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夜將軍,害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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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幫我約一下,明日一早我要見這位莫小姐。」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幫手自己送上門了,她自然得好好利用。

  同是永昌侯府的兒媳,她不好過,沈青竹一個賤人,自然也別想得意暢快,順風順水。

  她不允許!

  ……

  隔日一早,京基大營。

  天剛微微亮的時候,沈青竹就醒了。

  幾乎是一睜眼睛,她就瞧見了夜晟澤放大的俊顏,不知何時,夜晟澤躺在了她的身邊,大營的床不似府里寬大,他們兩個人幾乎緊貼著的,她身邊充斥的,都是獨屬於夜晟澤的氣息。

  沈青竹瞧著夜晟澤,聞著他身上的松香,心跳莫名加速。

  沈青竹想要動一動挪挪位置。

  可她才動,夜晟澤橫在她腰上的手臂,就更用力了些,將她攬得更緊了。

  「嗯……」

  沈青竹下意識地輕哼。

  聽到動靜,夜晟澤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對上沈青竹羞怯的眸子,覺察到兩個人的距離,夜晟澤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神志回籠,他尷尬地將手收回來,翻身從床上下去。

  一邊整理略微凌亂的衣裳,夜晟澤一邊解釋。

  「是你昨夜做噩夢,我過來查看,你非要抱著我不鬆手,我不得已才睡在這邊的。」

  說這話的時候,夜晟澤臉頰不自覺地微微泛紅。

  冷硬的漢子,突來的嬌羞……

  沈青竹瞧著夜晟澤,眼睛不禁眨了眨,她眼底也不自覺地更多了一抹壞笑。

  「哦。」

  饒有興味地應聲,沈青竹從床上下來,靠到夜晟澤邊上。

  她的眸光,不斷在夜晟澤身上逡巡。

  「嘖,還真是委屈了夜將軍呢,夜將軍,你迫不得已的時候,有沒有誦經祈福,祈禱自己清心寡欲,祈禱我老實點啊?」

  見沈青竹調侃,夜晟澤伸手在她腦門上敲了敲。

  「你還知道自己不老實?」

  「我……」

  沈青竹剛想開口,門外就傳來了暝消的聲音,「將軍,孫副將醒了,不過他狀態不大好,許軍醫說想讓夫人過去幫忙瞧瞧。」

  聽著這話,沈青竹忙收斂了笑意,再不逗夜晟澤了,她快步出了營帳。

  見狀,夜晟澤也跟了出去。

  外面暝消滿臉急色,瞧著沈青竹出來,他神色微微緩和。

  「夫人……」

  「嗯。」

  一邊往之前給孫慶斌治療的營帳走,沈青竹一邊詢問。

  「孫副將情況怎麼樣?狀態不大好,是怎麼不大好?許軍醫可跟你說了?」

  聽問,暝消也不瞞著,「許軍醫說,孫副將傷口處有紅腫的跡象,有膿水混著血水流出來,半個時辰前,孫副將開始發高熱,許軍醫按照夫人給的退熱方子,給孫副將熬了藥,但是孫副將喝藥後退熱的效果,並不算太理想,他人是還清醒著,但是脈象和精神都在變差。許軍醫擔心拖久了,情況會越來越糟,就讓屬下早點來請夫人。」

  這些都是許軍醫說的,暝消一字不落地轉告沈青竹。

  沈青竹眸色微暗。

  「走,快點。」

  孫慶斌的狀況本就嚴重,眼下來看,續接斷臂之後,各種衍生的症狀都出來了,情況的確不是太好。

  這狀況的確拖不得。

  嘴上念叨著,沈青竹的腳步都更快了些。

  暝消,連帶著緊跟上來的夜晟澤,也順勢加快了腳步。

  營帳里。

  沈青竹掀了帘子一進來,許軍醫就像是瞧見了救星似的,著實鬆了一口氣,他急匆匆地開口,「夫人,你可來了,你快來瞧瞧,孫副將這傷口是不是不大好。還有這熱,我怎麼都退不下去,你快再想想辦法。」

