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我想待在夫人身邊
夜晟澤的目光，實在太炙熱了，沈青竹就是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她腦海里，也不自覺地閃過剛剛的事。
就差一點。
要不是翠影出手及時，只怕她和夜晟澤，真得在這包廂里發生點什麼，那火辣滾燙的場面，想想沈青竹都覺得心慌。
抿了抿唇，沈青竹緩緩開口，「夜將軍，我安排車馬，我先送你回府吧。」
「你要去找沈青燁？」
「一會兒暝影回來，我得跟去瞧瞧。」
雖說沈青燁說了，這件事都交給他來處理，可是，沈青燁性子單純又重情，他已經傷了腿、傷了心，再鬧起來，受傷受折磨的多半也是他。
沈青竹怎麼可能放心？
明白沈青竹的心思，夜晟澤緩緩從軟榻上下來，「我與你一起吧。」
「不用，我……」
「沒在夫人身邊，我容易出事，待在夫人身邊更安全。」
話說完了，也不等沈青竹回應，夜晟澤已經先一步，奔著外面去了。大約是中了藥，還沒有完全恢復的緣故，他腳步比平時要略微虛浮些，少了幾分氣力。
沈青竹瞧著他的背影，嘴角不禁抽搐，還待在夫人身邊安全……
可待在他身邊，並不怎麼太安全。
沈青竹心裡一陣嘀咕。
這時候，沈青竹就見前面的夜晟澤，在包廂門口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她，「夫人，還不走嗎？是捨不得這包廂，還是捨不得包廂里的回憶？」
鬼扯的捨不得包廂里的回憶，他還有臉說。
嫌棄地白了夜晟澤一眼，沈青竹快步跟上，隨著夜晟澤出了包廂。
萬盛棋社外。
沈青竹和夜晟澤出來，就瞧見了薇璐和暝消，暝消攙扶著薇璐，不知怎的，薇璐手和腿上都有傷，血沁出來，染紅了衣裳。
沈青竹瞧著，眼神一下子就暗了下來。
「薇璐，怎麼回事？」
「小姐，奴婢只是不小心傷了，不要緊的，一點小傷，小姐別擔心。」
「哪是不小心受的傷啊。」
幾乎是薇璐話音一落，暝消就沒好氣的出了聲。
「我們在趕來萬盛棋社的路上，遇上了黑衣人，他們引我離開，等我再回來時，薇璐已經被烈馬衝撞受傷了。這根本就是設計好的，有人不想我們這麼快過來。將軍、夫人，你們還好吧？你們這邊沒出什麼事吧？」
暝消的話，讓沈青竹和夜晟澤的臉色，都瞬時更難看了不少。
一環又一環，這局倒是不周密。
……
京郊，萬順花莊。
這裡距離廬陽書院不過是十幾里路，並不算太遠，沈星染被送去廬陽書院之後，多數時候，都會住在這邊。
這萬順花莊，是早些年的時候，安國公送給唐氏的。
唐氏喜歡藥材，也喜歡花卉，這萬順花莊裡，一直都是後山種藥材，莊園養百花。
為了哄唐氏開心，安國公還在萬順花莊的東南角，做了一個琉璃花房，專門養各種奇花異草，就是冬日，外面白雪皚皚，琉璃花房裡依舊暖如春日，百花盛放。
這也是唐氏最喜歡的地方。
把萬順花莊給沈星染，唐氏倒也不覺得心疼。
只是，沈星染並不喜歡這些，早年在村里，她見了太多的土地，見了太多的莊稼，如今莊稼是換成了花，可地卻還是那樣的地。
比起這些來，沈星染更喜歡亭台樓閣，雕樑畫棟，朱牆碧瓦，飛閣流丹。
更重要的是她想回安國公府住，那才是她的家。
如今這算什麼？
一想到這事，沈星染就覺得氣不順，坐在晚香亭里，她撫琴的手，也跟著亂了亂。
徹底沒了撫琴的興致，沈星染轉頭看向一旁的嬌嫿，「怎麼樣，這麼久了，還沒有消息傳回來嗎？許如煙呢？成了嗎？」
「暫時還沒有消息，應該還要等一等。」
「廢物。」
春香樓的頭牌，又用了沁骨春，拿下個男人還這麼費勁，也太沒用了。
要不是她看不上夜晟澤一個禁慾佛子，不想以身入局，丟了清白名聲，斷了自己的前程，她也不會讓許如煙去辦這事。
瞧著是個風光嫵媚的妙人，卻也這般靠不住。
耽誤事。
沈星染想著，眼神都更暗了些。
