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噁心
聽著夜晟瀾的話，魏雙雙身上，莫名有種寒意蔓延的感覺。
對上夜晟瀾的眸子，她總覺得，自己像是被夜晟瀾看透了，她總覺得，夜晟瀾仿佛什麼都知道了。
心如擂鼓，砰砰地跳。
緊緊地抿著唇，魏雙雙在心裡不斷思量，半晌，她才抬腳往屋門口的方向去。
這種時候哪怕心虛，她也不能後退半分。
此地無銀三百兩。
一旦她後退，她退縮，就相當於變相承認了這一切都與她有關，做賊心虛，授人以柄，那對她而言更不利。
絕對不行。
不過幾步，魏雙雙就站到了夜晟瀾的邊上。
「同樣是有孕，我還好好的，萬姨娘的孩子卻沒了，還在鬼門關里走了一遭，我擔心她見了我心中不平，情緒失控，心裡更難受，再影響了身子。不過，換個角度想想，我們姐妹也算因為夫君緊密相連，我們的孩子，也算是她的孩子，這於她而言或許也是種慰藉。進去看看吧，一會兒你多安撫安撫她，多陪陪她。」
魏雙雙顧大局，識大體，話里話外，也全都是對萬芳的關切……
夜晟瀾心中的懷疑，也散了散。
他點點頭。
之後，夜晟瀾帶著魏雙雙，一起進了門。
萬芳躺在床上，聽著門口的腳步聲，她不禁側頭，向房門口的方向看去，她一眼就看到了夜晟瀾身後的魏雙雙。
那一瞬，萬芳心裡，真恨不能將魏雙雙千刀萬剮，殺了她，為她的孩子報仇。
可是萬芳知道，她不能。
她殺不了魏雙雙。
至於夜晟瀾，就算告訴了夜晟瀾真相，讓他知道是魏雙雙下的手，又能如何？
夜晟瀾窩囊，擔不起事，他又重利益，他未必能為了一個未出世的孩子，為了她這樣身份卑賤的人，去處理魏雙雙，跟平北侯府為敵。與其盼著一個根本指望不上的人，讓他夾在中間為難，因此讓他生厭，她倒不如裝糊塗，做個夜晟瀾心上的好人。
至於報仇的事，她自己來，徐徐圖之就是了。
沈青竹拼了全力，救了她這條命，是讓她好好活著的，而她活著的目的，就是報仇。
她會讓魏雙雙付出代價的。
魏雙雙，該死。
出身青樓，迎來送往，做戲這種事於萬芳來說並不難。
緊緊的咬著唇，唇齒間血腥味不斷蔓延，萬芳用盡了全力，壓下自己所有的心緒，壓下自己所有的恨意，她淚眼盈盈地看著夜晟瀾，她掙扎著抬手，衝著夜晟瀾伸手。
「二……二公子……」
聲音很虛。
一半是真的，一半是裝的，真真假假倒也惹人憐。
聽著萬芳的聲音，夜晟瀾心中那股揪疼的感覺，又密密麻麻地涌了出來，他加快腳步坐到床邊的位置，一伸手，他就緊緊握住了萬芳的手。
萬芳的眼淚，直接落了下來。
「二公子，妾……妾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妾好怕……好怕……」
「別怕。」
攥著萬芳的手，都更用力了些。
夜晟瀾紅著眼睛看她。
「已經沒事離開，青竹和郎中都說，你喝了藥之後，狀況就能穩定下來，之後好好休養就能好起來了。不會有什麼事的，別怕了，會好起來的，不會有事的。」
「嗯。」
萬芳點了點頭，似是把夜晟瀾的話聽進去了，只是，她的眼淚依舊洶湧。
後怕，像是揮散不去一樣。
其中還夾雜著愧。
「都是妾沒用，妾……沒想到會出這種事，二公子，是妾沒有保護好……保護好我們的孩子。將軍夫人說，是個成形的男孩，二公子，是妾對不起你，妾也對不起那個孩子。都是妾沒用……是妾沒用。」
「好了，別說那些了。」
換了個方向，夜晟瀾坐到了床頭，他扶著萬芳讓她枕到了自己腿上。
雙臂一伸，他就緊緊地抱住了萬芳。
