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家晟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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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謝氏一聲令下,她帶的下人,一窩蜂地涌了過來。

  暝消、暝影見狀,也帶人護住了沈青竹。

  兩方劍拔弩張,謝氏瞧著,臉色鐵青,「吃裡扒外的東西,都給我滾開,攔著我,護著個不三不四、心腸歹毒的賤人,你們想死嗎?別忘了,我是侯府主母,掌管中饋,你們的身契可都在我手裡呢,與我作對,信不信我發賣了你們,讓你們女的世世為娼,男的代代為奴,讓你們不得好過?」

  這話,謝氏要是嚇唬旁人,或許還有用。

  可澤霈苑的人,都是夜晟澤一手挑選的,所有人都知道夜晟澤護短,謝氏威脅他們,根本沒用。

  尤其前面還有暝影、暝消帶著,大傢伙心裡都有底氣。

  夜晟澤的人絲毫不退。

  謝氏看著這場面,氣的胸口起伏不定,她心裡七分的火氣,也被頂到了十分。

  那一瞬間,她眼神里也更多了一份狠厲。

  「好,好,都是好樣的,沈青竹,倒是我小瞧你了,才進了永昌侯府的門,就養了一群好狗,你可有本事。來人,給我抓住沈青竹,帶回主院,誰敢阻攔,直接給我打,一堆賤奴罷了,打死了又如何?」

  「你敢。」

  與謝氏四目相對,沈青竹低吼。

  謝氏冷笑,「那你就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到底敢不敢?」

  「好啊,」推開眾人,沈青竹上前,笑得邪佞,「那你就動手試試,我倒要看看侯門主母的跋扈,到底能到何種地步?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玩火玩砸了,是會自焚的,要不要因為逞一時之快,賭上你的主母之位,賭上夜晟瀾的性命和前程,你自己掂量。」

  「你少嚇唬我,我不是被嚇大的,我也不吃你這一套。」

  「嚇唬?」

  沈青竹重複著這兩個字,滿眼戲謔。

  「夫妻多年,爹什麼性子,你不清楚?我送去的藥材有沒有問題,不是你說了算的,他必定已經拿了藥材去驗了,更別說我這裡還存了底,這髒水你潑不到我頭上。昨夜祠堂的事,夜晟瀾那一身的傷,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嗎?一次次地搬弄是非,鬧得家宅不寧,你以為爹會容你?」

  沈青竹這話,噎得謝氏牙都要咬碎了,她腦子裡,全都是之前永昌侯的那些話。

  永昌侯的確撿了些藥材,他是否拿去驗了,謝氏不確定,可她知道,永昌侯的確不希望再起爭端,家宅不寧。

  但她咽不下這口氣。

  尤其是瞧著夜晟瀾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她沒法說服自己,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她更沒法眼睜睜的瞧著沈青竹逍遙快活,什麼都不做。

  沈青竹必須得付出代價!

  不然,她都對不起夜晟瀾,她沒法跟夜晟瀾交代!

  「少用侯爺壓我,你算計晟瀾,害他至此,攪得家宅不寧的是你。娶妻娶賢,永昌侯府娶了你進門,那是倒了八輩子霉了,我處理了你,那是為侯府除害。」

  「這話,你糊弄得了自己嗎?」

  「不用你管。」

  「我不管你,也懶得管你,可你別忘了我是誰,你當我安國公府是吃素的嗎?今日我爹娘沒打上門,已經是給爹和晟澤面子了,你還想再動我,你試試,他們會不會扒了夜晟瀾的皮?另外,不妨告訴你,我還寫了兩封訴狀呢。一封留在了安國公府我的閨房裡,另一封給了晟澤。我若出事,你猜這兩封絕筆訴狀,會不會遞到宮裡?夜晟瀾的齷齪,你的陰狠,會不會被公之於眾?」

  後退一步,拉開距離,沈青竹眼神的冰冷又決絕。

  她仰頭望著天,笑盈盈地繼續。

  「是你們母子毀了我的前程,毀了我的名聲,是你們把我困在這侯府里的。從我決定留下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做好了豁出性命的準備,我不怕你們算計,我也不怕死……」

  陡然收回望天的目光,看向謝氏,沈青竹的眼神裡帶著一股瘋癲的張狂。

  「若是我出了事,我一定會拖你們母子倆下地獄。」

  沈青竹的模樣,瘮人的厲害。

  瘋子!惡魔!