  「我瞧瞧。」

  沈青竹到床邊上,坐下來查看孫慶斌的傷口。

  孫慶斌人醒著,只是因為燒著的緣故,他整張臉都是脹紅的,他眼神迷離,沒什麼精神,大約是太疼的緣故,他眉頭都是緊蹙在一起的。


  瞧著沈青竹過來,孫慶斌努力扯了扯嘴角,在臉上擠出一抹笑來。

  「夫人,你來了。」

  「別說話,好好躺著,我給你瞧瞧。」

  「多謝夫人。」

  孫慶斌不再動彈,沈青竹低頭,仔細查看孫慶斌的傷口。

  和暝消說的一樣,傷口有些紅腫化膿的跡象,他的高熱、他的虛弱不適,都是由此而起的。

  敲了一遍,沈青竹就心裡有數了。

  「夫人,怎麼樣?」

  許軍醫見沈青竹收了手,急忙湊過來詢問。

  沈青竹凝眉,「雖然狀態不大好,但也還在可控的範圍內,我得重新為孫副將清理下傷口,再上些藥,退熱的方子我重新調整下,勞煩許軍醫再去撿藥材,把藥熬好了送過來。」

  「好,那夫人開方子,我這就去準備。」

  沈青竹應聲去桌邊上寫方子。

  筆走龍蛇,她速度極快,不多時藥方子就開好了。

  交給了許軍醫,讓他去熬藥,沈青竹讓暝消又準備了些東西過來,她就開始給孫慶斌清理傷口。

  自始至終,夜晟澤都在邊上瞧著。

  沈青竹幫孫慶斌處理傷口,手又快又穩,她從容鎮定,面不改色。

  大約一刻鐘多些,她就把傷口給孫慶斌清理好了。

  「等下,別動。」

  去小藥箱子裡拿了一個瓷瓶,一個瓷罐過來,沈青竹先把瓷瓶打開,從裡面倒了一粒藥丸出來,塞進了孫慶斌嘴裡。

  「這藥是滋補氣血的,服用之後,精神狀態會好些,也不會感覺到那麼疼了。」

  「多謝夫人,不疼好,不疼好。」

  誰還不是血肉之軀?肉體凡胎?

  再能忍,這疼也是實打實的,來得兇猛的時候,孫慶斌真的要受不住了。

  他是極力克制著,才沒叫出聲的。

  知道孫慶斌難受,沈青竹輕輕嘆息,「也只是緩解而已,不可能徹底不疼,而且,之後一段時間,甚至是傷口癒合長好了之後,傷口的地方還有可能會疼。到時候再看吧,我會儘量給你研究些藥出來,幫你緩解,但到底是輔助,多半還得靠你自己。」

  「能緩解一二,就已經很好了。」

  「那我給你上藥,藥膏上上去,會涼絲絲的,也能舒服點,這藥膏止血化瘀消腫去膿,對傷口有好處。」

  「好。」

  孫慶斌應聲。

  沈青竹隨即打開了裝藥膏的瓷罐,準備給孫慶斌塗藥。

  見狀,夜晟澤走了過來,「就像平時塗藥膏那樣就成?有沒有什麼特別的,需要注意的?」

  「正常塗就可以,沒什麼特別的。」

  「那我來。」

  夜晟澤說著,也不等沈青竹回應,就已經先一步從她手裡,把藥膏拿過來了。

  夜晟澤坐下給孫慶斌塗藥。

  挺拔魁梧,舞刀弄槍的漢子,此刻,手上的動作卻分外輕柔,沈青竹瞧著沒什麼問題,也就放心了。

  「那夜將軍先塗著,我去許軍醫那瞧瞧。」

  「去吧,記得去吃點東西,暝消讓人準備了,都在灶上熱著呢,別餓著。」

  夜晟澤不說還好,一說,沈青竹還真覺得自己有些餓。

  上一頓還是昨日晌午呢。

  原本吃的就不多,晚上忙著跟莫靈溪鬥嘴,沒顧得上,之後又來了大營,一陣忙活,人都累虛了,更沒有騰出工夫來去吃東西。

  她真餓了。

  沈青竹也不矯情,她點點頭,就離開了。

  看著沈青竹出了營帳,孫慶斌才眯著眼睛,扯著嘴角看向夜晟澤。

  「將軍,你是不是心裡酸了?」

  低淺的聲音里,帶著些許激動,些許探究。

  夜晟澤挑眉,「心裡酸?」

  「嘖,你一個大將軍,大鄴最年輕的戰神,什麼時候紆尊降貴,給手下人上過藥啊?我這是頭一遭吧?將軍,你就說你是不是瞧著夫人照看我,覺得心裡酸了?你是不是故意把夫人支開的?你是不是突然有點羨慕我,嫉妒我,有點覺得我丰神俊朗,充滿威脅了?」

  「呵!」

  夜晟澤笑笑,他給孫慶斌塗藥膏的手,也不著痕跡地更用力了兩分。

  孫慶斌疼得額上青筋暴起,差點沒哭出來。

  「夜將軍……」

  「疼嗎?現在還覺得自己丰神俊朗,充滿威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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