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摟住她的腰,很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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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好戲快散場了。」

  見沈青竹沒跟上來,夜晟澤頭也不回地催促。

  聽到動靜,沈青竹回過神來,抬手在臉邊上扇了扇,驅散熱意,她收斂了全部的思緒,攥緊鑰匙,快步跟上夜晟澤。

  主院。

  沈青竹和夜晟澤過來,就發現主院大門緊閉,外面連個守門的人影都瞧不見,院子裡也安安靜靜的,幾乎聽不到什麼動靜。

  青天白日的,這可不大正常。

  沈青竹疑惑地看向夜晟澤,「夜將軍,你說的好戲,就這?」

  「進去才知道。」

  伸手一把抓住沈青竹的胳膊,還不等她反應,夜晟澤就拽著她,飛身進了主院。

  一切都只發生在眨眼間,太快了,沈青竹根本沒有時間去適應,她心驚肉跳的,等站到主院裡,站到地上了,她還隱隱覺得有些腿軟呢。看向夜晟澤,沈青竹嘴角不由的抽了抽。她真後悔,當初沈青潯、沈清軒學功夫的時候,她沒有跟著學一點。

  哪怕只是一點點也好啊。

  自己飛,跟被人像拽狗子似的拽著飛,感覺肯定差多了。

  沈青竹在心裡一陣嘀咕。

  夜晟澤瞧著她直挑眉,「你嘴角怎麼了?抽什麼?」

  「沒怎麼。」

  按住自己的嘴角,沈青竹僵硬的哼哼。

  「它只是生了靈智,有感而發,對冷漠的人心和薄涼的人性,發出了不贊同的哀鳴,它……」

  「啊!」

  沈青竹哀鳴兩個字剛出口,話還沒說完呢,不遠處的偏廳里,就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叫。那聲音,悽厲驚恐,撕碎了主院所有的寧靜,聽得人心裡瘮得慌。

  沈青竹側頭看向夜晟澤,不敢耽擱,他們急速奔著偏廳去了。

  一過來,沈青竹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有血。」

  夜晟澤久經沙場,對血腥味也很敏感,他眉頭緊鎖,抬腳對著偏廳大門就踹了一腳。

  「哐!」

  緊鎖著的偏廳大門,直接被踹開了,門板摔在了地上。

  夜晟澤和沈青竹進門。

  偏廳西邊的角落裡,聚了十幾個下人,丫鬟小廝都有,他們都抱著頭蜷縮著,一個個的戰戰兢兢的,身子抖如篩糠。這些人,都是之前才調入主院的新人,是那些謝氏信不過,要求小廝處理掉的人手。

  青川手裡提著劍,就站在一旁,他腳邊倒著一個小廝,小腹被捅了一劍,奄奄一息。

  小廝的血,在地上暈染了一片。

  沈青竹沒有猶豫,她甚至沒顧得上去看青川手上滴血的劍,就快步沖了過去。

  青川下意識的阻攔。

  夜晟澤跟上,護在沈青竹身側,他冷眼瞧著青川厲喝。

  「滾開。」

  血一滴滴地從劍上滴下來,青川抓著劍的手微微收緊,沒有後退。

  瞧著青川一動不動,夜晟澤也不跟他廢話,他抬腳,一腳就踹在了青川的肚子上。

  那一瞬,青川五臟六腑都像是被踹爛了似的,火辣辣的疼,他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靠劍撐著,才勉強穩定住身形。

  揉著被踢的位置,青川抬眸,眼神陰狠。

  夜晟澤只當沒瞧見,他瞟了眼地上的小廝,快速看向沈青竹。

  「夫人,給他瞧瞧。」

  「嗯。」

  沈青竹蹲下,查看地上的小廝。

  小廝傷在腹部,傷口很深,大約也真是存了要他命的心思,青川這一劍,選的位置也很刁鑽,十分兇險,再加上他失血不少,情況並不太好。

  取了頭上空心帶機關的簪子,沈青竹把裡面的小藥丸倒出來。

  紅藥丸只有米粒大小。

  沈青竹拿了兩顆,一起塞進小廝嘴裡。

  眼見著奄奄一息的小廝咳了兩聲,又喘上來一口氣,沈青竹這才看向夜晟澤,「得找個安靜的地方施針,還有,我還需要一些藥材,也得讓人即刻去取。」

  「你去寫方子,剩下的我來安排。」


  「好。」

  信任夜晟澤,沈青竹也不再多浪費時間,她起身去桌邊上寫方子。

  夜晟澤看向蜷縮成一團的下人,隨手指了指,「你們兩個過來,抬他去窗邊的窄榻上,你去找暝消,讓他帶人過來。」

  被夜晟澤指的三個人心頭一喜,快速起身。

  大傢伙心裡都明白,只要夜晟澤和沈青竹肯救下剛剛的小廝,那他們就都有活的希望。

  能活,誰又想死?

