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黑衣人
鴻影也是個聰明人，沈青竹只一句話，她在想什麼，鴻影就猜了個七七八八。
鴻影重重地點頭，「夫人放心，奴婢會把事情做好的。」
「辛苦你了。」
「能為夫人辦事，奴婢開心。」
鴻影幾個跟在自己身邊有一陣子了，她們什麼樣，沈青竹心裡清楚，鴻影的話，她是信的。也不多言，她揮揮手，讓鴻影自己去忙。
至於沈青竹，則在心裡盤算著，要解決掉夜晟瀾。
雖然過程跟她最初預想的，差了一點，但時間上卻提前了不少，倒也合適。
挺好。
……
浦陽鎮。
夜晟瀾身上帶著傷，天氣悶熱的厲害，他的傷口已經有了潰爛化膿的跡象，舟車勞頓，他的狀態並不算太好。
這日一早，才要上馬車，兩個影衛就發現夜晟瀾身上燙得厲害。
他整張臉都燒得發紅。
「這怎麼辦？」
影衛夜臨瞧著夜晟瀾的模樣，眉頭緊鎖。
他們接到的命令，是送夜晟瀾去南邊軍營，不得有誤，按理說他們就應該跟之前一樣，不停趕路才對。可是，永昌侯再生氣，也改變不了夜晟瀾是他親生骨肉的事實，夜晟瀾如今身子不好，真若強行趕路，傷了夜晟瀾的身子，之後到永昌侯那也不好交代。
夜臨為難。
知道夜臨的心思，一旁，夜深眉頭微微蹙了蹙。
「不管，先趕路再說。」
「可是……」
夜臨想說些什麼，只是，他這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燒得發暈的夜晟瀾，就抬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夜晟瀾虛弱的眼眸里，更多了一抹銳利的光芒。
「帶我去醫館，現在就去。」
吩咐，冷硬。
夜臨側頭又看向夜深，見他猶豫，夜晟瀾索性也一起看過去。
眼底里透著濃重的殺意，夜晟瀾咬牙切齒。
「別忘了，我爹讓你們送我去南邊大營，不是讓你們送我去死。我是做了些錯事，讓我爹動了怒，可我到底是他兒子，打斷了骨頭連著筋，我若真出了事，你們必定要受牽連，誰也別想活。送我去醫館，現在就去，聽到沒有？」
夜深盯著夜晟瀾，左右權衡。
半晌，他才點頭。
「走。」
聞聲，夜臨也微微舒了一口氣，再不耽擱，他們兩個帶著夜晟瀾，直奔浦陽鎮的萬壽醫館。
夜晟瀾被送過來的時候，早已經燒得神志不清了，夜臨、夜深抬著他進了醫館，找了郎中為他診治，夜臨、夜深就在外面等著。
整整一個來時辰，郎中才從後堂出來。
「郎中，怎麼樣？」
夜臨急聲詢問。
郎中也沒瞞著，「這位公子身上有傷，潰爛化膿，他的高熱是因此而起。我為他清理了傷口，又重新上了藥，之後再開一副藥，給他餵進去，情況就大致能穩定住。只是，他風塵僕僕，舟車勞頓，這麼急著趕路，有礙於他靜養，得不到休息，他的傷口還可能反覆，自然這熱也會反覆，還是得仔細養幾日，仔細些好。」
該說的，郎中都說完了，至於要如何做，如何選，那不歸他管。
郎中直接去給夜晟瀾熬藥去了。
夜臨、夜深凝眉。
這才出來，夜晟瀾就成了這樣，這要怎麼辦？
思忖半晌，夜臨才開口，「要不我先回京，跟侯爺稟報消息，二公子成了這樣，總得讓侯爺知道，後續該怎麼處理，也好請侯爺示下，免得真有一差二錯，咱們承擔不起。」
「嗯。」
夜深沒有拒絕。
「去吧，即刻出發，快去快回。」
「好。」
夜臨說完就離開了，至於夜深，則在醫館裡守著夜晟瀾。
郎中給夜晟瀾開了藥，熬好了，夜臨就端著藥給夜晟瀾送了進去。夜晟瀾人昏昏沉沉的，有氣無力的，夜臨伺候著他喝藥，小小的一碗，夜晟瀾硬是喝了一刻鐘多些，才勉強算是喝下去。
