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懂她
「想什麼呢？」
夜晟澤眸光深邃又犀利，明明他在詢問，可沈青竹卻莫名有種所有的心思，早已經被他看透了的感覺。
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沈青竹低聲回應，「在想夜將軍說的事？」
「想出什麼了？」
「想出來，折騰這麼久，有些累了，咱們先回吧，以後再說。」
「小狐狸。」
沈青竹明顯心裡有顧慮，她顧左右而言他，轉移了話題，夜晟澤全都明白，他也不逼迫沈青竹。左右來日方長，這個答案，他不急在這一時。
攬著沈青竹，夜晟澤帶著她緩緩往外走。
「砰！」
才走了沒兩步，沈青竹和夜晟澤就聽到了門響。
他們兩個回頭，就見夜晟瀾從屋裡出來，不知道是不是爬了床底，把整個屋子都搜了一遍，夜晟瀾的身上沾染了不少灰土，連帶著頭髮也有些凌亂。
夜晟瀾快步走到沈青竹身邊。
「那封信根本就不是我娘寫的，是你寫的對不對？你耍我，是不是？」
沈青竹眨眨眼睛，一臉無辜的模樣。
「你這話什麼意思？」
「別裝了。」
又靠近沈青竹一步，夜晟瀾眼睛腥紅。
「你自小就跟著你大哥練習書法，各個名家各種字體，你都有涉獵，你還能模仿人的筆跡，只要看過一遍就能寫出九成像來，那是你的絕技。你見過我娘的字，這封信，根本不是我娘寫的，是你寫的，你故意引我過來的對不對？那屋子我看了兩遍，根本就沒有信上說的內容，是你做的局，是不是？」
夜晟瀾到了暴怒的邊緣，額上青筋暴起，面色猙獰的厲害。
看著他，沈青竹不由的笑了笑。
這笑容，更讓夜晟瀾覺得刺眼。
「你笑什麼？」
「笑什麼？」沈青竹挑眉，「我笑自己開了眼，真的見識到了什麼叫比死了娘還痛苦。夜晟瀾，信上說了什麼？你又找不到了什麼？多大的事，還值當你發這麼大的火？你娘死，你也沒這麼難過崩潰啊？你這孝子，孝得挺別出心裁啊？」
「別跟我東拉西扯的，沈青竹，我在跟你說正經事。」
「我也沒有不正經啊。」
沈青竹一臉無辜模樣，她側頭看了看夜晟澤。
「夫君，我說得不正經嗎？」
「夫人最正經的一個人，如何會說不正經的話？更何況，夫人是在為逝者打抱不平，這話本該讓人如雷貫耳，醍醐灌頂，幡然悔悟的，可有些人太沒心肝了，倒是白費了夫人一片苦心。」
「還是夫君理解我，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嘴了，咱們走吧。」
沈青竹說著，就要和夜晟澤離開。
見狀，夜晟瀾一把抓住了沈青竹的手腕，將她拉扯回來。
「你不能走，你跟我說清……啊……」
話還未說完，夜晟瀾就痛得尖叫了起來。
夜晟澤直接踢在了夜晟瀾手腕上，夜晟瀾疼得厲害，不得不鬆手。
他臉色都變了。
夜晟澤攬著沈青竹，眼神如刀，「真是不長記性，對長嫂動手動腳，你這手，我看也不必要了。」
「夜晟澤，這是我和青竹的事，跟你無關。」
「我是她夫君。」
夜晟瀾咬牙切齒，他恨透了夜晟澤此刻的得意和強勢。
只是，夜晟瀾打不過夜晟澤，他就算心裡有氣，也只能忍著，他轉頭看向沈青竹。
「青竹，是你騙我的是不是？你為什麼要寫信騙我來？」
「是啊，我為什麼要騙你來？」
「你……」
「夜晟瀾，你身上還有什麼價值，是值得我覬覦的嗎？我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嗎？你自來了雲和農莊之後，除了一把火燒了你娘的屍體，你還做過什麼其他的事嗎？是不是你現在要說，我騙你來點這一把火有問題？你是不是想說，你娘沒死，我故意說她死了，之後騙你來點了這一把火，親手把你娘殺了啊？」
真相，全都被沈青竹擺在了明面上，至於敢不敢往那想，就看夜晟瀾的了。
她很期待。
夜晟瀾沒想到沈青竹會這麼說，他不由得愣了愣。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回頭往柴垛的地方瞧了瞧，明明那都已經燒乾淨了，暝消、暝影也安排了人，幾乎清理得差不多了，可是，他卻感覺那像是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在拉扯著他，那就像是一個深淵，拽著他往下墜。
夜晟瀾心慌得要命。
半晌，夜晟瀾才回過頭來看沈青竹。
