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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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管夜晟澤樂意還是不樂意,他去沐浴,一炷香之後,沈青竹還是帶著暝影、鴻影、薇璐,連帶著暝消一起,隨著夜晟澤出門了。

  看著那麼幾個礙眼的人,夜晟澤臉色冷得厲害。

  他眼裡滿滿的都是嫌棄。

  薇璐感覺到了,她不禁湊在暝消、暝影、鴻影身邊,小聲嘀咕。

  「我怎麼感覺將軍臉色不大對呢?帶著夫人出來玩,不應該是開開心心的嗎?那麼好看的一張臉,是怎麼做到那麼臭的?他是不是和夫人吵架了?」

  聽著薇璐的話,一旁,暝消不著痕跡地咂舌。

  他抬手,拍了拍薇璐的肩膀。

  「小薇璐,你還是太年輕了,問這種問題,也不怕別人笑話。」

  「嗯?」

  薇璐看向暝消,眼神疑惑。

  暝消勾勾手,湊在薇璐耳畔,與她小聲嘀咕,「動動你的腦子好好想想,若是將軍不開心,還能有心情帶著夫人出來逛?我讓人安排的,將軍和夫人要在外面用午膳,還要在外面用晚膳,之後還要去翠湖看煙火,這是一個不開心的人,能安排出來的行程?」

  聽著暝消的話,薇璐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不是。」

  「這就對了,所以,將軍和夫人出來,肯定是很開心的,他們兩個人不可能吵架了。尤其是,之前在後院練武場的時候,將軍還摟著夫人,卿卿我我,乾柴烈火呢,就咱將軍那如狼似虎的性子,那衣冠禽獸的體格子,他這把火沒那麼容易滅,他和夫人好著呢。」

  薇璐:「???」

  這麼形容夜晟澤,真的不怕死嗎?

  還有,衣冠禽獸這種詞,什麼時候,是用來形容體格子的了?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夜晟澤有那麼禽獸嗎?

  嘴角抽了抽,薇璐狐疑的目光,不禁往夜晟澤的方向瞧了瞧,她那鬼鬼祟祟的小模樣,讓暝影、鴻影都不禁笑出了聲。

  暝消抬手蒙住薇璐的眼睛,把她拽回來,「看得那麼赤裸裸,想死啊?」

  薇璐緊張地搖搖頭。

  一旁,暝消繼續,「不想死就收斂點,聽我說。」

  「你說。」

  「我跟你們說,將軍和夫人兩個人好著呢,他們兩個的感情,現在是處在突飛猛進的狀態中的,保不齊什麼時候,夫人就能搞兩個小將軍出來了。這麼好的感情,將軍臉臭,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拖著尾音,暝消賣關子。

  一時間,薇璐、暝影、鴻影全都看向了他。

  暝消勾唇,他聲音也壓得更低了些,「這種可能就是,將軍不是在跟夫人慪氣,而是在嫌棄咱們礙事,他不想帶咱們這幾個礙眼的一起玩,可他拗不過夫人,所以只能自己生悶氣。」

  薇璐、暝影、鴻影:「???」

  這……不能吧?

  夜晟澤飽讀詩書,文武雙全,他年少成名,一戰封神,他在大營中如魚得水,在朝堂上沉穩內斂,他這種人,能這麼幼稚?

  他至於這么小氣?

  薇璐幾個人對暝消的話心有懷疑,偏這時候,陪著沈青竹走在前面的夜晟澤,忽而頓住了腳步。

  回眸看著暝消,夜晟澤眼睛微微眯了眯,帶著一抹危險的光芒。

  暝消身子僵硬,他站得筆直。

  夜晟澤輕哼,嫌棄的吼聲震耳欲聾,「知道自己礙事還不滾?」

  沈青竹:「???」

  暝消:「……」

  薇璐、暝影、鴻影:「!!!」

  ……

  芳菲閣,耳房裡。

  夜晟瀾在浴池中沐浴,萬芳斜坐在邊上,拿著溫熱的帕子給夜晟瀾擦背。她的動作很輕很慢,一邊擦,萬芳一邊低喃。

  「二公子,這幾日在獄中,你受委屈了。」

  夜晟瀾眸子眯了眯,陰沉危險的目光,哪有一點瘋癲的模樣?

