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那方面,他厲害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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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晟澤帶著暝消,從外面走進來。

  在看到夜晟澤的瞬間,夜晟瀾臉色暗沉,眼神陰翳,他不想看到夜晟澤,尤其不想看到夜晟澤站在沈青竹身邊。

  那畫面,刺眼得厲害。

  他們的親昵,就像是對他所有籌謀布局的嘲弄。

  在笑他愚蠢,笑他無能,一如沈青竹這打在他臉上的巴掌,在誅他的心。

  一旁的魏雙雙,臉色也比夜晟瀾好不到哪去。

  沒看他們兩個人,夜晟澤直接到沈青竹身旁,他的目光,不斷在沈青竹身上逡巡,見她好好的,並沒有受傷,臉色也還好,夜晟澤這才開口。

  「好歹是將軍夫人,看戲也該挑場好的,長得醜唱得爛,這不是難為自己?」

  論氣人這回事,夜晟澤真的有些天賦在身上。

  長得醜唱得爛,他可真敢說!

  沈青竹憋著笑,輕聲回應,「放心,也還好,人丑戲爛,可架不住情節刺激。」

  「罷了,你喜歡就好。」

  說著,夜晟澤轉頭看向一旁被暝影控制的魏雙雙,剛剛面對沈青竹的溫柔,須臾間消散殆盡,他再開口,聲音冰寒。

  「青竹是本將軍的夫人,在這侯府,乃至在這京城,她都可以隨心所欲、恣意瀟灑。別說你還沒進永昌侯府的門,趕你出去,是為了平北侯府和永昌侯府的名聲,事出有因,就算你進了門,做了永昌侯府的二少夫人,她將你掃地出門,你也得受著。」

  魏雙雙側頭,對上夜晟澤的眸子。

  「夜將軍好大的口氣。」

  「不信,日後你進了門,你大可以試試,本將軍倒要看看,在本將軍面前,平北侯府能為你撐幾分腰?」

  話音落下,夜晟澤再不跟魏雙雙廢話,他直接揮了揮手。

  暝消、暝影瞬間會意,他們一左一右的抓住魏雙雙的胳膊,快速拖著她往外面去。

  魏雙雙氣得發瘋。

  一邊掙扎,她一邊歇斯底里地咆哮威脅。

  「沈青竹、夜晟澤,你們別得意,今兒這仇這羞辱我都記下了,這筆債,早晚我會討回來的。真當你們可以為所欲為呢?你們等著,早晚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咱們走著瞧。」

  隨著距離拉遠,魏雙雙的喊聲也漸漸模糊,聽不太真切了。

  沈青竹和夜晟澤都不在意。

  威脅的話,他們聽了太多了,就是謝氏的威脅,都比這辭藻豐富花樣多,魏雙雙這三言兩語,根本不叫事。

  戲看了,堵添了,人打了,氣出了,沈青竹神清氣爽。

  她也懶得在波瀾渡多待。

  看向夜晟澤,沈青竹神采飛揚,「晟澤,戲散場了,咱們也回吧?」

  「好。」

  夜晟澤從善如流,隨即帶著沈青竹往外走。

  一直默不作聲的夜晟瀾,瞧著這場面,只覺得心裡的無名火,燒得人發瘋,他看著夜晟澤和沈青竹,眼底恨意翻湧。

  他不好過,那就大家都別好過。

  纏了他十幾年的人,就算他不要了,也不能圍著夜晟澤言笑晏晏,你儂我儂……

  他不允許!

  「慢著。」

  低低地吼了一聲,夜晟瀾掀了薄被,掙扎著從床上下來。一身銀光錦的寢衣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配上他那張慘白的臉,倒也有幾分柔弱的病態感。

  無視夜晟澤,夜晟瀾忍著身上的疼,踉蹌著一步步走向沈青竹。

  「青竹,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夜晟瀾聲音哽咽。

  他一雙眸子也紅得厲害,一眼望去,那眼眸猶若深潭,波濤洶湧,就像裡面藏了萬種情愫,情深似海。

  看著沈青竹,夜晟瀾像是陷入在回憶中了一般,他緩緩繼續。

  「青竹,我承認是我錯了,我錯得離譜。這兩日下不了床,人也昏昏沉沉的,半夢半醒的時候,我總能夢到過去,夢到你在我身邊,叫我瀾哥哥。」

  瀾哥哥……

  這三個字,像是對夜晟澤的挑釁,夜晟瀾說得重重的,意味深長。

  他的眼角,也隨之有一行淚輕輕滑落。


  「我還夢到我練武受傷了,你在安國公府的海棠花樹下給我上藥,你一遍遍地給我吹傷口,安慰我說,傷口都會好的,用不了多久就不疼了。你說,你會嫁給我,會看顧好我身上的傷,會讓我再也不疼的。

  這些我都記得。

  青竹,我知道這次是我傷了你,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也後悔了。

  青竹,你是習醫之人,是你說的,傷口都會好的。

  所以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用餘生的寵愛,治療我給你留下的那些傷,讓我呵護你,讓你的傷口好起來,成嗎?青竹,相識十幾載,那些最無憂無慮,最純真美好的時候,我們都是在一起的,你真的捨得割捨嗎?你真的放得下嗎?

