首要大事。
這也是他作為隊長,該起到的責任。
「有信心嗎?」
陳玄看向被安排在第4次序出場的朱心。
聞言,朱心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正從擂台走下、滿臉失魂落魄的卜萱兒,以及那足有9隻士級御靈分量的淤積靈能。
而後,貝齒咬著粉唇,一陣連連搖頭。
那根束得高昂的馬尾辮,此刻看起來像是一道落荒而逃的小馬背影。
「要是之前的話,就算有著相當於6隻士級御使的靈能,其實也還能稍微交手一下。」
朱心的語氣隱隱帶著哭腔,「現在.完全沒有機會了.」
未知的死期不可怕,已知的倒計時,才會直接摧毀心理防線。
可以預見,只要自己上去,那就是等待對方收割御靈的性命。
甚至,還有可能跟前三位上場的隊友一樣,不斷給對方餵飯,實力一步步增幅。
「難道對手強大,你就不拔劍了嗎?」
陳玄面色嚴肅地反問。
瞬間,朱心一愣,下意識抬頭看向他。
何為劍客?
行俠仗義、除暴安良,就算是劍客了嗎?
不,這只是劍客順帶的行為,屬於表層的行為顯化。
真正更深層的內里核心,應是『天要絕人仍無懼,地欲滅我亦拔劍』的精神。
弱者抽刀向更弱者,強者拔劍向更強者。
為了心中那份堅守,向死而生,才是劍客的浪漫啊.
我悟了!
念及此處,朱心身上散發的氣勢陡然一變,原本的唯唯諾諾一掃而空。
眼神犀利地遙望了一眼擂台上的夏璇雅,隨後環顧一圈周圍的隊友。
最終,她定睛在陳玄臉上半晌後,有些羞澀地移開眼神,抬手將鬢角的散亂髮絲撩到耳後,小聲道:
「這種情況下,仍舊劍心堅定,毫不動搖,難怪你能當得上劍魁」
「新人劍魁而已,都是虛名。」
陳玄擺了擺手,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
雖然不指望朱心能建功,但相比於心氣全無地上去送死認輸,能振作精神砍上兩劍也是好的。
像蕭獅、木暮、卜萱兒,真就是葫蘆娃救爺爺,一個接一個地送,硬生生把對面餵到了近乎無解的存在。
本來他就對八戒這憨貨無甚信心,要是朱心渾渾噩噩地上場後,一不小心再給對面增加一個buff,那就真繃不住,沒得玩了。
「放心吧。」
朱心向眾人微微頷首,「就算我沒有戰勝對方的把握,可也會儘量進行拖延,消耗一些體力,最起碼,不再給對方積累更多靈能的機會。」
「沒事,就算上場後直接認輸,大家也不會笑你的。」
「是啊,不用勉強自己,花開堪折只須折,見勢不妙就認輸。」
「咱們還有陳玄在呢,未必就沒有一點獲勝的希望。」
每個上場前都這麼說,其他人也是聽得心有餘悸。
『鏘——』
只聽一聲清響,朱心直接拔出身後背負的長劍,挽了個華麗至極的劍花,就倒持著劍柄,瀟灑地走向了擂台: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到裁判指定的位置站好後,她一共走了9步。
顯然,之後的這第10步,便是要殺人的。
「雙方各就各位,對戰即將開始。」
裁判看了一眼緊閉雙目而立的朱心,精神也是緊繃起來。
因為這女生的戰鬥方式,是如今少見的純正『武鬥』派。
一般廣義上的『武鬥』,其實是指御靈和御使同時上擂台,允許攻擊對方御使。
而狹義上的『武鬥』,則是御靈和御使以『合二為一』的形式,進行作戰。
就比如眼前這孩子的御靈,名為『劍屍』。
沒有生命體徵的叫做屍體。
而僅是沒有意識、機體依舊運轉的,則是行屍走肉。
『劍屍』的『屍』,便是行屍走肉的意思。
這類御靈在妖靈學上,跟器具成靈的『庚金劍煞』、『辛金刃鬼』十分近似。
二者區別只有一個——有無存在自我意識。
簡單來說,可以將其理解為僅剩空殼的『庚金劍煞』、『辛金刃鬼』。
這類御靈想要進行作戰,只能是由御使親自進行握持,上場搏殺。
