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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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竹嘴角上揚的笑意,夜晟澤看得清清楚楚,知道她喜歡,夜晟澤緩緩靠近。

  「要不要出去看看?」

  「可以嗎?」

  「當然,外面人多,大約還要更熱鬧些。」

  沈青竹聞聲連連點頭,看煙火這回事,自然還是越熱鬧越好,站在熙攘的人群里,人也會被大家的情緒感染,心情好了,煙火一定比眼下瞧著還絢爛。

  沈青竹想出去看看。

  畢竟,這樣的夜空,是在上輩子她被囚禁的那三年,奢望都奢望不來的。

  夜晟澤給了她機會,她自然珍惜。

  「走,我們現在就去外面,展小姐、傅公子,可要一起去外面逛逛?去外面看看煙花?」

  「好啊,我們……」

  「嗯?」

  展新月剛開口答應,話還沒說完呢,夜晟澤就挑眉斜了她一眼。

  那眼刀子,凌厲得都要能殺人了。

  展新月也不是不識趣的人,知道自己和傅吟鉞礙眼了,她忙止住話頭,調轉了話鋒。

  「好雖然是好,但我們兩個還沒有吃東西,我肚子正餓,得晚一點再出去,這次怕是不能與夜將軍、將軍夫人同行了,等以後有機會的吧。」

  夜晟澤這才滿意,「夫人,展小姐和傅公子也需要空間,咱們就不要打擾了。」

  「呵呵……」

  扯著嘴角,沈青竹衝著夜晟澤乾笑兩聲。

  這男人,暗招還不少。

  暗地裡用眼神給人施壓,還要擺出一副體諒人的模樣,這男人,倒是真會往自己那張臉上貼金。

  長得俊,本事大,官位高,再加上臉皮厚……

  他可真了不起!

  「夫人,走了。」

  見沈青竹盯著他,眼神直轉,夜晟澤嘴角微微上揚,他神色平靜,牽著沈青竹往外去。

  沈青竹一邊走,一邊忙回頭看向展新月。

  「展小姐、傅公子,你們儘管吃,暝影、薇璐他們就在隔壁,帳他們會結的,不用你們管。下次有機會,咱們在聚,我們……」

  「走了,煙火都要放沒了。」

  「我話還沒說完呢。」

  「煙火沒了就沒了,話什麼時候不能說?再說了,那兩個可是出身書香世家,從小飽讀詩書,最是睿智過人的。你的心思他們兩個能懂,一切盡在不言中就好,不必說出來浪費時間。」

  沈青竹:「???」

  這道理,是這麼講的嗎?

  展新月、傅吟鉞:「!!!」

  他們兩個,就這麼遭嫌棄嗎?他們的心就不是心嗎?這麼誅心真的好嗎?

  夜晟澤拉著沈青竹,很快就出了房間。

  看著他們兩個的背影消失,展新月嘴角不禁抽了抽,她看向一旁的傅吟鉞,忍不住低喃,「你說,我們這來道謝,是不是來得有點不是時候?我怎麼感覺,我這謝道完了,夜將軍更嫌棄咱們了呢?」

  「動情的男人霸道些,可以理解。」

  「嘖!」

  展新月咂了咂舌,她饒有興味地搖頭感慨。

  「還真難想像,在外桀驁寡言,冰冷又不近人情的夜大將軍,居然還有這一面。你是不知道,之前他帶我回京的時候,一路上,連一個字都沒有,要不是他一早就聲名在外,我也有所耳聞,我真會以為他是個啞巴將軍呢。原來那些冷傲、桀驁、沉穩、內斂全都是偽裝,在心愛的女人面前,都能卸掉,也是難得,這樣的性子,肯定是個好男人。」

  「咳。」

  聽著展新月的話,傅吟鉞不禁咳了咳,他攬著展新月的手也更用力了些。

  將展新月禁錮在自己懷裡,傅吟鉞挑眉。

  「平日裡嫻靜典雅,沉默少言,今兒倒是一個勁兒地誇別的男人,新月,你這樣待我真的好嗎?」

  展新月憋憋嘴,「你酸了?」

  「不該嗎?」

  「呵呵……」

  扯了扯嘴角,展新月僵硬地笑笑,這笑容,簡直跟之前沈青竹臉上的笑如出一轍。


  動情的男人大約臉皮都厚,那些話,怎麼好意思說?