  此刻,他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萬芳能感覺到夜晟瀾身上的氣息變化,她眼神微微暗了暗,扔掉帕子,萬芳伸手從後面抱住了夜晟瀾。


  眼淚說來就來。

  「二公子,你不在這幾日,真的嚇死妾了。」

  萬芳聲音哽咽,一邊說,她抱著夜晟瀾的手臂一邊用力。

  夜晟瀾微微回神。

  反手摟住萬芳的腰,夜晟瀾用力,直接將她拉到了浴池中,讓她坐到了自己腿上,與自己面對面。

  手勾著萬芳的下顎,看著她盈盈帶淚的眸子,夜晟瀾挑眉。

  「擔心我?」

  「嗯。」

  萬芳連連點頭,柔弱無骨的雙臂,緩緩環上夜晟瀾的脖頸,兩個人的距離拉近,萬芳身子幾乎貼在了夜晟瀾身上。

  她小臉上,滿滿的都是委屈模樣。

  「二公子在牢里,我擔驚受怕的,我擔心二公子被冤枉,也擔心他們對二公子用刑,我擔心二公子睡不著,也擔心你吃不好。我一夜一夜的睡不著,魂不守舍的,我肚子也時不時就疼,我們的孩子大約也是跟著我擔心你的。

  你不知道,你被人拖回來,瞧著你瘋瘋癲癲模樣的時候,我真的嚇壞了。

  我還以為二公子你真的受了委屈,我以為你再也記不得我,記不得我們的孩子了,我心都要跳出來了。好在你沒事,要不然,以後的日子我都不知道要怎麼過。二公子,你以後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就算為了我,為了我們的孩子,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嗎?」

  萬芳語氣里儘是柔情,她在夜晟瀾冰冷的心上,注入了一股暖流。

  自從謝氏出事,他就處在泥沼里。

  被羞辱、被責罵、被唾棄,被關入大牢、被審問、被囚禁……那是何滋味,只有夜晟瀾自己心裡明白。

  他是好不容易才回來的。

  萬芳,讓他荒蕪死寂的心,又吹了一陣和煦的風,讓他尋到了一種家的感覺。

  被關心,被惦記,被在乎,真的不錯。

  夜晟瀾低頭,唇緩緩落在萬芳的唇上,他輾轉深吻,那樣子,帶著一股要將萬芳拆吃入腹的瘋狂。

  許久,夜晟瀾才放開萬芳。

  萬芳依偎在夜晟瀾懷裡,她的手一下下的在夜晟瀾胸前畫圈圈。

  「二公子,侯爺說了,會讓將軍夫人替二公子診治,一會兒我們就去澤霈苑見將軍夫人好不好?等將軍夫人給二公子診治了,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二公子就能康復了,再不用委屈自己了。看著二公子委屈自己的模樣,我心疼。」

  聽到萬芳說沈青竹,夜晟瀾的眼神暗了暗。

  沈青竹啊!

  想著在農莊時,沈青竹和夜晟澤的琴瑟和鳴,想著在雲和農莊處理了謝氏屍體後,沈青竹說的那些話,夜晟瀾心裡壓抑。

  沈青竹,幾乎已經成了他心裡不敢提及的傷疤。

  他知道自己在意她。

  他也知道他回不了頭。

  他更知道,自己很可能中了沈青竹的圈套,犯了不可挽回,他也不敢深思,不敢查證的錯。

  想著沈青竹,夜晟瀾心裡不是滋味,連懷裡抱著的萬芳,也似乎變得索然無味了,他臉色沉沉的,沒有開口。

  就在這時候,耳房門口的方向,傳來一聲巨響。

  「砰!」

  瞬間,耳房的門就被踹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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