「不用責怪自己，這不是你的錯，你什麼都別想，好好地把身子養好了，孩子我們總歸還會再有的，會再有的。」
「我知道，只是，即便再有再多，也終究不是那一個了。」
萬芳泣不成聲。
不多時，萬芳就哭暈在了夜晟瀾懷裡。
夜晟瀾瞧著萬芳的模樣，嚇壞了，他焦急地衝著外面大喊，「郎中，郎中呢，快進來，快進來，郎中，郎中。」
外面，郎中收拾了藥箱正要離開，突然聽到動靜，他嚇了一跳。
他和梁伯兩個人忙又沖了進來。
「郎中，你快看看，她怎麼又暈過去了？」
「是。」
郎中應聲，即刻坐在床邊上，他伸手為萬芳診脈。
拉扯著萬芳手腕的時候，郎中明顯感覺到萬芳的手腕有些僵直，若是人真暈了，絕不會僵成這樣。
只一瞬，郎中就明白了。
今夜萬芳吃了苦，受了苦，她想為自己爭取兩分，讓夜晟瀾心疼心疼，這太正常了。
郎中看得明白，他知道萬芳是裝的，倒也沒有戳破。
很快，郎中就收回了手。
「二公子放心，萬姨娘只是身子太虛了，經受不住情緒大起大落，才會又暈倒的。將軍夫人的那次施針，效果極好，萬姨娘眼下暈著，倒也問題不大，反而能讓她休息休息，這對身子也是一種調養，這也算是好事。等時候到了，她狀態再好些，她自會醒來的。」
「那就好，那就好。」
夜晟瀾心裡慶幸，碎碎念的話，他一連說了兩次。
之後，他又看向郎中。
「你先別走，今日就留宿侯府，就在芳菲閣住著，若是有什麼事，也好及時過來。對了，還有青竹給你的藥方子，你不是說那藥很好嗎？也記得備著，以備不時之需。」
「這……是。」
郎中應聲，雖然他想說，這藥用一次就夠了，可瞧著夜晟瀾那模樣，他覺得這是很難件事。
還是走一步看一步，之後再說吧。
郎中退了下去，連帶著梁伯也離開了，一時間，房裡又只剩了萬芳、夜晟瀾、魏雙雙三個。夜晟瀾抱著萬芳，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看魏雙雙。
這一瞬，魏雙雙就像個外人。
半個時辰。
在萬芳的窗邊，看著夜晟瀾抱著萬芳，她整整看了半個時辰，她感覺夜晟瀾就像是把她遺忘了一般，她心裡酸澀，恨意洶湧。
最終，還是她自己尋了藉口，回了波瀾渡的。
波瀾渡里。
一進門，魏雙雙就把桌子給掀了。
東西噼里啪啦的，全都落在了地上，只是須臾之間，屋裡就一片狼藉。
波瀾渡里的下人，都知道魏雙雙心裡不痛快，一個個的噤若寒蟬，全都在屋子外面候著，不敢進來打擾。
這種時候，誰進來誰死。
可是，就算把所有的東西都砸了，魏雙雙依舊無法宣洩心中的火氣。
今日的事不順。
夜晟瀾更讓她覺得難受。
在魏雙雙看來，夜晟瀾從來都不是一個重情的人，他多情又薄情，一切都以利益為先，是最現實的。哪怕對於沈青竹這個青梅竹馬，他也能夠因為利益而狠下心來，可是剛剛，她在夜晟瀾的臉上看到了他對萬芳的疼惜，看到了重視和在意。
魏雙雙不確定那是不是愛。
可她不喜。
她不願意承認，自己還比不上一個萬芳。
萬芳也噁心人，明明知道在她，明明知道就是她下的手，卻什麼都不說，只一個勁兒地跟夜晟瀾哭，跟夜晟瀾說她對夜晟瀾的在意，這戲假不假？
這不就是做給她看的？
也就夜晟瀾那種蠢貨，會覺得萬芳真的在意他，會覺得萬芳心裡有他。
「賤人，賤人，賤人。」
惡狠狠的念叨了幾聲，魏雙雙氣不過，她索性從牆上將劍拿了下來，她抬手在屏風上一連刺了幾劍，就像是在刺萬芳，在將萬芳千刀萬剮一樣，幾劍下去，屏風千瘡百孔，凌亂不堪了，魏雙雙才呼了一口氣。
把劍扔在地上，魏雙雙直接到桌邊上坐下。
「來人。」