「沈青竹，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娘她……」
「嘖！」
瞧著夜晟瀾的模樣，沈青竹咋舌，她眼底滿是戲謔。
「這會兒的模樣，倒是有點痛苦的感覺了，倒是有那麼點孝子的樣了。夜晟瀾，繼續保持這個狀態，別演崩了，損了你的孝子名聲。」
「你怎麼我娘了？」
「怎麼，隨口說一句，你還真想當真啊？還是說，你真想把這個鍋甩給我？夜晟瀾，你可別忘了，點火燒屍的人是你。」
夜晟瀾踉蹌著後退，他看著沈青竹，脊背不自覺的發寒。
屍體都已經燒乾淨了，零星的剩了些碎骨，也證明不了什麼，沒有任何的證據，可是，夜晟瀾卻莫名地覺得，沈青竹說的都是真的。
是他……是他親手燒死了謝氏。
「不！不！」
想到這種可能，夜晟瀾連連搖頭。
謝氏可以死於疫症，可以死於沈青竹之手，但絕不能是他親手燒死了。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恨恨地剜了沈青竹一眼，夜晟瀾轉頭去了屋門口，暝影收殮起來的屍骨，都已經裝了匣子，放在那裡了，夜晟瀾把匣子抱起來，手都是抖的。
他心裡亂糟糟的，眼睛也不自覺地發酸。
「不可能，不可能。」
碎碎地呢喃，夜晟瀾失魂落魄，像是瘋了一般。
就在這時候，永昌侯帶著一隊官兵走了進來，足足二十多人，氣勢洶洶，屋前的這一塊地方被擠得滿滿的。
夜晟澤牽著沈青竹，緩步過去。
「這是怎麼了？」
夜晟澤開口詢問。
領隊的官兵見狀，拱手衝著夜晟澤行禮，「夜將軍，京兆府接到報案，永昌侯夫人謝氏殺人十六口，卑職等人奉命調查。永昌侯說謝氏感染惡疾，人已經沒了，卑職等人過來查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冒犯之處，還望夜將軍見諒。」
謝氏殺人……
聽著官兵的話，沈青竹的腦海里，不禁想起之前夜晟澤說過的話。
夜晟澤說過，等她處理謝氏的時候，會助她一臂之力，而且絕對不會讓她失望。
可一直到謝氏死，夜晟澤都沒出過手。
沈青竹以為他忘了。
可現在看來，夜晟澤不是忘了，而是他心裡清楚，她是必定要親手對付謝氏，報這個仇的，而夜晟澤的一臂之力，是讓謝氏就是死了，也不能安息。
夜晟澤……真懂她。
夜晟澤眸光深邃又犀利，明明他在詢問，可沈青竹卻莫名有種所有的心思，早已經被他看透了的感覺。
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沈青竹低聲回應，「在想夜將軍說的事？」
「想出什麼了？」
「想出來，折騰這麼久，有些累了，咱們先回吧，以後再說。」
「小狐狸。」
沈青竹明顯心裡有顧慮，她顧左右而言他，轉移了話題，夜晟澤全都明白，他也不逼迫沈青竹。左右來日方長，這個答案，他不急在這一時。
攬著沈青竹，夜晟澤帶著她緩緩往外走。
「砰！」
才走了沒兩步，沈青竹和夜晟澤就聽到了門響。
他們兩個回頭，就見夜晟瀾從屋裡出來，不知道是不是爬了床底，把整個屋子都搜了一遍，夜晟瀾的身上沾染了不少灰土，連帶著頭髮也有些凌亂。
夜晟瀾快步走到沈青竹身邊。
「那封信根本就不是我娘寫的，是你寫的對不對？你耍我，是不是？」
沈青竹眨眨眼睛，一臉無辜的模樣。
「你這話什麼意思？」
「別裝了。」
又靠近沈青竹一步，夜晟瀾眼睛腥紅。
「你自小就跟著你大哥練習書法，各個名家各種字體，你都有涉獵，你還能模仿人的筆跡，只要看過一遍就能寫出九成像來，那是你的絕技。你見過我娘的字，這封信，根本不是我娘寫的，是你寫的，你故意引我過來的對不對？那屋子我看了兩遍，根本就沒有信上說的內容，是你做的局，是不是？」
夜晟瀾到了暴怒的邊緣，額上青筋暴起，面色猙獰的厲害。
看著他，沈青竹不由的笑了笑。
這笑容，更讓夜晟瀾覺得刺眼。
「你笑什麼？」
「笑什麼？」沈青竹挑眉，「我笑自己開了眼，真的見識到了什麼叫比死了娘還痛苦。夜晟瀾，信上說了什麼？你又找不到了什麼？多大的事，還值當你發這麼大的火？你娘死，你也沒這麼難過崩潰啊？你這孝子，孝得挺別出心裁啊？」
「別跟我東拉西扯的，沈青竹，我在跟你說正經事。」
「我也沒有不正經啊。」
沈青竹一臉無辜模樣，她側頭看了看夜晟澤。
「夫君，我說得不正經嗎？」
「夫人最正經的一個人，如何會說不正經的話？更何況，夫人是在為逝者打抱不平，這話本該讓人如雷貫耳，醍醐灌頂，幡然悔悟的，可有些人太沒心肝了，倒是白費了夫人一片苦心。」