「去，安排個人去萬盛棋社瞧瞧，告訴咱們的人，該撤的都撤，別留下痕跡，被人抓了把柄。尤其是沈青竹、沈青燁面前，千萬不要露面，免得惹火燒身。」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安排妥當。」
「少廢話，快去吧。」
嬌嫿知道沈星染氣不順，說話也不好聽，她倒也不多在意。
嬌嫿轉身就要去辦事，只是，她才一回頭，就瞧見了被翠影攙扶著，站在不遠處的沈青燁。
也不知道沈青燁聽了多少，他臉色暗沉沉的。
「拜……拜見小公子。」
聽著嬌嫿的聲音，沈星染心下一窒，她起身回頭去看，一眼就撞進了沈青燁幽沉的眸子，一時間，她心都更慌亂了兩分。
沈青燁來，下人居然都沒來通傳稟報一聲，簡直該死。
沈星染極力克制著紛亂的心，做出關心的模樣。
「青燁，你這是怎麼了？」
一邊說著，沈星染一邊快速走向沈青燁，眸光落在沈青燁的腿上，她一副擔憂的要命的表情。
「好端端的，怎麼傷了腿？快過來坐，我去叫人找郎中來，給你仔細瞧瞧。這傷了腿的事，可大可小，萬一傷了筋骨，那可就嚴重了，得仔細地養著的。」
「姐，我是傷了腿，還是丟了命，你在乎嗎？」
「你胡說什麼呢？」
攙扶著沈青燁，沈星染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什麼丟了命不丟了命的，小小年紀，可不許說那些不吉利的話。都說好的不靈壞的靈，你也不嫌忌諱。走，快去晚香亭里坐，我扶著你，你慢一點。」
要是沒有沁骨春，要是沒有聽到沈星染剛剛的話，沈青燁大抵真的會認為，沈星染是在意他的。
她臉上的關切那麼真，不似作假。
可他什麼都知道了。
他什麼都聽到了。
就是想騙自己，沈青燁都做不到。
讓自己的身體往翠影的方向靠了靠，沈青燁一用力，就將沈星染的手甩開了。
沈星染不防，被甩了個踉蹌，她差點摔在地上，好在她用手撐了一下，才沒有摔的太慘，只是，掌心擦在了地面上，破了皮，暈染了一片血跡。
嬌嫿瞧著，忙過來攙扶起沈星染。
「小姐，你怎麼樣？」
恨恨的剜了嬌嫿一眼，嫌她只會問些沒用的，沈星染努力壓抑著自己的火氣，看向沈青燁。
她努力裝親和，裝關心，裝緊張。
「青燁，你這是做什麼？」顧自的問著，話音落，也不等沈青燁回應，她就又道，「不是腿又疼了？心情不好？這樣，我這就讓人去找郎中，好不好？」
「沈星染，別裝了，我都知道了，我都聽到了。」
沈青燁聲音很冷。
他直呼沈星染的名字，連姐也不叫了。
沈星染眼神暗了暗，她抬眸對上沈青燁的眸子，臉上的關心也淡了一些，「你說的什麼意思，我不明白，我還有事，你要是沒事，就先回去吧。」
「沈星染，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沈青燁不甘心的喊了一聲，他盯著沈星染，眼睛都紅了。
「找人打傷我，再用我做引子，讓我姐跑到萬盛棋社去，你又安排了亂七八糟的女人，拿著娘小藥房裡的沁骨春，去勾引我姐夫，你到底安的什麼心？我姐嫁進永昌侯府，已經受了不少委屈了，她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有了那麼一絲的幸福，你也想毀掉嗎？你怎麼那麼心狠？」
「我狠心？」
瞪著沈青燁，沈星染忍不住咆哮。
「我堂堂安國公府的千金，被扔在村子裡，受了許多年的苦，反倒是她沈青竹，搶了我的人生，享受了十幾年的幸福，就是我回了沈家，你們依舊要養著她，對她百般寵愛，我沒砍了她，剁了她的，殺了她，已經算便宜她了，談何心狠？」
「你……」
「是，你說的都對，今日的事，都是我安排的。」
知道瞞不住了，沈星染索性也沒再避諱。
四目相對，她冷冽地開口教訓。
「沈青燁，你受傷，是我的不是，可我也沒想到你會傷得這麼重，這並非我本意。
你怨我怪我，我都能理解，我也接受。
但是青燁，有件事你別忘了，我才是你親姐，我才是真正的沈家人，才是你的血脈至親，她沈青竹只不過是個搶占我人生的小偷，是個外人。