聽著喊聲，即刻進來了兩個下人，他們小心翼翼地到魏雙雙身邊。
貓著腰，頭也低低的，連大氣都不敢喘。
看著他們那窩窩囊囊的模樣，魏雙雙氣不打一處來，「沒有骨頭嗎？腰挺不直嗎？還是說，你們覺得我嚇人，覺得我兇殘，所以怕我？」
「奴才不敢，夫人贖罪。」
「哼。」
魏雙雙冷哼，她厲聲吩咐。
「把屋裡給我清理出來，把那爛屏風給我扔出去換新的，還有，這屋裡所有夜晟瀾的東西，全都一併給我扔了，一樣不留。」
都是自己從平北侯府帶來的人，魏雙雙說話倒也不避諱。
聽著她的話，下人們不禁抬頭看向她。
「二少夫人，三思。」
把打爛的東西扔出去，這無可厚非，可是，把夜晟瀾的東西也一併扔了，這說不過去。
尤其是，這還是在永昌侯府，哪怕波瀾渡都是他們自己的人，可出了這個門，外人還多著呢，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他們再仔細，也有可能走漏風聲。再加上，夜晟瀾也不是永遠不過來了，保不齊他什麼時候就來了，眼見著屋裡連他的東西都沒有了，這不是挑明了告訴他，魏雙雙在因為今夜的事不滿？
這不是在跟夜晟瀾作對，在把夜晟瀾往外推？
這能行？
下人是為了魏雙雙好，這一點，魏雙雙也不是不清楚，只是火氣上來了，她控制不住。
她忍不下這口氣，她想要宣洩。
「閉嘴，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哪那麼多廢話？再多嘴，我拔了你的舌頭。」
魏雙雙突然發火，下人們瞧著，再不敢多言。
他們即刻去收拾。
瞧著幾個人乖順了，魏雙雙這才微微舒了一口氣，她低著頭，垂眸思量。
半晌，魏雙雙才又衝著收拾屋子的下人勾了勾手。
「你過來，現在就去幫我辦件事……」
對上夜晟瀾的眸子，她總覺得，自己像是被夜晟瀾看透了，她總覺得，夜晟瀾仿佛什麼都知道了。
心如擂鼓，砰砰地跳。
緊緊地抿著唇，魏雙雙在心裡不斷思量，半晌，她才抬腳往屋門口的方向去。
這種時候哪怕心虛，她也不能後退半分。
此地無銀三百兩。
一旦她後退，她退縮，就相當於變相承認了這一切都與她有關，做賊心虛，授人以柄，那對她而言更不利。
絕對不行。
不過幾步，魏雙雙就站到了夜晟瀾的邊上。
「同樣是有孕，我還好好的，萬姨娘的孩子卻沒了，還在鬼門關里走了一遭，我擔心她見了我心中不平，情緒失控，心裡更難受，再影響了身子。不過，換個角度想想，我們姐妹也算因為夫君緊密相連，我們的孩子，也算是她的孩子，這於她而言或許也是種慰藉。進去看看吧，一會兒你多安撫安撫她，多陪陪她。」
魏雙雙顧大局，識大體，話里話外，也全都是對萬芳的關切……
夜晟瀾心中的懷疑，也散了散。
他點點頭。
之後，夜晟瀾帶著魏雙雙，一起進了門。
萬芳躺在床上，聽著門口的腳步聲，她不禁側頭，向房門口的方向看去，她一眼就看到了夜晟瀾身後的魏雙雙。
那一瞬，萬芳心裡，真恨不能將魏雙雙千刀萬剮，殺了她，為她的孩子報仇。
可是萬芳知道，她不能。
她殺不了魏雙雙。
至於夜晟瀾，就算告訴了夜晟瀾真相，讓他知道是魏雙雙下的手，又能如何？
夜晟瀾窩囊，擔不起事，他又重利益，他未必能為了一個未出世的孩子，為了她這樣身份卑賤的人，去處理魏雙雙，跟平北侯府為敵。與其盼著一個根本指望不上的人，讓他夾在中間為難，因此讓他生厭，她倒不如裝糊塗，做個夜晟瀾心上的好人。
至於報仇的事，她自己來，徐徐圖之就是了。
沈青竹拼了全力，救了她這條命，是讓她好好活著的，而她活著的目的，就是報仇。