  翠湖樓外。

  沈青竹被夜晟澤拉著出來,瞧著他那大步流星火急火燎的樣,沈青竹哭笑不得,「夜將軍,後面又沒有狼追著,你至於走這麼快嗎?你腿長,也顧及顧及我這種小短腿好嗎?」

  聞聲,夜晟澤腳步微微頓了頓,他低頭看了看沈青竹的腿。

  曖昧的眼神,在夜色里,更多了幾分纏綿的味道。

  似乎能拉絲。

  沈青竹神色尷尬,「看什麼?」

  「不短。」

  夜晟澤低喃了一句,說著,他的目光在自己腰間瞟了瞟,沒有一句多餘的話,可是,沈青竹卻莫名的覺得,他在衡量她的腿,是否能環上他的腰。

  想著那種可能,沈青竹臉燙得要命,她抬腳在夜晟澤腳上用力踩了踩。

  「登徒子。」

  夜晟澤聳聳肩,倒也沒有反駁。

  夜晟澤牽著沈青竹,「人多,抓緊我,咱們去翠湖橋上看煙火。」

  「好。」

  沈青竹應著,打算跟夜晟澤往翠湖橋的方向去,只是,他們還沒走出兩步呢,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喊聲。

  「將軍、夫人,留步,等一等。」

  這是梁伯的聲音。

  聽到喊聲,沈青竹和夜晟澤不禁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只見梁伯一路小跑,衝著他們跑了過來。

  翠湖附近今夜人多,馬車不方便進來,也不知道梁伯跑了多久,他臉色都不似尋常時候,他也上氣不接下氣的,喘得厲害。

  見狀,沈青竹忙拉著夜晟澤,往前迎了兩步。

  「梁伯,怎麼了?」

  「將軍、夫人,出事了,家裡出事了。」

  梁伯急匆匆地說了一聲,他咽了咽口水,緩了一口氣,隨即繼續解釋。

  「萬姨娘出事了,郎中說她的孩子保不住了,為她用藥落胎的時候,萬姨娘又出了血,怕是要活不成了。侯爺不在府里,二公子留宿波瀾渡,見不到人,老奴沒有辦法,才來找夫人的,夫人,你拿個主意吧。」

  沈青竹眸色發暗,她回握住夜晟澤,抓著他往回走。

  一邊走,他一邊詢問梁伯。

  「怎麼回事?之前還好好的,怎麼這孩子,突然就保不住了,到了落胎的地步?」

  之前,從農莊回永昌侯府的時候,沈青竹可是給萬芳診過脈的,她那胎像有多穩,沈青竹心裡有數。

  怎麼可能保不住?

  梁伯聽沈青竹問,根本不敢隱瞞。

  「萬姨娘暈倒在浴池裡,水又熱,泡得久了大約就影響了孩子。郎中來的時候,腹中的孩子已經沒有脈搏了,已經不行了,郎中說若不落胎,只怕萬姨娘也撐不過去。可是一碗藥下去,胎沒落乾淨,萬姨娘還出了血,根本控制不住。」

  「在浴池裡泡了太久?」

  「下人是這麼說的,具體是怎麼回事,老奴也還不清楚。」

  說是這麼說,可實際上,在郎中為萬芳診治的時候,梁伯也稍稍打探過,再加上夜晟瀾在波瀾渡,和魏雙雙閉門不出,連消息都沒有通傳,這事詭異得很,哪怕沒有切實證據,梁伯也覺得這事跟魏雙雙脫不開關係。

  只是,沒證據的事,他不敢說。

  說了也沒有意義。

  梁伯不說,可不意味著沈青竹猜不到,畢竟,之前萬芳順水推舟,佯裝被魏雙雙害有小產徵兆的前提,也是魏雙雙有心對萬芳下手。

  能有第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這沒什麼可稀奇的。

  想著,沈青竹腳步加快。

  「馬車在哪,咱們快點回府,快。」

  「是。」

  梁伯應聲,忙跑到前面,給沈青竹和夜晟澤帶路。

  見沈青竹臉色不好,夜晟澤攬著她的手更用力了些,他幾乎將沈青竹抱在了懷裡,在抱著她走。

  「別著急,別摔了,別管什麼時候,都記得顧及著點自己。」

  「嗯。」

  沈青竹點頭,她由著夜晟澤掌控著節奏,帶著她在人群中穿梭。

  有夜晟澤在,沈青竹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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