「還是夫君理解我，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嘴了，咱們走吧。」
沈青竹說著，就要和夜晟澤離開。
見狀，夜晟瀾一把抓住了沈青竹的手腕，將她拉扯回來。
「你不能走，你跟我說清……啊……」
話還未說完，夜晟瀾就痛得尖叫了起來。
夜晟澤直接踢在了夜晟瀾手腕上，夜晟瀾疼得厲害，不得不鬆手。
他臉色都變了。
夜晟澤攬著沈青竹，眼神如刀，「真是不長記性，對長嫂動手動腳，你這手，我看也不必要了。」
「夜晟澤，這是我和青竹的事，跟你無關。」
「我是她夫君。」
夜晟瀾咬牙切齒，他恨透了夜晟澤此刻的得意和強勢。
只是，夜晟瀾打不過夜晟澤，他就算心裡有氣，也只能忍著，他轉頭看向沈青竹。
「青竹，是你騙我的是不是？你為什麼要寫信騙我來？」
「是啊，我為什麼要騙你來？」
「你……」
「夜晟瀾，你身上還有什麼價值，是值得我覬覦的嗎？我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嗎？你自來了雲和農莊之後，除了一把火燒了你娘的屍體，你還做過什麼其他的事嗎？是不是你現在要說，我騙你來點這一把火有問題？你是不是想說，你娘沒死，我故意說她死了，之後騙你來點了這一把火，親手把你娘殺了啊？」
真相，全都被沈青竹擺在了明面上，至於敢不敢往那想，就看夜晟瀾的了。
她很期待。
夜晟瀾沒想到沈青竹會這麼說，他不由得愣了愣。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回頭往柴垛的地方瞧了瞧，明明那都已經燒乾淨了，暝消、暝影也安排了人，幾乎清理得差不多了，可是，他卻感覺那像是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在拉扯著他，那就像是一個深淵，拽著他往下墜。
夜晟瀾心慌得要命。
半晌，夜晟瀾才回過頭來看沈青竹。
「沈青竹，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娘她……」
「嘖！」
瞧著夜晟瀾的模樣，沈青竹咋舌，她眼底滿是戲謔。
「這會兒的模樣，倒是有點痛苦的感覺了，倒是有那麼點孝子的樣了。夜晟瀾，繼續保持這個狀態，別演崩了，損了你的孝子名聲。」
「你怎麼我娘了？」
「怎麼，隨口說一句，你還真想當真啊？還是說，你真想把這個鍋甩給我？夜晟瀾，你可別忘了，點火燒屍的人是你。」
夜晟瀾踉蹌著後退，他看著沈青竹，脊背不自覺的發寒。
屍體都已經燒乾淨了，零星的剩了些碎骨，也證明不了什麼，沒有任何的證據，可是，夜晟瀾卻莫名地覺得，沈青竹說的都是真的。
是他……是他親手燒死了謝氏。
「不！不！」
想到這種可能，夜晟瀾連連搖頭。
謝氏可以死於疫症，可以死於沈青竹之手，但絕不能是他親手燒死了。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恨恨地剜了沈青竹一眼，夜晟瀾轉頭去了屋門口，暝影收殮起來的屍骨，都已經裝了匣子，放在那裡了，夜晟瀾把匣子抱起來，手都是抖的。
他心裡亂糟糟的，眼睛也不自覺地發酸。
「不可能，不可能。」
碎碎地呢喃，夜晟瀾失魂落魄，像是瘋了一般。
就在這時候，永昌侯帶著一隊官兵走了進來，足足二十多人，氣勢洶洶，屋前的這一塊地方被擠得滿滿的。
夜晟澤牽著沈青竹，緩步過去。
「這是怎麼了？」
夜晟澤開口詢問。
領隊的官兵見狀，拱手衝著夜晟澤行禮，「夜將軍，京兆府接到報案，永昌侯夫人謝氏殺人十六口，卑職等人奉命調查。永昌侯說謝氏感染惡疾，人已經沒了，卑職等人過來查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冒犯之處，還望夜將軍見諒。」
謝氏殺人……
聽著官兵的話，沈青竹的腦海里，不禁想起之前夜晟澤說過的話。
夜晟澤說過，等她處理謝氏的時候，會助她一臂之力，而且絕對不會讓她失望。
可一直到謝氏死，夜晟澤都沒出過手。
沈青竹以為他忘了。
可現在看來，夜晟澤不是忘了，而是他心裡清楚，她是必定要親手對付謝氏，報這個仇的，而夜晟澤的一臂之力，是讓謝氏就是死了，也不能安息。
夜晟澤……真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