夜臨也鬆了一口氣，他端著藥碗轉頭離開。
他也想過一會兒，再讓郎中過來給夜晟瀾瞧瞧，這病看都看了，總得一次看好了。
要不然不是白費了。
夜臨尋思著這些事，走得很快，他並沒有察覺到，他走後沒多久，一道黑影就閃身進了屋，到了夜晟瀾床邊上。
夜晟瀾昏昏沉沉的，不是太清醒，直到兩枚銀針刺進他的體內，他才幽幽轉醒。
看到蒙面的黑衣人，夜晟瀾嚇了一跳。
「你……是什麼人？」
張口，聲音虛弱。
黑衣人瞧著，微微勾了勾唇，「我是來救你的人。」
低啞的男音，就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之音，他說的那短短的幾個字，沒有讓夜晟瀾有半點欣喜的感覺，相反，他只覺得脊背發涼，毛骨悚然。
夜晟瀾掙扎著起身，想要往後退一退。
「你……」
「放心，我說了是來救你的，就不會傷害你。」
黑衣人按住夜晟瀾，隨即繼續。
「這麼被趕出永昌侯府，送到南邊大營，你應該不甘心吧？永昌侯已經上奏，請旨冊封夜晟澤為永昌侯府世子了，用不了多久，這永昌侯府就會交到夜晟澤的手上，想來你心裡也不會痛快吧？我是來幫你擺脫困境，幫你報仇的，你怕什麼？」
「什麼？」
什麼困境，什麼報仇，那些話夜晟瀾根本沒聽進去，他滿腦子都是黑衣人說的那句——
永昌侯已經上奏，請旨冊封夜晟瀾為永昌侯府世子了。
永昌侯居然上奏請旨了。
他娘才剛死，才剛把他扔出京城，就這麼急不可耐地捧夜晟澤上位……永昌侯，到底有沒有在意過他這個兒子？
夜晟瀾的眼底，帶著不甘，恨意滾動。
黑衣人眼底笑意濃郁。
「我說的都是真的，皇上已經准了，現在，夜晟澤已經是永昌侯府的世子了。你所盼著的爵位，前程，都已經屬於夜晟澤了，你若真的離了京，那你就什麼都沒有了，這輩子，還能不能活著回京，怕是都再難說了。夜晟瀾，你甘心嗎？」
甘心嗎？
夜晟瀾怎麼可能甘心？
腥紅的眼眸，定定的看著黑衣人，夜晟瀾厲聲詢問。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說你是來救我的，幫我報仇的，理由呢？你為何要幫我？或者，我是不是應該換個問話，我若讓你幫我，應該付出什麼？你的條件是什麼？」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
黑衣人點點頭，也沒兜圈子。
「我要的很簡單，我救你，送你回京，回到永昌侯府，我要你去做兩件事，其一，和夜晟澤爭這永昌侯的位置，若是可以，將夜晟澤除掉，最好不過。其二，十日之內，引沈青竹入虎王山，越快越好。」
「虎王山？」
呢喃著，夜晟瀾看著黑衣人，眼神不解。
「你要讓青竹去虎王山做什麼？」
據他所知，虎王山不過是京郊的一座荒山，常年不見人影，帶沈青竹去那做什麼？
「呵。」
聽著夜晟瀾詢問的話，黑衣人冷笑。
「這麼關心沈青竹，難不成，你心裡還有她？可是，她心裡早就沒有你了。你應該知道，你娘的死，是與沈青竹有關的，而萬芳之所以會進永昌侯府，也與她有脫不開的干係。她心裡恨你，要報復你，而且已經卓有成效了，你還惦記她……你不覺得不值得嗎？」
謝氏的死，夜晟瀾有所猜測，只是，他自己不敢面對，不敢承認。
至於萬芳……也與沈青竹有關嗎？
夜晟瀾神情落寞。
他心裡亂糟糟的，腦袋也像是要炸開了似的，疼得要命。
黑衣人瞧著，快速道，「我倒也不怕告訴你，我要沈青竹入虎王山，是要她死的。在我這，她的命比夜晟澤的命更值錢。」
「要她死？」