你一口一句的叫她姐，你置我於何地？你為她出頭為她擔心，又可曾在乎我過的感受？
你說我心狠，沈青燁，你的心又何嘗不狠？」
她腦海里，也不自覺地閃過剛剛的事。
就差一點。
要不是翠影出手及時，只怕她和夜晟澤，真得在這包廂里發生點什麼，那火辣滾燙的場面，想想沈青竹都覺得心慌。
抿了抿唇，沈青竹緩緩開口，「夜將軍，我安排車馬，我先送你回府吧。」
「你要去找沈青燁？」
「一會兒暝影回來，我得跟去瞧瞧。」
雖說沈青燁說了，這件事都交給他來處理，可是，沈青燁性子單純又重情，他已經傷了腿、傷了心，再鬧起來，受傷受折磨的多半也是他。
沈青竹怎麼可能放心？
明白沈青竹的心思，夜晟澤緩緩從軟榻上下來，「我與你一起吧。」
「不用，我……」
「沒在夫人身邊，我容易出事，待在夫人身邊更安全。」
話說完了，也不等沈青竹回應，夜晟澤已經先一步，奔著外面去了。大約是中了藥，還沒有完全恢復的緣故，他腳步比平時要略微虛浮些，少了幾分氣力。
沈青竹瞧著他的背影，嘴角不禁抽搐，還待在夫人身邊安全……
可待在他身邊，並不怎麼太安全。
沈青竹心裡一陣嘀咕。
這時候，沈青竹就見前面的夜晟澤，在包廂門口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她，「夫人，還不走嗎？是捨不得這包廂，還是捨不得包廂里的回憶？」
鬼扯的捨不得包廂里的回憶，他還有臉說。
嫌棄地白了夜晟澤一眼，沈青竹快步跟上，隨著夜晟澤出了包廂。
萬盛棋社外。
沈青竹和夜晟澤出來，就瞧見了薇璐和暝消，暝消攙扶著薇璐，不知怎的，薇璐手和腿上都有傷，血沁出來，染紅了衣裳。
沈青竹瞧著，眼神一下子就暗了下來。
「薇璐，怎麼回事？」
「小姐，奴婢只是不小心傷了，不要緊的，一點小傷，小姐別擔心。」
「哪是不小心受的傷啊。」
幾乎是薇璐話音一落，暝消就沒好氣的出了聲。
「我們在趕來萬盛棋社的路上，遇上了黑衣人，他們引我離開，等我再回來時，薇璐已經被烈馬衝撞受傷了。這根本就是設計好的，有人不想我們這麼快過來。將軍、夫人，你們還好吧？你們這邊沒出什麼事吧？」
暝消的話，讓沈青竹和夜晟澤的臉色，都瞬時更難看了不少。
一環又一環，這局倒是不周密。
……
京郊，萬順花莊。
這裡距離廬陽書院不過是十幾里路，並不算太遠，沈星染被送去廬陽書院之後，多數時候，都會住在這邊。
這萬順花莊，是早些年的時候，安國公送給唐氏的。
唐氏喜歡藥材，也喜歡花卉，這萬順花莊裡，一直都是後山種藥材，莊園養百花。
為了哄唐氏開心，安國公還在萬順花莊的東南角，做了一個琉璃花房，專門養各種奇花異草，就是冬日，外面白雪皚皚，琉璃花房裡依舊暖如春日，百花盛放。
這也是唐氏最喜歡的地方。
把萬順花莊給沈星染，唐氏倒也不覺得心疼。
只是，沈星染並不喜歡這些，早年在村里，她見了太多的土地，見了太多的莊稼，如今莊稼是換成了花，可地卻還是那樣的地。
比起這些來，沈星染更喜歡亭台樓閣，雕樑畫棟，朱牆碧瓦，飛閣流丹。
更重要的是她想回安國公府住，那才是她的家。
如今這算什麼？
一想到這事，沈星染就覺得氣不順，坐在晚香亭里，她撫琴的手，也跟著亂了亂。
徹底沒了撫琴的興致，沈星染轉頭看向一旁的嬌嫿，「怎麼樣，這麼久了，還沒有消息傳回來嗎？許如煙呢？成了嗎？」
「暫時還沒有消息，應該還要等一等。」
「廢物。」
春香樓的頭牌，又用了沁骨春，拿下個男人還這麼費勁，也太沒用了。
要不是她看不上夜晟澤一個禁慾佛子，不想以身入局，丟了清白名聲，斷了自己的前程，她也不會讓許如煙去辦這事。
瞧著是個風光嫵媚的妙人，卻也這般靠不住。
耽誤事。
沈星染想著，眼神都更暗了些。
「去，安排個人去萬盛棋社瞧瞧，告訴咱們的人，該撤的都撤，別留下痕跡，被人抓了把柄。尤其是沈青竹、沈青燁面前，千萬不要露面，免得惹火燒身。」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安排妥當。」
「少廢話，快去吧。」