  青竹,換一個人在身邊,你真的就開心嗎?

  還是單純的為了報復我?」

  為了挑撥沈青竹和夜晟澤,夜晟瀾用盡了心思,他言辭懇切,深情款款,那模樣,仿佛是多痴情的人似的。

  可沈青竹是重活一世的人。

  她體會過夜晟瀾的陰狠,嘗過他的兩面三刀。

  剛剛,她也看過夜晟瀾攬著魏雙雙,幾乎要親上去的親昵。

  她不傻!

  夜晟瀾在盤算什麼,她怎麼可能看不明白?

  嗤笑、輕蔑、鄙夷,看向夜晟瀾,沈青竹冷冷的開口,「我給你機會?那回頭你打算讓魏雙雙給你什麼?給你成全?還是給你千刀萬剮?」

  「我會處理好我和雙雙的事。」

  「處理?一個懷了你孩子的女人,一個背靠平北侯府,能給你助力的女人,一個剛剛還登堂入室,被你拉在懷裡,唇齒交纏的女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

  夜晟瀾被沈青竹問得一時語塞。

  他本也不是真心要挽回沈青竹,挑撥罷了,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半晌,夜晟瀾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心裡有數,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讓你受過一次委屈了,我保證這次不會讓你再受委屈。青竹,你信我一次,你最後再信我一次,行嗎?」

  「好啊。」

  「真的?」夜晟瀾一喜。

  沈青竹眼神陰翳,她眼皮子都沒眨,快速開口吩咐。

  「雲影,去拿個空碗來,找一包砒霜,泡好了給二公子端過來,餵給他喝。」

  「青竹……」

  「夜晟瀾,只要你死了,那我就給你個機會,讓所有的過往都煙消雲散。只要你做了鬼,上了黃泉路,我就給你機會,原諒你所做種種,保證不讓你背負著這筆債進閻王殿,你做得到嗎?」

  夜晟瀾眼底,全是不敢置信,「青竹,你……一定要如此嗎?」

  「為什麼不能如此?」

  對上夜晟瀾的眸子,沈青竹眼底笑意盎然。

  「從前我跟你說,所有的傷口都會癒合,那是因為我想讓你開心,而今,我不在乎你了,作為一個習醫之人,我得告訴你事實。夜晟瀾,不是所有的傷口都會癒合的,有的傷口會潰爛,會發臭,會化膿,會要了人的命。

  從前那個沈青竹已經死了。

  而今的我,早不是從前那個沈青竹了。

  你憑什麼覺得,只要你開口,我就得原諒你?你說一句十幾年的情分,我就得感動動容?只要你回頭,我就得上趕著跑回原地,吞掉所有的委屈,笑盈盈地接納你?」

  聽著沈青竹的話,知道她心軟不下來,夜晟瀾索性直接轉了話頭。

  比起讓沈青竹回心轉意,重新回頭,讓夜晟澤心生排斥,讓沈青竹心存芥蒂,或許要更容易一些。

  「那他呢?」

  指著一旁的夜晟澤,夜晟瀾冷喝。

  「青竹,你心裡恨我,我能理解,我可以等,我不怪你,可你不能這麼作踐自己。他是什麼人?他用禁慾用佛子的稱呼,美化自己不能人道的事實,他就是個死太監,是個死和尚,你為了報復我,跟在他身邊,那是毀了你自己。」

  「你別逗了。」

  抬手,沈青竹攬住夜晟澤的腰,她輕輕地依偎進夜晟澤懷裡。

  也好在夜晟澤性子冷,面上本也沒多少表情,他的僵硬,他微動的喉結,他不自然的神色,才都不太明顯。


  沈青竹眉眼彎彎,眼裡全都是嬌羞。

  「夜晟瀾,不跟你說人得長腦子,你就真不長腦子嗎?」

  「……」

  「外面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後院養的狗,那萎縮的小腦,怕是都能比你多幾分大智慧。早跟你說了,我家晟澤不近女色,那是潔身自好,他一心向佛,是心地仁善,這跟行不行哪有什麼關係?什麼和尚太監的?龍鳳喜被浪疊浪,媚喘低吟聲連聲,他厲害著呢,你在妄想什麼?」

  「咳……」

  夜晟澤聽著沈青竹的話,不禁握拳重重的咳了一聲。

  他厲害著呢,他厲害著呢,他厲害著呢……這話不住的在他耳畔盤旋。

  嘖,他哪有沈青竹厲害?

  「不可能,」夜晟瀾連連搖頭,「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什麼可能不可能的,跟晟澤睡一屋的是我不是你,他厲害不厲害,我還能沒你清楚?怎麼著,難不成你還想我們展示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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