「你不會捨不得吧？夜晟瀾，當初你背棄了她，現在她報復你，你們兩個人之間的怨，早就是不死不休的，你現在捨不得，有意義嗎？她會領情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道理你應該明白。對沈青竹心軟，就是對你自己殘忍，你再想想。」
聞言，夜晟瀾抿了抿唇，他的眼底里，也更多了一抹殺氣。
是啊！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在京中聲名狼藉，他被扔出了京城一無所有，他已經自顧不暇了，哪還有餘力去顧及其他人？
眼下最重要的，是他得為自己尋一條活路出來。
別的，他顧不上了。
心裡想著，夜晟瀾緩緩看向黑衣人。
「我可以答應你，與你合作，但是，你也得答應我兩個條件。」
「條件？」
黑衣人看著夜晟瀾，直接笑出了聲。
坐在床邊上，黑衣人抬手掐住夜晟瀾的下顎，用力將他拉扯向自己。一字一句，冰冷無情，字字誅心。
「我為刀俎，你為魚肉，你的命都在我手裡，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的。」
「那我……」
「當然，我心情好，也可以靠了答應一個，說吧。」
黑衣人反覆無常，這樣子夜晟瀾不喜。
不過，他還是開了口。
「我需要人手幫我，十個心腹，你給我安排，你要確保他們能聽我吩咐，為我辦事。另外，在我回京之前，我希望……有個人能夠病重，嘗嘗我今日所受之苦。」
「你說的是……永昌侯？」
「是。」
夜晟瀾眼神狠厲。
這不怪他的，是永昌侯先扔他出京，又把永昌侯府給了夜晟澤的。既然，永昌侯這個做爹的心裡，沒有他這個兒子，那就怪不得他不孝了。
他都是被永昌侯逼的，這筆債，他得先算。
不然，他順不過這口氣。
鴻影重重地點頭，「夫人放心，奴婢會把事情做好的。」
「辛苦你了。」
「能為夫人辦事，奴婢開心。」
鴻影幾個跟在自己身邊有一陣子了，她們什麼樣，沈青竹心裡清楚，鴻影的話，她是信的。也不多言，她揮揮手，讓鴻影自己去忙。
至於沈青竹，則在心裡盤算著，要解決掉夜晟瀾。
雖然過程跟她最初預想的，差了一點，但時間上卻提前了不少，倒也合適。
挺好。
……
浦陽鎮。
夜晟瀾身上帶著傷，天氣悶熱的厲害，他的傷口已經有了潰爛化膿的跡象，舟車勞頓，他的狀態並不算太好。
這日一早，才要上馬車，兩個影衛就發現夜晟瀾身上燙得厲害。
他整張臉都燒得發紅。
「這怎麼辦？」
影衛夜臨瞧著夜晟瀾的模樣，眉頭緊鎖。
他們接到的命令，是送夜晟瀾去南邊軍營，不得有誤，按理說他們就應該跟之前一樣，不停趕路才對。可是，永昌侯再生氣，也改變不了夜晟瀾是他親生骨肉的事實，夜晟瀾如今身子不好，真若強行趕路，傷了夜晟瀾的身子，之後到永昌侯那也不好交代。
夜臨為難。
知道夜臨的心思，一旁，夜深眉頭微微蹙了蹙。
「不管，先趕路再說。」
「可是……」
夜臨想說些什麼，只是，他這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燒得發暈的夜晟瀾，就抬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夜晟瀾虛弱的眼眸里，更多了一抹銳利的光芒。
「帶我去醫館，現在就去。」
吩咐，冷硬。
夜臨側頭又看向夜深，見他猶豫，夜晟瀾索性也一起看過去。
眼底里透著濃重的殺意，夜晟瀾咬牙切齒。