如此一來,御使在戰鬥時能夠龜縮後方的優點,就直接喪失了。
這也是為什麼,『武鬥』流派逐漸沒落的一大緣故。
不過
時至今日依舊有人堅持,自然也是有著其卓越之處——不具上限的成長性。
『劍屍』沒有固定的種族評級,或者說種族評級的高低,取決於御使戰鬥意志的強弱。
所以理論上,這類御靈無限可能。
當然,實際上基本沒人能夠做到那種誇張程度。
反倒平常與人切磋時,由於要親自上場作戰,如果沒有足夠強力的第三者看護,很可能一不小心就嘎了。
「三二.一」
「戰!」
幾乎是瞬間,視野中一片黑暗的朱心,耳朵微微一動,便捕捉到了對面拉弓搭弦的聲音。
甚至於對手的位置,都能準確地進行定位,並在腦海中模擬出動作和神態。
方才在台下時,她還是選擇了謙虛。
其實這場對戰,並非完全一點把握沒有。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既然雙方同為士級,那麼對手就算再怎麼強,自己也不會一點勝算都沒有。
破局之法,就在於——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對手的攻擊力道固然驚人,可防禦方面卻沒有任何加持。
只要趕在箭矢離弦之前,便一劍將其斬殺,那再高的攻擊,只要釋放不出來,也都是白搭。
『嗡——』
念及此處,朱心唇角微微勾起,手中『劍屍』由於其情緒的激盪,也發出了興奮的劍鳴之聲。
下一瞬,身形似電光般掠過,劍刃如流星劃破長空,留下一道耀眼的銀白光軌。
縱然剪水雙瞳緊閉,但行徑的軌跡,卻仿佛能洞悉世間的一切奧秘,封鎖了對手所有躲避的可能。
作為當事者的『焰妃』,感受著那股凜然的劍氣如同龍吟般湧現,像千軍萬馬踏過天際,也是緊張起來。
因為僅是一步,長劍便已臨近周身數米的範圍內。
眾所周知,七步之外,箭快。
但七步之內.
『咻——』
隨著『焰妃』鬆開勾住的弓弦,金色的『天焰箭』發出尖銳爆鳴,化作一道璀璨流光,徑直穿過那抹銀線的封鎖。
『砰!』
伴著一道沉悶響動,朱心那急速逼近的身影,便以更快的速度倒飛而出。
顯然,七步之內,箭又快又准!
「呼」
看著在自家御靈撐起的防護罩下,朱心只是狼狽飛出擂台、沒有受傷,裁判不由鬆了口氣。
與此同時,先前因為劍刃臨近而緊張的『焰妃』,也是鬆了口氣,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
幸好幸好,血沒濺到身上.
嗯,它有潔癖。
「發生甚麼事了?」
當陳玄去攙扶朱心時,這妹子還懵懵地眨了眨眼。
「唉」
見狀,他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
合著你這十步殺一人,自己是被殺的那個唄?
「我的劍去哪了?」
朱心下意識地伸手一摸,卻是撈了個空。
「.」
陳玄不想說話,而是抬手往擂台上指了指。
只見『焰妃』正蹲下身,撿起了掉落在地的『劍屍』,將其搭在弓上比劃了兩下後,欣喜地發現大小正合適。
朱心上場前說的話,倒也沒食言,確實沒增添擂台上淤積的火系靈能數量,只是爆了件裝備給對手而已。
原本只是純魔法攻擊,待會兒估計要增加物理攻擊了。
「對不起」
見狀,朱心不由小臉煞白。
「沒事,我習慣了。」
陳玄心累地搖了搖頭。
或許,這些傢伙天生就是克他。
剛見面的時候,就一個勁兒地對他進行吹捧,結果現在一個比一個賣力地坑他。
感謝親愛的隊友,擔心對手的數量不夠讓他頭疼,居然貼心地開啟了內奸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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