  謝氏看著沈青竹,腦子裡閃過這兩個詞,她心不由地顫了顫。

  就在這時,沈青竹轉頭看向身後的暝影,輕聲吩咐,「去屋裡,把晟澤的那條鞭子,給我拿過來吧。」


  「是。」

  暝影進門,不過片刻,就將鞭子拿出來,遞給了沈青竹。

  沒有清理,鞭子上面還染著血。

  沈青竹摩挲著血跡,笑著看向謝氏,「你知道嗎?昨日用這鞭子,圈住夜晟瀾的脖頸,讓他跪在我面前叫大嫂的時候,我心裡特別痛快。那種跪地求饒的滋味,你要試試嗎?」

  「你敢?」

  「我為何不敢?」

  沈青竹陡然將鞭子攥緊,抽在謝氏的腳邊,「啪」,冷冽的聲音,讓謝氏心頭一震。

  沈青竹哂笑,「你們算計我在先,污衊我在後,你堵上門來想跟我來硬的,我為何不能還擊?連死我都不怕,我還有什麼不敢的?帶著一堆酒囊飯袋,就想在澤霈苑撒野,姓謝的,誰給你的膽子?我家晟澤征戰四方,文武雙全,你當他是擺設嗎?在這撒野,你配嗎?」

  書房裡,已經到了書房門口的夜晟澤,腳步微微頓了頓。

  我家晟澤……

  沈青竹這稱呼,倒是叫的越來越順口了。

  唇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夜晟澤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沒有急著出去。

  謝氏心頭情緒翻湧,就在這時,青川快步跑進了院子,到謝氏身邊,他上氣不接下氣地稟報,「侯夫人,二公子剛剛突然開始抽搐,口吐白沫,呼吸也變得弱得厲害,胡郎中說他沒有辦法,直接跑了。」

  「怎麼會這樣?」

  她出來的時候,夜晟瀾還好好的,胡郎中還說能控制住,不會有什麼問題。

  怎麼會突然就不好了?

  青川聽著問話,連連搖頭,「胡郎中說應該是毒發了,但具體怎麼回事,研究不出來是什麼毒,他也說不清楚。」

  「廢物。」

  謝氏嫌惡的吼了一聲。

  但吼有什麼用?眼下,保住夜晟瀾的命要緊。

  「侯夫人,咱們要不要去找侯爺,讓侯爺去宮中請太醫?府醫束手無策,胡郎中也說沒有辦法跑了,眼下,怕是只有宮裡的馮太醫、柳太醫,才能救二公子了。」

  「那還愣著幹什麼,去找侯爺,快讓他去請太醫。」

  「是。」

  青川應聲,轉頭就跑。

  看著青川的背影,沈青竹大笑出聲,「報應,真是報應。」

  謝氏本就不痛快,聽著沈青竹的話,她更不想再忍了,夜晟瀾出了事,沈青竹也別想好過。

  大不了就兩敗俱傷,魚死網破。

  「來人,動手。」

  謝氏低吼,他的人快速上前,沈青竹冷笑,「你可想好了,我可是個習醫之人。」

  抬手止住下人,謝氏死盯著沈青竹。

  沈青竹慢悠悠的繼續,「我能讓我家晟澤醒過來,醫術如何,你自己掂量。夜晟瀾命懸一線,那是他作惡多端,老天爺都看不過去,要收他呢,想救他,就得跟閻王搶命。且不說宮裡的太醫來,治不治得好他,救人如救火,太醫趕不趕得及來,那都很難說。說不準,我就是夜晟瀾的一線希望呢?你確定要對我動手?」

  胡郎中只說夜晟瀾是中了毒,說不清他具體是怎麼了,可謝氏知道,一定是沈青竹在搗鬼。

  別人治不了夜晟瀾,但沈青竹一定可以。

  她就是故意的。

  「沈青竹,你好狠的心。」

  「咱們彼此彼此。」

  「呵呵呵,」謝氏發瘋似的大笑,她瞪著沈青竹,也發了狠,「瀾兒就是被你的害得,既如此,那就由你去治瀾兒好了。他活,你活,他死,你死。所有人聽令,抓住沈青竹,帶去主院,其他人但凡阻攔者,生死不論。」

  「是。」

  應聲的,不但有近處的小廝,還有暗中飛身出來的四個黑衣死士。

  這是謝氏豢養的最有力的幫手,也是她最後的倚仗。

  她知道,一幫小廝在澤霈苑掀不起浪花來,所以出來的時候,她特意將四個黑衣死士都帶上了。

  眼下倒是正合用。

  黑衣死士一出,直奔著沈青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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