「別忘了，我爹讓你們送我去南邊大營，不是讓你們送我去死。我是做了些錯事，讓我爹動了怒，可我到底是他兒子，打斷了骨頭連著筋，我若真出了事，你們必定要受牽連，誰也別想活。送我去醫館，現在就去，聽到沒有？」
夜深盯著夜晟瀾，左右權衡。
半晌，他才點頭。
「走。」
聞聲，夜臨也微微舒了一口氣，再不耽擱，他們兩個帶著夜晟瀾，直奔浦陽鎮的萬壽醫館。
夜晟瀾被送過來的時候，早已經燒得神志不清了，夜臨、夜深抬著他進了醫館，找了郎中為他診治，夜臨、夜深就在外面等著。
整整一個來時辰，郎中才從後堂出來。
「郎中，怎麼樣？」
夜臨急聲詢問。
郎中也沒瞞著，「這位公子身上有傷，潰爛化膿，他的高熱是因此而起。我為他清理了傷口，又重新上了藥，之後再開一副藥，給他餵進去，情況就大致能穩定住。只是，他風塵僕僕，舟車勞頓，這麼急著趕路，有礙於他靜養，得不到休息，他的傷口還可能反覆，自然這熱也會反覆，還是得仔細養幾日，仔細些好。」
該說的，郎中都說完了，至於要如何做，如何選，那不歸他管。
郎中直接去給夜晟瀾熬藥去了。
夜臨、夜深凝眉。
這才出來，夜晟瀾就成了這樣，這要怎麼辦？
思忖半晌，夜臨才開口，「要不我先回京，跟侯爺稟報消息，二公子成了這樣，總得讓侯爺知道，後續該怎麼處理，也好請侯爺示下，免得真有一差二錯，咱們承擔不起。」
「嗯。」
夜深沒有拒絕。
「去吧，即刻出發，快去快回。」
「好。」
夜臨說完就離開了，至於夜深，則在醫館裡守著夜晟瀾。
郎中給夜晟瀾開了藥，熬好了，夜臨就端著藥給夜晟瀾送了進去。夜晟瀾人昏昏沉沉的，有氣無力的，夜臨伺候著他喝藥，小小的一碗，夜晟瀾硬是喝了一刻鐘多些，才勉強算是喝下去。
夜臨也鬆了一口氣，他端著藥碗轉頭離開。
他也想過一會兒，再讓郎中過來給夜晟瀾瞧瞧，這病看都看了，總得一次看好了。
要不然不是白費了。
夜臨尋思著這些事，走得很快，他並沒有察覺到，他走後沒多久，一道黑影就閃身進了屋，到了夜晟瀾床邊上。
夜晟瀾昏昏沉沉的，不是太清醒，直到兩枚銀針刺進他的體內，他才幽幽轉醒。
看到蒙面的黑衣人，夜晟瀾嚇了一跳。
「你……是什麼人？」
張口，聲音虛弱。
黑衣人瞧著，微微勾了勾唇，「我是來救你的人。」
低啞的男音，就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之音，他說的那短短的幾個字，沒有讓夜晟瀾有半點欣喜的感覺，相反，他只覺得脊背發涼，毛骨悚然。
夜晟瀾掙扎著起身，想要往後退一退。
「你……」
「放心，我說了是來救你的，就不會傷害你。」
黑衣人按住夜晟瀾，隨即繼續。
「這麼被趕出永昌侯府，送到南邊大營，你應該不甘心吧？永昌侯已經上奏，請旨冊封夜晟澤為永昌侯府世子了，用不了多久，這永昌侯府就會交到夜晟澤的手上，想來你心裡也不會痛快吧？我是來幫你擺脫困境，幫你報仇的，你怕什麼？」
「什麼？」
什麼困境，什麼報仇，那些話夜晟瀾根本沒聽進去，他滿腦子都是黑衣人說的那句——
永昌侯已經上奏，請旨冊封夜晟瀾為永昌侯府世子了。
永昌侯居然上奏請旨了。
他娘才剛死，才剛把他扔出京城，就這麼急不可耐地捧夜晟澤上位……永昌侯，到底有沒有在意過他這個兒子？
夜晟瀾的眼底，帶著不甘，恨意滾動。
黑衣人眼底笑意濃郁。
「我說的都是真的，皇上已經准了，現在，夜晟澤已經是永昌侯府的世子了。你所盼著的爵位，前程，都已經屬於夜晟澤了，你若真的離了京，那你就什麼都沒有了，這輩子，還能不能活著回京，怕是都再難說了。夜晟瀾，你甘心嗎？」
甘心嗎？
夜晟瀾怎麼可能甘心？