  他們只是誤打誤撞,瞧見了些不該看的,又不怪他們。

  下人們動作快,緊縮的一圈一下子就亂了,青川瞧著場面不受控,他驟然上前兩步。

  劍鋒一斜,指向要去抬人的小廝。

  那一瞬,血從劍上滴下來,像是一種無聲的警告。

  下人噤若寒蟬,再不敢亂動。

  青川冷眼看向夜晟澤,「夜將軍,這些下人手腳不乾淨,合夥偷盜,被發現後還意圖傷害侯夫人,居心叵測,永昌侯府從不養吃裡扒外、陰毒詭詐之人,這些人合該處理了。這些事奴才都會辦,就不勞夜將軍和將軍夫人再插手了。」

  「你在做本將軍的主?你在教本將軍做事?」

  「奴才不敢。」

  夜晟澤冷喝,「不敢就滾開。」

  在夜晟澤話音落下的瞬間,門外,謝氏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他做不了夜將軍的主,那我呢?」

  沈青竹和夜晟澤聞聲,一起看向偏廳門口。

  接連出事被刺激,謝氏心頭怒火太盛,又才暈過一場,剛醒沒一會兒,她臉色狀態都差得要命。

  由李嬤嬤攙扶著,謝氏強撐著進了偏廳。

  青川快步到謝氏身後。

  謝氏看著夜晟澤,「作為小輩,手伸到主院來,夜將軍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長了?」

  「長嗎?」

  邪氣的勾唇,夜晟澤轉頭看向沈青竹。

  沈青竹會意,拿著寫好的方子過來,交到夜晟澤的手上,讓他去外面叫自己人,準備銀針和藥材,沈青竹轉頭對上謝氏的眸子,淺笑嫣然。

  「身負重託,不敢懈怠,這都是我分內之事,得罪之處,侯夫人見諒。」

  「你的分內之事?」

  「對啊,侯夫人沒聽說,就是我的分內之事。」

  沈青竹說著,伸手沖謝氏晃了晃自己手腕戴的玉鐲,她也給謝氏瞧了瞧庫房鑰匙。

  那一瞬間,謝氏臉色驟變。

  她眼被刺得生疼。

  她進門多年,從妾氏一路熬到了主母的位置,她也曾管家,可即便是那時候,老太君依然防著她,庫房的鑰匙,老太君就從沒松過手,連帶著帳本,也是梁伯把控著,從來不讓她碰。傳家的玉鐲,她也問過永昌侯無數次,什麼時候能給她,她也暗示過老太君,可最終她也沒拿到。

  沈青竹才進門幾日,她憑什麼拿到玉鐲?拿到庫房鑰匙?拿到掌家之權?

  她進門鬧得有多難堪,那死老太婆不清楚嗎?

  這麼抬舉沈青竹做什麼?

  那死老太婆,這是要告訴所有人,在永昌侯府里,她這個主母,還比不過一個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的爛人嗎?

  那死老婆子,這是在踩她的臉面嗎?

  她找死!

  謝氏氣得眼前又一陣陣的發黑,若非有李嬤嬤和青川扶著,她怕是能直接栽地上。

  沈青竹離得近,瞧得清清楚楚。

  唇角噙著一抹邪氣的笑,她漫不經心地火上澆油。

  「我還年輕,才進門就要掌管中饋,大事小事都要管,心裡著實忐忑惶恐。今兒頭一遭碰上了事,我自是不能大意的。人,我要救,事情始末,我也要查。青川剛剛有句話說得對,永昌侯府不養吃裡扒外、陰毒詭詐之人,在永昌侯府里行屠戮殘殺之事,更為侯府所不容。侯夫人,之後得罪之處,你可多見諒。」

  「你威脅我?難不成我處理幾個賤婢,還要經你允許?」

  「對,這就是我的規矩。」

  「沈青竹……」

  「從前永昌侯府如何,我管不著,今日我主事,就得聽我的。別說侯夫人要殺人,就是侯夫人要宰雞,也得問我行不行,這很難理解嗎?」


  沈青竹的話,氣得謝氏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這時候,牆角蜷縮的下人們,一窩蜂地涌了過來,七嘴八舌的開口。

  「將軍夫人救命啊。」

  「將軍夫人,奴才們都沒犯事,是侯夫人,是她殺了人,屍體被奴才們撞見了,她才想殺人滅口的。」

  「求將軍夫人明察,奴才們真是冤枉的,奴才們不想死,求將軍夫人救命。」

  「求將軍夫人救命。」

  偏廳里一時間鬧哄哄的,謝氏瞧著,耳畔不禁嗡嗡作響。

  她指著那群人,破口大罵。

  「一群賤人,自己犯了事還想反咬主子,合該亂棍打死。青川,動手,把他們都給我處理了,誰敢阻攔,給我一併處置了。」

  聞聲,沈青竹上前一步,護在眾人之前。

  「我看誰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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