她會讓魏雙雙付出代價的。
魏雙雙，該死。
出身青樓，迎來送往，做戲這種事於萬芳來說並不難。
緊緊的咬著唇，唇齒間血腥味不斷蔓延，萬芳用盡了全力，壓下自己所有的心緒，壓下自己所有的恨意，她淚眼盈盈地看著夜晟瀾，她掙扎著抬手，衝著夜晟瀾伸手。
「二……二公子……」
聲音很虛。
一半是真的，一半是裝的，真真假假倒也惹人憐。
聽著萬芳的聲音，夜晟瀾心中那股揪疼的感覺，又密密麻麻地涌了出來，他加快腳步坐到床邊的位置，一伸手，他就緊緊握住了萬芳的手。
萬芳的眼淚，直接落了下來。
「二公子，妾……妾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妾好怕……好怕……」
「別怕。」
攥著萬芳的手，都更用力了些。
夜晟瀾紅著眼睛看她。
「已經沒事離開，青竹和郎中都說，你喝了藥之後，狀況就能穩定下來，之後好好休養就能好起來了。不會有什麼事的，別怕了，會好起來的，不會有事的。」
「嗯。」
萬芳點了點頭，似是把夜晟瀾的話聽進去了，只是，她的眼淚依舊洶湧。
後怕，像是揮散不去一樣。
其中還夾雜著愧。
「都是妾沒用，妾……沒想到會出這種事，二公子，是妾沒有保護好……保護好我們的孩子。將軍夫人說，是個成形的男孩，二公子，是妾對不起你，妾也對不起那個孩子。都是妾沒用……是妾沒用。」
「好了，別說那些了。」
換了個方向，夜晟瀾坐到了床頭，他扶著萬芳讓她枕到了自己腿上。
雙臂一伸，他就緊緊地抱住了萬芳。
「不用責怪自己，這不是你的錯，你什麼都別想，好好地把身子養好了，孩子我們總歸還會再有的，會再有的。」
「我知道，只是，即便再有再多，也終究不是那一個了。」
萬芳泣不成聲。
不多時，萬芳就哭暈在了夜晟瀾懷裡。
夜晟瀾瞧著萬芳的模樣，嚇壞了，他焦急地衝著外面大喊，「郎中，郎中呢，快進來，快進來，郎中，郎中。」
外面，郎中收拾了藥箱正要離開，突然聽到動靜，他嚇了一跳。
他和梁伯兩個人忙又沖了進來。
「郎中，你快看看，她怎麼又暈過去了？」
「是。」
郎中應聲，即刻坐在床邊上，他伸手為萬芳診脈。
拉扯著萬芳手腕的時候，郎中明顯感覺到萬芳的手腕有些僵直，若是人真暈了，絕不會僵成這樣。
只一瞬，郎中就明白了。
今夜萬芳吃了苦，受了苦，她想為自己爭取兩分，讓夜晟瀾心疼心疼，這太正常了。
郎中看得明白，他知道萬芳是裝的，倒也沒有戳破。
很快，郎中就收回了手。
「二公子放心，萬姨娘只是身子太虛了，經受不住情緒大起大落，才會又暈倒的。將軍夫人的那次施針，效果極好，萬姨娘眼下暈著，倒也問題不大，反而能讓她休息休息，這對身子也是一種調養，這也算是好事。等時候到了，她狀態再好些，她自會醒來的。」
「那就好，那就好。」
夜晟瀾心裡慶幸，碎碎念的話，他一連說了兩次。
之後，他又看向郎中。
「你先別走，今日就留宿侯府，就在芳菲閣住著，若是有什麼事，也好及時過來。對了，還有青竹給你的藥方子，你不是說那藥很好嗎？也記得備著，以備不時之需。」
「這……是。」
郎中應聲，雖然他想說，這藥用一次就夠了，可瞧著夜晟瀾那模樣，他覺得這是很難件事。
還是走一步看一步，之後再說吧。
郎中退了下去，連帶著梁伯也離開了，一時間，房裡又只剩了萬芳、夜晟瀾、魏雙雙三個。夜晟瀾抱著萬芳，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看魏雙雙。
