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我更想要的,是我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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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靈溪快步上前。

  「沈青竹,你少胡說八道,當著眾人的面,明晃晃地挑撥離間,誘導審訊,你還要不要臉?」

  「呵……」

  垂眸,沈青竹嘲弄一笑,她毫不避諱地回應。

  「我要臉做什麼?比起臉面來,我更想要的是我的夫君,是我安遠大將軍夫人、永昌侯兒媳、永昌侯府掌家人的位置。畢竟,這都是你想要的,而讓你不痛快,讓你計劃落空,什麼都得不到,就是我所願,這有什麼不對嗎?」

  「你……」

  莫靈溪被懟得氣竭,她陡然回頭,看向永昌侯。

  「姨父,你就由著沈青竹這般胡鬧?」

  永昌侯神色淡淡的。

  他漫不經心地抬手,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甚至連回應也沒回應一聲。

  若是平時,永昌侯或許不會護著沈青竹,可今日,在沈青竹和莫靈溪之間,他只會選沈青竹。更何況,沈青竹說的也沒錯,到了眼下這種地步,刑訊的結果,遠比刑訊的過程來得重要,她多說兩句話,又不是什麼大問題。

  莫風也好,莫雨也罷,但凡她們心裡沒鬼,但凡她們在意莫靈溪,那她們就能死撐到底。

  莫靈溪自己做不到讓人拼了性命去守護……

  那能怪誰?

  那她安排人做的那些髒事,就活該被說出來,被暴露在大眾的視線中。

  永昌侯默不作聲,他根本不開口,而這沉默,就是他的態度,莫靈溪也不是傻子,她怎麼可能不明白?

  心一陣陣地下沉,像是墜入了黑暗的深淵裡,讓她不安。

  眼下,沒人願意幫她。

  挑撥不了永昌侯,阻止不了夜晟澤和沈青竹,莫靈溪只能指望莫風、莫雨嘴夠嚴。

  想著,莫靈溪不禁看向兩人。

  「莫風、莫雨,做人得講良心,你們可不能被人蠱惑,胡說八道。要不然,就算他們饒過了你們,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威脅!

  一字一句,莫靈溪說得咬牙切齒,擲地有聲。

  魏雙雙在後面瞧著,都覺得心急。

  莫靈溪就是個蠢的,這種時候,哪怕她跪下來,替莫風、莫雨哭求,展現自己這個做主子的對下人的袒護,都比一個勁兒地把自己往外擇管用。

  她這麼威脅,不是在莫風、莫雨心上潑冷水,不是讓她們心涼?

  就這樣,她憑什麼指望人能護著她,為她賣命?

  蠢貨!

  魏雙雙臉色沉沉,她有些後悔了。

  或許,之前她就不該為了對付沈青竹,跟莫靈溪合作,她應該靜下心來等,等莫靈溪自己折騰,這趟渾水,她就不該蹚。

  魏雙雙正尋思著,只見夜晟澤那頭,軍棍落下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

  噼里啪啦的軍棍,直接把莫雨打暈了過去。

  沈青竹見狀,快速落針,她強行將暈過去的莫雨喚醒。

  夜晟澤的軍棍繼續。

  一連二三十軍棍,棍棍不手軟,莫雨幾乎撐不住了,一旁,莫風的心理防線也開始瘋狂崩塌。

  「啪!」

  又是一軍棍。

  莫雨又吐了一口血,她身子軟綿綿的,側身直接從長條凳上栽了下去。

  離得近了,莫雨的慘狀在莫風的眼前,呈現的自然也更清晰,這也成了壓倒莫風的最後一根稻草。

  沈青竹開口,「暝消、暝影,把她抬回去,繼續。」

  「是。」

  暝影應聲,隨即和暝消去抬莫雨。

  見狀,莫風再也受不住了,眼看著莫雨悽慘狼狽,要死不活的樣子,她恨不能挨打的是她,她恨不能替莫雨來受這個罪。

  「別打了,我說,我什麼都說,別打莫雨了,她受不住了,再打下去她會死的。」

  「會死?」

  呢喃著這兩個字,沈青竹冷笑。

  「你可別忘了,現在,在所有人的意識中,莫雨本也是個死人。」

  「你……」


  「是莫靈溪說的,莫雨被毒死了,她還給莫雨停靈,下葬,那打死一個死人,又能算得了什麼?你想說,那就老老實實的說,不然,莫雨是死是活,我可真說不準。」

  沈青竹的話不好聽,卻讓莫風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莫雨死了。

  死在了那日冤枉沈青竹的時候。

  一個死人,怎麼可能再活過來,所以沈青竹之前的挑撥一點都沒說錯,莫靈溪大約真的沒打算讓她們姐妹活的。

  從永昌侯府出去,她們離死,大約就真的不遠了。

  莫風抬眸又看了看莫靈溪,瞧著她忐忑又憤恨的模樣,莫風再不堅持。

  「我說,我什麼都說。」

  「把她帶上來。」

  永昌侯厲聲開口,夜晟澤把手中的軍棍,揚手扔給暝消,他單手提著莫風,去了永昌侯邊上。

  把莫風扔在地上,夜晟澤也拉了椅子過來坐下。

  他拿著帕子漫不經心地擦手。

  莫風瞧著夜晟澤的模樣,心忍不住發顫,她再不敢耽擱。

  「奴婢名叫莫風,與莫雨是雙生子,從小受訓練,五年前跟在小姐身邊,一明一暗護著她。小姐來京,也把我們姐妹帶了過來,那日她忽然跟我們姐妹說,要莫雨給將軍夫人送吃的,然後裝死,嫁禍給將軍夫人。」