腥紅的眼眸，定定的看著黑衣人，夜晟瀾厲聲詢問。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說你是來救我的，幫我報仇的，理由呢？你為何要幫我？或者，我是不是應該換個問話，我若讓你幫我，應該付出什麼？你的條件是什麼？」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
黑衣人點點頭，也沒兜圈子。
「我要的很簡單，我救你，送你回京，回到永昌侯府，我要你去做兩件事，其一，和夜晟澤爭這永昌侯的位置，若是可以，將夜晟澤除掉，最好不過。其二，十日之內，引沈青竹入虎王山，越快越好。」
「虎王山？」
呢喃著，夜晟瀾看著黑衣人，眼神不解。
「你要讓青竹去虎王山做什麼？」
據他所知，虎王山不過是京郊的一座荒山，常年不見人影，帶沈青竹去那做什麼？
「呵。」
聽著夜晟瀾詢問的話，黑衣人冷笑。
「這麼關心沈青竹，難不成，你心裡還有她？可是，她心裡早就沒有你了。你應該知道，你娘的死，是與沈青竹有關的，而萬芳之所以會進永昌侯府，也與她有脫不開的干係。她心裡恨你，要報復你，而且已經卓有成效了，你還惦記她……你不覺得不值得嗎？」
謝氏的死，夜晟瀾有所猜測，只是，他自己不敢面對，不敢承認。
至於萬芳……也與沈青竹有關嗎？
夜晟瀾神情落寞。
他心裡亂糟糟的，腦袋也像是要炸開了似的，疼得要命。
黑衣人瞧著，快速道，「我倒也不怕告訴你，我要沈青竹入虎王山，是要她死的。在我這，她的命比夜晟澤的命更值錢。」
「要她死？」
「你不會捨不得吧？夜晟瀾，當初你背棄了她，現在她報復你，你們兩個人之間的怨，早就是不死不休的，你現在捨不得，有意義嗎？她會領情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道理你應該明白。對沈青竹心軟，就是對你自己殘忍，你再想想。」
聞言，夜晟瀾抿了抿唇，他的眼底里，也更多了一抹殺氣。
是啊！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在京中聲名狼藉，他被扔出了京城一無所有，他已經自顧不暇了，哪還有餘力去顧及其他人？
眼下最重要的，是他得為自己尋一條活路出來。
別的，他顧不上了。
心裡想著，夜晟瀾緩緩看向黑衣人。
「我可以答應你，與你合作，但是，你也得答應我兩個條件。」
「條件？」
黑衣人看著夜晟瀾，直接笑出了聲。
坐在床邊上，黑衣人抬手掐住夜晟瀾的下顎，用力將他拉扯向自己。一字一句，冰冷無情，字字誅心。
「我為刀俎，你為魚肉，你的命都在我手裡，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的。」
「那我……」
「當然，我心情好，也可以靠了答應一個，說吧。」
黑衣人反覆無常，這樣子夜晟瀾不喜。
不過，他還是開了口。
「我需要人手幫我，十個心腹，你給我安排，你要確保他們能聽我吩咐，為我辦事。另外，在我回京之前，我希望……有個人能夠病重，嘗嘗我今日所受之苦。」
「你說的是……永昌侯？」
「是。」
夜晟瀾眼神狠厲。
這不怪他的，是永昌侯先扔他出京，又把永昌侯府給了夜晟澤的。既然，永昌侯這個做爹的心裡，沒有他這個兒子，那就怪不得他不孝了。
他都是被永昌侯逼的，這筆債，他得先算。
不然，他順不過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