這一瞬，魏雙雙就像個外人。
半個時辰。
在萬芳的窗邊，看著夜晟瀾抱著萬芳，她整整看了半個時辰，她感覺夜晟瀾就像是把她遺忘了一般，她心裡酸澀，恨意洶湧。
最終，還是她自己尋了藉口，回了波瀾渡的。
波瀾渡里。
一進門，魏雙雙就把桌子給掀了。
東西噼里啪啦的，全都落在了地上，只是須臾之間，屋裡就一片狼藉。
波瀾渡里的下人，都知道魏雙雙心裡不痛快，一個個的噤若寒蟬，全都在屋子外面候著，不敢進來打擾。
這種時候，誰進來誰死。
可是，就算把所有的東西都砸了，魏雙雙依舊無法宣洩心中的火氣。
今日的事不順。
夜晟瀾更讓她覺得難受。
在魏雙雙看來，夜晟瀾從來都不是一個重情的人，他多情又薄情，一切都以利益為先，是最現實的。哪怕對於沈青竹這個青梅竹馬，他也能夠因為利益而狠下心來，可是剛剛，她在夜晟瀾的臉上看到了他對萬芳的疼惜，看到了重視和在意。
魏雙雙不確定那是不是愛。
可她不喜。
她不願意承認，自己還比不上一個萬芳。
萬芳也噁心人，明明知道在她，明明知道就是她下的手，卻什麼都不說，只一個勁兒地跟夜晟瀾哭，跟夜晟瀾說她對夜晟瀾的在意，這戲假不假？
這不就是做給她看的？
也就夜晟瀾那種蠢貨，會覺得萬芳真的在意他，會覺得萬芳心裡有他。
「賤人，賤人，賤人。」
惡狠狠的念叨了幾聲，魏雙雙氣不過，她索性從牆上將劍拿了下來，她抬手在屏風上一連刺了幾劍，就像是在刺萬芳，在將萬芳千刀萬剮一樣，幾劍下去，屏風千瘡百孔，凌亂不堪了，魏雙雙才呼了一口氣。
把劍扔在地上，魏雙雙直接到桌邊上坐下。
「來人。」
聽著喊聲，即刻進來了兩個下人，他們小心翼翼地到魏雙雙身邊。
貓著腰，頭也低低的，連大氣都不敢喘。
看著他們那窩窩囊囊的模樣，魏雙雙氣不打一處來，「沒有骨頭嗎？腰挺不直嗎？還是說，你們覺得我嚇人，覺得我兇殘，所以怕我？」
「奴才不敢，夫人贖罪。」
「哼。」
魏雙雙冷哼，她厲聲吩咐。
「把屋裡給我清理出來，把那爛屏風給我扔出去換新的，還有，這屋裡所有夜晟瀾的東西，全都一併給我扔了，一樣不留。」
都是自己從平北侯府帶來的人，魏雙雙說話倒也不避諱。
聽著她的話，下人們不禁抬頭看向她。
「二少夫人，三思。」
把打爛的東西扔出去，這無可厚非，可是，把夜晟瀾的東西也一併扔了，這說不過去。
尤其是，這還是在永昌侯府，哪怕波瀾渡都是他們自己的人，可出了這個門，外人還多著呢，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他們再仔細，也有可能走漏風聲。再加上，夜晟瀾也不是永遠不過來了，保不齊他什麼時候就來了，眼見著屋裡連他的東西都沒有了，這不是挑明了告訴他，魏雙雙在因為今夜的事不滿？
這不是在跟夜晟瀾作對，在把夜晟瀾往外推？
這能行？
下人是為了魏雙雙好，這一點，魏雙雙也不是不清楚，只是火氣上來了，她控制不住。
她忍不下這口氣，她想要宣洩。
「閉嘴，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哪那麼多廢話？再多嘴，我拔了你的舌頭。」
魏雙雙突然發火，下人們瞧著，再不敢多言。
他們即刻去收拾。
瞧著幾個人乖順了，魏雙雙這才微微舒了一口氣，她低著頭，垂眸思量。
半晌，魏雙雙才又衝著收拾屋子的下人勾了勾手。
「你過來，現在就去幫我辦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