嬌嫿知道沈星染氣不順，說話也不好聽，她倒也不多在意。
嬌嫿轉身就要去辦事，只是，她才一回頭，就瞧見了被翠影攙扶著，站在不遠處的沈青燁。
也不知道沈青燁聽了多少，他臉色暗沉沉的。
「拜……拜見小公子。」
聽著嬌嫿的聲音，沈星染心下一窒，她起身回頭去看，一眼就撞進了沈青燁幽沉的眸子，一時間，她心都更慌亂了兩分。
沈青燁來，下人居然都沒來通傳稟報一聲，簡直該死。
沈星染極力克制著紛亂的心，做出關心的模樣。
「青燁，你這是怎麼了？」
一邊說著，沈星染一邊快速走向沈青燁，眸光落在沈青燁的腿上，她一副擔憂的要命的表情。
「好端端的，怎麼傷了腿？快過來坐，我去叫人找郎中來，給你仔細瞧瞧。這傷了腿的事，可大可小，萬一傷了筋骨，那可就嚴重了，得仔細地養著的。」
「姐，我是傷了腿，還是丟了命，你在乎嗎？」
「你胡說什麼呢？」
攙扶著沈青燁，沈星染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什麼丟了命不丟了命的，小小年紀，可不許說那些不吉利的話。都說好的不靈壞的靈，你也不嫌忌諱。走，快去晚香亭里坐，我扶著你，你慢一點。」
要是沒有沁骨春，要是沒有聽到沈星染剛剛的話，沈青燁大抵真的會認為，沈星染是在意他的。
她臉上的關切那麼真，不似作假。
可他什麼都知道了。
他什麼都聽到了。
就是想騙自己，沈青燁都做不到。
讓自己的身體往翠影的方向靠了靠，沈青燁一用力，就將沈星染的手甩開了。
沈星染不防，被甩了個踉蹌，她差點摔在地上，好在她用手撐了一下，才沒有摔的太慘，只是，掌心擦在了地面上，破了皮，暈染了一片血跡。
嬌嫿瞧著，忙過來攙扶起沈星染。
「小姐，你怎麼樣？」
恨恨的剜了嬌嫿一眼，嫌她只會問些沒用的，沈星染努力壓抑著自己的火氣，看向沈青燁。
她努力裝親和，裝關心，裝緊張。
「青燁，你這是做什麼？」顧自的問著，話音落，也不等沈青燁回應，她就又道，「不是腿又疼了？心情不好？這樣，我這就讓人去找郎中，好不好？」
「沈星染，別裝了，我都知道了，我都聽到了。」
沈青燁聲音很冷。
他直呼沈星染的名字，連姐也不叫了。
沈星染眼神暗了暗，她抬眸對上沈青燁的眸子，臉上的關心也淡了一些，「你說的什麼意思，我不明白，我還有事，你要是沒事，就先回去吧。」
「沈星染，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沈青燁不甘心的喊了一聲，他盯著沈星染，眼睛都紅了。
「找人打傷我，再用我做引子，讓我姐跑到萬盛棋社去，你又安排了亂七八糟的女人，拿著娘小藥房裡的沁骨春，去勾引我姐夫，你到底安的什麼心？我姐嫁進永昌侯府，已經受了不少委屈了，她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有了那麼一絲的幸福，你也想毀掉嗎？你怎麼那麼心狠？」
「我狠心？」
瞪著沈青燁，沈星染忍不住咆哮。
「我堂堂安國公府的千金，被扔在村子裡，受了許多年的苦，反倒是她沈青竹，搶了我的人生，享受了十幾年的幸福，就是我回了沈家，你們依舊要養著她，對她百般寵愛，我沒砍了她，剁了她的，殺了她，已經算便宜她了，談何心狠？」
「你……」
「是，你說的都對，今日的事，都是我安排的。」
知道瞞不住了，沈星染索性也沒再避諱。
四目相對，她冷冽地開口教訓。
「沈青燁，你受傷，是我的不是，可我也沒想到你會傷得這麼重，這並非我本意。
你怨我怪我，我都能理解，我也接受。
但是青燁，有件事你別忘了，我才是你親姐，我才是真正的沈家人，才是你的血脈至親，她沈青竹只不過是個搶占我人生的小偷，是個外人。
你一口一句的叫她姐，你置我於何地？你為她出頭為她擔心，又可曾在乎我過的感受？
你說我心狠，沈青燁，你的心又何嘗不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