  「你胡說,賤人,你閉嘴。」

  莫靈溪聽著莫風的話,快步衝過來,她抬手就打了莫風一記耳光。

  莫風半張臉都火辣辣的疼,她耳朵也嗡鳴作響。

  莫風紅著眼睛看向莫靈溪。

  「小姐,奴婢有沒有胡說,天知地知你知我也知,你就是想借著莫雨的死,向將軍夫人發難,讓她被驅逐。可是,夜將軍護著她,連帶著侯爺也不好深究,於是你就和二少夫人商量,讓我們裝鬼,把侯府攪得雞飛狗跳,家宅不寧。你知道侯爺在意侯府,所以你就用這種方式,逼著侯爺處置了將軍夫人。」

  「一派胡言。」

  這下,呵斥莫雨的人,變成了魏雙雙,她害怕被拖下水。

  莫雨已經開了口,便再無所顧忌了。

  「奴婢裝鬼是穿的衣裳,現在還在波瀾渡東邊的耳房裡,因為這些日子,二公子一直留宿芳菲閣,他又受了傷,不便回來,所以二少夫人就將奴婢藏在了那,那就是證據。」

  夜晟澤聞聲,給暝消使了個眼色。

  暝消即刻去了東耳房。

  不過片刻,他就將裡面的東西,全都拿出來了。

  有兩件白色帶血的袍子,還有一些瓶瓶罐罐,都是用來易容的東西,暝消把那些東西,一股腦全都放到了永昌侯面前。

  永昌侯掃了一眼,隨即看向魏雙雙。

  「不是的,不關我的事,是她胡說的,爹,你要信我,這真的和我無關。」

  永昌侯沒回應。

  莫靈溪瞧著,一顆心也砰砰的,她有種感覺,這下完了。

  這時,莫風已然又開了口,「還有,二少夫人從一開始,就知道小姐的計劃,她說裝鬼動了胎氣,也不過是做戲罷了,是為了刺激侯爺,為趕走將軍夫人增加籌碼。」

  永昌侯一記眼刀子,又掃向魏雙雙。

  魏雙雙臉瞬間白得跟紙一樣,她手不禁捂了捂自己的肚子。

  之前都是裝的,可現在,大約是事情敗露,心裡緊張的緣故,她真的感覺肚子隱隱作痛。

  魏雙雙心裡不安,可根本無人在意。

  莫風自顧自地繼續。

  「還有七夕那日,是小姐吩咐奴婢,讓奴婢暗中調換了薇璐姑娘準備的河燈,那一批河燈上,奴婢塗抹了磷粉,河燈里的蠟燭燃燒一段後,就會接近磷粉,河燈也就會順勢燒起來,自燃成灰,像是鬧鬼的樣子。」

  「磷粉。」

  永昌侯呢喃著,心頭恍然。

  他側頭看向夜晟澤和沈青竹,只見他們兩個很平靜,對莫風所言一點都不意外。

  永昌侯凝眉,「你們一早就知道了?」

  「嗯。」

  夜晟澤點頭,他看向沈青竹,滿眼柔光。


  「我夫人聰慧又敏銳,那日她也想去放河燈,就在臨水榭那瞧了瞧,剛好一眼就發現了那些河燈的不同尋常之處。她拿了一個到澤霈苑,現在還收在澤霈苑呢,爹若想看,可以去瞧瞧。」

  「之前怎麼不告訴我?」

  「我們說,爹會信?我夫人難道沒說過,莫雨的死和她無關?爹信了嗎?」

  夜晟澤噎得永昌侯說不出來話。

  永昌侯臉色掛不住。

  至於莫靈溪,看著夜晟澤和沈青竹,滿眼不敢置信。

  「你們一早就發現河燈有問題了?所以,今日的局是你們聯合起來布下的,你們就是在等我來找魏雙雙,帶走莫風、莫雨,要抓個現行,是嗎?」

  「對啊。」

  對上莫靈溪的眸子,沈青竹眼裡流光閃耀。

  知道莫靈溪心裡不痛快,她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讓莫靈溪心裡更堵。

  沈青竹耐著性子給她解釋。

  「鬧鬼的第一日,在我沒發現河燈有問題之前,我和爹就已經定好了計劃,他裝作動怒,大張旗鼓地告訴所有人,三日之內,我若是不能給他一個交代,他就要趕走我。

  他用這種方式,給你希望,讓你繼續鬧鬼。

  今日便是三日之期,我特意晚回來,趕在你面前和爹說,我沒法給他交代,但我求了符紙,能鎮宅驅邪,保侯府平安,讓他再寬限我幾日。他同意了,而且說,中元節之前,無塵大師來之前,若是再無鬧鬼之事,他就既往不咎。

  這就是我們給你的刺激。」

  莫靈溪瞭然,她看著沈青竹,眼睛腥紅又不甘。

  「假的,都是假的,連帶著澤霈苑門口大鬧,讓你們滾出侯府,也是假的,是嗎?」

  「是啊,若是我們不走,你怎麼會開開心心地來波瀾渡,找你的同夥,帶走莫風、莫雨,以便你斬草除根?」

  說著,沈青竹看了看魏雙雙和謝氏。

  「說起來,莫靈溪你這兩個同夥,選得真的挺好的。

  一個在關鍵時候,用肚子裡的孩子,幫你吸引我爹的視線,助莫風、莫雨逃脫,把鬧鬼之事做到沒有破綻,一個在澤霈苑門口,說魏雙雙見了紅,胎兒不保,挑弄怒火,將我和我夫君掃地出門。

  她們為你可真是出力。

  就是在眼下這種關鍵時候,她們好像不打算幫你了呢?

  莫靈溪,你說眼下她們會不會為了自保,說這一切,都是你威脅她們的?是你逼她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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